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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云家出来,云翩跹也不打算直接回千岁府,李长安已经找谋士过来了,想必千岁府此时的气氛,也好不到哪里去。
一上马车,云翩跹就让车夫带着她们去了闹市,可没有想到的是,这世界真的很小,才刚下马车,就碰到迟牧岚一行人。
迟牧岚自从见了自己之后,就得了相思病,除夕宫廷大宴上,又得知了自己的真实身份,这两天,一直在当个醉汉。
云翩跹还以为,自己已经躲开了迟牧岚,可他手底下那个狗腿子,叫有才的,眼尖得很,指着她和翠儿:“少爷,那不是子虚姑娘么?”
一听说子虚姑娘,迟牧岚眼睛一亮,即使醉醺醺的,还是往有才指的方向去了。见迟牧岚和他手底下的人追来了,云翩跹只能拉着翠儿跑。
翠儿整个人就是懵的,她们又没做什么坏事,为什么要跟过街老鼠似的,满大街逃窜。可迟牧岚和他的那些跟班个个都跑得那么快,没有办法,云翩跹将翠儿拽到一条很冷清的巷子,才算是躲过了那些追兵。
喘了两口粗气,她才发觉,翠儿的表情很奇怪:“你怎么了?”
“小姐,这是烟花巷。”
她明白了,这里是红灯区,窑子一条街,还真是没瞧过古代青楼什么模样呢。她看了周围,什么楼,什么院,还什么阁,一看就知道不是什么正经的商家。
她就是好奇,往那边走去,可翠儿这个丫头,一口一个正经姑娘不能往那种地方,死死拽着她不放。
她就是好奇而已,为什么要扯上什么不正经这三个字。生为女人,谁想在红尘里讨饭吃呀,她拍了翠儿脑袋一下:“都是女人,又何苦为难女人呢?”
“小姐,您怎么同情起那些女人来了?”
“翠儿,你长得也算清秀,你愿意去这种地方讨饭吃么?”
“不!翠儿死也不去!”
“你看看,你情愿死,都不愿意去为娼妓,她们的命,比你苦了不少!”
“翠儿跟着小姐,一点苦都没有吃。”
翠儿这个丫鬟,也真是的,居然这么会拍自己的马屁。可她就是喜欢听翠儿这么“阿谀奉承”,笑了起来:“那是,要是跟了迟锦黛和云如烟那样的主子,不得被发卖到窑子里去!”
她一说发卖到窑子里去,翠儿就害怕得不行,想必是此时在烟花巷里,翠儿才这么害怕的。她见翠儿被吓得不轻,也就不开玩笑了:“翠儿,你跟着我,受了许多年的苦,我比谁都清楚,将来呀,我一定给你找个好人家嫁了!”
“翠儿不嫁,翠儿就留在小姐身边一辈子,照顾小姐一辈子!”
她还以为,电视剧里那些丫鬟说不嫁人,只留在主子身边,伺候一辈子,是假的呢,没有想到,却是真的。
她本来想带着翠儿,快些离开这是非之地,可是迟牧岚和他的那些走狗,又折回来了。云翩跹慌不择路,就拉着翠儿进了一家青楼。
一进门,就看到一个中年女人,面色憔悴在一旁数着钱。见有外人进来,
中年女人先是一愣,然后将一堆钱银都收好,扯着嗓子大喊:“来人呀!”
照年纪来看,这个女人定是老鸨无疑了,若是被她逮着,还不得逼良为娼呀?好在这个时候,一个十八·九岁的美人从里头走了出来,笑得魅惑众生:“妈妈,那位夫人是来找湘儿的,您别担心呀!”
见美人说她是自己人了,老鸨一挥手,那些人就都退下了。既然这美人说自己来找她的,就跟着美人上楼去了。
虽说美人替自己解围了,可她还是要留点心眼,她跟着美人,一进雅间,就一脸的防备:“你想做什么?”
“救你呀,还能做什么?”美人盈盈一笑。
“无事献殷勤,非奸即盗,我绝不会相信,有人会做对自己没有利益的事情。”
“目前我们之间还没有利益关系,可我敢相信,你要是出这个门,我们就有了。”
美人话音刚落,就听到迟牧岚和他几个狗腿子的声音,看来他们已经到楼下了。云翩跹把门开了个小缝,就看到楼下的情况了。
迟牧岚一进来,就有一个二八芳华的小美人往他怀里钻,迟牧岚都吓坏了,可是这小美人就是不肯从他怀里出来。
这样看来,还真像是一个拔出某物就无情的负心汉,和一个痴情女子。迟牧岚这样子,就好似自己见了他的模样,这时,美人也凑了过来:“你怎么会和迟牧岚扯上关系?”
“还不是因为在人群中多看了老娘一眼,他这傻子,就觉得老娘是他的菜,可我已经有夫君了。”
“那你为什么不和他说清楚?”
“他已经知道了,还追着老娘,你瞧瞧他这模样,能安静听我说话?”
“说得也是,那夫人先做一会儿,等迟牧岚走了,您再离开便好。”
“好,谢谢美人了,不知姑娘怎么称呼?”
“潇·湘。”言毕,潇·湘就出了雅间。
云翩跹和翠儿在这里等了一会儿,迟牧岚一行人也离开了。毕竟迟牧岚见了那个小美人,就似自己见了他一般。
她出了雅间,便问了一个小丫鬟:“潇·湘姑娘的房间在哪里?”
见云翩跹和翠儿都是女子,还是潇·湘带着上楼的,丫鬟也就带着她们去了。到了后院一个幽静的小屋前,云翩跹敲了一下门:“潇·湘姑娘,你在里头么?”
“在的,你进来吧!”
“吱呀”一声,云翩跹推开了门,见潇·湘坐在梳妆台前,拿着桃木梳,拨弄着乌黑的秀发。还真是美人如玉,就连她一个女人,都移不开眼睛。
此时翠儿拉了她衣袖,她这才回过神来:“不好意思,瞧瞧我这女流氓,居然连女人都不放过!”
听到云翩跹自称为流氓,翠儿都惊呆了,怎么说她都是个女人家,怎么能这么说自己。可潇·湘却笑了,自己若是个男人,不得被她迷得神魂颠倒?
此时,潇·湘放下了梳子:“夫人,你是来告别的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