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购买比例不足, 将显示为防盗章。“我的琏二奶奶, 您就别站那看戏了,再不来求情, 你可就要守寡了。”
“哎哟, 疼!鸳鸯,平儿你们都劝劝老祖宗啊!”
王熙凤目睹了贾琏被揍的惨状,很是于心不忍,但想起他的荒唐行径, 咬牙一狠心,别过脸不去理会。平儿见王熙凤都置之不理了,哪敢多言。
而鸳鸯, 那更是站在贾母一方的, 不给她老人家递棍子打贾琏都算好了,遑论帮他说情?
求救无门,没法子,贾琏只好自个儿求饶了。
“老祖宗饶命啊!别再打了!再打真的要出人命了!”
“孙儿知错了,以后不敢再犯了!您就饶了我这一次吧!”终于明白他爹挨打时是什么感受了, 两个字“要命”!
他前边的还疼着呢,这时候后边的屁股也快开花了, 前是痛, 后也是痛, 贾琏想死的心都有了。
早知如此, 今日便不投机取巧去楼子里玩了。最后, 女人没玩到, 还让不知哪个黑心肝的伤了他的命根子,扫兴而归,回了家没等来妻子的关心安慰,反倒遭到了老太太的一顿猛打。
他悔啊!!
贾赦获知贾琏挨打,让人打断了兴致的恼怒瞬息消散。
“长辈教训晚辈是应该的,他老子从小就是被揍到大的,现在我老了,该他这个做儿子的替老子承受。你们都不许过去打扰老太太,让她老人家揍个尽兴。”
贾赦丢下一句话,背着手滚回了卧房,搂着小妾继续云雨。
贾琏的鬼哭狼嚎飘到了二房,刘姨娘从梦中惊醒,面色发白,身体不由自主地打着颤儿。“蛇!是不是蛇又来了!”
贾政刷的一下睁开眼睛,揪着身上的被子,警惕地盯着周围,随时准备着,一有变故拔腿就逃。
那场蛇鼠虫蚁大宴,着实令贾政与刘姨娘受惊不小,心里留下了深厚的阴影,一有个风吹草动,他们立即就草木皆兵。
床前伺候的下人,害怕极了贾政,擦了擦额角的汗珠,干巴巴地解释说:“二老爷,刘姨娘,没有蛇,是大房里的琏二爷挨老太太打了。”
至于为何会害怕贾政,这还要从蛇鼠事件说起。
他们联手将晕厥在蛇鼠窝里的贾政两人搬到了另一件空房,没想到一口气还没松下,便目睹了蛇鼠虫蚁如流水一般不间断地涌入新房间,拼命地往贾政头上爬,驱赶都驱赶不完。
直到下人们伺候贾政沐浴了十多次,那些个不断涌来的脏东西才彻底消失了。
于是下人们内心都认定了,是贾政身上究竟沾了脏东西,才有了那场蛇鼠之祸。
若非签了卖身契,生死由主人拿捏,他们何必怀揣着无边的恐惧,心惊胆战地来贾政床前伺候?
刘姨娘也后悔自己当年的不信鬼神之心,执意予贾政为妾,如今亲身经历了这一场灾祸,更是悔不当初。要不是知晓在这府里立足少不了贾政,她真巴不得抱着自己的孩儿离他远远的。
贾政可不知晓枕边人和下人们内心在想些什么,否则非得暴跳如雷不可。
他一双眼睛布满了红血丝,恨恨望向鱼儿住处的方向。“那孽畜,都是那孽畜引来的祸端。否则,为何他的痴傻刚好了,我这个做老子的便受罪了。他为何还要活在世上?真想……真想一片一片撕碎了他……”
下人们听见了贾政魔怔似的喃喃自语,浑身一冷,不由自主打了一个哆嗦。
鱼儿鼻子突然一痒,打了一个喷嚏,贾环紧张地问道:“二哥哥是不是着凉了?”
“没有,就是痒痒了一下。”鱼儿揉了揉鼻子,摇头否认道。
“那就好。”贾环卸去脸上的担忧,转而问道:“二哥哥你在作甚?”
只见鱼儿趴在黄花梨圆桌上,面前渐渐堆积起了小土堆多的瓶瓶罐罐。
哪怕贾环已经见识过了鱼儿凭空取物的手段,心里多少有些数目,然而此时见了,仍旧感觉到相当惊奇。
“祖母好像在揍琏二哥,她年纪大了,回来一定会精疲力竭,全身酸痛。我得找些补药给她补补身子。”
贾环:“……”
“补血的,补精气的……对了,她老人家总唠叨自己老了,脸上都是褶子,不好看了,嗯……就用这个珍珠磨粉吧,敷脸,冲水饮用都可以,增寿又美容。”
鱼儿将适合贾母使用的药类归做一小堆,抿嘴思付片刻,挑出了一颗千年大珍珠,
拳头大的珍珠,出场璀璨夺目,表面自有光华流动,贾环差点没把眼珠子瞪出来,丝毫没有怀疑出自鱼儿之手的珍珠真假性。
“好……好大颗的珍珠……”贾环咕咚咕咚咽着口水。
鱼儿瞥见他那馋样儿,拍了拍他的肩膀道:“珍珠粉女子养颜用最好,你年纪小脸嫩,吃了没多大用,不过你要是喜欢的话,待会儿我送你一些。”
沉醉于千年珍珠的“美貌”,贾环没注意听鱼儿讲话,只是无意识地点着头,给了他回应。
鱼儿从鳞片里翻找出了一个玉盒,双手捧起千年珍珠,合拢一捏。
拳头大的珍珠,眨眼间粉碎,雪白的粉末如同雪花般簌簌落在了玉盒里,美不可言。
咔擦!贾环听见了自己心碎的声音,难以置信地转过头凝视着某个罪魁祸首。
鱼儿对此毫无感觉,手脚利落地分出一小瓶给贾环,见他一脸呆滞没有伸手接过,还贴心地塞入了他的手中。
鱼儿收回了多余的瓶罐,将桌上的十余个瓶子分成两份,分别放入了两个锦盒里,朝着外间喊了一声。“晴雯、麝月,你们进来!”
两女应声而入,鱼儿指了指桌上的物什。“左边这份是祖母的,右边的给妹妹,辛苦你们走一趟,帮我送过去吧。都是好药,提醒她们要记得吃。”
不用多加解释,晴雯和麝月都明白,鱼儿口中的妹妹指代的只有林黛玉。
说罢,他又看向桌上零散放着的四个琉璃瓶。“你们几个都是血气不足的,这四瓶你们拿着,出去和茜雪、碧痕分了吧。”
贾环见鱼儿还将“仙药”分给了四个大丫鬟,多心眼地叮嘱了一句。“好东西你们悄悄用就好,万不可到处炫耀。万一有人问起,你们也不要多言。”
两女虽有些莫名其妙,但仍然点头应了。
不提里头装着的药水如何珍贵,光装药的琉璃瓶子,玲珑精致,卖了最少也值几百两银子。晴雯两个得了赏赐,高兴的像个孩子,欢快地跑去给贾母和林黛玉送东西。
又坐了一会儿,见天色差不多了,贾环起身告辞。“天色不早了,我该回去了,明儿个再来找你玩。”
鱼儿点点头,“外面还在下雪,我让扫红和引泉打伞送你回去。”
当贾环走出门外,扫红和引泉早已等候在外,除了他二人之外,还有四名小厮托着满满的物件站在一旁。
“回环三爷,这是老太太赏赐给您的,嘱咐我们,您离开的时候帮着带回去。”贾环疑惑地瞥了一眼,还没开口问,就有人说明了情况。
首次得了老太太的赏赐,贾环高兴的像朵花儿,乐呵呵地带着人回了住处。
赵姨娘早晨刚和贾探春拌嘴吵了一回,心情正不好着,见贾环比平时晚归,马上气势汹汹地杀了过去。
“作死的东西,日落西山了才知道回来,又跑什么地方玩耍去了?你就不能学学养在太太身边那个的安静性子?像个野孩子似的,整日到处鬼混,那心偏向外人的东西晓得了,非又来冷言冷语刺我娘俩不可。”
大气不喘一口说了贾环一顿,赵姨娘气消了许多,方注意到跟在贾环身边或打伞或捧物的六个不甚眼熟的小厮。
“你们是打哪儿来的,托着的都是些什么东西?”
赵姨娘说着不等回应,便自顾自地掀开了遮盖在托盘上的布料。刹那间,华丽的锦缎,金银元宝,玛瑙翡翠,端砚徽墨立时闯入了赵姨娘的眼中。
金银玉石和锦缎丝绸在落日的余晖下闪着微光,赵姨娘眯了眯眼睛,心神都晃动了。
赵姨娘摸摸锦缎,捏起一块金子咬了咬,喉头干涩,哑声发出一声惊呼。“我的乖乖哟!”
扫红解释道:“回姨娘,我们是宝二爷房里伺候的,这些都是老太太赏赐给环三爷的。”
赵姨娘奴婢出身,尽管幸运成了贾政的姨娘,然而在这府里主子奴才都不把她当回事,好东西更是轮不到她用。只能紧巴巴地领着姨娘那点子月例,还要补贴娘家,何曾得过如此之多的好东西。
是以,一听扫红说东西属于贾环,赵姨娘满脸的不可置信,用惊诧的目光看向贾环。
沐浴在赵姨娘震惊的视线下,贾环因被骂的委屈顿消。
他昂着下巴,挺着胸膛,活像只骄傲神气的大公鸡。要是有尾巴的话,此刻恐怕早就翘翘上天了。“姨娘喜欢的话都拿去吧。”
一高兴,满脑子放烟花,贾环甚至把鱼儿分给他的千年珍珠粉给了赵姨娘。“这是二哥哥送的,听说女子养颜最好。珍贵的紧,除了这一小瓶,家里只老祖宗有,你也拿去用吧。”
话音落下,贾环学着老学究的模样,负手挺胸,迈着八字步,缓缓走入了屋里。
整座府里除了老太太,只她一人有!赵姨娘狂喜不已,心脏都要从胸膛蹦出来了,抱着贾环给的好处,巴巴跟在他身后喋喋不休。
“好环儿,得了老太太的赏,你有出息了!有了好东西,晓得记挂着姨娘,你比你那没心肝的姐姐孝顺。下回她再来埋怨你,我就拿出老太太的名头出来,看她还有何话可说……”
但一则时间已晚,二则外面寒风萧萧,风雪交加,冷意侵肌刺骨,皆不适宜出行。两人想了想,暂且抛却了心中之疑问,打算明日见了鱼儿再问清楚。
林黛玉坐在梳妆台前,紫鹃立待其左右,摘下了她簪在发髻上的珠花,放入妆奁里。
解了发,紫鹃手执犀角梳,轻柔地梳理着林黛玉一头如瀑秀发。
林黛玉捏着手绢掩嘴,咳嗽了几声,奶娘王嬷嬷眼中划过忧色,忙不迭去将晚膳前鱼儿赠送的锦盒捧来。
“里头是宝二爷让晴雯那丫头送来的珍药,姑娘睡前用了吧,莫要辜负他的一份好意。”
虽然自家姑娘的两个舅舅和舅母对待她只是表面功夫,但好在老太太真心怜爱,给予姑娘的待遇和宝二爷别无二致,下边伺候的下人不敢怠慢,姑娘离家在这荣国府里住得也舒心,就是打小病弱的身子,无甚好转,无端地令身边的人忧心。
那人参养荣丸里的人参,老太太换了又换,甚至拿出了当年陪嫁的三根婴儿手臂粗的好参,也没有多少起效。可见是个没用的,希望宝二爷送来的新药能起些效果,让姑娘的身子好受些。
“取出来我用了。”林黛玉微微颔首道。
“晴雯说了,每瓶一颗,一齐用温水服用即可。”王嬷嬷说着,已经手脚利索,分别从几个青花瓷瓶里倒出了米粒大小的药丸子,并倒了一杯恰到好处的温水,递予林黛玉手中。
“这药丸子五颜六色的,煞是好看。”林黛玉笑了笑,随即放入口中就水咽下,她轻咦一声,又道:“一点儿都不苦,还带着一股子花草清香,像是花露。”
“拔开瓶口便有清香扑鼻而来,嬷嬷闻了身体一阵轻松,可见是个奇药,姑娘用了身子定有好转。”王嬷嬷道。
林黛玉抿嘴笑了笑,不接话。“时候不早了,就寝吧。”她从小吃的药比饭还多,对于根除自己的顽疾之心,早就被一次次的失望浇灭了。
老太太举着拐杖捶了贾琏大半时辰,闹了一身酸痛,此刻正半躺在榻上,由鸳鸯捏肩捶背,缓和身体上的不适。
“琥珀,玉儿送来的补药呢,拿来给我用了。”
话音飘散,不多时琥珀抱着锦盒进来了。“老太太,这儿还有宝二爷送来的珍珠粉,说是给您美容养颜的,要不也敷一些在脸上吧。”
贾母摇头无奈笑了笑,“这孩子……我老婆子都半只脚踏进棺材了,还学小姑娘家家的美容养颜作甚?罢了,好歹是玉儿的一片孝顺,取来敷用了吧。”
“唉!”琥珀答了声,便忙活了起来。
同一时间,赵姨娘屋里烛火通明,她打发了丫鬟,独自坐在铜镜前涂抹珍珠粉。敷完了整张脸,瓶子里头的粉末还剩下指头多的分量,不够下次敷用。
她想了想,悉数倒入了茶水里,张口喝下了肚里。
赵姨娘卧室的不远处,贾环熄了灯火躺在床上,却是辗转难眠。正因今日一时头脑发昏,将那来历不凡的珍珠粉末给了赵姨娘而后悔不迭。
翻来覆去想了许许久,决定明晨让赵姨娘把东西还给他,贾环才勘勘陷入了睡梦之中。
临睡前,鱼儿为小东西检查了一下身体,发现了不少问题,遂塞给它一大堆补药吃。
那些药丸味道清甜,小东西是个识货的,见鱼儿给了几粒就不给了,喵喵叫着不依。鱼儿举着手,另一只手捏起小家伙的喵爪子,和它巴掌拍巴掌。
小东西双目放光,自动领悟了游戏规则,举起毛茸茸的梅花爪,拍打着鱼儿的手心,一会儿左手,一会儿右手,玩疯了拍手游戏的的小东西很快便不记得要吃的了。
过了片刻,玩累了拍手游戏,小东西打了一个呵欠,小脑袋乖巧地趴在鱼儿的手心蹭了蹭,随即闭眼睡着了。
床边是麝月几个合作用动物皮毛搭出来的猫窝,看着就暖和。鱼儿抱起小东西,放入了精致的猫窝里,帮它盖好了小被子,才伸了一个懒腰,掀开纱幔,躺入了暖洋洋的被窝里,闭目就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