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忙碌的周一早晨,不仅仅叶擎苍要回基地,孩子也要上学,端木艺心也得回单位报到了。
不过早上,端木艺心还是坚持送孩子上学。
回到单位上班第一天,按习惯,从军演医疗队回来的都要做个汇报,因此一早便是开会,差不多十点,才能休息。
会议室和心外的并不在一栋楼,中间还得穿过其他的科室楼。
“艺心——”
“端木艺心——”端木艺心正要进电梯的时候,突然听到两个唤自己的声音。
本能的转首,而后整个人都僵住了,她做梦都没想过会在这里遇到张婷,至于陈俪,她一眼竟没认出来。
看着张婷那吓人的肚子,端木艺心很自然想到自己当初怀孕的情景,而她这一犹豫,电梯已经走了,陈俪已经扶着张婷来到了端木艺心的面前。
“艺心,你还好吗?”陈俪看着端木艺心,眼睛有些发红。
“M——张夫人?”端木艺心差点就喊出了妈。
“端木艺心,你可真孝顺,妈不喊。”张婷嘲讽道,算起来,她也有半年没见过端木艺心了。
不是她不想见,一直被警方监视着,出门还得报备,后来,她的肚子越来越大,行动不便,但是产检的时候,她都有要求来军区医院做检查,就是希望能遇到张婷,只是来几次了,她今天才见到,心里特别的不痛快。
“为你的孩子多积点福吧。”
端木艺心看着张婷,淡淡道,看到这样削瘦,憔悴的陈俪,她的心也会痛,但是再痛也得忍着,因为张婷在。
“端木艺心,你什么意思?你这是在诅咒我的孩子吗?”
张婷一手扶着腰,一手指着端木艺心大声指责。
端木艺心没理会,转过身,等下一趟电梯。
“大家快看看,这是医院的医生,太过分了,竟然诅咒我的孩子,我不活了……”
见端木艺心完全不受影响,张婷索性撒起泼来。
不少人因为张婷的声音看了过来,在这里,没有人知道张婷是通缉犯,此时,在大家的眼中,她只是一个孕妇。
“现在的医生真没公德……”
“以为医生了不起吗?凭什么诅咒别人的孩子,你也是女人……”
端木艺心,没有理会,也不想理会,正好电梯来了,她走了进去,不想刚进去就被推了出来。
“谁推我的?”端木艺心一个趔趄,险些摔倒,赶在电梯关门前,她手拦住了电梯,冷眼扫过电梯里的人。
电梯里没人应,端木艺心冷眼看着,再进去,这次她明显的感觉到了身后的手,在被推出去的同时,快速伸手连同凶手一并拽了出来。
“老婆——”
“刚才也是你?”端木艺心看着被自己抓个现行的女人,以及从电梯里出来的男人。
“医生,对不起,对不起,我老婆只是不小心碰到你,她不是有意的。”男人上前来道歉。
“走了,有什么好看的,我们还等着上去做检查呢?”
电梯似是被人按住了,里面开始有人抱怨。
“推你又怎么了,像你这样没医德的医生推你算轻的,没打你……”
“这位妹妹,眼见为实,耳听为虚,你什么都没看到,就凭人家一句话,你就认定医生骂人,还动手,你知不知道你这是违法的。”
这时跟着张婷来的女擎眼见可能要出事,赶紧出来阻止道。
“那么大肚子的孕妇,人家还会说假话吗?”
见大家都看着自己,推端木艺心的女人站在男人身边,仰着脖子道。
“你不知道这世上有一种人就喜欢搞事吗?你不知道这世上有种人就是作吗?我是医生不跟她计较,但是并不表示,对于向我出手的人,我也会不计较,你——向我道歉。”
端木艺心向着女人道,她极讨厌这样是非不分的病患。
“我没错,像你这样的医生——”
“道歉。”
端木艺心打断女人的话,冷着脸道。
“对不起,对不起,是我女儿的错,她刚才故意为难这位医生的,对不起——”
这时陈俪上前来道歉,跟女人说完后又向端木艺心道:“艺心,算了吧,千错万错都是婷婷的错,就算了吧。”
“这是最后一次,以后再见到,我们就是陌生人。”
端木艺心看着陈俪,心泼凉,泼凉,陈俪,她的心始终是向着张婷,这是最后一次,就当还她十月怀胎的恩情。
“呵呵,端木艺心,天底下像你这样的女他少有了,自己的亲妈都不认,陌生人——”张婷扶着肚子,上前来,挑衅地看着端木艺心。
“你再怎么否认,你能否认那份血缘关系吗?要不你学学哪叱,削肉还母,削骨还父。”
“婷婷,我们走了,一会还要回去。”
陈俪上前扶住张婷,希望她能住口,不要再挑衅端木艺心。
“张婷,你别忘了,你还是通缉犯,若不是怀孕,这会你应该在地狱,或是高墙之内,你若再不安分,往死里作,谁也帮不了你。”
端木艺心说着推开拦住她的女人,冷脸进了电梯。
“这是怎么回事?通缉犯?”女人愣愣地看着张婷。
此时张婷脸上青白交加,看着端木艺心的背,更是满满的杀气。
“哦——我想起来了,张婷——好像我们前任市委书记的女儿就叫张婷——”
“我也想起来了,这女人真是通缉犯,她……”
“啊!通缉犯为什么会在这?”
一听通缉犯,很多人都后退,尤其是男人们,更是一下子全挤在了电梯口。
“不是,我不是张婷,你们胡说八道,走开,走开……”
一见大家厌恶,害怕的眼神,张婷的情绪瞬间崩溃。
“婷婷,别激动,你们都让一让,求求你们,让让我女儿,她不舒服——”
一见张婷脸色变了,额上有细汗渗出,陈俪吓坏了,扶住女儿的同时,希望能有人让一让,赶紧送女儿到妇产科。
可能因为张婷‘通缉犯’的身份,竟没人让。
“妈,我肚子——孩子——都是端木艺心——”
即使这个时候,肚子痛,张婷还是念念不忘给端木艺心抹黑。
“婷婷,婷婷——医生,医生——”
陈俪吓坏了,大叫着医生。
“妈,好痛——”而此时,张婷似乎有些站不住,整个身体的重量都压在张婷身上。
“大家帮帮忙吧,就算是通缉犯,孩子也是无罪的。”
有个年长的女人,看向陈俪道。
“大家让一让,看起来,她真得是动了胎气。”
不管女人怎么说,男人都没动最后还是几个年长的女人,看着陈俪上前帮忙扶着张婷。
张婷被送到了妇产科,但是已经见红了,孩子真得危险,现在这种情况,不得不住院休息,即使到了这个时候,张婷还记恨着端木艺心。
“妈,帮我投诉端木艺心,一定要投——诉——”
“婷婷,你到底想怎么样?孩子已经七个多月了,如果这时候没了,你忍心吗?如果没了孩子,你就要服刑,艺心说得没错,你如果再作,谁也救不了你。”
见张婷挂着点滴,还在作,陈俪越发的绝望,如果不是因为她怀着孩子,她是绝对不会出来的。
“妈,到底是谁在作?你就是护着她,我肚子里——难道不是你的外孙——”
张婷的肚子刚好点,但是这么因为动怒,又开始隐隐作痛。
“张婷,如果你再不配合我们,我们谁也救不了你,你可以直接出院。”
医生火了,端木艺心虽然没来过妇产科,但是她在医院里也算是名人,都是知道的,现在张婷一而再,再而三的说端木医生的不是,而且刚才电梯外的事她们都知道了,要不是基于医生的职责,她们直接就将张婷拒之门外了。
“你们——”
“要投诉我们是吧,你尽管去投诉,像你这样作的病人,我们还是第一次见,不要孩子,你可以直接出去。”
医生冷眼看着张婷,说完离开了病房,一切都交给了护士。
“你们——我——”
“婷婷,你若是再这样,我也走了,你为什么会这个样子?艺心有什么错?她几时做过对不起你的事?医生刚才也是为你好,你再看看你自己,你哪里有做母亲的样子?”
陈俪心痛的眼泪不停,她上辈子到底是造了什么孽,这辈子生出这样的孽女。
“我没做母亲的样子,你有吗?”
张婷痛得直冒汗,可是只有这样,她才能忘记肚子的疼痛,她能不恨吗?自从端木艺心出现后,一切都变了,这半年来,她一直在想,为什么她璀璨的人生会变成这个样子?为什么她明明可以嫁得好,过得好,现在却要像囚犯一样,连怀孕都要被人看着?
纵然此时,她手上有很多的钱,可是又怎么样,钱花不出去,人走不了,有什么用,有时候,她也会想,人生还有盼头驶到?
“我——”
陈俪闭上眼,转身离开了病房,她没有做母亲的样子吗?如果不是因为她是母亲,她是不会再出来的,可是到头来呢?两个女儿都怪她,都怨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