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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们跟村长到那里的时候,似乎祭祀前夕的那些还没有结束。热闹的不像是祭祀,反倒是像狂欢。
黎望舒感受着热闹,心里却很不是滋味。
子慕对她特别冷淡,甚至可以说是疏离。
似乎是黎望舒不想明白点什么,子慕大概会一直这样下去。依旧是对她照顾的,并肩走着,但却没有拉手手了!
黎望舒觉得很委屈!
事实上,她后来想了那么久,也没觉得哪里有什么问题。甚至她都有些不明白,子慕是不是因为他说了结婚之后,自己没有回应所以才会这样生气。
如果仅仅是因为肉欲没有得到满足,黎望舒觉得不至于。当然她也没有低估欲求不满的男人心理,只是觉得子慕不会为这个事情生气。
可黎望舒认为,结婚怎么说也是件大事,她想得到父母的祝福,这也没有错吧。
难道子慕认为,他们找不到她父母?
秋阳在脸上贴了创可贴,为了遮挡住淤青,但看起来反而有种掩耳盗铃的感觉,根本遮不住。他自己倒是没有什么感觉,凑过来问黎望舒:“你们怎么了?”
“啊?”
“闹别扭了?”
“你怎么看出来的?”黎望舒以为,除了她自己别人发现不了呢。
“多明显啊,你看他脸臭的。”
黎望舒叹气:“我都不知道他干嘛生气。”
“那也是。”秋阳似乎很理解黎望舒:“猫嘛,跟女人是一样的,生气的点都很奇怪。你说点好话哄哄也就是了。”
但黎望舒觉得不是,却也不好跟秋阳说,只能点了点头:“我会哄的。”
秋阳一脸不信任的看着她,但也没有再多说什么。
这个时候村长走到祭台上,叽哩咕哇的说着什么,原本像是狂欢的人群也都安静下来,站的位置也很奇特。
等村长念完了一长串的也不知道是开场白还是什么祭祀咒语之后,那些人又开始围着圈的跳舞,动作奇异但很有节奏,看起来莫名有种诡异感。
之后黎望舒就愈发看不懂了。
这一套祭祀活动折腾下来大概几十分钟,村长似乎还占卜过了吉凶,用着拉祜语说了什么,那些人又开始欢呼。
然后有人吹响了牛角,一行人整装待发的就要进山捕猎了。
这期间,不只是娜布,其他的拉祜族人也都是一脸肃穆,到这时,目送着狩猎队伍离开。
“那有一只鹿!”娜布忽然兴奋的喊着,转头对黎望舒解释:“这是非常吉祥的征兆,如果能捕获那只鹿,证明这一次的狩猎一定会……一定会,有很大收获的!”
“那真不错。”黎望舒也为他们开心,但更多还是觉得有点神奇。
鹿应该是群居动物吧,这单独的一只跑到人群里来,倒像是送人头的。确实很奇特的感觉。
没一会儿,那一只鹿就被活捉了,整个拉祜族都在欢呼,充满着喜悦。
娜布给黎望舒解释:“这只鹿是神赐给我们的礼物,是带给我们预示的,所以我们不会杀害它,我们会喂养它,直到勇士们打猎回来。”
“然后放生么?”
“是的!”娜布点头。
还挺讲究的……
大概因为得到了吉祥的预兆,那些去捕猎的人都很激动,各个摩拳擦掌的准备大干一番。等到他们进山之后,其余的拉祜族人才都各自散开。
娜布要去给母亲熬药,所以表示熬药之后会来找她就跑了。
黎望舒他们站在祭台下等着村长,那位德高望重的巫师一脸和蔼的走了下来:“你们要离开了么?”
“是。”子慕对他的态度,还挺客气的。
“虽然你的要求我无法答应,但我知道,这对你们来说并不是难事。”那位村长像是在表达歉意,“我们只想要安稳的生活,这也是我为他们保障的世外桃源仅剩的一点时光了。”
黎望舒觉得这话充满了悲伤,她不知怎么就很难过:“怎么会呢……”
“我就快要去追随神了。”村长笑呵呵的,看起来一点都不难过,“但我们相识一场,虽然没能帮助你们,不过我有些礼物要送给你们,跟我来吧。”
在村长家的门外,他们三个站在那等着,很快子慕被叫了进去,然后是秋阳,最后是黎望舒。
他们每个人单独进去,不知道村长都说了些什么,给了什么东西。
到黎望舒这里,村长送了她一个手链:“这虽然只是个纪念品,但也是我们之间友谊的证明。”
黎望舒双手接过,直接就带上了:“谢谢您。”
“孩子。”村长微笑着看着她:“人活在世上,不过是炼心。我们要面对的一些阻难,都是神为了强大你。”
黎望舒有些不明白这个话,但好像又挺明白的。
“不要拘束了自己的内心,这会阻碍你变的强大。”村长看着她的表情,语气愈发的和蔼:“珍惜你所拥有的一些,不要等到失去才后悔。去吧,去跟你的朋友汇合吧。”
黎望舒点了点头,认真道:“我记下了。”
“有空来看看,拉祜族将会是你永远的朋友。”村长说完也不等黎望舒说什么,进了某间屋子。
黎望舒知道这是不需要道别,但也很感念对方,低声道了一声谢,并不需要村长听到。
她走出来时,上午的阳光并不算刺眼,反而很柔和温暖。黎望舒看着站在稍远处的子慕,仿佛遗世独立,充满着疏离感。然而惶恐的同时,黎望舒忽然一瞬间有些明了。
然后她轻笑着,跑向子慕,到他面前直接跳到他怀里,果然被子慕稳稳的接住。
“怎么了?”
“虽然到现在还不知道你让我反省什么,但我觉得那些都不重要。”黎望舒忽然大声:“我爱你!”
子慕表情有一瞬特别复杂,但他很快又笑了起来,像是有些无奈的,又带着惩罚的,拍了下她的屁股:“这样就想蒙混过关?”
秋阳在旁边怪叫着起哄:“没眼看啊没眼看,真是够了啊你们!”
“你都不是单身狗了,还在那叫唤什么!”黎望舒哼了一声。
秋阳表情受伤:“可是我老婆不在,只能被你们秀一脸!”他伸手去拉黎望舒:“你差不多可以下来了!”
子慕抱着黎望舒错后一步,转了半圈躲开:“我乐意抱着,你管得着么!”
“真是,没人权啊!”
黎望舒红着脸又觉得很开心,不管怎么说,子慕这关是过去了。她扬着笑脸:“那我们接下来去哪呀?”
“一会儿叫严志远带路,我们去他说的地方瞧瞧。”
黎望舒从他身上跳下来,腻腻糊糊的跟子慕拉着手,还偷偷的捏捏他的指头,语气带着控诉:“早上你都没有跟我拉手手!”
秋阳在旁边学着她说话,还做恶心状:“你都没有跟我拉—手—手—。呕……”
“你这么讨厌,婉秋被你灌什么迷魂汤啊,怎么就喜欢你!”
“你不懂了吧。”秋阳语气贱贱的:“像是子慕这样的,也就是你会喜欢。人家正常小姑娘,都是喜欢我这种的。”
黎望舒一时不知道该怎么吐槽,“那我还挺庆幸我不正常的。”
子慕含笑:“以你这样说,我倒是觉得,有黎望舒一个不正常的也就够了。”
“不是吧,你们这样都要秀一波?”秋阳实在是不想再被秀一脸了:“你刚才说的严志远是谁啊?”
“昨天给我们带路的那个鬼差。”黎望舒将严志远的情况大概说了一遍,秋阳哦了一声:“那老狐狸该不会是知道这些,所以才不管的吧?”
老狐狸是说村长么?
“哎呀,管他呢!我还觉得村长人挺不错的。”
秋阳顿时一脸八卦:“刚才你们在里面,他跟你说什么?”
“他跟你们说什么?”黎望舒反问。
“没说什么。”秋阳顿了顿:“就是可惜我不是拉祜族的人,否则我可以继承他的衣钵,切,我自己家又不是没有传承。”
黎望舒又看向子慕,一脸期待,但子慕却摇了摇头。
“什么都没说?就你在里面待的时间最长!”秋阳不乐意了,不过他也知道子慕的性格,又去问黎望舒:“那老狐狸跟你说什么?你不会也不肯说吧?”
“送了我一个手链,说是纪念品,象征着友谊,还说让我有空来看看,拉祜族是我永远的朋友什么的。”
秋阳好奇的看了她的手链,发现的确就是个普通的绳子编的,也就撇了撇嘴:“果然神神叨叨的,没什么重点。”
他们这会儿走出了竹寨,稍远一点的地方,严志远似乎正在等着他们。
“哟,他还挺积极的。”秋阳的语气多少带着点嘲讽,但他说话就是这样。
“两位大人。”严志远在知道黎望舒的分量之后,就把她放在了跟子慕同一个等级上对待了。
不过要说严志远还是很上道的,他又转头对秋阳说道:“我去看过了,你的店里目前没有什么问题,那些家伙也没有特别的举动。”
“哟,有心了。”秋阳立马换了一副面孔,就差跟严志远称兄道弟了:“我听说我们那个店是归你管的?以后还要劳你多费心了哈,你放心,逢年过节的,孝敬肯定不会少!”
严志远稍显冷淡的笑了笑,却是很期翼的看向了子慕。
就像是等待夸奖的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