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迷魂阵是为了让道盟的人逗留，而九霄神雷是等他们人都聚集在一起的时候，给予一次毁灭性的打击，所以两者配合，也就成了现在的这个样子。

聂小倩闻言之后，笑道：“公子的算计，恐怕是无人能及，连冯伟都被公子算计了，他们竟然还不反省。”

“别夸赞了，其实就是利用他们的好胜心而已，他们一定是以为我们不择手段的逃跑，但不会料到我们在离开的时候，还给他们留下了礼物，所以他们也的粗心大意了。”我说道。

一路上，我和聂小倩等人有说有笑，然而前面赶路的苏幼幼却始终都在跟狐族的人聊天，而且还有不少妖怪都因为苏幼幼的美貌而贴近过去说话。

苏小小给我拿烙饼过来的时候，脸色变化差异很大，我说道：“小小，你这是怎么了？”

“林公子，其实……其实有些话我也不知道怎么说。”她说道。

“坐马车上一起说吧。”我说道，

苏小小来到了驾驶的座位上，而此时的骸骨战马正在缓慢奔跑，苏小小捧着茶杯，她低着头说道：“这一次女王虽然得以出关，但似乎被改变了很多……”

“被改变？你说的是什么意思？”我问道。

“不瞒公子，其实女王闭关的地方，也是历代狐王的坟墓，但是……”

“你说啊，这是怎么了？”我连忙问道。

苏小小咬了咬牙说道：“女王出来之后，一个劲的询问狐族的其他姐妹去哪里了，还有……还有她知道了前面几个狐王的死，她很愤怒，我们都被吓到了……”

“什么意思？以前的狐王是怎么死的？”我感觉自己似乎找到了苏幼幼忽然改变的钥匙了。

苏小小说道：“青丘狐族自从唐代的第一次妖界大战，妖族失败，之后有些歹毒的人就开始迫害妖怪，而我们青丘狐妖一直都是以美貌著称的，所以狐妖就成了黑市上的抢手货，但是人们都不知道，其实当初妖界大战的时候，我们是站在道盟这一边的，我们帮助端木钥老祖宗了，然而他们却都以为我们都是妖盟的人……”

“还有我们的狐王，在大宋年间，宋朝的一个皇帝派了重兵将我们的狐王强行纳为了妃子，还有元朝皇帝也是如此，我们狐族的历史上，三位狐王都被人类强行纳为妃子，之后在后宫之中，被其他皇后皇妃迫害致死，所以女王知道了这些之后，她非常的震怒。”

“原来是这样……”我点头说道，不过任何年代都是有人和妖怪的，人有善恶之分，妖怪也有善恶之分。

现在是在聊斋的主战场，自然而然的，人和妖的善恶似乎也被潜移默化的分开了。

正所谓花妖狐魅，多是人情，和易可亲，忘为异类，而又偶见鹘突，知复非人。

在传统以及孔孟之学中，狐狸精是绝对的贬义词，但是在聊斋，将美好的词语放于她们身上，不失为一种创新，特别是在对狐妖等的故事描述还不少的前提下。

比如狐女小翠，她就是报恩的使者，小翠之母受雷霆之劫时，曾得到其父王御史的庇护，她为报恩而嫁给是痴儿的元丰，治好其疾病，并帮助其父在官场上克敌制胜，化解灾难。

在这个家，她付出了许多，然而她以嬉闹来帮助王父母的方式并不为他们所理解，因而在五年中遭受了诸多的唾骂，但她毫无怨言，只是她与元丰的缘分仅有五年，并先知元丰将娶钟氏，因而以不能生育、为其传宗接代为由劝其再娶，并且在最初即变成同钟氏一样的容貌，以慰他日之思云。

可见她滴水之恩涌泉相报的举动、对王氏一家真情相待的人性美。

不只是狐女，还有很多女鬼也是美丽善良的，她们多有一段感人的爱情，在其中付出自己的真心，狐和鬼人情化，使她们性情与常人无异，让她们拥有超前而崇高的爱情观，并且多数是真善美的化身。

就如莲香中的两位女子，一狐一鬼，莲香和李女，两位女子都钟情于桑明晓，相互暗中窥探对方，相互在桑面前说对方的不是，可谓情敌面前，分外眼红。

然而莲香却并非是嫉妒，是真心关心桑逐渐虚弱的身体。一心一意照顾他，花三个月寻药配药，又让情敌用口为其哺药，还渐与情敌相处有如亲姐妹。

李女和莲香都经过重新投胎而又复与桑在一起，并且两人感情更好于从前。

两人共侍一夫，为了爱不顾一切，甚至是自我牺牲。

这种感情虽说在现实不太可能，可也歌颂了鬼狐的追求爱情，对爱情忠贞而至死不渝的美。

反观其人，丑恶之态尽显，就说我所看到的，现如今妖族没落，于是人性的劣根就出来了，鬼市之中，妖精和鬼都可以买卖，而且还被惨无人道的作为炼丹的材料。

那时候在鬼市时，我就有了一种想法，倘若这里的人经历了盛唐大战场时期，人类的绝望的话，他们还会不会这么肆意妄为。

盛唐大战场和聊斋大战场是完全不同的存在，或者说是极度相反的存在，而在这里，苏幼幼经历的人情世故不多，这时候被这个世界的污秽所污染也是在所难免的。

但我不希望她的情绪全部被这些污染所填满，我也很着急，因为苏幼幼原来跟我在一起的时候，她就是一张白纸，正所谓白纸染墨易，白纸去污难，不管我如何努力，不痛快的记忆她也不会忘掉，只是会藏在某个不起眼的角落里罢了。

假以时日，或者是被身边的事情给激发，她还是会想起来的。

我叹了口气，我说道：“小小，谢谢你跟我们说了那么多。”

“奴家的命是公子救的，说这些也是应该的，况且奴家也不想让女王变成一个偏激的人，毕竟这世间如同公子一样的人也是大有人在，好人还是巨多的。”她说道。

我微微一笑，也送她回了狐妖的马车上头。

回头在自己的马车上，聂小倩说道：“公子是在担心么？”

“嗯，我的确很担心，当初我和幼幼相伴的时候，应该算是两小无猜吧，当时她纯洁的就像是一张白纸一样，但有一天，她忽然有了和我一样的身份，地位，和资本之后，她的成长，我已经无法控制了。”我说道。

一个人在懵懂的时候，是最容易被身边的事物给感染的。

的确，现在的苏幼幼是很漂亮，是我见过最美丽的女人，一百多的魅力，简直就是前无古人后无来者了。

但是那又如何？苏幼幼太善良了，善良的和白纸一样，能被任何的污秽所染，这也是我最担心的事情。

“不过我相信苏姐姐应该和公子是一条心的，也许公子有些事情你也都多想了。”她说道。

我微微一笑：“但愿吧。”

我打算回到了青丘山，再跟苏幼幼商量一下，然后再通知牛魔王他们，准备酆都之旅。

现如今我的底牌也已经越来越少了，一切的一切，都显得诡异莫测，整个聊斋大战场的事件发展，我也越来越掌握不了头绪，因为这里的剧情完全会在分分秒秒的时间里面改变。

就比如按照我的思维，我来到了道盟，道盟身为正道应该会跟我一起对付酆都，谁知道道盟竟然藏着私心，而且还是违背了最基本的人道。

又或者我和苏幼幼相见，本来应该是喜悦的再会，现如今却变得那么奇怪。

我看着天上的云彩，此时心中也是一片混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