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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婆,你这几天都没去医院,是在休假吗?”
叶擎苍知道陈俪住过来,并没有表示什么,只是对于端木艺心几天没上班却有些疑惑了。
“不是,我请了一个月的假,这几天有点忙,便忘记跟你说了。”
端木艺心牵被子的手一僵,这才想起,自己竟然没跟叶擎苍说。
“累了,休息一段时间也好,老婆,于昊晟那小子不会以后都住这了吧?”
叶擎苍在美国的时间也不短,回来后,也是有一堆的事,对于家里的事,并没有在意,只是觉得严怀谨好像在家里住得有些久了。
“他可能会在这里住一段时间吧,老公,于昊晟他爸爸是不是有了特别喜欢的女子?”
叶擎苍提起,端木艺心这才问道。
叶擎苍擦头发的手一顿,疑惑道:“老婆,你这是听谁说的?”
“那天于太太来的时候,感觉有些怪,之前不管怎么说,她都舍不得离开阿晟,可是这次,她却像是在托付什么似的,我总觉得有什么事发生。”
端木艺心说着转向叶擎苍再次道:“老公,于先生为人如何?”
“这个我还真不清楚,不过于先生在商界应该是很有名气的,如果心儿真想知道,我们可以问烈风,他肯定知道。”
“还是算了,真要问了,烈风肯定会说,端木艺心,你几时变得如此八卦,况且这是别人的家务事,我们打听那么多做什么。”
端木艺心摇了摇头,他只是担心于先生,于太太夫妻的感情会影响到于昊晟。
“你是担心于昊晟吗?那小子已经不小了,就算真有什么变故,也不至于出什么事,他又不是纸糊的。”
叶擎苍倒不是很在意,一个男人,如果连这都承受不了,那也浪费了端木艺心为他这个病人的付出了。
“你也知道,心脏移植术,和其他的手术不同,最起码得观察一年,万一这个时候有个什么……”
端木艺心摇头轻叹,她觉得这也许正是于太太所担心的。
“如果真是这样,那也是对他的考验,心儿,你有没有觉得春节以来,你考虑别人的事,比自家的事还多,老公和孩子现在很少从你嘴里说出来。”
叶擎苍有些酸道。
“我们天天在一起,有什么说的,阿晟对我来说是不一样的病人——老公,我——”
看着叶擎苍,端木艺心心里泛酸。
“怎么了?老婆,别这样,我错了,错了——”
突然见老婆掉出了眼泪,叶擎苍慌了,以前她可是从来不会这样的。
端木艺心摇首。
“老公,如果以后我不做医生-”
“一切有老公呢,我巴不得老婆不上班,天天守着我。”叶擎苍上床,将端木艺心搂入怀中,他不知道妻子这是怎么了,只是觉得这几天怪怪的,就连话也少了。
“不是,我这双手,只怕以后再也拿不起手术刀了,老公,那天进手术室后,我感觉自己不再是自己,这双手……”
想到那天手术室的事,端木艺心头埋入叶擎苍怀中,越哭越伤心,这些天,她一直强忍着,压抑着,可是现在,一提起,心中的悲痛,便如同决堤的洪水,怎么也压制不住。
“没事的,或许是最近发生的事太多,多休息段时间就好了。”
纵然叶擎苍不懂医术,也知道叶擎苍这情况不对,否则她也不至于哭得如此伤心。
“老公,也许我应该去看看心理医生,如果实在不行,我……”
“心儿,别想那么多,好好睡一觉,如果你真觉得需要看医生,我陪你去,我相信老婆你是最好的,这只是一点小事,你一定会没事的。”
“其实当初学医的时候,做解剖也是有过的,但是……我不知道为什么会这样。”
端木艺心脑中又出现了那一幕,更是汗如雨下。
叶擎苍只能抱紧端木艺心,轻抚她的后背,端木艺心这一哭,直到大半夜才累极而睡。
晚上哭得太久,第二天早上,端木艺心的生理钟竟没有按时叫醒她,不仅她,就连叶擎苍都没有起床。
昨晚,哭累了的端木艺心到是睡了,只是叶擎苍却失眠了,想到老婆最近的憔悴,不由自责,如果他细心一点,老婆就不至于如此伤心了。
这会端木艺心睡得很熟,叶擎苍怕吵醒她,并没有动,只是拿出手术,打算请假陪着端木艺心去看医生。
有于昊晟在,不说别的,叶擎苍倒是省了不少事,就拿早上来说,于昊晟每天早上起得都挺早,跟几个孩子一起吃饭,然后送昊然和倾心一起上学,有时候,邵烈风过来的时候,他会跟邵烈风一起,去他公司‘学习’,俨然将这里当成自个家了。
“素素姐,艺心和擎苍今天都不用上班吗?这都九点了,怎么还没起床?”
已经住过来的陈俪,最近习惯了早起为孩子们准备早餐,今天都这个点了,可是女儿和女婿还没有起床,不由有些担心。
“不会啊,平时都没有这么晚,会不会是昨晚吵架了?”
程素素不由也担心,做为母亲的,女儿最近的不开心,她自然都看在眼里。
“啊!素素姐,会不会是因为我——”
“不会的,我也只是胡乱猜测,擎苍的性子好,肯定不会和艺心吵的,我上去看看。”
程素素也不放心,将手中的孙子交给陈俪,快步上楼。
端木艺心最近都没睡好,昨晚一通发泄之后,情绪转好,这一睡,睡得有些沉,听到敲门声,叶擎苍先是捂住端木艺心的耳,而后起身,去开门。
“妈,有什么事吗?”
程素素敲门见没回应,正想再敲,见门开了,叶擎苍探出头愣了下。
“已经九点多了,你和艺心今天都不用上班吗?”
虽说女婿是半子,但毕竟不是儿子,这会程素素还是有些尴尬。
“妈,最近艺心有些不舒服,总是睡不好昨晚好不容易睡了,今天让她多睡会吧。”
叶擎苍出了房间,关上门,小声解释。
“那就让艺心多睡会,擎苍,那你今天……”
“我已经请过假了,等艺心醒来后,我带陪她去看看医生。”
“也好,那你准备一下,阿晟今天跟烈风一块走了,估计要到昊然和倾心放学才会回来,家里有我和陈俪,你不用担心,好好照顾艺心。”
程素素闻言,既担心,又松了口气,好在不是吵架,不过听说女儿不舒服,心里总是七上八下,从美国回来后,女儿的情况明显不对。
叶擎苍洗漱后下楼吃了点早餐,而后打电话咨询了医生,只是今天的端木艺心似乎特别好睡,一直到中午才醒过来。
中午,端木家的餐桌上
“艺心,你最近总是恹恹的,不会是怀孕了吧?”
程素素见荤菜几乎不动筷子,稍加思索后问道,好像最近这段时间,女儿都不吃肉类,而且人也没精神,这情况有点像孕妊反应。
“真的吗?我又要做外婆了?”陈俪一听,更高兴,一直以来,她因没能亲自照顾端木艺心而内疚,如果女儿是怀孕,她一定会好好照顾女儿。
“妈,你们别乱猜,我没有怀孕,只是最近有些不舒服……”
端木艺心闻言哭笑不得,在生完小天之后,她便没打算生了,早在生的时候,一并做了绝育,虽然不是百分百,但是绝对不会这么容易怀上的。
“心儿,我约了医生,一会我陪你去看医生可好?”
叶擎苍在此时道,起床后,他一直在托人打听,终于打听到一个比较好的心理医生,只要端木艺心这边没问题,那一会就可以约时间过去。
“你约了医生?哪的医生?”
端木艺心怔了下,本能地问道。
“是医科大附属医院……”
“那一会就去看看吧。”别人可能不知道,但是如果说出医生的名字,程素素及有可能会猜到,因此端木艺心打断了叶擎苍的话。
“艺心,你自己是医生,不舒服怎么拖到现在,哪里不舒服?”
陈俪一听,急道。
“妈,我没事,可能在美国有些水土不服,真得没什么。”
端木艺心一再的解释,陈俪这才信了,吃过饭后,叶擎苍和医生约了时间,便带着端木艺心去了附属医院。
“老公,我已经想好了,如果真得过不去心里的这道坎,那就催眠,将那段记忆封住,我不想因为那件事,毁了自己的事业,尽管我没能救到她,但是我已经尽力了。”
昨天晚上哭过后,将心里的苦闷发泄出来,端木艺心反而想明白了。
心上的疾病,不同于外科手术,有问题切除就好,只不过记忆虽然无法切除,却是可以封起来的,只要使用催眠就行了。
“我们先去看过医生再决定。”
叶擎苍点了点头,不管端木艺心做什么样的决定,他都会支持她,只不过不管好坏,那都是她记忆的一部分,他希望端木艺心能自己从那个隐影中走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