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百二十四:偷孩子(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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偃墨予丰眉一挑,有些不信:“你知道他们藏匿之处?”

白心染撇嘴:“别这么不相信人好不?虽说我没去现场看过,可是我能脑补啊。”

偃墨予没听懂她所谓的‘脑补’是什么意思,但见血影还在场,他也不好追问下去,毕竟她的‘背景’可不是随便能给人知道的。

抿了抿薄唇,他继续挑眉:“说来为夫听听,他们会在哪?”

白心染手指朝下指了指:“下面啊!这京城整个上面都找遍了,那就找下面啊,不是说‘挖地三尺’吗?挖挖下面或许就有了呢。”

说完,她朝偃墨予眨了眨眼。

男人微微一怔,渐渐的眯上眼,突然,他嘴角一扬,露出一抹似是得意的笑容。

的确,他们忽略了,还有下面没找!

“血影,你和殷杜带人火速前去,将那空巷包围,本王要掘地三尺!”眯着眼,偃墨予头也没回的沉声下令。他倒要看看这些人到底能躲到何时?看他们究竟想做何事?

“是。”血影领命离开了房间。

白心染仰头看着他,有些猜不透他心中所想:“墨予,若是发现了他们的下落将他们找到了,你会如何做?会不会——”她做了一个抹脖子的动作。

偃墨予目光沉了沉,幽深莫测。

“我就想知道他们避而不露面,到底想做何?若是他们安分,我自然不会为难他们。就如同这一年般当他们已经过世了。若是他们心存不善……”那也休怪他无情了!

以前他还没有多少危机感可言,可以容忍他们胡闹。可现在不同,他有妻子有孩子,容不得他大意,更忍不了妻儿受到半分危险。

白心染点了点头:“我跟你想的是一样的。若是他们安守本分,我也不会去干涉他们如今的生活,大家相安无事就是。我怕的就是他们如此神出鬼没,会没什么好事。”

沉凝了片刻,偃墨予弯腰将她鞋子脱了,将她抱起来放床里躺好:“此事为夫知道该如何做,你且安生养身子才是。你若再不安分,还想着到处跑,下一次就不是挨打这般简单了!”

他带着责备和威胁的话让白心染没好气的扔了个白眼球给他:“怎么,你打了人还不够,还想吃人不成?”

谁知偃墨予眸底突然溢出一丝笑意,嘴角若隐若现的扬着一抹邪魅:“为夫会不会吃人,到时你就知道了。你最好给为夫老实点,这一个月再敢擅自离开房门,我就拿绳子将你绑了。”

“……?!”好吧,她认输成不?

丫的,不就是威胁人嘛,用得着如此血腥暴力?

她又没那种变态的嗜好,还绳子呢……

快天亮的时候,殷杜和血影双双回来。

偃墨予刚醒,白心染一听到声音,也随即就清醒过来,遮好床幔,她让偃墨予将两人唤进来。

“爷,不出王妃所料,那十余间宅院中有三间宅院都挖有密室。只不过我们去晚了一步,里面家什什么的都还在,惟独不见人的踪影。”殷杜拱手严肃的回禀道。

“没人?”白心染本想在床里听消息的,结果听到这个消息,她诧异的从床幔里露出自己的脑袋,皱眉朝殷杜看了过去。

殷杜没有抬头,如实回道:“是的,王妃,我们的人进去搜过,都不见人影。但能肯定,密室里有人居住过。”顿了顿,他从怀里摸出一个花哨的东西,递给血影,示意血影呈过去,“爷,王妃,属下在搜查时偶然间发现这只婴孩才有的小鞋。”

偃墨予坐在床边,一直都没说话,薄唇抿得紧紧的,看着血影双手呈上的东西,他伸出手将其接过,半眯着眸子细细的打量。不错,的确是只婴孩才穿的鞋子,貌似还是女婴所用。

尽管做工比不上自家三宝丫头所穿的,但式样却是女婴才有的。这些天他每日与家里那仨兄妹相处在一起,多少也了解一些。

白心染一双眼也紧紧的盯着那只小绣花鞋。如果真的是白心碧他们,那这只婴儿的绣花鞋也能解释得清楚,毕竟白心碧‘死’的时候可是有孩子的。且看这鞋子的大小,也就一两个月的孩子能穿,孩子的出生时间也能够吻合。

“墨予,想必他们已经知道我们在追查他们了。”她盯着鞋子,说出心中的猜测。

偃墨予眯着眼点了点头,眸光沉沉。视线从手中小小的绣花鞋上移开,他看向殷杜和血影:“想必他们对我们也颇为了解,我们再追查下去只会打草惊蛇,让他们不敢再现身,你们吩咐下去,暂且放弃搜查,多加派人手暗中护好承王府,不可大意疏忽。”

一切的迹象都在表明他们的行踪已经被人盯上,所以那些人在被怀疑了之后才会有那么快的动作迁走。如今,那几人在暗,一切行踪和目的都让人摸不透,实在是不能再轻易行动。否则只会将自己暴露得更多。

既如此,那不如静观其变。是狐狸总会露出尾巴,是豺狼总会出来觅食,他就不信他们能躲一辈子。除非他们一辈子息影无踪真正想过安生日子……

“是!”血影和殷杜齐声应道。

一切归于了平静,可平静似乎又透露着许多不平静之处,但好在京城繁华依旧,各处生机盎然,一切都趋向于太平。

转眼间,承王府的三宝已经足月了。

三兄妹比之刚出世的那会儿,有着很明显的变化。在细心呵护喂养下,三兄妹身子长得圆圆实实,且褪去了胎气,一个个长的水水嫩嫩、白白净净,但凡见过这三兄妹的,就没有不喜欢的。

特别是三宝丫头,出世的时候明显个小瘦弱,可一个月的时间,却是长得最好的一个。不仅变得白白嫩嫩,就连身形都明显长圆了不少,整个长得越发精致可爱起来。不过那性子嘛,似乎就不咋的,依旧如出生那般,动不动就张着无牙的小嘴干嚎。

反正只要她一带头,其他两位兄长绝对会紧跟着附和。所以在很多时候,大家都会多花一些心思去照顾这最小的丫头。

柳雪岚早半个月前就出了月子,被关了一个月,在孩子办完满月宴之后,她就迫不及待的赶到了承王府,每一次来都抱着那三兄妹亲个不停,那样子,比亲妈还招孩子喜欢。

对此,白心染无比的鄙视:“你丫的,家里不是有一个嘛,看看你现在这样子,也不怕你家小衡以后长大了说你不是亲娘?”

柳雪岚这个亲一口,那个啃一口,连头没舍不得抬一下:“不是我跟我家小衡不亲近,而是我亲近的有些少罢了。你又不知道姓夏的臭脾气,我多看儿子两眼,他就在那摆个脸色,不知道的还以为儿子是被捡回来的呢。”

白心染忍不住笑:“那是说明你家奉德王在乎你,不想你被其他男人占便宜去。”

柳雪岚这才抬头,扁了扁嘴:“什么在乎,压根就是他犯神经。那是他亲生子,又不是外人,用得着如此不待见吗?也不知道当初是谁要死要活的非要我帮他生下儿子,结果现在儿子生了,可是他却对儿子不冷不热,真不知道他是怎么想的。有时候想起来也真够气人的,你说我当初是不是脑袋被驴踢了,所以才喜欢上了他?现在想想我都觉得后悔。那死男人,除了长的稍微好看点,其他没一处是优点。霸道、狂傲,还死要面子。”

看着她像机关枪一样的喷话,白心染笑得险些抽筋。

柳雪岚似乎也不在乎被人这么肆无忌惮的笑话,继续扁嘴说话:“你就笑吧,看你得瑟的劲,笑死你得了!说真的,我长这么大最羡慕的就是你了。承王人里里外外一身都是优点,对你又好,如今你给他生了这么几个宝贝疙瘩,他啊怕是更加把你当心头肉疼着。哪像姓夏的,一天到晚的就对我摆脸色。偶尔说句和颜悦色的话都是些不要脸的。你说都是女人,为何差别就如此大呢?”

“……”白心染嘴角抽搐着。这女人不会坐月子的时候闷坏了吧?这才一出来就整个话唠婆似地。收敛了几分笑意,她没好气的朝柳雪岚瞪过去,“你啊,就别身在福中不知福了,你家奉德王脾气是不咋的,可对你也是好到没话说,放眼这整个京城,有几个女人不羡慕你的?他对你霸道,那是因为太在乎你。这点你应该感到自豪才对。”

柳雪岚再次扁嘴。“我自豪个屁。他整日里都想着把我给关起来,简直是一点道理都不讲,我可是真的快受不了了。”

尽管她满嘴都是怨言,可白心染还是看得出来,她眼底不经意间流露出来的那抹幸福和满足。

彼此都是女人,她能感觉的到柳雪岚是幸福的。

只不过因为性格使然,那两人就跟冤家一样,所以才总是会彼此闹腾。

自从柳雪岚出了月子之后,隔三差五的就似这般往承王府里跑。

夏礼珣也没时间整日把她盯着,更何况,那些派去盯她的人压根就管不到她,甚至有时候他们的王妃什么时候离开的都不知道。反正人就这么从眼皮下消失不见了。然后就会去通知自家王爷,然后就由王爷亲自去承王府捉人。

柳雪岚身体恢复得比较好,除了那娃气的小脸稍微圆润了一些外,其余的基本上没什么变化,许是被关期间被养得太好了,所以非但没半点虚弱之感,反而脸上水色迷人,红灿耀眼。

倒是白心染变化最多。肚子上的赘肉渐渐的消下去了,可是身体其他地方的肉却没怎么消减。以前麻杆似的身子如今从头到脚都长肉了。

她总觉得自己身材变了形,变臃肿了,毕竟摸惯了瘦巴巴的自己,一下摸到这里是肉那里是肉的,怎么都都有些不习惯。

可是在别人眼中,如今的她才算是正常的体型。以前像竹竿似的那真的就是一副营养不良的样子,哪像现在胸是胸、臀是臀,整个身段玲珑有型、凹凸有致,一投足一抬手都是女人才有的风情。感觉变化最大的还是那张脸了,以前瘦巴巴的,下巴尖尖的,不像现在,圆润水润,白里透红充满了光泽,别人脸上肉长多了都感觉是横肉是多余的,可偏生她脸上长肉以后却是专门给她增添美态的。红唇润泽饱满,鼻翼小巧而坚挺,脸型优美而生动,就连眸子似乎都变得潋滟动人了,浑身上下就仿若经过了一场脱变似地,越发光彩照人。

别人生了孩子就一副病怏怏的状态,偏偏她一胎生三个不说,生完孩子还越来越美艳动人,无形之中,也不知道招了多少人的羡慕和嫉妒。

当然了,对于如今的自己,白心染也知道变了很多,光是低头扫一眼自己胸前,就能明显的感觉到变化,至于其他的,其实她也没怎么放在眼中。对于别人的艳羡,她更是没怎么去注意。只要身子没毛病,胖点瘦点对她来说都无所谓。

今日是他们家仨宝的满月宴。从昨晚开始,承王府的下人就在做各种准备了。

尽管满月了,可偃墨予还是没同意她出去应酬宾客,正好柳雪岚一大早就赶了过来,偃墨予索性让这几个女人都待在房里,而他则是带着自家仨宝出去与宾客见面,算是让仨宝去开开眼界。

女人多了在一起能做什么?除了聊天八卦外,对柳雪岚来说,还有麻将可打。几乎是偃墨予带着奶娘和孩子前脚一走,她就吆喝着血影把‘战台摆上’。

“来来来,今日咱高兴,把赌注押大点,谁输了都不许翻脸,也不须中途离开。”待血影将麻将桌摆放好,柳雪岚率先霸占了一方自认为风水最好的位子。

听到她那话,血影没说什么,只是额头上隐隐的掉着黑线。

而白心染则是很鄙视她。也不知道谁输了翻脸来着?她还好意思说!

挑眉,她好整以暇的看着柳雪岚:“雪岚,你今日银子带足了吗?”

柳雪岚不服气的拍了拍胸口:“怎么没带足,我今日可是带了好几千两银票在身上的。”

闻言,白心染感兴趣的问道:“你哪来那么多银票?奉德王给的?他舍得给你这么多银子?”

按照惯例,那厮想让柳雪岚戒赌,几乎都不把库房交给柳雪岚打理,且还扣着她的银子不让她乱花。当然,不是说奉德王抠门小气,而是他觉得银子在谁身上都比在柳雪岚身上要安全得多。所以就故意压着柳雪岚的银子,至于其他方面,那厮对柳雪岚可是大方得让人咋舌的。光看柳雪岚一身行头就知道了。头上的金钗,服饰上的珠宝,就连鞋子都是用金线挑边的。

真正的一身珠光宝气。

说实话,就算是皇后,也怕是没法相比较的。在柳雪岚身上,白心染才深深的体会到什么叫真正的荣华富贵,那是一点都不参假的。身上的行头随便一点都够别人一家吃几年的了。怪只怪柳雪岚压根就不识货,或者说她根本没把这些放在眼中。以至于明明高调得让人想狠狠揍她一顿,偏偏她自己还觉得自己特穷酸。

也不知道奉德王那厮在听到自己女人说自己小气的时候,会不会气得当场吐血。

提起银子的来源,柳雪岚突然笑得有些得瑟,还故意压低了声音很神秘的告诉俩人:“这些银票可不是他给的,而是我跟账房借的。”

噗!

白心染险些喷她一脸口水。

外面热闹非凡,宾客满堂,皆是为了承王家的三胞胎而来。但在某一间房内,三名女人却玩的不亦说乎,险些姓什么都忘了。就连宫中送来圣旨白心染都没来得及第一时间出去接旨,还是殷杜将圣旨拿回房给她看的。

这一道圣旨是为自家三个宝贝赐名而来。白心染让柳雪岚和血影暂时休战,自己则是认认真真看看起了圣旨。

果然,圣旨不仅给她家三个宝贝赐了名字,而且还赐了封号。

大宝,赐名夏之晨,封号蜀和王。

二宝,赐名偃初熙,承继承王之位。

三宝,赐名夏之漓,封号永安郡主。

看第一遍,白心染只顾着看自家仨宝的名字,发现还算勉强过关后,看第二遍,她才觉得有些不对劲,于是又再看了一遍,直到看了第三遍以后,她才嘴角抽搐,忍不住在心里暗骂。

这皇上是不是故意的啊?

明明说好是过继大宝,怎么变成了二宝了?

“殷杜,王爷对圣旨有说什么吗?”抬起头,白心染问道。

殷杜摇头:“王妃,爷什么也没说,只是让属下将圣旨送进来给您。”

白心染点了点头。看来墨予已经默认了皇上的做法。特么,皇上还真是不厚道,居然在背地里乱动手脚。

……

主院的东面,是承王家仨宝和奶娘所住的地方。隔着白心染他们的房间,也只有一个长廊的距离。

刚出生的孩子本来就嗜睡,三个小家伙被带出去在宾客们面前走了一圈之后,就齐齐的在各自的奶娘怀中睡睡了。不得已,三名奶娘只能抱着孩子回房。

将三名金贵的小主子放床上后,三名奶娘中有一名负责看守,其余两名离开了房间。

也不知道过了多久,门外突然响起了敲门声。负责看守孩子睡觉的奶娘也没多想,起身过去开门,只是刚打开房门,突然一阵黑色的烟雾扑面而来,她还来不及惊呼,就闭上眼昏倒在了地上。

门外,一小厮打扮的男子蒙着面纱快速的将奶娘的身体搬进房间,并关上了房门。

随即他奔至三张并列的小床边,露在面纱之外的眼眸露出一抹似得意似阴冷的光泽,快速的扫过一眼小床上的三团襁褓,他随手抱起最近的一团,紧接着,头也不回的离开奔向了房门外——

而在前厅,偃墨予正同几名官品颇高的大臣叙着话。聊得正兴,只见殷杜慌慌张张的跑了进来,突然单膝跪在地上说道:“爷,不好了,大公子不见了!”

“什么?!”偃墨予猛的从座椅上起身,紧敛的黑眸顿时就布上了一层骇人的戾色。

“爷,刚刚奶娘们抱两位小王爷和小郡主回房睡觉,可是值守的奶娘被人用迷药迷晕,而大公子蜀和王却不见了。”殷杜痛声说道,一脸的焦急。

偃墨予握着拳头,大步的消失在众人眼前。

此刻,在厅堂里的几名大臣哪里还有心思坐下去,纷纷震惊不已的起身并速度的跟了上去,想一看究竟。

房间里,一名奶娘躺在地上一动不动,一看就是晕迷的状态,另外两名奶娘正一人抱着一个襁褓哭得泣不成声。

见偃墨予进来,两人赶紧朝他跪了下去,一个劲的痛哭道:“王爷,大公子不见了!”

“怎么回事?”偃墨予一张脸寒沉得让人光是看一眼都觉得头皮发麻,那眸底卷着的愤怒显而易见,犹如煞神一般死死的盯着地上两名年轻的妇人。

“王爷,奴婢们也不知道到底是谁抱走了大公子……奴婢们离开的时候明明三位小主子都睡得好好的……可是等到换班的时候,奴婢回来就发现大公子不见了……”一名奶娘泣不成声的说着自己知道的事情经过。

闻言,偃墨予铁青着脸,愤怒的转身:“殷杜,速派人将大门给本王关上,一个人都不许放走!”

“是,王爷。”殷杜领命后赶紧退下去了。

跟在偃墨予身后的几名官员,其中就有提督府的柳博裕。见出了事,柳博裕主动的走进屋看了一眼房里的环境,然后拱手朝偃墨予说道:“王爷,可否需要老夫调派人手过来帮忙寻找蜀和王?”

偃墨予面色上渲染着怒意,听到柳博裕的话,这才稍微收敛了几分,朝他微微颔首:“那就有劳柳大人了。”

顿了顿,他朝另外的几名大臣沉声说道:“几位大人可得替本王做个见证,本王长子失踪,暂不知下落,唯有将过府之宾客暂且扣留,以便排查找出长子,望诸位见谅。”

几位大臣纷纷点头,表示愿意配合:“承王只管派人搜查便是,下官定会竭尽所能帮助寻找蜀和王。”

出了这等大事,他们敢不配合吗?此事若是被皇上知晓,还不知道会引起多大的愤怒呢。

白心染闻讯赶来,当看着房里就只有二宝和三宝以后,顿时没承受住这突来的刺激,当众晕厥了过去。

偃墨予见状,赶紧吩咐府中侍卫保护好另外两名儿女,随即抱着昏迷的白心染回了房,并将张御医一并带走了。

一时间,承王府一早的喜庆热闹突然就变了个味,到场的人无不是惊慌忐忑,几人一群围在一起窃窃私语。

而此刻,在某一处隐蔽的宅院里

一男子做贼似的从院子的后门进去,刚进去就有一美貌的女子迎了上来。

“事情办得如何了?可有泄露行踪?”女子面容姣美,但美目却显得格外阴沉。

男子将怀中的襁褓递了过去,沉声道:“放心吧,这次我亲自出马,肯定不会有差错的。你看,我这不是已经抱了一个回来了吗?”

女子得意的勾了勾唇:“做得不错。”

说着话,她伸出手准备接过襁褓。

但男人这是却突然收手,不让她碰到襁褓。“这孩子还是放在我身边吧。”

女子面色一沉:“怎么,难道还怕我得了孩子翻脸不认人?”

男人露在面纱之外的双眼快速的闪过一丝冷光:“不是我不相信你,而是你身边已经有个孩子,我也是怕你照顾不过来。”

女子‘哼’了一声:“算了,我也不同你起争执,反正大家现在都是一条绳上的蚂蚱,没必要对彼此充满戒心。你只要别把他弄死了就成,我们还等着用他去换去取那几个人的性命呢!”

男人也跟着哼了一声,似是很不服气:“我又不是傻子,用不着你指手画脚!”顿了顿,男人的口吻变得冷冽起来,“白心碧,别忘了你们答应我的,事成之后别忘了将我兄弟身上的毒给解了,否则我定不会饶过你们!哪怕同归于尽我也不会便宜了你们!”

面对威胁,女子没半分恼意,反而掩嘴笑了起来:“你放心,只要你认真帮我们办事,待除去那两个男人之后,等我们夺下了皇位,我们不仅会放了盛子阳,且还会护送你们回国。”

说着这些话的时候,女子的神色露出几分得意,特别是看着男人手中的襁褓时,她阴测测的目光闪出一丝希翼般的曙光,似乎自己所期望的事很快就会降临一般。

两人说了半响的话,女子看着襁褓的眼神突然变得幽深起来,突然,她指着襁褓朝男人冷着脸问道:“你对他做了何事?为何半天不见他醒来?”

男人脸色突变。的确,这么久了都不见这婴孩什么异常的动静,难道是被自己捂死了?

想到这,他快速的掀开襁褓,将孩子头上的纱巾给扯掉,当看清楚怀中的东西时,他瞳孔骤然突凸。

“这……这……”一时间,男人震惊不已,甚至有些不敢相信一般,抱着襁褓的手都有些发抖。

这哪里是个孩子,分明就是一个圆圆滚滚的大白萝卜!婴儿的手也不是手,而是由几节莲藕拼凑成婴儿的样子。

因为蜀夏国的气候一年长热,蚊子飞虫之类的比较多见,对于时下的孩子,睡觉的时候大人多喜欢给孩子脸上盖一块纱巾,以确保孩子不被蚊虫叮咬。

男人震惊不已,甚至有些不敢相信自己竟然抱了团这么个东西回来。

他明明看到那三个奶娘抱着孩子回房的,而且其中一名奶娘还一直守在房里。当时看着三团襁褓,他几乎没怎么辨认抱起一个就离开了。

谁知道……

想到什么,男人眼底突然凝聚出一抹凶狠的厉光,并狠狠的将襁褓给摔到地上,顿时,襁褓中的萝卜莲藕全都散落在地,那颗又大又圆的白萝卜还在地上滚了几圈。

该死的!他竟然遭骗了!

回过神来,男人拉着女人就朝厅堂走——

“快走!我们中计了!”

女子顿时甩开了他的手,脸上布满了怒意:“盛莫,你居然敢拿这种东西来糊弄我们,难道就不怕我们将盛子阳给杀了?!”

可恶,他肯定是将孩子给藏到其他地方去了,拿这么个假东西来糊弄她!难怪刚才他死活都不肯将孩子给她!

男人顿时就变了脸:“白心碧,你别欺人太甚!你若是敢对他动手,我绝对不会放过你们!”

女子指着地上的那颗大白萝卜,一脸的嘲讽:“那你告诉我,那是何物?别说你不知道,别说你是抱错了,这话说出去鬼都不会相信!青天白日的,你居然连一个孩子都认不出来,盛莫,就算你想愚弄我们,也不必如此。你不就是怕我们拿了孩子会翻脸不认人吗?你若是大大方方的把孩子抱回来,我们也不会跟你抢,你想要孩子当护身符,大可以明说,没必要如此小肚鸡肠做出这种把戏!”

中年男人一把解开自己脸上的面罩,露出一张铁青的脸,四十来岁的年纪,两鬓已经多了不少白发。看着女人蓄意的指骂,他胸口起伏着,却是一个字都解释不清,只能将拳头握得咔咔作响。

他的确是抱错了!

因为他压根就没想过对方居然会在孩子身上作假!

咬牙切齿片刻,他突然一甩衣袖,丢下一句话大步的朝厅堂走去——

“不管你信不信,这就是那个孩子!”

闻言,女子目中闪过一丝复杂,想到什么,她抬脚快速的离开了后院朝厅堂跑去——

而此时的承王府,在对前来参加满月宴的宾客进行排查后,依旧没寻找出失窃孩子的下落。

最后不得已,承王府只能让宾客离去,并紧闭大门,不再见客。

尽管今日的满月宴并未让人尽欢,但发生如此重大的事,前来的宾客也都表示谅解。

但承王府才被皇上封为蜀和王的大公子被人窃走的事却快速的被人竞相传开。一时间,整个京城都为之哗然,究竟是何人会如此胆大妄为,居然到承王府趁着宾客众多时将刚满月的婴儿给窃走?

得知消息的夏高,险些没气得当场昏死过去。

顿时就下令封锁东南西北四处城门,并让兵部调迁官兵挨家挨户的搜索,势必要将自己的皇孙给翻找出来。

承王府主院

白心染坐在桌边,翘着二郎腿,津津有味的吃着新鲜的瓜果,那惬意的样子别提多带劲儿,哪里像是丢了儿子的娘才有的表情?

“墨予,你说对方要是发现那是一只大萝卜,会是什么样的反应啊?”朝身侧的男人投去一眼,白心染得意的咧着嘴角。

偃墨予好气又好笑的看着她,都不知道自己该说什么才好了。

那些法子亏她想得出来!

此刻,房间里就只有他们夫妻两人,看着女人近在眼前明艳动人的脸,他眸色微微一黯,随即伸手将她拉到了自己腿上,指腹替她拭去了唇角的瓜果汁。

他温热的指腹触及到她的唇角,白心染心跳突然快了起来,特别是她抬头对上那双过分深邃幽亮的黑眸时,只觉得自己耳朵都开始发烫了。

他眼底的欲望清晰可见,浓郁的像卷席着海浪般随时能将她吞没。

“染儿……”他沙哑呢喃的唤声在她耳边响起,白心染很清楚的听到他喉结滚动吞咽口水的声音。

她知道他忍了很久,可是……现在好像不是放纵的时候吧?

从他充满魅惑的呼吸声中回过神来,白心染赶紧将他脑袋推开:“大白天的,你别这样行不?现在我们想想是不是该去把我们家三个宝贝给接回来,放在那边,我有些不放心。”

偃墨予圈在她腰间的手臂收紧了几分,不让她有逃跑的机会,那双深邃的眸子不知不觉的又多添了几分炙热,在她耳边诱惑般的轻声呢喃道:“为夫不想等到天黑。”

“……”白心染那个窘啊。现在这个京城估计都是乱糟糟的了吧?这男人居然在这个时候兴起。

今日是几个宝贝的满月宴,早就预算到今日到场的人会很多,也猜到今日或许有人会浑水摸鱼。可没想到,还真的被他们给料中了,还真的有人混进承王府来的。

几天前,他们就计划好了今日的一出戏。目的就是想让所有的人知道孩子不见了。

那些人喜欢跟他们捉迷藏,他们又不敢过分张扬的搜索,不得已,只能借皇上的手来大肆的搜城了。能让皇上大张旗鼓的出动兵马,唯一的办法就是将孩子给藏起来。

而事实告诉他们,他们也的确是藏对了。

若不是事先将孩子给藏了,估计现在被人抱走的就真的是自家的宝贝了。

想到这些,白心染就有些气恨。那些人果然没安好心!

既然那些人要做地鼠,想要跟他们玩阴的,那他们就成全对方!让他们当过街老鼠,人人喊打,看他们还敢往哪藏去!

回过神,她赶紧摆正偃墨予的头,说道:“你觉得我们是不是该把宝贝们先接回来?放在奉德王府中,我一点都不放心。”她就怕那厮虐待她家仨宝。

将她双手抓在自己手中,偃墨予眸中火热不减,薄唇凑近,轻刷着她的白皙的颈后:“有何不放心的,现在全城的人都盯着我们承王府的动静,此刻去将孩子接回来,实在有些不妥。”

白心染一边缩着脖子一边翻白眼。他是怕有那三个宝贝在,会打扰他的好事吧?

她现在都有些怀疑他是故意将宾客送走的,还让人关了大门,丫的,明显动机不纯啊!

感觉到他周身的气息越来越炙热难挡,害得她都觉得温度一下升了好高。

就在白心染想着要不要落跑的时候,突然腰间一紧,瞬间就被抱了起来——

大床上,女人缩在床里的角落里,护着胸口,一脸恐慌的看着正在床边宽衣解带的男人,出口的嗓音充满了哀求:“大侠饶命啊,小女子可是良家妇女,你不能这么糟蹋我!”

床边,男人宽衣的手停顿下来,整个脸都有些黑,看着女人的样子,就差没吐出一口老血了。她还能再恶搞一些么?

于是乎,宽衣的动作骤然加快——

看着气势汹汹扑过来的男人,白心染哭笑不得。

被他压在身下,看着男人冷硬的俊脸,她有些没好气的拿拳头砸在他肩上:“小气,我不过就开开玩笑罢了。”

偃墨予嘴角抽搐着,一把将她双手抓住置于头顶,并用一条腰带快速的将她手腕绑住——

“……?!”白心染愕然。特么的,这是要弄死她的节奏?要不要这么饥饿变态?

“墨予,我错了,我收回刚才的话……”看着面前浑身蓄满贲张力的男人,白心染咽了咽口水,赶紧求饶起来。这男人忍了多久,她不是不知道,现在把她这样绑着,尼玛,她还有活路不?

她几乎都可以想象接下来对方会有多‘凶残’……

偃墨予孤高临下的看着她,一双深眸犹如注入了火种般,深邃而炙热得仿佛能灼烧人。

这女人一点都不自觉,明知道他想的不得了,她却还敢推三阻四的。

低头,他极有耐性的咬了一口那红艳的樱唇,勾勒的薄唇带着一丝得意和一丝邪魅,轻笑道:“你以为认错就能了事?欠了我多少债你自己算算,别怪为夫没提醒你,今日你敢不配合,有得你苦头吃。”

“……?”白心染吐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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