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豁豁原来住在瓦沟镇,是个小炉匠,每天替人补锅、打造菜刀、剪刀、镰刀、镢头、铁锨、锄头等农器家具,还会做一点银活,做个银镯子银簪子什么的,挣俩小钱不是喝酒就是赌博,顺手花光,四十岁了仍然光棍一个,没有老婆。
没有老婆的日子才叫逍遥,一人吃饱全家不饿,苍天为大老子第二,没有人管,没有约束,没有儿女,没有后患。
虽然没有老婆,腿中间的****却从来没有闲过,男人家如果没有*过女人就不叫男人。穷家小户的女人爱占便宜,豁豁常拿一把剪刀或者一只银戒子做为诱饵,引诱那些女人上钩,而且常常得手,不无得意。
这天,张鱼儿新娶的六房婆姨来到小炉匠的火炉前,从大襟蓝缎子夹袄里掏出两枚银元,要豁豁帮她打制两个银簪。豁豁收了女人的银元,一双贼眼瞄着女人看了半天,对女人说:“簪子是个顶细的活路,我给你做两个《凤凰戏牡丹》”。女人说:“只要你做得好看,不会少你的工钱。豁豁要那女人三天后来拿”。
女人走后豁豁把那两枚银元拿在手里细细把玩,心里仍然想着那女人嫩嫩的脸蛋,心想那张鱼儿真有艳福,光老婆就娶了六七个……他在炉子上把银元化开,然后取出《凤凰戏牡丹》的模子,把银水倒进模子里边,这才完成了第一道工序,下来的活儿全靠手工来做,活儿做得精细,就要耐心打磨,那种打磨的功夫非一日练就,是一种刻意的琢磨,一只簪子就是一件艺术品,打磨出来的《凤凰戏牡丹》栩栩如生。
三天后六姨太如约来取簪子,豁豁把打磨好的簪子拿出来让那女人过目,女人果然爱不释手。稚嫩的脸上一笑俩酒窝,歪头问豁豁:工钱多少?豁豁早已魂不守舍,趁那女人低头欣赏簪子的当口,伸手拧了那女人一把。
女人勃然大怒,响亮地扇了豁豁两个耳光,然后扭头就走。豁豁费了三天功夫,赏了两个耳光,像个打闷的猪,有点晕头转向。但是过后他也没有多想,这样的尴尬事以前也曾经遇到过,并不是所有的女人都爱占便宜,也不是所有的女人都能看上豁豁,豁豁能想开,女人好看有什么用?挨了两下打有什么了不起?总不能寻死觅活,自己给自己宽心:碎女人打了爷爷两下。
可是那六姨太回家后躺在张鱼儿怀里混闹,一定要张鱼儿替她报仇。张鱼儿也是个不爱惹事之人,一边哄着自己的小老婆一边心不在焉,这种丑事不能闹大,闹大了各种说法都有,张鱼儿也无法洗清。
可那女人不是个省油的灯,她见张鱼儿不肯为她撑腰,便想出了狠毒的一招。那天,六姨太故意打扮得花枝招展,头上插着豁豁为她打磨的银簪,三寸金莲穿一双绣花软鞋,袅袅婷婷地走到豁豁的炉子跟前。豁豁有了前次的教训,这次见了六姨太小心翼翼,不敢想入非非。女人从怀里掏出一锭十两银子,要豁豁为她打造一对手镯,花纹必须是《喜上梅梢》(喜鹊站在梅花上),镶边是富贵不断头。这样的模子豁豁没有,于是非常抱歉地推辞,那女人拽拽豁豁的衣服袖子,有点嗲声嗲气:“哎呀大哥,你是不是还为上次的事情生气?其实我也后悔,不该那样对你”。
豁豁不知是计,看那女人说话软声细语,早把那挨打之事忘记,他对那女人说:“我这里有一对现成的镯子,花纹是《龙凤呈祥》,你看看,如果喜欢,就换给你。”
女人跟着豁豁进了里屋,豁豁从箱子里翻出了那副龙凤呈祥的镯子,女人连看都没看,突然掏出一把剪刀,把小炉匠的嘴剪成豁豁……事后听说张鱼儿为了平息这事,给了豁豁一些钱,动员豁豁离开瓦沟镇,以免众人说东道西。那豁豁挑着小炉匠担子走乡串村,最后在郭宇村安身。
自那以后豁豁再不敢对人家的女人动手动脚,一心一意想为自己找个老婆。听说碾庄有一个寡妇,豁豁便挑着担子,到碾庄去一边摆摊子一边刻意打听。
谁知道豁豁去迟了一步,那寡妇已经跟人走了。丢下一个十多岁的男孩,豁豁想,自己年龄越来越大,总有干不动的时候,何不把这男孩收做徒弟,还能为自己做做帮手。于是便问那男孩:“多大了?叫啥”?男孩子倒也乖巧,有问必答:“十三了,爹在世给我起名叫齐贤,村里人叫我栽逑娃,爹死了,娘改嫁了,叔叔嫌我是个累赘,不要我”。豁豁摸摸孩子的头,问道:“愿意不愿意跟我走?我收你做徒弟”。那栽逑娃立马给豁豁跪下,口里叫道:“师傅,徒弟栽逑娃给你磕头了”。
豁豁没有给自己找下老婆,却意外地收了一个徒弟,当下把栽逑娃带到卖吃食的摊子前,师徒俩买了两碗羊杂碎,再买了几个烧饼,吃饱喝足,天色已晚,豁豁用一把剪刀换了一个褡裢,把担子里的零碎分出来一些,让栽逑娃背上,立马感觉那担子就轻了许多,师徒俩上路,栽逑娃背着褡裢在前边走,豁豁挑着担子跟在后边,那栽逑娃真也乖巧,一边走一边回过头来说:“干脆我叫你干爹,比叫师傅口顺”。豁豁心里甜丝丝地,说:“叫啥都一样,你觉得啥顺口就叫啥”。栽逑娃亮亮地叫了一声:“干爹”!豁豁响响地回答:“哎——”。
从此,郭宇村的山路上,常见豁豁跟干儿子栽逑娃一个挑着担子,一个背着褡裢,有说有笑,去赶集、跟庙会、走村串巷。有时,几天不回来,回来时那间茅屋里时常传来爷俩的笑声。夏日,接连下了几天淫雨,山路醉了,出不了村,豁豁就在自家院子里支起炉子,打造铁器。一群孩子围在火炉旁边,看豁豁用铁钳把烧红的铁坯夹出来,放在铁錾上,先用小锤敲打一下,栽逑娃手握大锤,甩开膀子,在干爹小锤的指引下,准确无误地用大锤猛砸那铁坯,师傅的铁钳不断地转动,铁坯在大锤的敲打下逐渐变成了一件铁器的毛样,铁錾周围火花四溅,孩子们看得发呆。
中午,太阳出来了,雨洗过的太阳分外妖娆,师徒俩干累了,吃了点饭,双双爬在核桃树下歇息,看得出豁豁对这个干儿子兼徒弟非常满意,给栽逑娃传起手艺来也特别认真。想起自己百年之后有人在坟前烧香叩头,不至于拉到野地里喂狗,心也甚觉宽慰,人话一生,草木一秋,应该知道满足,这一生该吃的吃过了,该*的女人*过了,天官赐福,又给他赏赐一个儿子,还有什么不满足?看栽逑娃裤缝开了,裸露出一条深深的壕沟,心便有些起邪,顺手拈起一撮烟灰,撒在*门子周围,然后拿起扇风的草帽,不停地扇着徒弟的屁股……徒弟醒来了,感觉屁股奇痒难受,便用手不停地挠挖,谁知越挠越痒,便问师傅:“我这尻子不知道怎么了?痒得难受”。豁豁假装关心地说:“是不是钻进什么虫虫”?栽逑娃有点害怕,问师傅:“那该怎么办”?师傅说:“先挺着,到黑地里再说”。
晚上,师徒俩摸黑睡下,栽逑娃的屁股还是奇痒,便问师傅:“这尻子越来越痒”。师傅说:“你趴下,我帮你治治”。于是,栽逑娃便趴在炕上。师傅抽了一锅烟,对徒弟说:“治起来可能有些疼,你要忍着”。徒弟说:“干爹,你快点,我不怕疼”。于是豁豁脱了裤子,爬在徒弟的屁股上。
徒弟问:“干爹,你这是干啥”?
豁豁答:“别吭声,我帮你治痒”。
栽逑娃不再吭声,只是感觉师傅的动作越来越猛,听见屋顶上有响动,便问师傅:“干爹,房上是啥”?豁豁一边扇摆一边回答:“‘皇上’(房上的谐音)是朝廷”。栽逑娃问:“朝廷还日尻子”?豁豁有点累了,一边喘气一边回答:“朝廷不但*尻子,还*猴”。
自那以后豁豁对栽逑娃更加疼爱,把自己平时掌握的一点手艺悉数传给栽逑娃,还打算为栽逑娃娶一房媳妇。那栽逑娃对师傅也是百依百从,反正那个屎罐子闲也是闲着,师傅愿意就让他捅,捅一回里边就痒得轻些,过几天痒了就再捅。转瞬间栽逑娃长大了,浑身长出了健肌,下巴上长出了胡须,走村串巷时师傅不再挑担子,栽逑娃挑着担子走在前边,师傅背着褡裢跟在后头。终于有一天晚上,栽逑娃把师傅摁倒在炕上,踮起自己的长枪,效仿师傅的样子,给师傅插入。师傅在下边叫起来:“干儿子”。栽逑娃一边扇摆一边问:“咋哩嘛”?豁豁有些恼怒:“你怎么还敢*师傅”?栽逑娃回答:“朝廷都敢*,还不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