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叶蔓姗终究是太过想当然，一如她想要充当诱饵引诱莫宁出现。可是却从没想过，他必杀的目标，不一定是她。

这么多年过去，这个一直对感情懵懂的女孩子，从来都不知道，莫宁究竟是因为什么原因而选择和他们对立的。她虽然知道他喜欢她，可是却不知道究竟是什么样的喜欢，才能让他做出这样的选择。

在她看来，那份喜欢早就随着双方结怨而烟消云散，或是转化成了刻骨的仇恨。若不然，他又怎么会一而再再而三的以杀戮自己为乐。每每出动自己的人手来对她进行灭杀。即便是她已经沦为凡人，他都乐此不疲，甚至是把这种方式当成了一种乐趣。

苏离，我究竟做错了什么？为什么他会如此恨我，如此对我呢？这样的话，她不止一次想要问问自己的男人。可是却始终张不开自己的口。问自己的男人自己和另一个男人之间究竟有什么纠葛？这样的话，怎么能说得出口？

苏离望着她越走越远，刚想跟上去，却神念一动，看向了身侧的一座十几层的楼房。人去楼空的房屋没有了一丝的人气，可是他却从中感受到了丝丝的法则之力。那种法则之力散发着的味道，他就是化成了灰也会永远铭记。不用过多的思考，他几乎是刹那间就化成了一道残影消失在了原地，出现在了高楼之上。

他不是一个好男人，至少在保卫自己女人的时候，他总是尝试过无数种办法，可是每次又因为这样那样的原因，一次又一次食言。说好的一定会保护好她，可每次他都身陷绝境之中，首尾不能两顾。即便是他拼了性命护在她的身前，也依旧难以免除双双死亡的困境。大概唯一让他欣慰的一点，就是他总能斩掉莫宁的爪牙。

长此以往，一步步算计，一步步牺牲，到了今日，他终于能够彻底做上一个了结，如此千载难逢的机会，算计了无数的岁月才得到的这么一个机会，他怎么可能会放弃。好不容易抓到了他的尾巴，哪怕只是一丝一毫，也足以让他不顾一切以身涉险。

他的要求真的不算高。他只求能够杀了他，然后泯灭了他的真灵，让他生生世世沦为凡人，再也没有威胁叶蔓姗存在的任何可能。

空荡荡的房间之中，家具的陈列让人一看就有一种温馨感。不用去看那些用心选购的陈设，就知道这家的主人，是一个珍爱生活的人。苏离无数次设想过，自己和叶蔓姗的小窝会是什么模样的。未必需要太大，可温馨的格调却是不可缺少的。他们现在有了一座大房子，可是大多数的时候，却都是空闲的。他在天南海北四处游走的时候，总会替她买上好多她可能会喜欢的东西，可是还没来得及让她一一去看，去细细布置他们的房子，这该死的战争就爆发了。

苏离周身气势鼓荡，刹那间将自己的精气神提到了最高。整个人前所未有的专注了起来。即便是面对他所创造的诸多玩具的时候，苏离也是全神贯注，从来都不会懈怠。更何况如今察觉了莫宁的踪迹，他更是会打起十二分的注意。

房间里的规则之力，可不是叶蔓姗见到的那些出手后的残留。而是那种有人刻意释放而出的赤裸裸的诱饵。

“出来吧！你释放出这些玩意儿，不就是为了让我上钩吗？现在我已经来了，何必再藏头露尾？难不成悠久的岁月过去，竟是让你的胆子也消磨殆尽了吗？”

“你不用冷嘲热讽了。既然施展了力量，自然就是为了同你想见。这么多年没见，你倒是一如既往的有着一张犀利的嘴巴！”

莫宁就这么突兀出现在屋子的正中，在空中缓缓漂浮着。他周身笼罩在黑色的袍服之中，裸露出的手掌苍白到了极致，隐隐有些发青。若不是他周身散发的力量带着中正平和的气息，绝对会有人将他误会成为一只厉鬼。

他的嘴角勾起一抹嘲讽，说道：“你倒是胆子不小！”

“我不只是胆子不小，我的手段也绝对能让你永生难忘！”

苏离没有和莫宁废话的兴致。面对着拥有刻骨仇恨的死敌，他所唯一想要做的事情，就是将自己手中的剑，狠狠插进他的身体。

剑光如虹，他的实力终于不再有丝毫的保留，在这刹那之间彻底绽放了起来。那点点金芒随着剑尖如影随形，点点朵朵，像极了严寒中傲然挺立的梅花。剑尖飘忽不定间，似是能够让人闻到轻微的暗香。

可不论这梅花是多么的傲骨动人，都不能让人忽视它们的威力。客厅之内剑光闪动之处，一道道肉眼可见的波纹层层叠叠，刹那间便将那方寸的空间撕裂。苏离的剑，只能看到点点的残影。他就像是在作画一样，身姿同样飘忽不定，身随心动，剑随意动，一言不合已是数千剑击出。

不敌又如何？

苏离从来没有想过这个问题。就如同他千百年所做的那样。面对未知的一切，面对未知的命运。面对未知的一代代神女转世，他从来都没有想过若是失败会是什么样的后果。尽自己所能，将所有一切条件尽可能转变的对自己有力。这就是他无尽岁月之中所秉承的信念，所坚持的手段。

莫宁甚至都没有出剑。他只是伸出了自己的手指，同样化成了道道残影，每一次相击，他都能用自己的指尖止住苏离的攻势。剑尖和肉体的碰撞，终究是肉体更胜一筹。莫宁的唇边带着一丝狰狞的笑意，似是一只逗弄着老鼠的猫。

没有任何布置！不，或许是有布置的。可是由于自己的出现过于突然，让苏离失去了让自己布置生效的时机。

他不该如此冲动的。可是一如他了解莫宁一样，莫宁也了解他。

莫宁虽然是个二世祖，未曾对苏离有着太多的关注。可是唯有一点，他知道的清清楚楚。不论苏离有着什么样的布置，什么样的手段。他只要出现在神女的身边泄露出那么一丝丝的气息。那么苏离必然会像是嗅到了腥味的猫一样，不顾一切的冲上来。

他太爱她了！

这就是他最大的缺点！

莫宁不信，所有的布置都会随着神女方位的变化随时做出调整。这片天地之中，别说根本没有这种手段。就算是有，也绝不会逃得过他的双眼。所以他赌了！而且就目前的形势看来，他还赌赢了。

看着疯狗一样疯狂攻击着自己的苏离，他甚至不得不去分出一部分力量来维持整个房间的完整。

太大的响动终归是不好的。在杀了他之前，莫宁觉得自己有必要好好折磨折磨这个昔日的情敌，好让他理解一下两个人之间那份深如天堑一样的差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