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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初寒的薄唇抿成一条直线,眸色深沉地看一眼宋清欢,似欲言又止。
“阿殊?”宋清欢心中越发没了底。
沈初寒伸出大拇指抚了抚她的脸颊,沉沉开口,“宋琰匆匆即位,朝中局势不稳,在抵抗叛军的决断上显得优柔寡断,不得民心。再加上宁家从旁煽风点火,朝臣对他的不满日益增加。与此同时,叛军的势力却不断扩大,如今已逼近建安。”
宋清欢秀眉一蹙,倒吸一口凉气。
她原本以为杨复已被剿灭了一次,这次不会再成什么气候,却没想到,以宋琰的能力,最多只能守国,一旦国事动荡,他根本就没办法把控时局的发展。
这便给了杨复可乘之机。
再加上宁氏的推波助澜,如今聿国国内局势,势必风起云涌。
她长睫微敛,冷静下来,看向沈初寒道,“阿殊觉得……日后聿国局势会如何发展?”
聿帝既已驾崩,君熙又离开了聿国,如今的聿国对他而言,已经成了回不去的故土,只有午夜梦回之际,或许还能拿来缅怀一番,却再也同她没有了任何利益瓜葛。
沈初寒沉吟片刻,淡淡开口,“宁腾跃此人,有狼子野心。”
宋清欢一惊,瞳孔微张,诧异地看着他。
原本她的关注点在与宋琰与杨复两方的争斗上,可沈初寒这话,却让她看到了另一种可能。
如果宋琰与杨复是鹬蚌相争,而宁氏,才是那个真正的渔夫呢?
先前父皇还在位之时,宁贵妃便将九皇子宋泽养到了自己名下,狼子野心昭然若揭。如今宋琰即位,魏家与宁家素来不和,宁家又岂会好过?如今不过是在夹缝中求生存罢了。若时机合适,一定会卷土重来。
她抿了抿唇,长吁一口气,语气有些伤感,“父皇泉下有知,若看到如今聿国四分五裂的状态,一定会很难过吧。”
沈初寒搂了搂她的肩,沉声道,“阿绾也别多想了,这些都是你控制不了的,聿国那边,我会再派人盯着。”
宋清欢抬头,眸光闪动,“不管发生了什么,不许再瞒我,一定要第一时间告诉我。”
她虽知沈初寒是不想自己太过操心,但每每到最后才知道事情发展的动向,着实让她有些无力的被动感。
夏末秋初的天气,气温渐渐转凉,阳光却有些燥热,没有一丝风吹来。尽管两人已站在了树荫下,却仍顷刻间便汗意涔涔。
沈初寒抬手替她擦了擦额上的汗珠,瞥见她眼底的坚持,无奈地一狭墨瞳,温声应下,“好,我答应你。”
“君熙那边怎么样了?”宋清欢舒一口气,换了个话题。
“已经进了昭国境内,等我们赶回临都,她差不多也就到了。”话头微微一顿,看向宋清欢,“阿绾准备怎么安置她?”
宋清欢长睫一敛,抿唇不语。
君熙此番带着小世子回来,身份的确有些尴尬。
先前自己原本是她在昭国不受待见,日子会不好过,所以才让她去了聿国。却没想到短短几个月时间,聿国却发生了这么多的事,以她的身份,如今待在聿国更不合适,两相权衡,只能接她再次回昭国。
然而,她该以一种什么样的身份回来呢?
一想到这,不免有些头疼,只得求助地看向沈初寒。
沈初寒明白她的苦衷,想了想,“依我看,君熙便暂且不要进京了。我会让人给她在临都近郊找一处院落先住下。等昭国局势稳定,我掌权之后,再恢复君熙的身份为好。”
宋清欢沉吟着点头,“也好。如今昭帝对我颇多防备,君熙这个时候回来,只会给昭帝留下把柄。”看向沈初寒笑笑,“那这件事就拜托阿殊去安排啦?”
“放心吧。”沈初寒眸光宠溺,点头应了。
午时刚过,朱明也下了山,来了杏花村。
彼时一行人刚用过饭,叶落和叶问小憩去了,宋清欢和沈初寒在房中坐着闲聊。
听到隐十三来报,沈初寒放下手中茶盏,让隐十三请他进来。宋清欢本欲避开,沈初寒按了按她的手,示意她坐着一起听听,宋清欢复又坐了下来。
“属下参见公子,参见少夫人。”朱明朝两人行礼。
“不用多礼。”沈初寒凉淡应了,目光在他面上一顿,“怎么样了?”
“无痕宫的事,都已经妥善处理完毕,各江湖门派也都下了山,对外我只称是不满无痕宫在江湖上胡作非为,所以偷偷潜入无痕宫,与先生里应外合,一锅端了无痕宫。知情的无痕宫之人已经都被属下处理掉了。”朱明道。
“嗯,做得很妥当。”沈初寒点点头,撩眼看向他,语气沉沉,“这些年辛苦你了。”
朱明摇摇头,“公子客气了,属下这条命都是公子给的,不敢居功。”说完,似有些踌躇,抬眼看一眼宋清欢,忽的掀袍跪倒在地,“方才情况紧急,对少夫人多有得罪,请公子和少夫人责罚。”
沈初寒默然不语,凉淡的目光落在他头上。
宋清欢看一眼沈初寒,笑笑,清泠开口道,“你先起来吧。”
朱明抬了头,却仍没起身。
“起来说话。”
见沈初寒没有反对,朱明这才恭谨地站起了身。
“当时你也是情势所逼,如果你没有要挟我当人质,以李绪狡诈的性子,势必不会那么轻易地便将后背露在面前。我没有受伤,他也被你刺伤,这便是皆大欢喜的结果,此事便过去了罢。日后也无需再提。”宋清欢眸光平静,淡淡开口。
朱明眼中浮现一抹诧异。
在此之前,他并未见过宋清欢,只从别人的口中听说过只言片语。之前抓住宋清欢为人质时他便心生慨叹,如今处变不惊的风范,不愧是公子看上的人。现下见宋清欢又这般大度明理,一时心中又是感激又是惊诧。
只是,沈初寒不开口,他仍有些惴惴。
都言舞阳帝姬是公子的逆鳞,当时的事,他虽是不得已而为之,但公子最不喜的,就是找借口开脱,所以,他也不敢多说什么。
“既然阿绾发了话,此事便过去了。但你要记住,日后,不管什么情况下,阿绾的安危,永远摆在第一位。”须臾,沈初寒终于沉凉开口。
“属下明白。”朱明抱拳应下,神情微舒。
又看向宋清欢,“多谢少夫人。”
“我和阿绾过几日便要启程回临都,玄影会同我们一起回去,此处的事,便全权交由你负责处理。”沈初寒开口吩咐。
“是公子。”朱明忙不迭应了。
“嗯,没事的话你便先下去吧,要做些什么,玄影都会同你仔细交代清楚。”
“属下告辞。”朱明行了礼,匆匆退了下去。
宋清欢若有所思地转了转眸,端起桌上茶盏小啜一口,“阿殊,我们回去之后,昭帝那边怎么交代?”
“如今聿国局势动荡,我们大可以此为借口。放心吧,我都已经打点妥当,昭帝那边查不到什么的。”
宋清欢舒一口气,“那就好。现在只希望师父和子舒早日康复才好。”
在杏花村住了几天。
沈初寒和宋清欢没法在此久待,只得留了叶问和季流云在此修养,叶落也跟着在此照顾,又吩咐朱明派人好生照看他们,这才启程回了临都。
离别总是伤感的。
走的那日,子舒仍在昏迷之中不曾醒过来,叶落和叶问出来送他们。
叶落看着他们哭得泪眼婆娑,十分不舍,最后也只得挥手惜别,目送着他们的马车消失在村口。
宋清欢也有些伤感,低垂着头,一言不发。
道路颠簸,身下马车一晃一晃,晃得宋清欢越发焦躁,秀眉微蹙,神情清冷。
“阿绾……”沈初寒低低开口。
宋清欢抬眸看向他。
“别伤心了,很快又会再见面了。”沈初寒温声道。
宋清欢“嗯”一声,有些疲累地将头靠在他的肩上,瓮声道,“我知道,只是心里总有些闷闷的难受。”
沈初寒用手轻轻拍着她的后背,“别难受了,马上要回京见到忧忧了,你不开心么?”
听到自家女儿的名字,宋清欢的眉眼才舒展些许,舒一口气道,“也不知忧忧这两个月过得怎么样?有没有长大?万一不认识我们了怎么办?”
沈初寒笑,伸出手轻轻刮了刮她小巧的琼鼻,“放心吧,临都的事我一直派人密切注视着,忧忧和府里都好。有沉星流月还有慕白护着,就不用担心了。”
被沈初寒这么一宽慰,宋清欢这才觉得心中的不踏实感减轻少许。
长长吐尽心中浊气,眼神也变得通透起来。只是——
想到一事,眼神又暗沉下来。
“阿绾?”
敏感地感到她情绪的变化,沈初寒耐心地再次开口。
“阿殊,我总有些不安心。”宋清欢握住他的手臂,语声带着些许颤意,直直忘进他的眼眸中。
沈初寒一怔,很快明白过来,长睫一垂,“阿绾,这件事,你也别多虑了。许是师父的药起了作用也说不定。”
宋清欢担心的,是他体内的蛊毒。
此时,已是十月下旬。按照惯例,他体内的蛊毒该在十月十五日前后发作才是。
十月十五日,正好是他们清缴完无痕宫没多久。
宋清欢担心他体内的蛊毒会在路上发作,所以执意在杏花村逗留的几日。
可与上两次提前发作不同,这一次已到了十月下旬,他体内的蛊毒仍迟迟没有发作的迹象。
沈初寒不想再等下去了,便说服宋清欢上了路。
他们已经出来一个多月了,若再不回去,难免引起昭帝怀疑,宋清欢也没有办法,只得遂了沈初寒的决定。
沈初寒说的话也不无道理。
先前叶问得知沈初寒中了生死蛊之后,寻遍古籍替他配出了一方良药,可以抑制体内蛊毒的发作,这几个月也的确成效显著,沈初寒能感到体内的蛊毒发动平息不少。
可宋清欢总些隐隐的不安。
若是被压制得狠了,事后爆发得更猛烈该如何是好?
忐忑不安中上了路,一想到这件事便觉头疼,狠狠皱了眉头。
沈初寒抬手替她揉着太阳穴,温声宽慰,“阿绾,我们现在想再多也没有用,只能走一步算一步了。待回了京后,我们再细做打算。”
事已至此,也只能如此了。
宋清欢只能无奈地抿了抿唇,暂且按捺下此事不提。
在流淌的沉默气氛中,马车缓缓驶离太行山脚下,一行人朝着临都方向行去。
宋清欢惦记着京中的女儿,再加上担心沈初寒的身体,因此回程的速度并未比去程慢多少。
十一月中旬的时候,一行人终于回了临都。
第一件事,自然是回府见她的亲亲宝贝女儿了。
府里的人早就得了消息他们今日会回来,因此早早就在府门口候着。
宋清欢被沈初寒牵着下了车,一眼便看到了立在门口的流月沉星,还有一旁乳母手中抱着的小郡主。
原本略显疲累的脸上立即漾开一朵花儿。
“见过殿下,见过王爷。”流月沉星等人忙朝她和沈初寒行礼。
宋清欢摆摆手,示意他们不用多礼。快步上前寒暄了几句,便向小郡主伸出手,“来忧忧,给母妃抱抱。”
小郡主瞪着圆溜溜的大眼睛看着她,眼神中似有几分陌生。
宋清欢眉眼一落,眨了眨眼看向她,故意带着伤心的情绪,“小忧忧,你不认识娘亲了吗?”
小郡主又睁着大眼睛看了一会,忽的小手一摆,嘴里发出“咿咿呀呀”的声音,身子像她倾斜,似乎认出了她。
乳母忙将小郡主交到了她手中。
宋清欢一把抱过,脸色欣喜,看向乳母问,“忧忧会说话了?”
“已经会一些简单的音节了。”乳母笑吟吟道。
“殿下,小郡主可聪明了,一见到您的画像就乐开了花,咿咿呀呀叫唤着。”流月上前来凑趣道。
“我的画像?”
宋清欢抱着小郡主轻轻晃动着,不解地看向流月。
“是啊。”流月笑意盈盈,眸光绵软地瞧着她,“奴婢们怕殿下这次离开太久,小郡主再见到殿下时会感到陌生,所以寻了幅殿下之前的自画像,每日都给小郡主看呢。”
宋清欢这才恍然。
难怪自家女儿初见到自己时面露疑惑之色,后面却又笑逐颜开起来,大概是画像与人总有几分区别,一开始有些对不上,后来便认出自己来了。
瞧见她黑葡萄似的眼睛骨碌碌转动着,一脸聪慧的模样,宋清欢忍不住在她脸上“吧唧”一口,“我的小乖乖,娘亲可真没白疼你。”
小郡主被她这么一亲,又“咯咯”的笑了起来。
沈初寒在一旁瞧着,素来冷淡的脸色渐渐和缓,眼中带了笑意,一眨不眨地盯着宋清欢和小郡主。
感受到他的注视,宋清欢偏头瞧着他,长睫扑闪扑闪。她逆光而站,肌肤显得晶莹通透,眼中还带着丝少女的娇俏,像一个汁水饱满的水蜜桃儿。
宋清欢性子偏冷,少有这般少女般澄澈透明的神态,看得沈初寒一晃神,喉结不自觉动了动。
“阿殊,你要抱抱忧忧么?”她又眨了眨小刷子似的长睫,蝴蝶翩跹似的,勾得沈初寒心中有些发痒。
他挪开目光,压下心底的悸动,“好。”
说着,朝小郡主伸出了手。
小郡主低了头,瞧着他伸过来的手。修长的手指,指节分明,又带了些微微暴露的青筋,充满了成熟男人的味道。
当然,这是宋清欢的角度看到的。
在小郡主眼中——
她小手一挥,打开了沈初寒的手,眼底有傲娇之色。
沈初寒一愣。
宋清欢俱是一愣。
沈初寒的笑意僵了僵,眼底竟有一丝手足无措的慌张,只抿着好看的薄唇看着小郡主。
小郡主也毫不示弱,瞪着圆溜溜的大眼睛看着他。
瞧他二人这模样,宋清欢忍不住“噗嗤”一声笑出了声,握住小郡主藕节般的手腕晃了晃,柔声道,“忧忧,这是爹爹啊,你不认识他了么?”
小郡主长长的睫毛眨了眨,墨黑的瞳孔一眨不眨地盯着沈初寒,似有疑惑。
很显然,流月和沉星并没有将沈初寒的画像给小郡主看,所以,一个多月不见,小郡主自然对沈初寒感到有些陌生。
宋清欢抬头睨一眼沈初寒,笑眯眯打趣道,“阿殊,怎么办,你女儿不认识你了?”
沈初寒清咳一声,掩下眼中的不自在,伸出修长的手。
宋清欢笑着将小郡主交到了他手中。
似乎感到沈初寒身上陌生的气息,小郡主挥舞着两只胖胖的小手,“哇”的一声就哭了出来。不过说是哭,眼眶里却是半滴泪水也没有,只在那里干嚎。
沈初寒拿手指蹭了蹭她肉呼呼的脸颊,压低了嗓音温柔道,“小家伙,连爹爹都不认识了?”
说也奇怪,沈初寒一说完这话,小郡主便止住了哭声,只眨巴眨巴着大眼睛觑着他,眼中写满了好奇和打量。
认出来了?
宋清欢好奇地看着,却见小郡主突然又“咯咯”地笑了起来。
还未想明白,就看到沈初寒脸色一僵,脸上浮上一种奇怪的神情。
“怎么了?”她看向他,不解问道。
沈初寒没有说话,只咬了咬下唇,有些尴尬地低头看着自己身上。
宋清欢顺着他的视线望去,顿时哭笑不得。
只见沈初寒月牙白色的锦袍上突然出现了斑斑水渍,他的衣料是上好的流云锦,被阳光一照,那水渍越发鲜明起来。
小郡主竟然尿在了沈初寒身上。
流月和沉星也狐疑地看去,目光落在沈初寒的衣服上,皆是一愣,流月率先反应过来,略有些尴尬地咧了咧嘴,走上前来小心翼翼道,“王爷,要不……小郡主给奴婢来报吧?”
沈初寒没有说话,只低垂着眉眼看着怀中的始作俑者,好看的剑眉入鬓,带着淡淡凌厉。
可偏生,怀中的小郡主看到他沉了脸色的模样,反而咧了嘴,笑得越发欢畅起来。
沈初寒的眉梢抖了抖,终究还是没说什么,轻咳一声,睨一眼小郡主,低低说了句,“你这小家伙……”便收了尾音,将刚犯了事儿的宝贝女儿交到了流月手中。神情中却也不显愠怒,只有淡淡的无奈。
宋清欢忍住笑意,看向流月道,“带小郡主下去换身衣服。”
说着,又转头看向沈初寒,抿了小嘴道,“阿殊,我也带你进府换身衣服吧。”
沈初寒见她笑意盈盈的模样,无奈地撇了撇嘴,“走吧。”
进了房间,宋清欢替沈初寒找了身干净的衣服换上,便坐在桌旁,看着沈初寒系好腰带,语声清脆,“阿殊,没想到我们的宝贝女儿给了你个这么大的见面礼啊。”
沈初寒无奈地一挽唇角,“你我都是沉静的性子,可我看啊,忧忧这脾性,估计日后有得皮的。”
“哪有?”宋清欢下意识就反驳,“我看她乖着呢。之前在我肚子里的时候就乖的很,出声后也是不哭不闹的,吃了睡睡了吃,多好带啊。若是个皮孩子,可不早就吵翻天了?”
见她一副护犊的模样,沈初寒忍不住噙了嘴角,“我可没说这性子不好。”
宋清欢一扬眉梢,眸中亮闪闪的,似乎等着他接下来的话。
沈初寒一把拉过她坐在了自己的手上,环住她纤细的腰肢,下巴轻轻抵着她的肩头,声音闲懒道,“我倒是觉得,女孩子的性格啊,活泼一点好。女孩子本就该娇养着宠爱着,性子骄矜一些也是该的。”
宋清欢冷哼一声,声音中带了似凉飕飕的冷意,眉头一拧,紧紧盯着他,“你这是在说我不够活泼不够骄矜?”
她自然知道沈初寒在开玩笑,但回了家,一直不自觉紧绷的神经终于放松下来,说起话来难免带上撒娇的意味。
这话虽然听上去有些胡搅蛮缠,沈初寒却是爱得紧。
宋清欢两世为人,又有穿越前的记忆,骨子里便是清清冷冷的模样,这一世与沈初寒在一起之后,其实已经好不少,偶尔也会露出这种小女儿的娇态,叫沈初寒瞧见,每每总失了神。
他轻笑一声,搂住她腰肢的手紧了紧,嘴唇靠近她的耳根,“我可没这么说。你现在这样儿,倒有几分骄矜持的模样。”
说话间,他的唇瓣似有若无地擦过宋清欢的耳垂,一阵酥痒传遍全身。
宋清欢身子一颤,下意识偏了头,那手去捂他的嘴,嘴里娇娇软软带出一句话,“别闹。”
沈初寒勾唇一笑,眼底有细碎的光芒闪耀,张开水润红唇,毫无预兆地含住了宋清欢修长的手指。
宋清欢手指抖了抖,手上有湿漉漉的触感传来,她很快意识到了什么,脸一红,半晌才憋出一句干瘪的话来,“阿殊,别闹。”
说出来的话,却是比方才还没有气势。
沈初寒轻笑一声,松开了她的手指,温热的鼻息喷洒在她的颈窝上,声音带了一点沉醉的嘶哑,“阿绾,我没闹。”
听出他话语中的情欲,宋清欢脸色更红了。
怀孕后沈初寒便克制了不少,生下忧忧之后又出了季流云和叶落这档子事,一路奔波劳累,自然也没有多少精力想这等风花雪月的事,对沈初寒来说,的确是憋得太久了。
可,这还青天白日的……多少有些害羞。
宋清欢正走着神,突然感到沈初寒贴在自己腰际的手动了起来,慢慢向上游移,他掌心灼热,所到之处带起一片燎原的火种。
熟悉的寒凉气息在鼻端萦绕,还带了一丝火热的情欲味道,宋清欢的呼吸蓦地变得气促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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报:今日份的夭夭有在努力营业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