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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围一片隆隆的巨响,仿佛正有千军万马咆哮而过,又仿佛无数惊雷正煌煌绽放,温乐阳被可怕的巨响惊醒了,身边一片盈盈的幽蓝色,诡异而阴冷,浓重的水汽氤氲着,不远处还横七竖八的堆积着几具尸骨,骷髅的眼窝黑洞洞的,冰冷和呆滞,又好像带着一丝笑意,正看着他。
温乐阳情不自禁的打了一个冷战,昏睡前的情形还历历在目,现在他第一个念头是:在温家村和真魂那一场生死暗战算是忙活了……最后自己还是死了,阴曹地府好像不怎么敞亮。
正胡思乱想的时候,倏然腰间一紧,还躺在地上的温乐阳被一股莫名其妙的力量牵引向着外面滑去,温乐阳侧头一看,自己腰间系着一根绳子,绳子的另一端远远的绷在看不见的深处,正迅速的把自己拉过去。
温乐阳既不知道自己身处何方,更不明白腰系麻绳是个什么仪式,不过在被绳子拉动期间,拥有身体的感觉一下子清晰了起来!
温乐阳甚至都懒得站起来,就任由绳子把自己迅速的向外拖拽,满脸惊喜的感受着滑动之间身体和地面摩擦的感觉,不仅身体又重新被自己控制了,同时生死毒也悄然流转、全身的力量也没有一丝一毫的损失。随即温乐阳终于发现,周围的情形似曾相识,从四面八方炸起的隆隆巨响根本不是什么打雷、地震,而是贲烈的流水声……
就在此刻,一阵熟悉的清香飘荡而至,让温乐阳浑身上下三万六千个毛孔都快乐的舒张起来,锥子就那么拉着绳子,好像一个仙女般的,把温乐阳从‘阴曹地府’中拖了出来。
锥子看到温乐阳醒来了,黑漆漆的眸子中霍然绽放出欢喜到妖冶的光芒,充斥着喜悦的欢呼声似乎还折叠着几层委屈:“你醒了!”
温乐阳一跃而起,他现在不仅彻底清醒了,而且也想起了这座水声如雷的洞子,到底是什么地方:姜根迪如冰川下的水晶矿洞。自己刚才就躺在矿洞中的杀魂禁制‘十三不过’里。
在温家村里,温乐阳念叨着‘斗法护住’昏死过去了,另外几个妖仙虽然知道真魂未必像温乐阳那么没出息,可还是不敢确定,等他再清醒回来之后,这具身体之中藏得到底是谁。
最后几个妖仙一商量,由锥子趁着他还在昏厥,千里迢迢带着他赶往高原雪顶,不管现在占领身体的到底是谁,扔进‘十三不过’里躺一躺,总归是最保险的办法。
温家村里的绝顶高手人人重伤,小掌门刘正又不认路,这一趟看似简单,其实危险到了极点的重任,锥子义不容辞。
锥子看到温乐阳醒来,快乐的就像一头有些发疯的雪燕,身形化作一道清凉的弧,围着温乐阳转了不知道多少圈,直到半晌之后才突然停下顿住身形:“你…不是真魂吧?”
温乐阳没急着回答,先把身体从上到下每一个关节、每一块肌肉都活动了一遍,又指挥着生死毒小心翼翼的试探已经被重新镇压的水蓝剧毒,直到确认一切如常之后,才满脸笃定的对着锥子大笑道:“真魂已死!”
说完,温乐阳顿了顿,把自己和真魂抢夺身体的经过说了一遍,不过他把结局略略篡改了一下,只说水蓝之毒和真魂相持不下,最终他和真魂都昏厥了过去,最后还是靠十三不过的禁制,彻底抹杀了柳相真魂,把最大的功劳送给了锥子。
锥子的眼睛更亮了,全没有了往日里那种小女子的楚楚无依,双手叉腰哈哈大笑,要不是温乐阳知道真魂被水蓝剧毒抹杀,真要以为又附到她身上去了。
旱魃和苌狸身受重伤,红壶还是那副样子,金猴子抓着秦锥不知去向,其他亲人全都安然无恙,两个新娘子还盖着红盖头坐在新房里……锥子一面和温乐阳并肩走向外面,一面咯咯的笑个不停,把家里的情况大概说了说。
温乐阳笑声在矿洞里反复回荡,就从未停歇过。柳相真魂始活着,温乐阳所有的亲人朋友恐怕都会被它害死,此刻终于伏诛,不仅给黑白岛天字辈三位真人报仇雪恨,更剔除了温乐阳的一个心头大患,他心里那份开心,只有哈哈的大笑声才能宣泄出来。
无论那个仙师孔弩儿到底是善是恶,黑白岛上的护岛弟子和他有什么联系,单只三位天字辈真人而言,几千年枯守绝地,不求登天、不求得道,更不求世人敬仰,只为了隐世护天,镇恶降妖。就冲着这份仙风傲骨,温乐阳也真心实意的想替他们报仇。
锥子好像特别兴奋,说完了家里事,就叽叽喳喳的说起她和温乐阳认识的经过、当年拓斜孤舟远驾打捞她的种种经过,这些事情温乐阳都听她说过,开始的时候还笑着一起附和,可越到后来越觉得不对劲,这次锥子再说起往事的时候,常常会有些细节和以前的讲述不太一样,比如在销金窝石林中,骆旺根那具修士尸煞的飞剑变成了法印、苗寨四大妖仙相互算计,苌狸被温乐阳扯掉的袖子变成了鞋子等等。
最后温乐阳恍然大悟,哈哈大笑着对锥子摇摇头:“你可烦死我了,别试了,我就是温乐阳!”
即便亲手把他从十三不过中拉出来,锥子还是不放心,说说笑笑里早就开始试探了。
锥子被温乐阳戳穿了戏法,眨着眼睛上上下下打量了他半天,笑得狡黠而轻快:“温乐阳可没你这么聪明!”
温乐阳又好气又好笑:“他还没我这么丑呢!”两个人嘻嘻哈哈的说笑着,脚步却毫不停留,一会功夫就掠出了矿洞。
他们刚一出来,周围影影绰绰,几十条身影纷纷从冰盖里钻了出来,一起笑嘻嘻的望向他们,花家弟子们早就等在矿洞门口了。
花家的首领在花小腰搀扶下,先对着温乐阳点头打了个招呼,跟着快步走到锥子跟前,毕恭毕敬的施礼道:“您老的吩咐,我们已经办妥了。”说着伸手递上来一只古香古色的玉盒,盒子上尽是扭曲诡异的符篆。花家上下无一例外,声音都是那么难听,跟用钢锉磨石头似的。
温乐阳有些纳闷的看了锥子一眼,锥子伸手接过盒子,也不打开直接放进了包囊,这才对温乐阳低声解释道:“我恢复了记忆,想起了许多以前的事情……”
锥子在被凝练成镇妖天锥前,门宗洞府就在格拉丹东,后来被满门屠戮,洞府也渐渐荒败,直到一千多年前花家循着‘鞭炮’举族迁移到这里,发现了锥子以前的洞府,还以为是前辈剑仙留下的,自然高高兴兴的搬了进去。
“当年我被那个奸贼害了之前,把一件要紧的事物封藏在洞府中,这次来格拉丹东,正好让花家帮我启出来。”锥子的声音有些轻飘飘的,每一提到当年之事,她就会用上这副语气。
锥子来时一进入格拉丹东,便以神通传音,让花家弟子赶来相见,传下了开启封藏取出盒子的办法,随即带了温乐阳进入矿洞。等他们出来的时候,花家弟子已经办妥了差事。
温乐阳点点头,忍不住追问了一句:“盒子里是什么?”
锥子的脸上却升起了一股古怪的表情,摇头道:“等回去了之后,见到另外几个人再说……”说着顿了顿,又嘿嘿的坏笑着补充:“回去了,等你补上洞房花烛之后再说!”
一提到洞房花烛,温乐阳就觉得好像有一百只‘我服了’在他身上四处乱爬,痒得他浑身难受只想傻笑,不过温乐阳还没来得及笑出声,耳边就传来了嘿嘿嘿嘿的一阵讪笑,低头一看,花家那个肥头大头光脑壳的小胖子花小巴,正搓着手心,眼巴巴的看着温乐阳说:“你上次给咱的那滴天水灵精,让大狗…让大鸟给抢走了……”
花小巴只有七八岁,是一群花家的人物中年纪最小的,其他人都不好意思再找温乐阳要宝贝,干脆弄个小娃娃出来。
温乐阳哈哈一笑,也不废话,找锥子要了‘小碗’,一溜烟的跑回到矿洞深处,没过多少工夫,就盛回了一滴天水灵精,花小巴的脑门都乐开了花,踮着脚尖伸着双手小心翼翼的接过天水灵精。
锥子瞪大了眼睛嘱咐花家弟子:“那只小碗别给我弄丢了!”
花家众人感恩道谢,一定要请温乐阳和锥子去洞府做客,温乐阳现在心猿意马,锥子有心结也不愿意在故地重游,干脆摇摇头,说了声告辞便走了,可刚刚跃出两步,温乐阳突然站住了脚步,对锥子说:“稍等片刻!”
说完,向着山顶的方向大笑着纵跃而去,没过一会功夫,一个黑色的人影在连天白雪中异常醒目,‘阳,阳’的哇哇怪叫着,从山顶的方向连跑带跳的冲向了温乐阳。
温乐阳也是满脸的亲切,几个纵跃就迎上了黑人,把双手都按在对方瘦骨嶙峋的肩膀上,大笑着喊道:“巴迪斯.图塔吞忒!”
花小腰赶忙快步跟上,赶到温乐阳跟前笑道:“这个人功法不行,但是对鞭炮儿却天生亲近,这才几个月…几十天……”说着,花小腰满脸的尴尬,他们是隐修,从来都不计算时日,最后干脆摇摇头:“没过多少时间,他就得了鞭炮儿的真水之身,在那一群修士里速度算是最快的!”
图塔吞忒本来是信奉九头蛇的邪徒,但是心底单纯尤其和温乐阳投脾气,现在再见到温乐阳,满脸欢喜的比划着,温乐阳看了半天,总算明白了,此间事了,黑人兄弟要回非洲去了。
两个人又各自比划了半天,反正到最后谁都不知道对方到底是什么意思,哈哈大笑着拥抱了一下,就此作别,温乐阳和锥子也不再多做停留,并肩而行,一路说笑着身形却快捷无比,离开了雪顶。
从新婚之夜到现在,前前后后一共四天,等他们赶到拉萨,老顾已经动用特权帮他们定好了飞机票,再赶回温家村的时候,已经是第六天的晚上了。
温乐阳平安归来,阖家上下一片欢腾,大爷爷的每一条皱纹都开了,另外三位爷爷依旧满脸冰森,但是眼神里压抑不住的兴奋,到最后四老爷没忍住,背过脸去噗的笑了一声,再转过脸时,又恢复了平时的那副样子。
阿爹笑得铿锵有力,阿姆的泪水就没停歇过,苌狸拉着温乐阳的手,本来笑得春光灿烂,可看到温阿姆不停垂泪之后,眼圈也忍不住红了一红。
其他人也围拢过来,三家弟子根本没散去,像大慈悲寺、小掌门刘正这些和温家交厚的修士也留在了山上,另外一字宫的几个头领和十九也都在山上。
旱魃五哥不知从哪弄来个轮椅,由小五推着,远远的坐在一旁,冷眼看着人群欢笑,不易察觉的撇了撇嘴角,做了个不屑的表情。
所有的人都在放声欢笑,唯独小掌门刘正,脸色凝重的走到温乐阳跟前:“真魂已死?”
温乐阳点了点头,刘正紧绷的神情一下子散乱了,用尽全力长吸了一口气,左右看了看,猛地跃动身形,一个纵跃中已经一头扎进了大山深处,随即一阵嚎啕大哭隐隐的传来。
温乐阳也叹了口气,抬头看了锥子一眼,锥子微笑道:“让他自己待上一会吧。”说完脸上有挤出了一个坏笑:“你忙你的,他没事!”
苌狸也独臂一挥,笑道:“都散了,今天温乐阳要补洞房花烛!这事他上次念叨过来着。”
温乐阳虽然心里着急,但是听见苌狸的话还是忍不住愣了一下:“上次?”
他昏迷之初在场的苌狸、小五、锥子、裹环甚至蛤蟆红壶都哈哈大笑了起来,异口同声的喊道:“斗法!护住!”
温乐阳哪知道这个典故,满头雾水的看着几个妖仙,犹豫着问:“和谁斗法?护住什么?”
所有人哄堂大笑,远处的旱魃噗嗤一声,也乐了……
良辰已过,可美景还在,慕慕和小易脸皮薄,鼓了半天勇气,也没好意思跑出去和大伙一起去迎温乐阳,此刻两个新媳妇正喜气洋洋的坐在一起,在新房里等着心上人回家。
阿蛋也在新房里,坐在一旁的椅子上,仰着脑袋一会看看慕慕,一会看看小易,然后拎起一块点心塞进嘴里……
小易试探着问慕慕:“要不…咱俩还把盖头盖上?”
慕慕笑得脸红扑扑的:“那也太矫情了吧?”
小易努着小嘴点点头,跟着仿佛有想起了什么,凑到慕慕耳边小声说:“今天把温乐阳留在你!”
慕慕可没想到小易会这么说,脸颊腾的就红了,忙不迭的摇头,也不知道该说点什么,憋了半天才憋出来句:“我可不要!”
小易挂在嘴角的笑纹一下子荡漾着散开,自己的脸也红了,她和慕慕关系再好,温乐阳也只有一个,没有私心谁也不信,她自己压根也没想过隐瞒。
那天新婚喜夜时,小易心里真有些举棋不定,很有些忐忑的等着温乐阳到底选谁,不过今天已经不是正日子,再加上上次她在上海已经‘占下了便宜’,今天的确想把温乐阳留给慕慕。
慕慕从小性格泼辣,但是一物降一物,对着温乐阳这么个老好人反而倒辣不起来了,有时候想振作家威,别缀了乌鸦岭两千年的威风,可一想到当年在苗疆,温乐阳一丝不挂的从裂地蛤嘴里蹦出来的情形,别说心、就连她整个人都软了。
慕慕对温乐阳提不起一丝半点的脾气,在对小易的时候,心也是软软的。论本领,小易只是个普通人,论家世,小易只是个弃婴,无论那一点都和她没法比。可早在慕慕认识温乐阳之前,小易就已经给温乐阳洗过衣服、做过饭菜、默写过典籍、一起在大山里玩耍,更救下了温乐阳的一条命、打下了温乐阳的生死毒元基,这些少年时的经历,让慕慕总觉得自己和小易没办法去比。
小易琢磨了一会,突然嘻嘻的笑了,把嘴巴凑到慕慕的耳边,小声的说着什么。
慕慕似乎听到了什么好玩的事情,脸色红扑扑的也笑了,对着小易点了点头。
小易咯咯笑着把话说完,又从怀里珍而重之的摸出来一个蜡封的小球,跟着捏碎了蜡封,慕慕满眼的纳闷,看着蜡封破碎后滚出来的那颗纯洁溜溜的白色药丸:“什么东西?”跟着又笑道:“好像旺仔小馒头。”
话还没说完,小易刚忙对着慕慕做了个低声的手势:“他耳力好的不得了!别让他听见!”
慕慕赶忙收声,好奇的看着小易,两个新媳妇谁也没注意,刚要再伸手拿点心的阿蛋,看到小易手里的小馒头,兴高采烈的从椅子上跳了下来。
小易手里的宝贝,就是当年在大考中坑了大伯的‘旺仔小馒头’,温乐阳到了红叶林之后,小易磨着找他要了一颗,当时本打算应对古方,琢磨看看还能不能改进药力,后来被小易贴身收藏了起来
小易俏脸变成了红苹果:“温乐阳留在谁那,这个就留给谁……偷偷让他吃下去…”说着,又斯斯艾艾了半晌,最后狠狠一咬牙:“至少今天不用受那份罪了!”
小易是货真价实的好心,现在她回想起来上次那‘便宜’占的辛苦,小丫头还忍不住呲牙咧嘴的想哭。
脸红会传染,慕慕满脸的纳闷,也跟着小易脸红了,苦笑着嗔道:“这到底是个什么……”
话音未落,一道劲风闪过,阿蛋宛若猛虎扑食般从小易身旁一掠过而,贼眼忒忒的笑着,把旺仔小馒头扔进了嘴里。
慕慕哎哟一声,全不明白到底怎么回事,咯咯笑伸手掐住阿蛋的脸蛋:“你吃了小馒头,不就是旺仔了!”
小易长长的出了一口气,算是踏实了……
温乐阳还不知道自己死里逃生,正跟着大伙的哄笑声,嘿嘿的笑着。
苌狸挥散了起哄的众人,向着新房的方向一推温乐阳,温乐阳嘿嘿笑着快走几步,这时候才看到,在不久前与柳相鏖战的空地上,新搭起来了一座小小的砖房。
砖房明明是新盖的,但是四壁黢黑,好像刚刚着过了一场大火似的,温乐阳心里微微一荡,停住了脚步回头问苌狸:“我服了?”
他和我服了心有灵犀,尤其现在距离近了,清清楚楚的感觉到虫子现在就在草庐里,却没有呼呼怪叫着出来迎接他,倒是奇怪的很。
苌狸的表情被新郎倌还着急,跺脚断喝:“恁多废话!虫子安好,你快滚。”
温乐阳却摇了摇头,我服了可不止是他的宠物,这条虫子和他的亲昵不必多说,打从红叶林的暴雨之夜以来,不知道多少次救过他的命,一人一虫之间心神相通,相亲无间,说他们是伙伴、战友、父子、兄弟都不能恰如其分,只有‘生死相似’这四个字,才能说得清佛灯虫和温乐阳之间的关系。
温乐阳能感觉到我服了的现在和平时不一样,哪能不闻不问,身子一晃已经来到小房跟前,推门而入。
一进小房,立刻一股热浪席卷,即便以温乐阳的修为,都觉得呼吸有些困难,整座房间无灯无蜡烛,却红彤彤的发亮,仿佛本应明天一早去破晓的红日,被温家偷偷藏在了这座房子里了。
小房子空空如也,什么都没有,只有地面上,结着一个和蚕茧差不多大小的火红色的茧子,正氤氲起层层炙热和红芒,不过茧子里的情形却看不透,不仅目光被阻隔,就连灵识也无法穿透。
我服了正在作茧!温乐阳的脸上满是惊愕,却没有一丝欢愉的神色,从喉咙深处挤出了一声闷哼。
大伯曾经说过,佛灯虫只是幼虫,毒性一般,破茧成蝶后才是天下火行的至尊毒王:佛灯引。可不知什么原因,这种虫子在作茧之后,绝大多数都会死在茧子里,几乎没有化蝶的机会。
就算没有流金火铃也没关系,温乐阳宁愿我服了就那么忽忽乱叫着、嗖嗖乱跑着、啪啪乱跳着,看见温乐阳张嘴就瞄准、看见苌狸师祖就发软,做上一百年的幼虫。
温乐阳宁愿我服了不学无术不化蝶,也不舍得它去冒这场生死离别的大风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