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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干妈，艺心这是要去哪？”
看着端木艺心和叶擎苍离开，邵烈风没能按捺住。
“唉，艺心那孩子，就是太重情了，她应该是去看王佳佳。”
程素素摇头，今天要不是叶擎苍陪着，她肯定不会让女儿去的。
“干妈，你也别太担心，有艺心陪着呢，况且，他们毕竟曾经是朋友，如果艺心真得不去想，那她就不是艺心了。”
邵烈风劝程素素道，这才是端木艺心的个性，她有自己的原则。
“可是昨天电话里，她妈妈很显然不高兴，唉，我也是操太多心了，艺心大了，她有自己的主见。”
程素素叹道，她明知道女儿早就成年，甚至是三个孩子的妈了，可总还觉得女儿小，难免会担心。
“老婆，我们今天晚点回去好吗？”
叶擎苍看着端木艺心的侧颜，心中一动道。
“先见过佳佳再说，听程警官说，李明诚并没有要女儿，所以目前，二宝和小宝还是在佳佳那，由王叔和阿姨照顾着，不知道佳佳现在是个什么情况。”
“老婆，孩子小，跟着妈妈总要好些，再说，李明诚还犯了事，就算没犯事，他也不可能自己照顾孩子，最终还是交给保姆。”
叶擎苍道，前天晚上，邵烈风都说了，李明诚原本是要入狱服刑的，但是因为孩子还有张婷的关系，现在没有判刑，但是他和张婷一样，也是狱外监控，只要他再犯点什么，随时都会被收监的。
“我也知道，只是——等见到佳佳和孩子再说吧。”
端木艺心点了点头，她知道自己想得太多了，不过当时走的时候，佳佳正发病，都没来得及去看她，还有孩子的事，她也没能帮上什么忙。
王佳佳住在李明诚之前的房子，叶擎苍和端木艺心来过，因此直接就来到了住处。
“你们来干什么？”
当端木艺心敲门，来开门的依旧是王佳佳的妈妈，端木艺心已经两年没见过她了，印象中王佳佳的母亲永远都是优雅的，可是现在，看着那张脸，那神情，写满了对生活的无奈和绝望。
“阿姨，我是来看佳佳的，她还好吗？”
端木艺心怔忡了好一会，在王佳佳妈妈要关门的时候，才道。
“我家佳佳不想见你，你走吧。”
“阿姨——”
“妈，谁呀？”
听到外面的声音，王佳佳出来了。
听到王佳佳的声音，端木艺心向里面唤道：“佳佳，是我。”
“艺心，是你吗？”
王佳佳听出了声音，走了出来，而她妈妈的脸也更黑了。
“佳佳，对不起，之前出差，这两天才回来，你和孩子都好吗？”
端木艺心和叶擎苍进到屋里，看着王佳佳再次怔了怔，之前王妈妈已经让端木艺心很是吃惊了，再看王佳佳，半年，竟似苍老了十来岁。
“还好，最难的时候都过来了，让你费心了，现在这样挺好，妈，你去泡壶茶吧。”王佳佳指了指沙发道：“艺心，叶少将，你们坐。”
“阿姨，不用了，我们坐一会就走。”
端木艺心坐下，并拽着叶擎苍一起，按叶擎苍的个性，之前王妈妈那态度，他就不想进。
“佳佳，你还需要多休息，聊一会就好了。”
端木艺心说不用喝水，王妈妈当真也就不倒水了，而且在在离开前，还叮嘱王佳佳道。
说好听点是叮嘱女儿，实际上是告诉端木艺心夫妇，赶紧‘滚’。
“其实要说对不起的是我才对，媛媛的事，我一直没能好好谢谢端木叔叔，虽然说不能像其他孩子一样，但是现在这样，我已经很满足了，真得很谢谢叔叔。”
王佳佳首先道。
“你别这么说，我爸是医生，这是医生的职责，孩子上学了吗？”
端木艺心有些不自在道，按年龄算，王佳佳的两个孩子也应该上学了，而今天是周末，只是她并没有看到孩子。
“已经上学了，很近的，平时都是我妈接送，你别怪我妈，这大半年来，都是我妈在照顾我和孩子，难免会有怨言……”
“没有，阿姨也不容易，叔叔也来A市了吗？”
端木艺心摇首，从王妈妈的语气中，就能听出她对生活充满了怨言，本应该是安享晚年的时候，如今却要来照顾女儿，外孙，这种心理乐差，她能明白。
“我爸也退休了，现在每天买菜做饭，都是我拖累了他们。”
王佳佳眼睛发红，她也没想到自己这辈子竟然会过成这样，当真是一步错，步步错。
“佳佳，你别这么说，你只是爱错了人，这不是你的错。”
“是啊，爱错了人，我这辈子最大的错误便是认识了李明诚，我恨不能吃他的肉，喝他的血——”
王佳佳说到李明诚，情绪明显激动了，端木艺心有些担心，赶紧按住她的手道：“佳佳，你别这样，善恶到头终有报，他会受到惩罚的。”
这个时候，端木艺心也想不出更好的劝说方法，只得尴尬道。
“会受到惩罚？佳心，这正是我想说的，是不是有钱，便有了一切？是不是有钱，即使犯罪也不用坐牢？是不是有钱，就可以为所欲为？李明诚害死了大宝，可是他却一点一都没有，还有张婷，她杀了我儿子，可是警察一样没抓她？为什么？就因为李明诚有钱？就因为张婷……”
“佳佳，不是这样的，你千万不想想差了，张婷和李明诚之所没有判刑是因为张婷怀孕了，法律保护孕妇，但是并不表示他们……”
“怀孕了？那个女人竟然怀孕了？”
端木艺心没想到王佳佳并不知道张婷怀孕，愣住了。
“老天爷真是瞎了眼，那样的杀人凶手，她有什么资格做妈妈？她就应该直接枪毙了——”端木艺心担心，正欲劝说王佳佳却被叶擎苍握住了手。
“王佳佳，张婷和李明诚都会受到法律的制裁，但不是现在，等她生下孩子，哺乳期一过，一切都会按照法律程序走的。”
叶擎苍打断王佳佳的话，解释道，如果不是怕她受刺激，到时妻子难受，叶擎苍才不会多此一举。
“好，张婷怀孕所以受到保护，我可以理解，但是李明诚呢？就算他是孩子的爸爸，法律上也没有说女人怀孕，男人也受保护吧。”王佳冷笑道。
“不是，佳佳，张婷的孩子不是李明诚的，李明诚的事，我相信警方会有处理的，毕竟他和张婷是同一个案子，可能是要一起受审吧。”
端木艺心并不是警察，她不知道警方会如何处理，只得猜测道。
“哦——不是李明诚的，那是谁的？”
不想王佳佳这会不但不激动，反而问道。
“罗之辉，在上一任市委书记出事前，张婷和罗之辉本来就订婚了，只是……”
“哈哈哈……真是笑死我了，那个贱人怀的竟然不是李明诚的孩子，哈哈……”
王佳佳突然大笑，眼里尽是嘲讽，甚至还有些许杀气。
“佳佳，你没事吧？”
端木艺心起身，看着王佳佳，决定还是先走，免得再刺激到王佳佳。
“我很好，这半年来，从来没这么好过。”
王佳佳却一扫之前的阴郁，笑着道。
“那就好，佳佳，我和擎苍还有别的事，就先回去了，改天……”
“改天我去看看端木叔叔和程姨，艺心，你不会不欢迎吧？”不待端木艺心将话说完，王佳佳接过她的话道。
端木艺心摇了摇头，怔忡道：“不会。”
“王佳佳，你现在这样，自己也要负一部分责任，不要一味地怪罪到别人身上，有些时候……”
叶擎苍是军人，对于杀气最是敏感，对着王佳佳劝道。
“叶少将，是担心我对艺心不利吗？你想多了，我对谁下手，都不会再对艺心下手，况且，有您在艺心身边，我还能做什么呢？”
王佳佳看向叶擎苍，唇角扬起道。
“佳佳，既然这样，那我们先走了，我就不打扰阿姨了，你代我向阿姨道声谢。”
端木艺心道。
“嗯，那我就不留你们吃饭了。”王佳佳起身，送端木艺心和叶擎苍离开。
离开王家，端木艺心很是安，看着身后的房子，担心道：“擎苍，我是不是不应该来这一趟？我怎么觉得佳佳好像有什么地方不对？”
“我看她很好，精神不错，会说会笑，又有什么问题吗？”
叶擎苍不以为意道，他本来就没有仔细看王佳佳，至于她有没有老，完全看不出来。
“希望是我多心了，半年，本以为时间很短，但是回来，隐隐觉得有些东西在改变，总是不安。”
端木艺心揉了揉太阳穴，想将心里那股烦躁驱逐。
两人中午回家吃饭，只是到家门口的时候，却发现有个女孩在门外徘徊。
“老公，你停下，问问她是不是有什么事？”
端木艺心让叶擎苍停车，摇下车窗对着外面道：“你好，请问你是找人还是迷路了？”
女孩抬头，看向端木艺心，端木艺术愣了下，脑中闪过什么，却没能抓住，因为女孩开口了。
“姐姐你好，我是来找我男朋友的，我是何若薇，我男朋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