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狭小的客厅里。
三男两女,围坐在茶几边。
年岁最大的男人,正是刘蓓蓓的大姨夫。
“爸,蓓蓓和她女婿来了。”
刘蓓蓓大表哥说话间把苏昊刘蓓蓓带到一众亲戚面前。
“大姨夫……”
刘蓓蓓主动跟大姨夫打招呼,终归是长辈,没法视而不见。
“女大十八变,不再是以前那黄毛丫头了,像个大家闺秀。”大姨夫不温不火夸刘蓓蓓,而后打量苏昊。
“这是我二叔三叔,这是我姑。”
大表哥又为刘蓓蓓介绍另外三位长辈,不过这只是他的长辈,跟刘蓓蓓没半点亲缘关系。
还有一个年轻女孩坐在茶几一侧的小板凳上,蹙眉审视刘蓓蓓,刘蓓蓓认出这女孩是表姐萱萱。
她这位表姐比她大一岁,当年两家还来往时,经常霸占她的衣服,得不到,就把衣服撕碎扯烂。
“表姐越来越漂亮了。”
刘蓓蓓这么说,并非纯粹在客气或刻意恭维,表姐确实漂亮,论姿色,不比她差,这多半与她母亲的家族基因有关。
“是吗……”萱萱颇为自得撩一下黑长直发,道:“大概是我没欠债没惹上官司,心宽幸福,所以气色好,看上去显得漂亮一些。”
表姐话里带刺,刘蓓蓓一笑置之,这位表姐从小嫉妒心强,恨不得她倒霉,没给过她好脸色,没说过好听的话。
站在一旁的苏昊,冷眼瞧着萱萱,暗自呢喃:“可惜了一副好皮囊。”
萱萱瞅一眼苏昊,又对刘蓓蓓道:“听人说,你这男友一直靠你养着,是个小白脸。”
刘蓓蓓最受不了别人诬蔑或小觑她男人,眸光骤冷,要开口反驳,却被她男人以眼神制止。
“蓓蓓,先给你大姨上柱香,上完香,咱们再谈正事。”大姨夫摆出长辈的姿态,吩咐刘蓓蓓上香。
刘蓓蓓大姨的丧事已办完,办丧事时也没通知刘蓓蓓。
上香?
刘蓓蓓蹙眉,她父母爷爷惨死,轰动全国,大姨、大姨夫连个电话都没给她打,现在却要她上香。
人们默默瞧着刘蓓蓓。
刘蓓蓓轻咬嘴唇点头,为了不让大姨夫一家人说三道四,她来到遗像前,认真上香,并默哀。
大姨夫等刘蓓蓓默哀完返回到茶几边,拿出一个信封,小心翼翼取出信封里的纸条,道:“这是我们收拾你大姨遗物时发现的,你看看吧。”
刘蓓蓓弯腰伸手,想拿起纸条。
“你看就行,别用手碰。”
萱萱着急起身,拦住刘蓓蓓,好似在防贼。
刘蓓蓓没说什么,盯着纸条,认出纸条上的字,是她母亲的字,上面写着欠她大姨大姨夫一千万。
“这……”
刘蓓蓓蹙眉沉吟。
“蓓蓓,这可是你妈亲手所写,日期,落款签名,清清楚楚,明明白白,你不会不认吧?”大姨夫皱眉凝视刘蓓蓓。
果然是要钱。
狗改不了吃屎。
苏昊笑了,想看这位大姨夫接下来会用多么无耻的手段要这笔钱。
刘蓓蓓盯着欠条看了许久,忽然记起欠条的由来,当年她爷爷把大姨夫赶出公司后,大姨不停上门闹腾,寻死觅活。
她妈对亲姐姐实在没辙,就问怎么才能不闹。
写个一千万的欠条,就不闹。
这是她大姨提出来的,她母亲一气之下写下欠条,扔给她大姨,从此两家不相往来,几乎断绝关系。
时隔多年,她没想到大姨夫真会用这张欠条做文章,厚颜无耻要钱。
“这欠条是怎么回事儿,我想您应该清楚,您好意思跟我要这一千万吗?”刘蓓蓓实在压不住怒火,质问大姨夫。
“白纸黑字写的很清楚,我怎么不好意思要,欠债还钱,天经地义啊!”大姨夫瞪眼嚷嚷,一副理直气壮的样子。
“有欠条在,这债你是赖不掉的。”
“你要是不认,我们就告你,到了法庭上,你不但破财,还得丢人。”
“一千万,可不是一两万,你敢不还,我们一大家人跟你闹到底。”
刘蓓蓓大表哥的二叔、三叔、姑姑,先后开口,搞得好像刘蓓蓓母亲生前真欠他们一千万。
“表妹,联系你之前,我们可打听清楚了,上个月,你把先前顶债的两套别墅赎了回来,那两套别墅,加起来,将近一个亿,这说明,你不缺这一千万,你住着京郊豪宅,我们住这破房子,你忍心欠钱不还吗?”
萱萱阴阳怪气。
其实那两套别墅,是苏昊让人赎回来的,一套是刘蓓蓓住了多年的别墅,另一套是刘蓓蓓爷爷的故居。
两套别墅,对刘蓓蓓而言,有着特殊的意义,承载着很多回忆。
这也是苏昊赎回别墅的原因。
刘蓓蓓道:“大姨夫,当年你前前后后从我爸妈手里拿走上百万,又坑了公司两百多万,我爸妈爷爷是怎么对你的,如今又跟我要这一千万,你不觉得自己很可笑吗?”
啪!
大姨夫猛拍茶几,站起来,怒指刘蓓蓓,吼道:“要不是你爸妈见不得我好,我起码能在刘氏集团独当一面,赚着千万年薪,拿着股权,身家早就过亿了,我沦落到今天这样子,都是你爸妈害的!”
刘蓓蓓从来没见过这么不要脸这么胡搅蛮缠的人,一时间不知该说什么,气得哆嗦。
苏昊上前,轻抚自己女人肩背,示意她无需生气,然后对厚颜无耻的大姨夫道:“独当一面,赚千万年薪,分股权,你凭什么?凭你不要脸?刘氏集团是刘家的,跟你有屁个关系,当年让你进去混吃等死,是把你当亲戚,而你,给脸不要脸。”
“你说谁给脸不要脸?!”
大姨夫恼羞成怒,隔着茶几揪扯苏昊。
苏昊不动,任由这老混蛋揪扯住衣领。
“管我家的事,你算什么东西?”
刘蓓蓓的表姐也上前推搡苏昊。
“蓓蓓,让这小白脸滚出去,不然我揍死他!”
刘蓓蓓的表哥凶巴巴撸袖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