第二百四十五章 无声落(1 / 1)

骄记 乌珑茶 1118 字 9个月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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寂静的街面,两辆无族徽的大车一前一后走着。

阿苍永书默默跟在两车之间后头走着,莫家车夫在前头大车车驾赶着车,南枊在后头大车车驾赶着车。

最中间,是莫息背着夜十一慢慢走着的身影。

“答应我……别用伤害你自已来对付我……”

纵知他不该走回来,而是该追上阻止阿苍,莫息也无法忽视当听到夜十一叫声,当回头看到她摔倒在地双掌被磨破皮渗出血丝时,他疼到什么也再想不到的心。

“嗯……”

她不否认那一摔,有大半是她故意的,为的便是想试着留着他的脚步,没想到,她居然真的成功了。

“真的?”

那瞬间看到她掌心血丝时,眼前突然浮现她为他生下儿子后,那满床满榻的鲜红,他的心便不受控制地剧烈跳动,直跳到险让他喘不过气儿来。

“假的。”

她只能尽量,她也不想骗他,她无法承诺往后再不会这样做,为了能一步一步走到查清母亲之死真相的最后,她可以不顾一切,她什么都做得出来。

莫息停下步伐,看着夜十一抱住他颈脖圈在他胸前的双手,掌心破皮的伤口并不严重,已让他上了药包了白纱布,薄薄的两圈包住让他悚目惊心的血丝。

“呵呵呵……”

复提步,他低声笑了起来。

“不要这样笑。”

无奈心酸的笑,让她听起来不舒服,也完全不像噩梦中,什么时候都意气风发的他。

“那我该怎么笑?”

他果真停了怪异的低笑,还是她怎么说,他便怎么做。

“你该真心地开心地笑。”

就像噩梦中未娶她之前的那些年,姿意畅快地活,毫无顾忌地嘻笑怒骂。

“嗯,你也一样。”

泪滑出莫息的眼眶,无声地滴落,落在月辉中,落在失而复得伤痕累累的心上。

“嗯。”

噩梦中结成连理下场悲凉,如今努力错过,却止不住眼眶渐红,夜十一泪掉成线,安静地泛滥成灾。

回到静国公府,不管安有鱼杨芸钗还等在东厢,夜十一直接回了寝屋,连阿苍也没留,她将自已关在屋里,上床榻,熄了灯,闭上眼,毫无睡意的她,只安静地躺着。

安有鱼杨芸钗闻讯到西厢庑廊,两人相对无言地站着,她们已问过阿苍,大概情况已晓得,知今夜此行目的已达成,字条已成功送到柴左侍郎手中,只是中间出了点儿状况。

那状况,事关仁国公府莫大少爷。

马文池本在楦桃院里坐着,得知夜十一回府后,他便也到了清宁院,得到同样的答案后,与安有鱼杨芸钗一般,心中升起新的疑惑:

“十一与莫大少爷?”

嘱南枊好好守着夜十一后,马文池将安有鱼杨芸钗带离西厢,三人一同到了清风堂坐下,齐问阿苍怎么回事儿。

阿苍道:“大小姐不想英小姐入宫,莫大少爷则想助英小姐入宫,在今晚半道拦见柴左侍郎此机会时,大小姐与莫大少爷意见相左。”

自在千花山庄,马文池那般激动难抑地训斥夜十一后,她便得大小姐之令,往后再有何事儿,能让安爷表小姐晓得之事,那马爷也能晓得。

故此刻,她并未隐瞒,直言述道。

“就这样?”马文池总觉得该还有点儿其他。

安有鱼同样这般认为:“没再发生点儿旁的?”

杨芸钗则静坐不语。

阿苍应:“没有。”

她说的确为事实,再有点儿什么,她也说不好。

既说不好,那便不说,不说总比乱说好,身为下人,她深知此道。

杨芸钗回了樱宝院,马文池安有鱼出了静国公府,师兄弟在透真大街上慢慢走着。

“我一直以为,十一同莫大少爷也不过是青梅竹马那么几年。”如今想想,马文池莫名地觉得,好似不仅如此。

安有鱼没想太多:“十一还小,莫大少爷也不过是年十一的少年,师弟别想复杂了。”

马文池不以为然,却也未同安有鱼争个高低,他师兄连他对她的感情,这么多年来都未有半分察觉,可见于情爱之事,师兄就是块不可雕的朽木,多说也不见得能通。

仁国公府上观院书房,永书磨好墨铺好纸,便被莫息赶至书房外廊下守着,说不准任何人入内打扰。

永籍蹭蹭在永书身边,低声问:“大少爷怎么了?”

“没怎么,在抄写《地藏经》呢。”永书叹答。

永籍讶道:“又抄?”

永书叹得更厉害了,可不就是又抄么,自大少爷从阁楼摔下磕了脑袋,人没事儿,《地藏经》却从那时抄到现今,都不知抄了多少本了。

莫和一路进上观院,见永书永籍守在书房外,竟是无一人在屋里侍候,他近前免去永书永籍的见礼后,很有经验地将声音压低:

“我大哥又一个人待书房了?发生何事儿了?”

真是好问题。

永书永籍齐齐点头,又齐齐摇头。

莫和被点头又摇头唬得一愣一愣:“什么意思?”

永书道:“大少爷在屋里抄写《地藏经》,言明谁来了,也不准打扰。”

永籍在旁点头证实永书所言非虚,至于发生何事儿,则非是他与永书能说的。

莫和看着,将快要跨进书房门槛的脚又给缩了回来,瞧瞧自个小厮远密,招手。

远密有种不好的预感,认命地近前:“二少爷?”

莫和往屋里指了指:“你进去试试。”

永书永籍很是同情地瞧着远密。

远密苦着脸儿,像这样遇到大少爷心情不好,将永书永籍也赶到屋外的情景,他身为二少爷身边的人,进去也绝对捞不到一个好,奈何每每这种时候,二少爷总让他屡试不爽。

第一回,他被大少爷丢过来的砚台砸中额头,瞬间真正印堂发黑。

第二回,他被大少爷射过来的狼毫戳中颈脖,换成刀子他便得开个血窟窿。

这是第三回,小心翼翼地迈脚,明明只有几息,他却像迈了一年般方落了地。

在落地的那一刻,远密紧闭双眼,双手护额又护脖,僵着全身心惊胆颤。

“滚!”

远密顿眼睁手放下,立旋风般滚出刚迈进一步的书房。

万幸,大少爷这回居然只送他一个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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