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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小桑的脸一下红了，原本以为以自己的脸皮厚，不会因为男人的甜言蜜语而脸红，但是很显然她低估了情话的杀伤力。

想不到你是这样的瑞王！

她把脸转到一边，心情有些复杂，不知道该怎么能形容，开心又嫌太腻歪，还参杂着那么一丝羞怯。

“好好吃药，别说话。”顾小桑瞪了他一眼，只是她红着脸一点杀伤力也没有，反而带着少女式的娇嗔，好像一朵羞答答的玫瑰花。

穆铮看痴了，手不自觉地伸到她身后，揽过她的腰肢，让她靠近自己。

顾小桑被他突如其来的举动吓了一跳，见他并没有下一步动作，狂跳的心才平稳下来。

妈呀，她以为穆铮要亲她呢。

“手往哪儿放，信不信我削你。”顾小桑扬起手，一副要削人的模样。

“女孩子，温柔点。”穆铮摇头，他咋遇上这么粗鲁且不解风情的丫头呢？乖乖地靠着他，依偎在他身上不行吗？非要说大煞风景的话。

“温柔不等于被人占了便宜不吭声。”顾小桑哼哼。

什么叫占便宜？

这话穆铮不乐意听，要真存心占她便宜会只搂她的腰吗？而且，一直都是她占他便宜啊。

摸他的胸，在他锁骨装酒什么的，他都没抗议。

收回放在她腰间的手，穆铮又拉着她的手，环在自己的腰上：“现在是你占我便宜。”

这是什么骚操作。

“我是正直且纯洁的人。”顾小桑抽回手，穆铮真的太瘦了，即使隔着厚厚的裘皮大氅，她也摸得到了他的骨头。

她嘴上怼着穆铮，心里其实很心疼他，当即决定晚上做顿好吃的给他补补。

顾小桑一粒粒喂着药，穆铮眉眼微微弯起，没了往日的冷峻，像个幸福的小傻瓜，再苦的药吃到他嘴里都是甜的，如同裹了蜂蜜一样。

穆铮不喜欢吃药，别看他每天吃的时候并没有露出抗拒的神情，但是今天他却希望药多一点，能再吃久一点，这份甜蜜再持久一些。

眼看着到了最后一颗，他竟然露出不舍的神情，迟迟没有张嘴。

顾小桑一阵好笑，不知道的还以为她喂的是什么山珍海味，灵丹妙药呢。

“赶紧的，我手都酸了。”她笑着催促道。

穆铮听到了但是没有动，顾小桑无语极了，把右手放在他的下颌处，往下掰打算把掰开，这时他才不情愿地张开，吃下药丸时还小声的抱怨着，“没见过这么粗鲁的女人。”

“我就是粗鲁，怎么样？”顾小桑摊手，扭了扭，一副我粗鲁我自豪的模样。

“所以我喜欢。”穆铮冷不丁地又来了句情话。大概是瑞王冷峻不苟言笑的人设在顾小桑心里扎根太深，所以每每当他撩她的时候，她总觉得哪里不对，她一直觉得自己和穆铮一样都是闷骚的人，但是现在发现同样的闷和骚也有段位之间的差距，

她比他差远了，至少他说的那些话，她说不出口。

她顿了一下：“这位公子……”

“我知道，你喜欢强壮的男人，我们是不会有结果的，我现在瘦，谁知道以后会怎样？”

顾小桑注视着穆铮那张幽怨的脸，不厚道地笑出来，看来这句话给他留下了极大的心理阴影。

她的小手掰过他的脸，让他与自己面对面，让他的眼对着她的眼。

“这位公子，我刚刚是想说……”是想说，我也喜欢你。

顾小桑是打算这么说，但是不知道为什么话到嘴边突然开不了口，她挺痛恨自己的，关键时候害什么羞。

“……算了，还是不说了，你懂的。”顾小桑放开他，手好像无处安放似地搓了搓。

穆铮满心期待，他看到了顾小桑眼中爱意，他也期望她能对他说喜欢，可是她居然在关键时刻掉链子。

他懂个屁！

他现在真想灌她一杯酒，在他面前不用矜持，尽情热辣奔放，真的。

不管她浪成什么样，他都控制得住。

嗯，大概……

顾小桑觉得穆铮刚刚吃了那么多贼苦的药丸，嘴里肯定难受，打算去拿些蜜饯来给他缓缓，只是刚走了两步就被穆铮拽了回来。

“事儿还没做完上哪儿去，帮我上药。”说着他就开始解上衣。

他以前怕顾小桑看到伤口担心，但是这丫头气着他了，对他说句喜欢那么难吗？他是病人啊，要多多关爱。所以他迅速改变了策略，不做什么都自己扛的硬汉，就是要让她心疼。

喂，哪有一言不合脱衣服的？

“上药这种事，我觉得还是交给专业人士比较好。”顾小桑说着有开溜的举动，穆铮早猜到这一点，提前做好防范，没让她溜成。

“我想你帮我。”穆铮目光灼灼地注视着顾小桑，顾小桑被他看得受不了，举手投降。

在穆铮指引下顾小桑从潘朔的医药箱里找到了调制好的膏药和干净的纱布，然后拉着穆铮的衣领往下褪衣服。

“会不会冷，要不要我往火盆里再添点火？”她问。

穆铮摇头表示不用。

当他的肩膀完全露出来的那一刻，顾小桑心猛地抽搐了一下，很疼。

只有脱开衣服才知道，他到底要多瘦。

在她原本的印象中，他肩膀厚实，头靠上去很舒服也很有安全感，可是现在完全皮包着骨头的感觉。

肩胛骨与背之间如沟壑般的深度，让顾小桑的眼睛一下红了，不忍往下再看。

她轻轻的揭开缠在背上的纱布，看到了三指宽的伤口，伤口处的肉是凹下去的，少了一大块，应该是拔箭的时候剜去的。

伤口四周，有碗口大的地方呈深褐色，那是还没有清除干净的余毒。

离他受伤已经过去这么长时间，伤口看起来还这么可怕，很难想象他刚中箭的时候是什么模样。

裴津说的那些话是真的，如果不是潘朔妙手回春，穆铮也许……她没法说出让他以后不去边关，不带兵打仗的话，那是他的责任，她只能低头轻着他的伤口：“记着，我在这里等你，等你娶我，照顾好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