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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东梅想把在婆婆家寄居的板兰花介绍给弟弟张东魁为妻。女人一旦戳破那层窗户纸,就开始贬值。板兰花从各方面来看都是一个不错的女人,加之婆婆靳之琴悉心调教,武功大有长进。可是由于过早地失身,使得知道板兰花底细的男人望而却步,多数人认为板兰花是个“烂货”。
可是张东梅却不那样认为。女人本身保护自己的能力很差,在当年郭宇村那个大环境中大多数女人都无法独善其身,几乎所有的女人都有意无意地靠出卖自己糊口,为了生活谁把那一点贞操当回事?
靳之琴在凤栖隐名埋姓几十年,如果不是为了保护张东梅而暴露了身份,谁也不知道靳之琴是一个武林高人,一年多来葛老太婆的人气飙升,凤栖人对这个葛罗锅的遗孀刮目相看。可是葛老太婆为人做事低调,一般没有闲事连自家院子也不出,大多数时间坐在藤椅里闭目养神。葛老太婆也不管大儿子葛有亮的生意,更不问二儿子葛有信在外边干啥事情。只是有一次偶然的机会老婆子知道儿子参加了八路,对于八路军葛老太婆一无所知,只是从儿子嘴里知道八路军是打日本的队伍。老太婆不需要知道太多,老太婆已经看透了人世间的冷暖,对于周围所发生的一切处之泰然。
但是葛老太婆却对板兰花倾注了全部心血,自从弟弟靳之林把板兰花托付给葛老太婆的第一天起,葛老太婆就认定板兰花跟她有缘,那种缘分情同母女,葛老太婆决心对板兰花负责到底,为板兰花安排一个安身立命的好去处。
尽管一连十个月天没有下雨,凤栖城内城外饿殍遍地,可是在八条腿羊肉泡馍馆后边的这幢小院内,葛老太婆每日里耳提面命,对一生中这个唯一的女弟子悉心传艺,几十年潜心修行,幼年时在五台山练就的武功经过岁月的积淀,锐变得日益精粹,那不叫宝刀不老,叫做炉火纯青。有时,传授武艺也必须看学徒有没有那个天赋,元始天尊登坛讲道,三千弟子昏昏欲睡,唯有悟空一人解得其中奥秘,听得手舞足蹈。可见习武者众,真正悟道者寡,也许靳之琴正是看中了板兰花的悟性,所以才毫无保留地将平生积淀毫无保留地传授。
前边的羊肉泡馍馆已经好长时间没有开门,集市上已经籴不到粮食,可是每次葛有信夫妻路过凤栖,都要回家看望一次老娘,顺便给家里捎些粮食,不能让老娘跟哥哥嫂子和侄子饿肚子。那一日板兰花正在后院习武,突然听见前边有人敲门,凤栖沿街的商铺基本上是前店后院,板兰花听见敲门声有点心神不宁,她知道谁回来了,小姑娘到了那种年纪不得不为自己的终身大事考虑,明知道葛有信夫妻俩恩爱有加,却无来由地对葛有信充满想往。
葛老太婆在藤椅上睁开眼睛,轻轻地朝板兰花点头,那用意再明显不过,暗示板兰花前去开门。
板兰花把门打开,葛有信没有回来,葛有信的媳妇张东梅带进来一个年轻的小伙子。
小伙子长得精神奕奕,身上带着年轻人的那种朝气和魅力。板兰花凭印象感觉到这小伙可能就是张东梅的弟弟,因为姐弟俩看起来长相有点相似。
张东梅让板兰花把门开大,那小伙子直接把骡子拉进后院,骡子背上驮着两褡裢粮食,小伙子跟葛有亮一起,把粮食扛进屋内。
葛老太婆坐在藤椅上没动,只是微睁双眼问道:“有信没有回来?”
张东梅笑答:“有信去郭宇村看望孩子。”紧接着指着那小伙子给婆婆介绍:“这是我的兄弟东魁。”
葛老太婆朝那小伙子瞟了一眼,立刻坐得端直。小伙子长得虎实,从哪一方面看都没有缺陷。老人也不管年轻人能不能接受,问得直接:“小伙子你今年多大了?结婚了没有?”
张东魁看姐姐一眼,有点不好意思地回答:“我今年二十一岁了,还不知道丈母娘在哪里。”
葛老太婆从藤椅上站起来,围着张东魁转了一圈,冒然问道:“小伙子,你跪下给我磕头,我把自己的闺女许配给你。”
张东魁常年在外赶脚,并不知道板兰花是谁,看面前的姑娘一身武士打扮,人还长得秀气。草原上的小伙子喜欢开放的女子,但是不知道姐姐是什么心意,不敢冒然表态。正犹豫间突然膝盖一软,竟然跪在葛老太婆面前,回头一看,板兰花对他嗤笑,方知道是这个女子使了手段。
张东魁面朝葛老太婆磕头,口中念念有词:“听姐姐说前辈武功盖世,特来求教,如蒙不弃,愿拜师学艺。”
岂料板兰花紧挨着张东魁并排跪在葛老太婆面前,说出的花让张东魁没有回旋的余地:“妈妈在上,请受我们夫妻二人一拜。”
这那成!张东魁一下子跳了起来。可是不知道怎么搞的又重新跪倒,抬头看姐姐对他微笑,方知中了姐姐的圈套,这伙人已经商量好了来算计他。
张东魁无可奈何地叹道:“我被你们俘虏了。”
战争年代夫妻间结婚也没有什么讲究,张东梅把自己的新房腾出来让弟弟和板兰花居住,他自己则跟婆婆住在一起。葛有亮在院子内燃放了一挂鞭炮,两个小孩子给新房内点燃了两根红烛,一家人吃了一顿干捞面,当晚板兰花就跟张东魁住在一起。
曾经几经曲折,想不到板兰花人生的航船在张东魁的港湾里停泊。小姑娘才十七岁,却经历了数不清的冰刀霜剑,特别是那一年跟水上漂几个女人东渡黄河,遭受了日本鬼子的蹂躏和折磨。虽然相识只有半天时间,但是姑娘凭感觉认为,面前的这个男人值得托付终身!
看得出张东魁还是有点犹豫,小姑娘的火辣和大胆让小伙子产生了疑心,面对红烛张东魁有点三心二意:“姑娘,我知道你是伯母招收的义女,我至今还不知道你叫什么名字,还不知道你是哪里人。”
板兰花心想,生米已经做成了熟饭,把自己的实情告诉夫婿也没有什么了不起,于是实话实说:“小女子就叫板兰花,咱们是一个村子的人。”
张东魁哦了一声,不再言语。郭宇村的女子名声在外,郭宇村的女子没有一个浑全,怪不得这女子有点迫不及待,原来其中有因!
张东魁在想,他必须想办法脱身。张东魁甚至有点埋怨姐姐,怎么能把兄弟的婚姻当作儿戏!
也许板兰花看到了这一点,古往今来女人强迫男人成婚的故事不胜枚举,最脍炙人口的当属穆桂英招亲,那杨宗保也是穆桂英的手下败将,迫不得已做了穆桂英的裙下之臣。看来今夜必须把这小伙子制服,必须给这小伙子一点颜色!
张东魁站起身,走到门口。
板兰花问道:“你想干啥?”
张东魁撒谎:“我想屙屎。”
板兰花知道,张东魁想溜之大吉。这哪能成?小姑娘索性摊牌:“哥,你想溜,对不?溜不掉的,不信试试。”
张东魁知道,小姑娘有些手段,不过他还想对小姑娘好言相劝:“妹子,强扭的瓜不甜。”
板兰花索性一不做二不休:“什么甜不甜?你在咱娘面前已经答应娶我,今夜我就是你的老婆!你想悔婚?把自己屙下的吃掉!”
张东魁心里一阵晕眩,感觉到他被人暗算。可是容不得他多想,那姑娘已经主动上手,三下两下把张东魁的衣服剥光,然后稍一使劲,就将张东魁压在炕上,女人知道怎样制服男人,生涩的瓜更有味道!管他是什么鸟,先圈进笼子再说!
完全是被动,张东魁迫不得已被小姑娘关进城廓,那是一个非常得力的吸盘,内里的温度奇热,张东魁快要被融化了,悲观中带着些许快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