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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想到自已推倒他受的伤,胡蓉的心就刺痛着,痛得她有些喘不过气来,现在,他变得昏迷不醒也全是她的责任,如果她不让他去五队,这一切都不会发生。
而他,却一直甘愿被自已虐待,她的心就痛到喘不过气来,明明是爱这个男人,可她做出来的举动总是要伤害他,她自已说不清为什么会这样?
她坐在他身边,颤抖的指尖不舍地轻扶上他伤痕累累的脸,虽不再红肿,可那些印子还在。“夏初阳……对不起……对不起……都是我的错!”
如果不是因为她,他也不会去五队受这么多罪,更加不会受伤而昏迷不醒,这一切全都是她害的,她的泪珠流淌在他古铜色的肌肤上,真的是心如刀割,当她发现他没有安全从水中上来的时候,她才发觉自已对他的爱已经深入骨髓。
那一刻,她甚至想跳下去与他同归于尽。
现在,她什么也不能帮他做,只能是无助地在一旁垂泪,她痛恨自已的无助。
她好想再听一遍他的呼唤,可他唤一声之后就一直这样不动了,将自已打包来的汤喂进他的嘴里,结果又流了出来,只好将他扶来半躺着,还是没能如愿,最后,她只好用嘴含着汤一口一口地喂进他的嘴里,甚至用自已的嘴紧紧地堵住汤不再流出来,直到汤完全渗透进他体内,她再重复着这个动作。
这样周而复始,终于喂了半碗汤进去,替他擦洗干净,又将剩下的汤扔进外面的垃圾桶,不想让江浩回来发现自已是用这种方法喂他喝了汤。
然后端坐在椅子上,执起他的手,贴在脸上轻喃着。“夏初阳,我是胡蓉,你听到我在叫你吗?快点醒来啊?你这样让我好担心,哪怕你醒来再与我斗嘴也行,最多我以后让着你,不再欺压着你,好不好?”
她的唇吻上他的手背,发现他的手背都有伤,她更是心疼难耐地呼唤着他。“夏初阳,我是胡蓉,你听不见我说话吗?”
她的呼唤,她的泪水,得不到他的半点回应。
夏初阳的眉心因剧疼而纠结在一块儿,仿佛就是陷入昏迷也无法减轻身体上的痛苦,好似在做梦一样,自已的身体好像被巨龙卷起来再摔打在石壁上……
夏初阳的眉头因全身的疼痛越皱越紧,似乎全身都被滔天的白色巨龙给打散架似的,睡梦中一直惊现这个镜头。
“夏初阳,你快醒来啊,你不是很在乎你的工作吗?你不想快点醒来回五队看看大家吗?领导说了,这次你功劳最大,马上就要给你去掉代理两个字。”胡蓉的手指轻轻地抚向他的眉心。
她真的好想替他拭去所有的痛苦,轻柔如蝶翼般的抚慰,一下慢慢熨平了他眉心的皱摺。
昏迷中的夏初阳似能感受到她的抚慰,不再觉得疼痛难耐。
“夏初阳,你是不是知道我在你身边?”见他不再皱起眉心,她喜极而泣,觉得他肯定是听到她的声音,甚至还轻轻地拍着他的脸,想要他更多的反应。
可她等了好半天,他还是一动不动,泪流满面的她难掩失望之色,“对不起,是我太着急了,是我太想你早点醒来,因为我还有好多话要跟你说。”
她用力地深吸了几口气,然后将头埋在他的胸口处,听着他微弱的心跳声,还拿着他的手环在自已的脖子上,看上去就是她依偎在他怀中一样。
只是,他的手臂頽软无力地置于她脖子后面,对于她自已制造出来的这种假象,她十分满意,轻喃道。“夏初阳,等你好了,我不再为难你,我们做一对真正的夫妻好不好?我不会和你离婚,也不会让你净身出户,我们一起牵手到老好不好?”
她纠结了这么些日子,一直弄不清自已的真心,今天,在生离死别之际,她猛然发现自已的真心早已经付出,只是,她自已不愿承认而已,或者是在逃避一些什么。
过去的那些日子,她对他确实是无情与残忍,因为他做错事,她将他折磨得体无完肤,甚至还逼他自杀了断,那个时候,只要她觉得伤害他就是为自已报仇,她都会不余遗力地去伤害他,可他全从无怨言。
“夏初阳,我以前那么对你,真不是有意,是我真的对男人失望透顶,一直以来,都是妈妈抚养我长大,那个身为父亲的男人从来没有管过我,所以,我害怕婚姻,逃避婚姻,甚至是赶走所有靠近我的男人。”胡蓉将脸贴在他的胸膛轻喃不停。
突然,有脚步声传来,她立即起身擦干眼泪躲进卫生间去了,她想进去整理一下自已哭乱的头发,还有红肿的眼睛也不能让人看见,她以为是江浩回来了。
外面传来两个女人的对话。“这人还是没有任何反应。”
“他这样还会醒来吗?”另一个女人的声音响起来。
“看他运气了,如果他这样昏迷几天不醒,以后恐怕是再也无法醒过来了,或者就这么一直躺下去。”
“难道会成植物人?”
“看他的造化了。”……
应该是来查房的护士,在她们走后,胡容全身颤抖,她拖着沉重的脚步走出来,脸色苍白,痛苦万分地来到床边,手也慢慢地向他的胸口探去,眼泪跟断线的珠子一样流下来。
刚刚那两个女人的话,左右着她的情绪,仿佛手摸着他的胸口都感觉不到热气,她记得,他的胸膛是火热的,为什么一下变得这样冰凉?他的这只手应该是好动的,甚至是坏到经常对她做坏事,可现在,他的手却一动也不动,还有他的唇,动不动就会堵上她出不得声,现在却苍白得紧抿成一条直线。
“不,夏初阳,你不能这样一动不动,我不要你这样了无生气,我要你醒来,我们还有好多事没有去完成,对,我们要结婚,我们要扯证,还要生孩子……”
她的呢喃一字字地传进夏初阳耳中,但他睁不开眼睛,好像被困住了似的一动也不动。
“夏初阳,你不能这样,快醒来!你要再不醒来,我就真的不理你了,然后取消与你的约定,我找别人生孩子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