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躺倒在黑水之中,刁浪感觉全身的骨头都断成一截截。他的眼睛瞟向了那间倒塌的小破屋,他叫夏初然不要出来,所以她就一直没出来,傻姑娘,你不听话的时候那么多,为什么偏选这个时候听话。
“你好,我叫夏初然。”
初见面那个腼腆又张扬的姑娘,她的笑容像是天边的云彩,五颜六色的的奇怪,却非常的安心。刁浪原先一直不明白,为什么知道她能看见自己神的身份,依然对初见面的她没有任何抵触感,现在想想,或许是因为那时心底有个声音告诉他,不要担心,她一定不会伤害自己……
一眼到底能拉近多少距离,大概就是多的你想象不到。
刁浪全身因为怒火而颤抖,他抓紧了手边的血扇,分化成两只的猫鬼浮于上空,周围逐渐聚集了很多小猫鬼。
齐了,齐了。“哈哈哈哈,齐了好!齐了好!”刁浪因为愤怒通红,范围之内的万物忽然以急速干枯蜷曲化为灰烬,而那些小猫鬼根本不值得一提。
如果能快点解决,能快点解决!刁浪一遍遍的在心里自责,身体被血水沾染,可他完全不管不顾,狰狞的面容和他平时随遇而安的浪荡摸样相去甚远。分化成两只的大猫鬼迅速逃离刁浪的周围,可刁浪不会再让他们如意,他迅速起身,紧追猫鬼的途中,将血扇投入了倒塌的小破屋里,小破屋立刻升起一股红色的屏障。
“花妹,你等我回来。”他不再逗留,带着撕裂猫鬼的决心,极速追赶猫鬼。
四季山很大,之前刁浪追过猫鬼,所以还有点想法。
山中怪石林立,群树长得奇形怪状,猫鬼的身体在逃跑途中由两只再次合成一只,估计是因为一只的力量抵挡不住刁浪。
刁浪拖着受伤的身体拼命追赶猫鬼,猫鬼被刁浪震化小猫鬼的一幕骇住了,尽带他在山里转,不敢靠近。不过,它也离不开这里,刁浪在遮住倒塌的小破屋时封印了整个四季山,天人的力量就是这样,而刁浪的力量远不止如此。
猫鬼绕过山头在树林间穿梭,半透明身体里河神眼珠开始震颤,猫鬼立刻停下,神与神之间的共鸣提醒它,刁浪在不远处。
这回轮到它提心吊胆了,它甚至已经不敢离开这树林之间,紫红色的眼珠带着一些恐惧,它还记得给它完整生命的人说过,不要让火神认真,不然,他可能都不会给你说下一句话的机会,即使你有点用。
猫鬼东碰西撞,忽然周围升起一股雾气,强烈的压迫感致使猫鬼不得不停下,它四下张望,有一点风吹草动,紫红色的眼睛便开始闪动。
体内河神的眼珠一直在震颤,刁浪就在附近,火神就在附近!猫鬼知道,他不会再放过自己。它向天嚎叫,呼唤自己的主人,可是千里传音全被刁浪设置的屏障反弹回来,声音变成利剑,以急速划破猫鬼的身体。
身体破损,却难以再恢复,上面是什么?猫鬼的身体发出呲呲的声音,那些破损的地方开始燃起星火,接着身体各处开始燃烧。
比相思子还让猫鬼恐惧的是什么,那就是神的血液,不能制止灭亡的速度,燃烧到尽头的死亡,一点一点,直至魂飞魄散。
“给你一次机会,说,谁让你到这里,谁让你杀了金教授,筱安已死,能控制你的绝不是她,一开始也不是她。”
刁浪站在它一侧,不声不响地出现,他说的话,除了给它一次机会以外都是真的。因为他也无法阻止它的灭亡,他本来是个多管闲事心善的神,绝不会用这种魂飞魄散的决绝办法。可是心善了这么多年,谁给过他机会,把他困在星砂之海也是,将他投入人类也是,无论他做再多好事,星砂之海他永远渡不过!
现在花妹也死了,他唯一觉得好玩的人也离开了,神明看不见吗,还是一直都瞎着眼,她明明也在努力活着,努力去过她不愿意触及的别人人生。
都怪自己,都是他的错,他要是再快一点……
“火神,我,我不能说。”猫鬼在一步步后退,它蹭到了树,可消亡的并不是树木,而是他残破的身体,燃烧的星火已经蔓延到它体内,它没时间了。
“随你,该说的我都说了。”刁浪面无表情的回答,本来他是想把它收入千集布,带回去慢慢审,现在他改变了心意,也就没什么好说的了。
“火神!”猫鬼只剩一个头还在,星火灭掉了它的双眼,猫鬼急切,忽喊,“我的身体,我的原体您能否留住,带我,带我走,主人!主……”
最后一丝火光灭掉,刁浪走到只剩灰烬的猫鬼处,拿起了地上的河神眼珠,河神眼珠消散,这一枚应该只是幻视,真品该在这猫鬼本体的肚子里,就是那具猫干尸。
上次他和白玫没能拿走猫干尸,白玫和村民周旋,村民却跑入深山将猫干尸带走了。后来白玫考虑刁浪能解决猫鬼,灵魂毁灭,干尸存在与否也就不那么重要了,所以也没急着去追,而是转身去找刁浪。
可千算万算没算到刁浪失手,论起来也是因为刁浪百年未出手,生疏了很多。虽然后面白玫略有遗憾,但她当时封住了猫干尸,就是防止猫鬼回来,要是刁浪没解决,这猫鬼也只能在外游荡,没有躲藏的地方,不说刁浪,任何神差都能将它消灭。
不过,现在看来,有能力不低、至少与白玫齐平的人解开了猫鬼干尸的封印,妖鬼现在是首要的对象,而他到底又在盘算着什么。
刁浪回到小破屋,小破屋的面积不大,但倒下来却变得到处都是,他期盼着夏初然还活着,收起血扇,扬起所有砖块,砖块飞到天上,清晰地将里面的东西分离开。
刁浪看到中间有一个人,唤她却不动,他手指颤动,轻轻将那具身体移到自己面前。
尸体已经面目全非,浑身上下都看不出模样,血染变了全身,身体也砸的扁扁的。
刁浪哽咽难止,只觉的心口一阵发酸,他将尸体抱在怀里,一句话都说不出,该怎么办,该怎么办?
“浪哥,你,你干嘛?你手上抱着的,是,是啥?”
听到声音刁浪猛然转身,夏初然站在他身后,灰头土脸,拿着馒头,看见刁浪,她还咬了一口馒头,然后另一只手递上一个馒头,“饿了没,我找到馒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