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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助餐厅中的众人散退,服务生过来收拾现场,朱晨晨和滕晓心情郁郁,而秦振也是忧心仲仲,几个人便先离开餐厅,返回房间去了,而董仲明和掌柜的也都有事,寥寥说了几句话便走了,我和杂毛小道还没有吃几口,于是留了下来,盘子里挟满了美味的饭菜,找了一个桌子下来用餐。
尹悦被虎皮猫大人支使着满餐厅地瞎转悠,总算是找来了泡过的茶叶梗子和原味恰恰瓜子,带着这痴肥鸟儿走了过来,在狼吞虎咽的我俩旁边坐下,说恶鬼投胎?
我点头,说打小就穷,现在对食物有一种超乎寻常的渴望。尹悦不屑理会我这饥荒贼吃相的家伙,伸手一拍杂毛小道的大腿,老气横秋地说道:“小明,不错啊,现在可真够厉害的,比你大师兄当年可威风多了,那王八之气一出,竟然没有几个敢吱声的……”
杂毛小道刚才在众人面前威风凛凛,在尹悦跟前却只求饶,说悦儿姐,你可就别折杀我了,我可不敢跟大师兄相提并论,他当年的威风,我学也学不来,只可惜……我今天不过是看不惯刚才那小子的嘴脸,才出言镇住他而已——屁大的身份,也好炫耀,也不跟小毒物这饭桶学学,什么才是真正的低调。怎么了,我刚才没有给大师兄惹麻烦吧?
这是我第一次听到杂毛小道叫尹悦,这称呼让我有点儿诧异地瞧了他一眼,这家伙将近而立,然而却称呼年纪比我还小几岁的尹悦叫做姐姐,这里面到底是个什么由头?
不过说起来,杂毛小道跟其余七剑好像并不是很熟,但跟尹悦却似乎认识多年一样,莫不是这里面,还有着什么故事?
我心中暗自谋算,面上却不表露出来,尹悦摆了摆手,一边跟虎皮猫大人剥着瓜子,一边叹气道:“说惹麻烦也谈不上,陈老大自到东南以来,跟罗金龙他老子一直就不是很对付,那老龟孙子和其他地方派一样,一直都是阳奉阴违,占着茅坑不拉翔,陈老大这一年多来劳心劳力,左右折腾,却总是被自己人制肘。”
她跟我们诉苦道:“你大师兄这人,行事也不敢太过急躁,生怕上面的人觉得他不团结同志,不懂得领导艺术,所以只有徐徐图之,通过一系列的行政手段,来改变局里面暮气沉沉的氛围。说起来也郁闷,罗金龙他老子除了贪权无能之外,倒也没有什么特别明显的把柄,做事也够谨慎,弄不了他,所以陈老大才会如此为难——这一次,说不定还能扳回一些场面来。”
听得尹悦将这层关系讲了清楚,我和杂毛小道总算是放宽了心,既然已经撕破脸皮,而且又不是自己人,那么诸多手段施展起来,都不会有所顾忌。
我们吃完饭之后,也没有人过来找寻,于是不管这些乱七八糟的事情,出了酒店的度假村,虎皮猫大人振翅高飞,单独行动,而我们则前往沙滩那边走去。
北方各处虽已入冬,但是在三亚这边却是阳光明媚,前些日子有台风过境,这些天的日头倒是毒辣起来,先在正是三亚旅游的旺季,海滩上好多游客,喧闹非常,那些身材俏丽、饱满的比基尼女郎也多,白花花的大腿看得人眼睛直晃,我和杂毛小道换了泳裤,也加入了搏浪的人群中,玩得不亦乐乎。
湛蓝的天空,碧蓝荡漾的大海和纯白沙子的海滩,还有那身材诱人的比基尼女郎,这样的美景下,我们玩得不亦乐乎,一直到了夕阳西下才姗姗而归。回到酒店的度假村,我刚刚洗完澡,正在卫生间里擦头发,便听到有人敲门,一问才知道是赵兴瑞,说大师兄找我们过去谈话。
宗教局包场的这家酒店,是一个别墅区的大型度假村,我、杂毛小道、掌柜的、秦振被分在一起,而滕晓和朱晨晨则在相隔不远的另外一栋,我拾掇了一下,等了一会儿杂毛小道,然后跟着赵兴瑞一起,前往大师兄的住处。
路上我问老赵这段时间工作怎么样,他点头说不错,跟着陈老大干事儿,心里敞亮,舒坦,从来不用担心工作之外的其它事情。
杂毛小道问大师兄找我们什么事情,是不是因为罗金龙那个二愣子?
老赵也不隐瞒,点头说是,陈老大下午刚到,广南罗局长就找过来了,两人在书房谈了约半个小时,然后陈老大就让我去找你们,结果根本找不着人,电话也打不通,我刚才是听掌柜的说你们回来了,才找过来的。
大师兄的住处并没有什么特别之处,不过位于度假村后半段的一栋独体别墅,门口有两个黑色中山装的陌生人执勤,进了房子,才看到七剑里面的布鱼道人余佳源在跟尹悦吵吵闹闹,两个人闹得厉害,瞧见我和杂毛小道进来,挥手打招呼,让我们直接进书房去。
老赵刚刚跟随大师兄,行为举止都颇有些拘束,在书房敲了敲门,待到大师兄应了一声,才推门而入,恭谨地跟大师兄说了一声:“陈局,陆左和萧道长来了。”
大师兄正在办公桌后面跟人打电话,瞧见我们,随意地点了点头,算是打招呼,然后跟电话那头说道:“嗯,他们过来了,这个事情我会跟他们了解的,好,就这样。”
挂完电话,他吩咐老赵去给我们泡茶,然后起身,到会客区过来招呼我们:“坐、坐,找了你们好久,都干嘛去了啊,电话也打不通?”
他亲切地拍着我们两个的肩膀,然后在对面的沙发上坐下来,杂毛小道指着我,说陆左这小子以前没有来过南海,硬拉着我去海滩看什么比基尼女郎,一混就是一下午,乐此不疲,要不是我扯着,今天晚上说不定就跟着刚认识的一个小模特溜走,夜不归宿了。
这家伙恶人先告状,将我好是一阵黑,不过大师兄却熟知我们两个的脾气禀性,直接对他说道:“你啊你,当初就不应该跟李师叔祖学那花间山阴基,现如今又跟着郭瞎子那种混混浪荡江湖太多年,学得一身臭毛病,瞧你现在这个样子,怎么承载得了师父他老人家的期望?”
杂毛小道争辩道:“没那玩意,你以为我怎么是回复功力的呢?”
大师兄也不好说他,直摇头,说:“你啊,天天跟陆左在一块儿,也不知道学点什么好的……”
杂毛小道笑了:“你别看陆左这人一本正经的样子,他沾花惹草的手段,说出来吓死你。”大师兄对这个打诨插科的小师弟一点脾气都没有,捏着鼻子,叹息了一声,说你们年轻人的事情,我就不管了,说说吧,今天中午到底是怎么回事,弄得人家老罗在我这里哭诉了半天?
这时老赵端着茶水进来,给我们上茶,杂毛小道指着门外玩耍的尹悦说道:“悦儿姐没有跟你说?罗贤坤这个老家伙教子无方,养了这么一个奇葩儿子,自以为心机深沉,整日玩弄妇女,更可恶的是心眼极小,手段恶劣,睚眦必报,当着这么多人的面来栽赃陷害陆左的同学,我若是不出手,还真让那**玩意逞了威风。别拿你们局里面的教条规矩来约束我啊,我可不是你们内部成员,那人我打了也就打了,罗贤坤倘若不服气,过来找我便是,他一个玩弄关系的技术官僚,有这种么?”
杂毛小道肆无忌惮,大师兄也没有再问他,转过头来,问我说陆左,听说罗金龙离开的时候,你拍了一下他的肩膀,是也不是?
我老实地点头,说我瞧见他没有吃饭,招呼他一声,说饿肚子可不好,让他吃一点再走。
大师兄正端着杯子饮茶,听得我的回答,不由得呛了好几口,苦笑不得地说道:“你们两个啊,一点儿实话都没有。按理说这件事情老罗理亏,悄无声息地冷处理就好,可是你那一摸却吓到了人。他查到了你的身份之后,惊得一天都没有安稳过,找了好几个熟悉的长辈来给罗金龙把脉,都做不得准……”
他似笑非笑,说:“这回也是为了自家儿子,他厚着脸皮过我这儿来,让我帮他儿子求个情,让你给划个道出来,有什么条件,都敞开着讲,你倒是跟我说一说,你摸了那一把,到底有没有给人家种个蛊毒什么的?”
杂毛小道在旁边坏笑,说大师兄,你这到底是在夸我们,还是在骂我们啊,我怎么就听不出来啊?
我也笑了,说有没有必要啊,我只不过是摸一把而已,他堂堂一大局长,统管全省,就找不出一个能够查探病情的蛊师来帮着瞧一瞧?需要这么紧张么?
话说开了,大师兄也给逗笑了,说这事情搁在以前,他罗贤坤自然是稳坐钓鱼台,然而你们去了一回缅甸,整个东南亚的局势都被你们搅得风起云涌,魔罗爆发的那天晚上,全世界的有道之人,通过月亮投影都能够感受到魔罗之威,却不曾想被你们两个人灭了,便是那萨库朗的神秘首脑,威震东南亚各国的许先生,也死于你手……
大师兄说起我们的战绩,得意地说道:“你说一说,老罗知道你这样的家伙拍了他儿子肩膀一下,能不忐忑么?”
时间过了差不多一个月,虽然大多数人只知道当日参与的是黑央族,然而大师兄却是完全了解我们也掺和了其间,如罗贤坤这样地位的领导,想知道也是有途径得知的,所以经过这名头一唬,他就有些怂了,虽然别人都说没有,但还是忐忑不安,疑神疑鬼。
怂了好,这心虚了我们就好提出条件,大师兄通过这一场中转调解,想来也能够将广南分局拿捏在手,拥有更多的话语权。其实我当时也并没有下蛊,只是想吓唬罗金龙一下而已,既然大师兄从中斡旋,那便让罗金龙过去跟滕晓和朱晨晨道歉,他们气消了,事情也就了解了。
这事一了,心情大好的大师兄便跟我们谈起了龙涎液的事情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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