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该回去了。”黎望舒有些试探的说道。

“那两个蠢货分出胜负之后应该不会放过你。”女鬼似乎是在提醒她：“你还是小心一点吧，虽然我不知道为什么白大人最近不在……”

黎望舒不知道是不是自己多心，总觉得她意有所指。

“他们如果分出胜负，能来找麻烦的也就剩下一个了。别说会不会受伤，就算没受伤，子慕不在我也拿得下。”

“你心里有数就行。”女鬼说完又跑了。

这家伙到底是什么意思？

黎望舒一头雾水，但的确没有从她身上感觉到针对自己的恶意，这就很奇怪了。难道她因为喜欢子慕，所以爱屋及乌的放过自己？

那她天天跟着自己是干嘛？偷窥癖么？

就这样又过了几天，子慕回来了。

这期间萧曼已经想清楚了，从前略带忧愁的模样也不见了，跟黎望舒父亲甜甜蜜蜜的秀着恩爱。

只是子慕回来还很忙，婚礼的事情还没筹备完，跟黎望舒没腻乎上一会儿，就天天又跑出去了。

黎望舒握着玉牌，又去了池塘边。

她在等那个女鬼会不会出现。

反正现在有了玉牌，假设对方真的动手，至少还能联络到子慕，有玉牌在，不管黎望舒在哪里，子慕都能找到她。

也不算有恃无恐，只是黎望舒实在是好奇。

“你在等我？”那女鬼果然出现了！

“你怎么这么想？”

“感觉。”女鬼依旧坐在旁边的石头上，却没有看黎望舒，而是盯着池塘的水。

“闲着没事，聊聊天吧。”黎望舒手肘抵着膝盖，手住着下巴：“还不知道你叫什么呢？”

“你想要来我的名字，然后去跟白大人打探？”女鬼这才施舍般的看向黎望舒：“你也没有自己说的那么不在乎嘛。”

黎望舒觉得她想的真是多，“我如果真的在乎，干脆带他一起出来，由他亲眼看过你，不是更明确么？”不过黎望舒没继续这个话题，她随手捡起一块小石子，扔进池子里：“这里死过人么？”

像是应征什么，池水中央竟然‘咕嘟咕嘟’冒起了一串泡泡。

“你不是已经有答案了么。”女鬼语气有些不太好，似乎刚才被黎望舒反驳有些不高兴。

“我只是很奇怪啊，这里竟然还死过人。”水这种东西，某些程度来说，可以是绝对封闭的。因此死在水中的魂魄都是离不开的，这也是水鬼总是存在，还想要去找替死鬼的原因。

“任何地方都可能死过人。”女鬼语气毫无波澜。

走到这里的也不止黎望舒一个人，至少今天是这样。有个年纪挺大的女人直接停在水池边上，往水里洒了些什么。

黎望舒身旁的女鬼消失，水池也多出了一些泡泡，原本并不存在的阴气忽然蔓延开来，漂浮在水面上，阴沉沉的很是诡异。

似乎之前女鬼对池塘里的水鬼进行了压制，现在女鬼离开，水鬼也蠢蠢欲动起来。

那个上了年纪的女人还不知道怎么回事，黎望舒想了想，默默召出玉牌抵在地面，她在给那个水鬼警告。

池水忽然安静下来，那个女人有些恍惚的又走了，看起来就仿佛没见到黎望舒一样。

黎望舒迟疑了一下，并没有走，而是站在原地，盯着水面。

然后，她看到一颗人头缓慢的浮出水面。青白的脸，莫名叫人有一种恶心的感觉。

黎望舒皱了皱眉：“你刚才是想害人？找替死鬼？”

“大人。”这水鬼虽然不知道黎望舒一个活人怎么有这样的身份，但对于无常的气息他还是敏锐的：“是她害死我的！是她亲手把我推下水淹死的！我只是想要报仇而已……”

黎望舒盯着那池塘看了一会儿：“这水很深么？”

“我……我不会游泳……”水鬼表情愤恨：“她明知道我不会游泳！”

“所以你觉得她是故意的？”

“她就是故意的！害死了我，她继承了我的家产！因为我发现她在外面偷人，她就想害死我！”水鬼很是激动，原本波澜不惊的水面又开始‘咕嘟咕嘟’的冒泡，像是煮开的沸水。

这个水鬼显然死在这里很长时间了，大概这水里再没有其他的魂体，整个池塘都在水鬼的掌握中，犹如他的后花园。

黎望舒冷眼看他：“我明明在这里，你有冤屈可以告诉我，却偏偏想着害人。”

沸水般的池塘像是被人按了静止键，瞬间步入平静，水鬼却有些瑟缩发抖：“大人，我不想魂飞魄散啊大人！您放过我吧，我，我不甘啊大人！”

黎望舒本想说，自己只是想解救他出来，送他去地府。没想到这个水鬼不但误会，还妄图反抗。

看着水柱直奔她面门而来，黎望舒不可抑制的，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