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49章(1 / 1)

寡妇村 支海民 1127 字 11个月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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姜秉公并不关心元宵节晚上轮奸狮泉镇秧歌队的那十几个官兵究竟枪毙没有,无论那些官兵枪毙与否都不重要,重要的是姜秉公在这场危急中始终表现出的那种镇定和从容。姜秉公为狮泉镇争回了脸面,狮泉镇人非常佩服他们的族长临危不惧的那种气慨,那种敢于跟官军硬碰的精神让大家由衷的敬仰,特别是听说笔架山下枪毙了十几个蹂躏民妇的官兵,狮泉镇人一片哗然,男人们早已经不再介意自己的女人昨晚上遭受的欺辱,把目光对准族长跟凤栖城最高军事长官的表演。姜秉公表现得咄咄逼人,刘子房军长却看起来一片谦恭和痛心疾首,没有人认为那是在演戏,一场看似一触即发的骚乱在几个头面人物的拿捏下终归平静。

刘军长派了几辆汽车把狮泉镇秧歌队送回原籍,这件事到此远没有结束,姜秉公指挥民团从山上砍回来一些枣刺,当地民俗有用枣刺惩罚违反族规的男女的先例。正月下旬天不算太冷,姜秉公脱掉上衣,自缚其身,然后在城堡内召开族人大会,发给所有的族人一根枣刺,动员族人用枣刺惩罚姜秉公自己。

那是一场惟妙惟肖的表演,首先是姜秉公的叔叔姜茂盛慌慌张张地跪倒在众人面前,祈求族人饶恕这个“不屑侄子”。所有的族人心里明白,姜茂盛面对众人下跪有他自己的目的,那个叔叔为了争夺族长的位子费尽心机,这阵子恨不能把姜秉公置于死地,祈求饶恕无非是给大家火上浇油,让族人们加深对姜秉公的仇恨。

紧接着姜秉公的亲爹爹姜茂林在老婆的搀扶下来到现场,姜茂林把老婆搀扶得在离姜秉公最近的一张凳子上坐下,然后顺手拿起一根枣木条子,对准姜秉公的光脊背,狠狠一枣刺抽下去,姜秉公的脊背上立刻出现几道血印,老人家一连抽了三下,胳膊被孙子姜振东拽住,姜振东面对爷爷说得动情:“爷爷,要打你就打我,孙儿愿意代替伯伯受罚。”

平地一声春雷,姜家寨子里边,所有的姜姓族人异口同声:“这件事不怪族长!我们大家都有责任。”

姜秉公要的就是这个效果,老族长姜茂林也是周瑜打黄盖,不那样打儿子几下担心事情下不了台。思想起姜秉公担任族长以来狮泉镇遭遇的风风雨雨,内心里不免涌出诸多感慨,如若不是姜秉公苦心孤诣,每一次危机都能成功化解,狮泉镇早已经是烂泥一潭!

几个姜姓族人抬来一块门板,把姜秉公放在门板上,抬出了城堡,狮泉镇也算得上陕北的名镇,南来北往赶脚的汉子驻足观望,无不为姜秉公的大义折服,这年月敢于承担的汉子不多。

姜姓族人从寨子内一涌而出,好像在为他们的族长举行庆典仪式,大家主动排成两行,跟着姜秉公的担架前行。姜秉公的叔叔一看堡子内人已经散尽,站起来拍了拍膝盖上的土,闹不清这戏演得那一出。

一条壮汉被老爹爹打了三下算不得什么,身上虽然流血了,但是根本不会伤筋断骨,姜家大院内的女人哭作一团,狮泉镇笼罩着一股悲戚之情,民团们加强了警戒,姜家大院内长夜灯火通明。

人有时非常奇怪,总是喜欢那些临危不惧的硬汉,姜秉公的威望丝毫无损,反而成为大家心目中的英雄。不知谁带头,几乎全狮泉镇的老百姓全部为姜秉公蒸贡(花馍),把姜秉公当作神仙一样供奉。姜秉公在自家屋子睡了几天,那一天又拄着拐杖在狮泉镇的大街上出现,虽然去年秋粮获得了较好收成,但是由于一连十个月大旱,夏粮绝收,一进入二月就有人家揭不开锅。姜秉公又指挥民团用牛车从吊庄(在无人居住的地方开荒种粮,俗称吊庄)拉来一些糜谷,当街赈粮,这是每年春荒时节狮泉镇必做的功课,总有一些孩子多的人家缺粮。春借秋还已经成为一种规矩,族人们还粮食时姜秉公从来不问够不够,由借粮的农户扛着口袋随便把粮食入仓。

狮泉镇没有损失什么,狮泉镇比以前更加兴旺,没有人嫌弃那些遭受凌辱的女人,女人们走到大街上照样有说有笑,姜秉公的几个女人全都做了妈妈,虽然开花结果迟了点,但是姜秉公找回了自信,感觉中春风得意。

那一日姜秉公邀请陈团长喝酒,陈团长驻军狮泉镇以后跟姜秉公成为莫逆之交,反正姜秉公也学得练达,对付陈团长这种人物不在话下,两人杯来盏往,不觉喝高,陈团长酒后吐真言,说出了笔架山下被枪毙的没有一个轮奸民妇的官兵,全是一些在押犯人。姜秉公听后不动声色,淡淡地说了一句:“过去的事不用再提。”

姜秉公何等聪明之人,岂能让陈团长的几句话蛊惑?姜秉公知道陈团长那样的人并不可靠,见人说人话见鬼说鬼话,假如姜秉公稍微表示不满,陈团长很有可能去刘军长面前鹦鹉学舌,常在江湖上混迹的人,岂能不明白这点道理?

陈团长当真喝醉了,含混不清地说了几句话以后到头便睡,姜秉公的女人跟陈团长的女人原来在烟花巷就认识,来到狮泉镇以后俩人又亲如姐妹。姜秉公可能原来就没有那种想法,可是这阵子醉眼朦胧,怎么看那陈团长的女人都好似月中嫦娥。门外站着陈团长的俩个警卫,姜秉公安排哪两个警卫到厨房里吃喝,然后让自己的随身保镖高根堂高明堂代替哪两个警卫站岗,人有时色胆包天,炕上陈团长还在打着鼾声,姜秉公当着自己女人秋月的面,把陈团长的女人按倒在炕沿上,褪下裤子,硬梆梆地从后边给那女人插了进去。

秋月不敢吭声,只是扭过头脸憋得通红。那个女人倒也乖巧,趴在炕沿上一动不动,只是最后可能太受活(舒服)了。哎呀了一声。

陈团长醒来了,洗了把脸,还跟姜秉公喝了一会儿茶,不知道是真没有发觉还是另有所图,天黑时分带着自己的女人和两个警卫离去。

过了大约一个月左右,陈团长回请姜秉公,两个人又喝高了,这一次陈团长附在姜秉公的耳朵上告诉了姜秉公一个喜讯:“姜兄,我那个女人怀孕了,还是姜兄槌子过硬,我的种子发霉了,不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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