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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想晚上九点多回到家里，玄关和客厅里都亮着灯，向小园正坐在沙发上看电视，二楼有灯光漏下来，李朝正在楼上陪小姐妹俩。

李想脱掉鞋子，换上棉拖鞋，向小园说：“吃过晚饭了吗？”

李想之前已经打电话给她说了会在外面吃晚饭，但是她依然不放心地询问。

李想说：“吃过了。”

向小园从沙发上起身说：“晚上你爸煲了汤，还有一些，你过来喝完。”

李想跟着来到餐厅，坐在椅子上，看向小园从厨房里端出砂锅，盖子一揭开，就飘散出一股香喷喷的肉香。

李想不禁说道：“哎呀，闻到这气味，突然就饿了。”

向小园笑着用大勺子给他盛了一碗，放在他跟前，说：“这是西湖牛肉羹，你爸新学的，你尝尝看怎么样。现在秋天，要多喝点汤和羹，补充水分。”

李想食指大动，尝了一口，夸奖说：“味道非常好。”

向小园：“里面还放了鸡蛋，很补的，砂锅里还有一些，你全部吃完吧。”

“没问题。”李想说，狗子闻到气味，屁颠屁颠地跑了过来，围着李想转圈圈，接着蹲坐在地上，眼巴巴地看着他，要是再流点口水，就是狗狗版的窦窦。

向小园没有回去看电视，而是也在餐桌前坐下，和李想有一句没一句地聊天。

“鸽鸽~~~”师师听到动静，从二楼下来了，跑了过来，“你什么时候回家的吖？”

李想：“刚回来的。”

小朋友爬上李想旁边的椅子，坐下来，给他讲今天在幼儿园发生的有趣的事情。

李想：“你们幼儿园有了很多新玩具？”

师师点头说可不是吗，好多，还可以唱歌。

向小园补充说：“幼儿园买了一些户外大型玩具，组合滑滑梯什么的，还装修了一个音乐区，买了一些乐器，培养小孩子的音乐爱好。另外，厕所也在翻修。”

李想立刻知道了，这是红缨幼儿园拿到20万奖金后做的。不久前，颜小雯带领窦窦师师和中二班的小朋友们一起跳《Gee》，拿到了第六名，获得三等奖，奖金就是20万元。颜小雯没要这笔钱，和李想商量后把钱捐给了红缨幼儿园，幼儿园在征询李想和颜小雯等人的意见后，决定用于翻修厕所，购买玩具，以及装修一个音乐区。

窦窦抱着唐姆小猫追了过来，嚷嚷师师你在哪里，结果发现李大象，兴奋地大声说：“哈！大象你在吃什么？？？给小姐姐看看。”

窦处长把唐姆小猫随手一丢，跑到了李想身边，踮起脚，昂着小脑袋，抽动鼻子闻香味，问：“吃什么呢？给我看看。”

李想说：“爸爸做的西湖牛肉羹，你没吃吗？”

窦窦立刻说：“我没吃！我一点都没吃，没吃饱。”

向小园说：“窦窦你说什么？你确定你没吃？”

窦窦：“吃啦。”

她爬上椅子，站在椅子上，双手撑着餐桌边缘，探出小脑袋瞅砂锅，发现砂锅盖上了盖子，就转而直愣愣地盯着李想的碗里。

李想被她看的没好意思吃，问：“你要来点吗？”

窦窦问：“你请我吗？”

李想：“我请你。”

窦窦：“那小姐姐给你面子吧，来！妈妈~给小宝宝准备个漂亮的碗。”

向小园：“你确定还要吃？你还吃的下？”

窦窦：“我在长大呢。”

向小园去厨房拿来了两个碗，手里还端出来一个砂锅。

李想问：“还有一锅啊？那我可吃不完。”

向小园把砂锅和碗都放下，说：“这锅是冰糖雪梨银耳羹，师师喜欢吃。”

师师点头：“宝宝喜欢吃。”

窦窦则决定先吃一碗西湖牛肉羹，再吃一碗冰糖雪梨银耳羹。她想的美，吃了一碗后，向小园就不让她吃了，强行摸了摸她的小肚子，鼓鼓的，感觉要撑爆了。

向小园：“你不能吃了，再吃晚上会尿床。”

窦窦放下碗，说：“小柚子的妹妹尿了我呢？妈妈，我被尿啦~师师会不会也尿我。”

师师说：“我不尿床。”

李想吃完，放下碗，把两个小姐妹带去卫生间刷牙。

“鸽鸽，小玲子今天掉了牙呢。”师师忧心忡忡地说，今天一放学就把这事跟爸爸妈妈说了，她真的好担心，一方面是担心小玲子牙齿掉光，吃不了饭，另一方面是担心她也会掉牙齿。

窦窦哈哈大笑，说：“小玲子掉了这里，像小兔叽，哎嘿嘿啊哈啊哈。”

这个幸灾乐祸的家伙指着自己的门牙，笑哈哈。

李想笑道：“不能笑人家哦，小玲子之所以掉牙，是因为她在长大，你也会掉牙的，今年或者明年就会掉。”

“蛤？”窦窦吓了一跳。

师师也紧张地问：“师师也会掉吗？”

李想：“所有在长大的小孩子都会掉牙齿。”

窦窦说：“我好喜欢我的牙，我希望它长到一百岁。”

李想说：“你们知道牙仙子的故事吗？晚上给你们讲她的故事吧。”

……

第二天，法国拉鲁斯出版社答复，同意李想的提议。

他们几乎没怎么犹豫，认为《老人与海》这本书虽然质量不错，但是要拿龚古尔文学奖，难度犹如登天。这是法国最高的文学奖项，法国拉鲁斯出版社的华夏负责人有股高卢雄鸡的骄傲，觉得李想根本不可能拿到奖。所以，其实真正的条件是3年5%的版税，对他们来说，这是非常优惠的条件。

古琪静在李想办公室报告了法国拉鲁斯出版社的事情后，又说道：“北美那边的两家出版社今天主动找上门来，愿意提供法国拉鲁斯出版社一样的条件，也就是3年5%的版税。”

李想说：“那欢迎啊，这是好事。”

古琪静说：“他们只提3年5%的版税，却绝口不提如果获奖版税提升的事情。”

李想问：“如果我没能获奖，那就是3年5%的版税，难道他们是认为我能拿奖？但是又给不出高版税？”

古琪静说：“有这种可能。”

李想说道：“还有另一种可能，那就是他们真的不打算给高版税，哪怕他们认为我不可能拿到龚古尔文学奖，也不肯冒半点风险。与其现在和我们纠缠不清，浪费精力，不如等待一个月，到时候我们眼看获奖无望，他们再找上门来，轻而易举就谈成了生意。甚至不需要一个月，半个月就能知道事情的大概，那时候龚古尔文学奖入围名单将公布。”

说完，李想又说道：“看来现在就可以另外找北美的出版社，这两家吃肉不吐骨头，周扒皮都没这么抠吧，不用等他们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