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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秋哥,有狗仔跟着我们。”孟春开着车讲道。。。
“让他们跟喽,没人跟的古惑仔,算边个大佬?”龅牙秋推推眼镜,突牙高耸:“我倒想看看他们搞什么名堂。”
“与其担心商业罪案科的狗仔,不如担心新记的黎智强搅浑水,那家伙跟我抢红油生意很多年,消息灵通,恐怕不会乐见我们做强,踩在新记头上,我已经听说黎智强调集强手准备动武,让油库的兄弟小心新记。“
孟春叼着香烟,不信邪道:“黎智强敢来跟我们和记动武,不要命啦。”
“我们做的是内地生意,就算黎智强动了我们,一样拿不下内地生意,这可是太子哥的渠道,他要是踩太子哥,现在就是踩我们整个义海,踩义海的新坐馆,太子哥肯定灭了他!”
“人的名,树的影,义海的十杰,新记的五虎,黎智强跟我们抢生意这么多年,要不是太子哥够威,我一直做不赢他,肯定也要多加提防。”
龅牙秋说道。
孟春听的摇头晃脑,不知是听明,还是没明,不过确实知道最近风声紧,马上安排油库的兄弟们提高警惕。
不可否认,现在内地已经是油王秋最大的财路,香江红油供应市场反而变成小头,可要阿秋轻易放手一块市场是不可能的,那么多兄弟要养,能多揾些揾多些。
……
“智哥,刚刚收到的消息,龅牙秋向内地供货的油管开通了。”
屯门。
一间麻将馆。
黎智强坐在麻将桌旁,穿着黑色POLO衫,坐在一张木椅上,双手豪气的搓着麻将。
额头刘海遮住近半边脸,加上黑衫黑牛仔裤,颇有种未来内地工厂打工仔的气质,不过这身装扮在眼下香江都算得上是潮流,三个胳膊布满刺青的打仔,坐在牌桌旁陪大佬打牌,一伙小弟双手抱胸,吊儿郎当,玩世不恭的看牌。
一个小弟穿着白汗衫,拖鞋,低头蹿进麻将馆里,语气迅速的朝大佬汇报。
“啪!”黎智强打出一个三筒,出声说道:“龅牙秋这下发达了,以后我见到他,都要叫他秋哥是不是?”
“哈哈,智强哥,龅牙秋那个衰仔够资格?”头目阿爆甩下张牌,不屑的切声道:“还秋哥,我把他两个龅牙给拔下来,到时候没龅牙的龅牙秋,要叫乜野呀?”
“崩牙秋咯!”
“哈哈哈。”牌桌旁响起一阵哄笑。
“嘭!”黎智强脖子上挂则一块玉牌,动手吃下一对牌,再打出一张:“这样,你去给龅牙秋放两个炮,他做内地的生意可以,但是香江的生意要让出来,哪有一个人吃两边,不怕撑死啊?”
“智强哥,最近义海换香主来着,现在做事会不会太冒险。”头目小巴说道。
“换香主?换香主好啊!”黎智强推翻牌,出声道:“正好放两个炮仗给他祝贺祝贺,两个不够,就三个,三个不够,就再来,自摸清一色,交钱啦,来来来。”
黎智强伸出手。
马仔们都沮丧的乖乖交钱。
黎智强也是一个有野心的家伙,自小生活在香江动乱的年代,觉得别人做古惑仔很威风,便在学校里打架逃学,纠集一班童党收保护费,后来觉得混江湖拳头为大,交钱进入拳馆学武,认识新记的大哥杜连顺,由此进入新记。
后来,新记的势力没有插进新界,黎智强单枪匹马带着九个兄弟打垮屯门福耀社二十人,打下新记在新界的第一块地盘,随后扎根屯门,愈加强悍,最终踩着福耀社的累累尸骨,吃下整个屯门,期间跟大兴偶有摩擦,屡战屡胜,现在堂口势力为屯门第一,新记前五,位列新记五虎之一,封号:屯门之虎!
江湖绰号:猪头细。
他还是新记五虎之中最年轻的一个,出位过程跟太子宾颇有相似之处,同样的少年得志,开疆拓土,字号里最年轻的双花红棍,与当年的引路人尖东之虎“杜连顺”并列五虎,可惜,新记父传子,子传孙,没有当坐馆的机会,眨眼间便熬到三十几岁。
不过,新记由于靠姓氏传承,采取家族式管理,社团内部默许“分封制”,不仅独立性强,而且堂主可以将堂口势力传给儿子,头目可以把档口传给儿子,俗称“上行下效也”。
这种模式明显是老掉渣,几千年前的套路,搞笑的是,社团本身就因利合,因利散,此种制度不仅没让新记分崩离析,相反,势力愈加稳固,每个堂主,头目都愿意为新记打下更大的地盘,抢来更多的生意,传给子孙后辈,而且前两代靠打出头的古惑仔们生仔生女,往往会把仔女送到国外留学,从第三代开始,新记各区管理人逐渐有“高学历”,“高素质”的趋势。
可见,制度要因地制宜,老与新,无关紧要,最适合的最好。
由此可见,新记创始人也是很有头脑的一位大佬。
黎智强试图搞来龅牙秋在香江的红油生意,更是顺理成章,就算龅牙秋背后有义海社撑腰,屯门之虎背后也站着新记!
“妈的,要不是不认识那个内地老板,我都想把内地的生意抢过来,把管道布在我屯门,当我屯门之虎是死的乜!”
黎智强咒骂道。
……
五天后。
新界,盘山公路。
三辆红油货车正在山道行驶,司机要将油库里的桶装油,载往文锦渡口岸前的加油站,每个油老虎必然跟加油站联系紧密,其中市区加油站合作少,郊区加油站合作多,特别是货运道路附近的加油站。
早些时候,义海物流便与龅牙秋通过气,物流车队所消耗的柴油,大半是龅牙秋供应的褪色红油,这样可以节省一大笔运输成本。
“停车!”
“停车!”
一个路障卡在公路中间,十几名穿着反光背心,便衣的警员高举指示牌,打着手势让火车向旁边靠。
货车司机望见警察,抓着方向盘,心里发虚。
踩着油门就想冲卡。
一名司机却目光敏锐,通过电台喊道:“不要冲卡,四周都是山,车速一块很容易坠山。”
“对方没有穿缉私的制服,很可能是交通警在查人,咱们停车塞一点,说不定就过去了。”
“知道了。”
三辆货车缓缓靠边停下,几人载的都是一桶桶柴油,若是真坠山出事,很可能死无全尸,虽然被逮进赤柱一样落不了好,可是在有机会活命的机会下,谁不想先活命?
几名司机推开车门,跳下车,带头的车头取出一叠钞票,面色谄媚,趁着夜色上前道:“各位阿sir……”
他话还没说完,对方的交通警便举起手电,打向他眼睛。
司机眼睛一眯,刺眼间扫过交通警面庞,猛然在脖子处看见刺青,正要开口的时候,十几名警员却面露恶相,如狼似虎的一扑而上,迅速抽到将几人捅倒,带头的人用手电筒砸破司机的脑袋,厉声道:“扑你阿母,守了一个晚上,终于守到你们了。”
“我们是义海油王秋的人,你动我们和记,找死吗!”司机捂着伤口,靠住车头,大声吼道。
阿爆一脚踹中司机肚子,大笑道:“和记,好,我们打的就是和记!”
“把这些车全部推下山,放几声鞭炮给龅牙秋听听,妈的,一个大龅牙也敢叫油王。”
“你们找死啊!”司机挺身跟拦路者搏斗,势单力孤,转眼间便被人撩翻,旋即,三辆油车被新记调整方向,放掉手刹,跳下车。
油车失控的朝山底落下,一连串剧烈的撞击,翻滚之后,油车砸入山底,不过一会,三辆油车就响起惊天爆炸,掀起的浓烟冲天,将山道上的众人都扑得满脸尘土,阿爆呸呸口水,抹掉脸上的灰,用手指着司机道:“先放两声炮仗,祝贺祝贺你们和记换新老板。”
接着,阿爆单手把司机嘴巴掐开,另外两名兄弟控制住司机,他在小弟手中接过一个铁钳,硬生生将司机两颗门牙拔下,司机惨叫一声,满嘴留着鲜血,脸色发白的望向他。
阿爆松开司机的嘴,随意把两颗牙齿一丢,还掉扳手,甩甩手掌:“你跟龅牙秋说,内地的生意,他做,香江的生意交给我们,你好我好大家好,否则,他的龅牙,便会跟你一样,被我给拔下来啊!”
“嘻嘻。”
“他要是不信,走着瞧。”
“今天,只是警告!”阿爆最后瞪了司机一眼,转身带着兄弟们收拾好路障道具,脱掉反光背心,开着几辆皮卡车逍遥而去,留下现场受伤的一干义海兄弟,这伙兄弟无奈只能互相搀扶先逃离现场,前往最近加油站,联络义海物流的人手。
新界市民听闻巨响,很快拨打报警电话,警察迅速赶到现场,封锁现场,调查取证。
龅牙秋收到消息,望着面前被拔掉门牙的手下,脸色怒不可遏,丢出一个背包道:“拿着钱,带着几个人去深城避避风头,耻辱!简直是耻辱!”
这比给他送女人衣服还过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