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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十三)
想想直播间玻璃碴子们的尿性,她小伤感一下,他们就能大笑三天……
玻璃碴子们的幸福快乐就是建立在她的痛苦之上的。
……
笙歌并没有在新安府留太久。
深思熟虑后,笙歌决定重回京城。
京城是杜微最熟悉的地方,也是杜微迫切想逃离,可是却又逃离不开的地方。
同时,李甲在京城……
她这几年来过的如此心酸,李甲怎能像无事人一样心安理得的享受荣华富贵,甚至还厚着脸皮呆在太学呢。
“杜微,你确定不要留在孙家吗?”
孙家如今已是徽州新安府首富,若是笙歌留在这里,无论笙歌的过去有多么不堪,都没有人敢指摘。
可是京城呢?
说句不好听的,京城天子脚下最不缺的就是达官显贵,孙家其实真的不够看。
杜微到了京城,谁能护着她呢?
还是说,杜微依旧没有放下李甲呢。
爱之深恨之切……
他可以想象出杜微对李甲的满腔深情,自然也能体会被辜负的怨愤。
一代名姬,无数人拼命的想搏美人一笑。
只可惜,美人芳心有属。
“又不是不回来了。”
“孙富,再哭哭啼啼,别怪我揍你。”
笙歌真是觉得李甲越来越爱上演离别时依依不舍那一套了。
当年被逛青楼小团体抛弃的时候,就是这么一副欲说还休的娇羞模样。
小可爱,你现在是举人,脸呢?
笙歌晃了晃拳头,恐吓的说道。
“揍吧……”
笙歌挠挠耳朵,很怀疑自己是不是耳朵出现了幻听?
孙富最怕的不就是挨揍吗?
当日孙富被孙老爷吓得满院子跑求救的样子还历历在目。
她动手可是要比孙老爷重多了……
力气大,没办法,控制不好啊。
“你不会读书读傻了吧……”
“揍了我,就别回京城了。”
笙歌和孙富同时开口。
笙歌一愣,莫名有些小感动怎么办。
按理说,她跟孙富之间本就是立场对立,可为什么在她的小造作之下竟然还真有了几分革命情谊。
她看得出来,孙富那句话做不得假。
“不。”
笙歌坚定的拒绝了。
孙富皱眉,显然有些不喜欢笙歌的回答。
“新安风景不美吗,气候不宜人吗?孙富不够大吗?爹娘对你不够好吗?”
孙富在笙歌面前第一次挺直了背抬起了头,目光灼灼的看着笙歌。
“还是说……”
说到这里,孙富顿住了。
接下来的话,他没有说出口,也不想说吃口。
还是说,在你心中,徽州新安所有的一切都比不上京城有一个李甲在……
这是孙富的未竟之语。
可是,他知道,这样的话不应该说出来。
他对杜微,不存半点男女之情,最开始的悸动风花雪月蠢蠢欲动的小心思也在杜微徒手劈断一棵树的时候偃旗息鼓了。
他心知,他心悦之人绝不是这个样子。
可是,他对杜微除却愧疚和感激之外,还有一种莫名其妙的依赖……
他第一次察觉的时候,也觉得不可思议。
依赖?
难道是杜微揍的他还不够惨吗?
还是说杜微不够彪悍?
也许正是因为杜微揍他揍的很惨,也足够彪悍,所以他才愿意相信依赖杜微。
如此复杂的情绪,孙富根本不知道该如何宣之于口。
他甚至都想过如果杜微这辈子无法得遇良人,那么就算千万人阻挡,他也会力排众议娶杜微为妻。
这是还债,这也是感恩……
孙富心头的这些小心思,笙歌自然是不知道的。
听到孙富的话,笙歌挑挑眉。
厉害了,孙富小公子,你现在都懂得曲线救国了……
“新安风景很美,气候也很宜人,孙家更是首富,义父义母待我无可挑剔,但是我还是想回京。”
笙歌说的很是郑重。
从哪里跌进深渊,就要从哪里站起来。
“京城,不得不回。”
孙富听出了笙歌话里的坚决,便不再多言。
也是,就像杜微说的,又不是不回来了。
就算杜微言而无信真的不回来了,他也可以继续走科举这条路,总有一天可以做京官。
不是害怕杜微回京无人依靠,无权无势吗?
那他就努力成为有权有势的人,他来做杜微的后盾。
他还年轻,杜微也年轻,所以他还有大把的时间。
就这样,阴差阳错,孙富又一次坚定了自己未来的路,并且一步萌生了野心。
位极人臣,荣耀加身……
……
笙歌回京,只带了林远一人。
孙富看着骑马走在马车前的林远,不开心的咬咬牙。
呵呵哒,明明是他先认识杜微姑奶奶的……
不开心,不开心……
“再咬下去,嘴唇就破了……”
孙夫人翻了个白眼。
她现在是人逢喜事精神爽,以前总是在青楼浪荡的儿子中了举人。
她的义女如今也家财万贯,成为了远近闻名的商人……
只是,为什么她看自己的儿子有些不正常呢?
“富儿,你不会是……”
孙夫人想到了一种可能,瞬间瞪大了眼睛。
“嗯?”
孙富一脸茫然。
他娘怎么也学会了欲言又止这一套。
“你不会是心悦微儿了吧?”
孙夫人左右张望了一下,放低声音说道。
“怎么可能……”孙富陡然开口,声音尖利。
娘啊,你觉得儿子有这个胆子吗?
虽说他想让杜微过的好,但是这不意味着拿自己的小命冒险啊。
只是孙富这急于证明清白的样子在孙夫人眼里就是欲盖弥彰……
“……”
孙夫人只觉得自己的心抽抽疼……
最怕什么就来什么。
微儿长相不俗,能力也强,但拳头也太硬了……
万一什么时候富儿故态复萌又开始去风花雪月浪荡了,微儿会不会让富儿后悔自己做人……
断子绝孙都不意外。
“富儿吧,微儿可是你义妹,你可不能这么丧心病狂啊。”
“你现在可是读书人,这样龌龊的心思就是衣冠禽兽啊。”
孙夫人把孙富拉到僻静处,痛心疾首的呵斥道。
“……”
我是谁,我在哪里?面前的人在说什么?
娘啊,孩儿是亲生的吗?
这是孙富第一次怀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