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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说的没错吧，只是一个稻草人罢了。”

对方在燕鸣的耳边低笑，肆意地嘲笑着燕鸣的胆怯。

他催促着：“所以，你还在犹豫什么？”

“下手啊！”

“砍下这个稻草人的脑袋啊！”

燕鸣恶狠狠地回应：“不！绝不！”

这绝对不是什么稻草人，这一定就是活生生的人！

想要让他双手沾满鲜血，想要让他的心灵因杀害无辜的人而崩溃，燕鸣就只有一个答案，不可能！绝对不可能！

“呵呵，你以为你不愿意就可以不动手吗？”他看着到现在还认不清局势的燕鸣，露出嘲弄的笑容，“来啊，再看着我的眼睛啊。”

被他充满蛊惑的话语吸引，燕鸣下意识朝他望去，果然又陷入了那种无知无觉的状态。

“看啊，你眼前的人根本就不是什么活人。”

“对啊，这个根本不是什么活人，只是一个稻草人罢了。”眼神呆滞的燕鸣附和着点头。

“不过，活人怎么会变成稻草人呢？”他像是在询问别人，又像是在自言自语，眼神依旧茫然，右手握着匕首，身体前倾，缓缓地压上稻草人的脖子，嘴里不住喃喃道，“只是割稻草人的脖子嘛，根本没什么，我一点都不害怕。”

随着压在匕首上的力道越来越大，只见一片温热的血液飘洒出来，稻草人的脑袋咚咚的滚在一边，一片鲜红绽放在燕鸣的眼前。

“真奇怪，稻草人也会流血吗……”

燕鸣漠然地看了看那稻草人，从那个人的手中接过一只黑色塑胶垃圾袋，将稻草人的脑袋装进去，然后用一根白色的布条扎紧袋口。

他看着燕鸣慢吞吞有条不紊的模样，嘴角挂上一抹温和的笑意，“干得漂亮。”

燕鸣冷漠地提着装着稻草人脑袋的黑色垃圾袋，抬脚缓步地向前走去，而后就像是扔掉毫无用处的垃圾似地，随手把黑色垃圾袋甩到一旁的垃圾堆中。

砰！

燕鸣一个激灵，双眼忽然恢复了清明。

低头一看，左手满是飙溅的血迹，右手一把血淋淋的匕首，脚下……被扎得紧紧的黑色塑胶垃圾袋勾勒出成年女人的脑袋轮廓，鲜血渗进暗红的地砖，凝成一片黑色……

哐当！燕鸣手里的匕首掉在了地上。

望着自己沾满鲜血的右手，燕鸣脸上出现一个惊慌的表情，我，杀了她？！我，杀人了？

而身后，传来男人张狂开怀的大笑声。

…………

燕鸣回到了现实。

他感觉脑袋像是装满了铅块，昏昏沉沉的，一晃就觉得脑袋里一桶浆糊来回晃荡，使得自己变得更加的眩晕。

王鑫关切地靠了上来，递来一碗清水：“来，先喝点水。”

他从燕鸣疲惫而充满戒备的神色中，就知道此时不该问太多问题。

所以他只是默默地看着燕鸣将水一口喝干，继而沉默不言地待着床上，一动不动。

“让我一个人待一会儿吧。”

燕鸣似乎丧失了全部的精气神，无精打采地说道。

王鑫点点头，表示理解，将自己布下的隔绝法阵再度检查无误后，这才退出房间关上房门，让燕鸣一个人安静地待在自己的房间里，享受难得的，独处时光。

从始至终，王鑫没说姬安去了哪里，燕鸣也默契地没有问。

等到王鑫离开，燕鸣皱眉，心里想的却是……

“杀人……到底是个什么滋味呢？”

燕鸣沉思起来，可无论怎么想，当时的情形，真是一点都记不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