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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小老太呢, 在竹楼里找了找, 还真的找到了一本书, 书上记载了一种叫补天丹的神药,可以补先天之智。
林觅一看,是眼睛一亮啊,但是一看丹方,整个人就晕着昏倒了!
这上面的药草她是一种也不懂,不光不懂吧,连字也看不懂。一时嘴角一抽!而且炼制之法更可怕, 得有神力, 得有鼎,得有功法来练, 而不是普通的把药草寻到, 配出来就成!
林觅脑子里都嗡了一下,心里沉甸甸的, 也就是这个事怕是一时做不到了!
要想练这个丹药,第一件事是先要把药草啊,丹药啊,之类的全部做到熟练, 这满山遍野的空间里种的药草,种子,全部都要知道!这得多少年?!
再有,熟悉也不够啊,还得炼功法, 有了功法还不行,还得会炼丹,你得知道鼎咋用,炉子咋用,内功的火候咋用,若不然,全部练不成!
这得多少年去?!大狗子十四了,他活到头,人生区区百年,她恐怕还没练成?!林觅是真的心慌啊,她学习的能力其实还挺差的,万一大狗子都老了,她还没炼成,到时候可咋整啊?!
她心里有点闷,悻悻的将书给放下了。走了出来,找了一土豆吃了一个冷静冷静,吃完了,脑子也清醒了,得,不管多难,得学啊!哎,一把年纪了,都七十了,还得学习!
等把家里事儿整明白了,以后日子过的清闲了,慢慢来吧。
她是找了药房,没有找到现成的补天丹,这个真得自己炼,寻思着以后多给大狗子喝点灵泉啥的,好歹能变得更聪明些。不管咋样,这东西是真好东西,养人呐!
现在的大狗子就已经很好很单纯很善良了,只要多喝灵泉,人能活的明白些,便不算白耽误了!
补天丹的事,她得慢慢来,不管能不能练成,也得努力,至少是找到了办法不是?!
这么一想,心里就轻松了。
果儿还小,本来学针线的,这个年纪,耐心还少,做了几针就丢开了,与大狗子一起玩起积木来,不亦乐乎!
翠儿看了一眼胡老太的背影,心里挺忧心的。其实奶说不伤心,也没表现出伤心来,但是刚分家,大扺心里是难受的吧。翠儿自责的很,今天这事,是娘与自己给闹起来的。
翠儿也是个善良的姑娘,反正发生的既定事实是弥补不了,改变不了了,但至少以后她会好好学针线,学认字,伺候奶,打扫奶的屋里,让奶过的舒舒服服,屋子里亮敞敞的舒坦才好呢!
林觅从空间出来的时候,天色已要近黄昏了,她从榻上爬起来,见翠儿果儿都在帘子后头呢,但心情挺美的将雍正帝给的茶叶拿出来了。
一共八个罐子,每个罐子精致的不行,但都不大,里面都放了一两茶叶的样子。林觅闻了闻,心情都挺美。这雍正审美是真的很雅致,那小罐子别看着小,也没什么花纹,然而那透清的感觉就觉得绝非凡品,尤其是釉色,摆在那儿光看着,都觉得特别的好。
林觅当下便用杯子放了一抿子茶叶,去厨房寻了开水,便泡了一杯,真别说,这滚水一冲,那香味儿,连空气都是不一样了。
她美美的饮了茶,这才回了屋,翠儿看见了,便找了个木盒子给将茶叶罐子小心的收起来了,道:“奶,收着吧,以后泡茶,我给你泡!”
“行!”林觅也不拒绝。翠儿是真懂事真贴心啊。她这是变相的说,别叫她娘瞧见,瞧见了包管要几罐子的。
“以后奶屋里交你打理,奶多省心!”林觅笑道。
翠儿笑道:“奶就放心交给我吧,我包管弄的干干净净,让奶舒坦的过日子!”
“那赶情好,以后我可安心养老了,”林觅道:“有我贴心的翠儿,奶以后的日子可美!”
翠儿便笑,她是真的又敬又爱着胡老太的。当然了,王氏是亲娘,她也爱,但是少了点敬意。王氏这人,讲真的,便是翠儿,也觉得挺一言难尽的。
林觅把箱子打开了,将那李延亭存在她屋里的私产给拿出来了,用小箱子装了,径自去了老大的屋里,胡氏和王氏在厨房做晚饭呢,当然了,现在是一并做出来,然后各房吃各房的了,以后都没一起吃饭的事了,除了年节!
王氏一直瞅着老太屋呢,见老太拎了小匣子去老大屋了,便撇撇嘴道:“大嫂,这些年大哥存了不少钱吧?!”
老太手里拿着的,一定是老大的私产!
王氏心热的很,对胡氏道:“有不少吧?这些年大哥也怪兢业的,大嫂就不知道有多少?!”
胡氏也浑不在意,道:“不知道!娘管着呢!反正不短了我和大狗子的,我不用知道有多少!”
王氏看了她一眼,觉得这人,真是让人没话说,便道:“现在分家了,大嫂就不想自己打理银钱?!”
“妇道人家懂什么呀?!”胡氏笑道:“反正娘跟我们大房住呢,娘管着我放心!别人放不放心的我不管,反正我挺放心的!”
这话说的,好似她不放心娘似的。这胡氏也怪会扎人的,谁说糊涂了,挺会护短!
王氏笑道:“也是!娘是大嫂的姑姑呢,大嫂自然放心,这是亲上加亲的,比咱们更亲近一层,也难怪娘都分家了,还要与你们一道住呢!要是我有这一层的亲近关系,我也放心!”
胡氏听了也听出不对味来,这话,咋这么酸呢!
胡氏也不算软脚虾,便怼道:“翠儿和果儿也住我们大房呢,你怎么就又不说了,都是一家人,虽然分了家,何必又说谁跟谁更亲的话?!不是我说你,我要是那多心的,别说不管娘和翠儿果儿了,便是管了,也得跟你二房要米粮养翠儿果儿,我可跟你要了?!你说这话,又有啥意思?!”
王氏恼了,道:“翠儿果儿娘养着呢,吃喝都算娘的,大嫂可要不着!”
胡氏冷笑道:“也是!你二房在娘那有内奸呢!倒也不愁,整天防着三弟妹那十两银子得了便宜,翠儿果儿的吃喝,你就又不当回事了?!反正便宜你是占尽了,一点亏也不吃!你瞧着吧,二狗子三狗子要在娘那吃喝,三弟妹包管给娘回报,要我说,便是那白眼儿狼,也知道有疼儿之心,也知道娘的难处,也防着我大房不是人,嫌翠儿果儿多吃呢,好歹会周全,就你,不光不周全,还得了好卖乖,我本不是那个多心的人,你就非要挑刺,让我心里不舒坦了,你又得了什么好?!难道我就真防着翠儿果儿多吃了,只是王氏你,说话太刺人,我也少不得要反驳几句,扎扎你的气焰!你也别横竖不是鼻子眼的,以后你自个儿有了厨房,也少与我啰嗦,我懒得与你说话!”
王氏不听则已,一听就气哭了!
李延寿在外听见,也是默了一下。是啊,分了家,以后吃了娘的,又哪里能心安理得了,再没有分了家的,还叫孙辈的去啃隔代老的。这事不讲究。大嫂若不说,他倒没顾得上周全。以后,还得多孝敬娘才是。
一想心里就更自责了。娘哎,以后分了家,就不能一桌吃饭了,这一想,咋这么不得劲呢!
胡氏看她哭,冷笑道:“你也别再说我赶你出厨房,再不用说我厨房不给你用的话来!这指责,我可受不起!你可少闹,今天的家已经分了,你也如愿了!村里也没看我们家的笑话,真闹起来,叫王屠户来,你也没脸,娘丢脸,李家丢了人,你爹也丢脸,村子里还要笑话我们家不讲究!王氏,你可仔细,娘是不咋说你,我今天可不想忍你,娘是疼儿子,才让着你忍着你,我可不让!你以为娘是不忍休你,不忍骂你,是让着你呢?!娘是知道话说狠了最伤人,不忍心,是她自个儿良善,但也不是被你左一句右一句刺的,嘿,我是真不明白了,王氏,你说你说这些话,图啥?!啊?!你得到啥好处了?除了让翠儿果儿难做人以外,你图啥嘞!?”
说罢也懒得说她,将菜一丢,端了到院子里来择菜了。
这人就别看,一看就烦!
她不扎一下人,心里就不舒服!贼烦人,以前还能忍她,现在都分家了,还忍个啥劲!
李延寿有点难堪,道:“大嫂别见怪,对不起啊,大嫂,她的嘴是伤人!”
胡氏叹了一口气,这事跟老二有啥关系啊,倒也真怨怪不了他,便摆手示意没啥事。
拌两句嘴罢了,还能上纲上线啊?!
王氏在厨房里还委屈呢,道:“大嫂也别急,刚分家呢,你也用不着赶人,等我二房自建了厨房,也犯不着用你的招你烦嫌!”
胡氏不理她,越理还越来劲了!
林觅在老大屋里听见,也是揉了揉太阳穴,道:“这都分家了,还不省心!”
李延亭的眼泪就下来了,他是心疼娘啊。分家的时候,他没出来,可是这心老疼老疼的了。只是一把年纪了,是真的说不出来,毕竟四十的汉子了。
俗话说的好,男儿有泪不轻弹,只因未到伤心处。老大本就不是个会情绪外放的人,是一个特别持重,有话也不会说的特别能担事的人,可既便是这样,这眼泪也是扑簌簌的掉啊,心疼的哽咽着,却偏偏还不能大声哭!
林觅一见就心疼了,这老大不容易,连哭都忍着。她拍拍他的肩,叹了一口气,以后老大能放下二房三房的担子了。
老娘还心疼自个儿呢,李延亭就哽咽了半天,呜呜的默默的哭啊,一面哭一面还道:“娘吃了多少苦啊,爹和娘才有今天,可他们全不知道,就知道闹腾,没一个心疼的……不懂事到这份上,伤了娘的心都不顾不管……”
以前的苦,老大是知道的,但是老二老三不知道啊。
“你心疼娘就够了,以前的苦也休提,老一辈担着的担子,何必让下一辈的还记着呢,太沉重了,老的不忍心,小的也担不住。没必要!”林觅道:“老大,你也是,以后放下吧,心里的担子,老二老三的担子,都给放下吧!我呢,也放下了,以后能管的就管,不能管的,随风去。你和我也过点轻快的日子!”
“娘,以后儿子孝敬你!”李延亭低声道。
老大哽咽着,使劲的点头。林觅看着他如此感慨,心里也怪不是滋味的。等他平复好了,这才道:“你大房的担子还重着呢!”
林觅将匣子递给他,道:“这是你这些年存在娘这儿的,你也没问过分给谁,用在哪儿,你信任娘,娘也不能辜负你,光坑你啊,都给你存着呢,算一算有六百多两,等分了家的银子也到了,你都放好了,这个家啊,你还多操点心,你婆娘那个样,你瞅瞅她……还有大狗子,也是我的一桩心事。不过,我会想办法的。你也莫急,日子是人过出来的,你就慢慢的过呗。要我说,银钱的事,你自个儿管,你婆娘手松,旁人哄不着,胡家那边一哄,包管她手是漏的,所以呢,大钱你自己管着,有多少银子也别跟她说,倒不是防着她,而是她那人吧……”
林觅挺一言难尽的,笑道:“她是个糊涂人,也知足,就是禁不得人哄,你给点小散碎银子与她,她手上松快,也不难过日子,也不是像那王氏一样的人,什么都得自个儿巴的紧紧的,放自己手里才放心。你管钱银,她也不争。”
“有这两样就行了,这日子也能过得下去了,你婆娘是软弱,所以呢,要找你依靠,以后胡家那边,也得你撑门面,有些事儿,你婆娘拿不住!”林觅道:“也不用顾着我的面儿,该怼还得怼,你自个儿的日子,凭啥委屈啊?!是不是?!”
李延亭听的哽咽着,道:“这钱还是娘给我收着!”
“娘有钱呢,不用愁娘,娘有一百多两,还有些散碎的首饰,都你爹买给娘的,娘不缺钱,娘都这岁数了,再说村子里也没用大钱的地方,这银子,足够过上好日子了,你不用操心娘,我知道你是孝心,只是你大房既独立了,钱银也得独立,不然放我这,王氏还得多心,便为了这个,也不能够像以前那样。你得学会独立啊老大,你这钱,你得收着,你得管着。”林觅叨叨叨着,道:“这钱看着多,其实也不多,你得想着大狗子以后啊,你虽一个儿子,可是大狗子那样子,哎,以后还能让他自己出息吗?!便是立个业也难,成家更难,挑的太精明的,欺负大狗子,太糊涂的,这门户撑不起来,家就立不起来,日子更过不起来,以后立业是问题,成家更是大问题……可是便是傻子,也不能叫这么混过着吧,总得……”
顿了一下,见李延亭心里难受,便道:“以后的出息全在这钱银里呢,以后你的开支,你婆娘的开支,大狗子一辈子要用的,还有支应门户,来往礼数的钱银,只是坐吃山空罢了……”
李延亭见胡老太还为自家操心,心更难受,觉得自己特别不孝,心却是软软的。
娘的意思他听明白了,这钱看着多,其实存了一辈子的,真不多,以后用钱的地方多,只是浮财,以后只花用,没进项,得好好存着,用在刀刃上,只是这殷殷叮嘱,叫人情真意切呐。
娘这是担心大房的长久了。
“二房三房家底是比不过你,但是他们,好歹还能出息,只是你,娘是真的……”林觅心里难受,当初胡老太不该亲上作亲的,弄的大房这样子了,只是这话不能说,说了对胡老太不敬,对自己呢,也不好,对李延亭和胡氏,还有大狗子就更不合适了。
都已经是事实了,只能这样了!
“娘!”李延亭红了眼眶。
“人人都道你最好过,哎,他们哪里知道难处!”林觅笑道:“以后我那养老银子剩了,也都给大狗子。你别太担心,好好过日子是正经,咱们还能看顾很多呢!”
“哎!”李延亭应了,娘省了一辈子,抠了一辈子,便是有养老银子,也是舍不得用呢,还要分给孙辈们。哎,这一辈子,娘都没过过什么好日子,李延亭心里难受的不得了。
顿了顿,红着眼眶道:“娘享享福,也别操心儿子,儿子这腿没问题了,以后还是能上山的!”
“便是好全了,能上山也不能再上山了,一则村子里人不疑心?二则,这次有命回来还好,若是下次没命回来呢?!”林觅道:“你好生过着吧,好歹还有地里的出息,二十七亩,人口又不多,够吃了!还有剩余!要是再有事,我,你婆娘和大狗子怎么整?娘说这些家业生计,不是要你再上山的意思,只是白担心罢了。再怎么着,你这大房的日子,也比以前好过的多不是?!好歹钱银上松快了,能自主了,也不背着大家庭了。你可省省心吧!就还不能过两年自在日子了?”
李延亭这才不说上山的事了。
林觅看他的腿,是真的好了,只剩疤了,疤也收的好看,并不难看!
“你再躺躺,别起来叫你婆娘瞧见,也别出屋!”林觅嘱咐道。
李延寿知道轻重,郑重的点了点头,家里人撑不住事,叫嚷开了可是异事。若叫村里人瞧见了,知道这怪事,村人都迷信,到时候……
“收起来吧!”林觅道。
“哎!”李延亭这才没拒绝,将匣子收了,自己锁到柜子里去了。林觅道:“你且躺着,我出去了。你婆娘虽糊涂,但她是真记挂你,你受伤时,她吓的魂飞魄散的,都呆了,现在才缓过来,不图旁个的,就图她这份心,也值了,人这一辈子,真没别的,能有个知心的人作伴,这一辈子算没白活!瞧她把你伺候的,娘也没怎么操心。这就行了!”
这是叫人别贪心的意思。李延亭点点头。是啊,人都有长短,有好处,自然也不足,哪怕以后胡氏犯糊涂呢,想一想她如今对自己的情份,想一想她为自己的心,也就值了。人哪有完美呢?!
过日子嘛,别分太清,别太较真儿,这日子才好过!
胡老太精明,会教儿子,会治家,林觅呢,也更聪明,懂人情人性的,所以,人有了指点,只要是明白人,就不会犯浑,也浑不起来。
胡氏对李延亭这日子是真的过的极好,为啥呢?!因为李延亭虽然受伤了,虽然托了泉水和灵药的功劳伤是好了,然而胡氏对他多尽心啊?!整天骨头汤,鸡汤,鸡蛋饼,菜啊饭的可心的照顾着,李延亭这光吃不动还胖了。
所以说,有一人,能有一样好,其它的缺点,也就睁只眼闭只眼算了,不然还能咋的?!换一个啊?呵呵。
胡氏在照顾丈夫儿子方面,可比王氏尽心的多,王氏那小心思全在琢磨人上去了,那计较劲儿,若有半分放在翠儿果儿身上,倒好了!
不过老二那糊涂蛋,也确实是喜欢王氏,也不能说王氏身上没优点,这货其实也是会扒拉的,虽然那相不太好看吧,但她跟胡氏不一样的地方在于,她小心思多着呢,在婆家和娘家都一样,胡氏是扒拉着往娘家去讨好。而王氏不,她得王屠户疼啊,自小也是精明惯了的,去了娘家,得,那是使劲的往自家扒拉,弄的王屠户有时候都哭笑不得的骂她赔钱货。
所以说,人无完美,关键时刻能靠得住也就行了,其它的缺点,就睁只眼闭只眼,瞎着过吧,这一辈子说长不长,说短不短的,少折腾,完事儿!古代嘛,折腾这些,可真的是伤筋动骨,比现代的代价大的多了去!
天近黄昏了,林觅回了屋继续喝茶,寻思着三房怕不是要等晚饭后才能回了。高秀才很久不见女儿,怕也想了!
高秀才当然想女儿了,高秀才这一辈子,二子一女,发妻早死,他也怪不容易的,将三个孩子拉扯大,高家人口多,兄弟多,妯娌多,人情复杂。但他也没委屈孩子们,长大了,还给两个儿子成了亲置了业,女儿呢,挑了女婿嫁了,可谓是正心。一般读书人能熟通这事务就算极好的了,但也因妻早亡之故,不得不沾染庶务,考上秀才后,这功课就落下了,后来也去考过举子,但哪里能再考得上?!
因此上,他心里有遗憾呢,本指着两个儿子能有点读书人的气质,哪知道这两个儿子半点不知诗书,一说起书就想睡觉,高秀才是气的呀。但是小女儿不一样,高氏从小聪慧灵巧,所以呢,为了寄托一点诗人的情怀,自小高氏是被他教的十分大方,诗书颇通。只是苦于是女儿身,考不了秀才,若不然,高秀才早培养她了,所以他对女儿内心里是很亲的。
但是读书人嘛,性情严肃,人又别扭古怪,再加上早丧妻,为了孩子一直没再娶继室,这脾气也就越来越古板。
女儿女婿上门他还怔了一下呢,高氏说了因为婆婆的事才下午来的,高秀才才点头道:“应该的,在家侍奉婆母要紧,我这不打紧。便是晚上回来也使得!”
秀才门槛是高些,但对自己的孩子不一样嘛。
高氏这才说了自家分家的事,高秀才眉拧了一下,道:“高堂尚在,怎能分家?!这事你没参与吧?!要是知道是你起的头,倒是我教女无方了!”
李延治忙道:“岳丈不知,此事是大哥受伤,二嫂不满才闹起来的,娘看不过,这才叫分了家,安安人心,实不关我婆娘和三房的事!”
高氏拧了一下眉,瞅了一眼李延治,对他贬低自己二嫂,推到她身上的话语不太满。
高秀才倒没多想,不好评价女儿婆家娌妯的,便道:“便是分了是定局,以后你们也要尽孝心,不可懈怠,这是为人子女的本分,老人慈爱,子女孝顺,才叫一家人。”
高氏自然应了。
高氏人正派,她的性情敦厚大方,其实离不开高秀才的教导,高秀才是诗书里学出来的人,所以呢,上下自也有一股传统的教育方式。
高秀才今年五十多了,不年轻了,头发也有点白了,因为有功名,穿的是长袍,不像白身只能穿短打,裤子的。女人呢,只能是上袄下裙,规定的死死的。
不说秀才家门第有多高,但有功名的人家确实是不一样,来往的人中品格都显得贵上几分。
翁婿嘛,所以李延治一进门,是真正的与高秀才一起坐着的,李延治这人虽然抠,但他不会瞎抠,对于老丈人,他的礼并不轻,果子一样礼,酒一样,茶一样,糕点一样,四礼俱全,对于岳丈,他是从来不抠的。
当然了,大方也是看对方能不能回以好处,比如孝顺爹妈这事吧,他这个人虽说懒的很,馋的很,但是真的不会瞎闹一人,也是真孝顺,至少面上做的是绝对挑不出理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