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雍正心里磨着牙, 是真的较真上了。
好歹比个赛,叫你知道, 谁才是英明帝王。
让你心服口服!朕能做的事, 也不是你这个始皇能比的,哼, 大秦是有商鞅变法,但是现在秦已统一,更需要再变一次法, 主动革掉商鞅留下的旧法, 才能适应新的时代和局面, 还要改律法, 还要改税,还要宽民以松……朕是没有统一过江山,但是朕做过的革新, 你连悟都悟不出来呢。
最好狠狠跌个跤,再来求朕说谁适合教谁!
秦与清, 比比呗……哼!
其实最近林觅也看出来了, 始皇这个人是想与自己说话, 便是拉不下脸, 他与雍正还真的不太一样, 雍正这个人吧, 有好处的时候,他特别伏低,而且没有皇帝的包袱, 与一个小老百姓也能聊的不亦乐乎,当然了,这要搁始皇眼里,大概是脸皮厚了。
林觅最近发现,始皇挺郁闷的,脸上有郁气,有话想说,有问题想问,但是因为不知道怎么与小老百姓相处,一时拿不准用什么样的语气,因此顾虑重重,便一直进度是零。
得,这始皇是真正的缓过神来了,先前没缓过神的时候,他的表现,的确是蒙圈的,但是后来一回过神,立即回击雍正,把雍正一顿给敲的心发抽,到现在都恨的牙痒痒,都不待见他,就怕一见面就想掐。
可见现在的他,对空间和自己的存在是没有疑虑了,当然了,他疑虑的是别的东西。
目前的状况,叫林觅总结的话,就处于一种想方设法,调整着战略,怎么与她迅速的拉近关系中。
一想明白这一点,看出来这一点,林觅心里其实还是挺萌的。也不怪始皇的皇帝包袱重,而是先秦那个时候,讲究的是谈笑有鸿儒,往来无白丁,黎庶小民与野人无异,礼不下庶人这种,秦始皇哪里跟她这样的小老百姓打过交道啊,所以他十分慎重,一直在拿捏一个度,可却拿不准,一时不敢贸然下手。
不像雍正,史上那么多的案例,史实可以参考,他是想拉近关系的时候,真的是手到擒来,毫无心理负担。
想通了这一点,林觅倒是一乐。行,这算是达成共识了。总之,他们都想搞定对方。
始皇不知道怎么主动开口,就她主动呗。
总不能就这样僵持着,又算怎么回事?!
于是,这一晚上,雍正下线以后,林觅就主动与始皇说了,道:“你是不是有话要问我?!”
赢政一怔,坐直了身体,道:“朕……我,是有话要说!”
还知道用平等的我了,有进步。改了不少,对她的策略与对雍正不一样,能将高高在上,换成平等的语气,就说明,他心里是想要来往,说话的。
估摸着这段时间他看着自己与雍正聊的火热,自己一上线却表演默剧,也挺郁闷的,一想也就乐了。
行,有心能打破心里的障碍与高高在上的姿态,便是一个好的态度。一个好的开端。态度很端正。
林觅便点首道:“正好,我也有话要与你说。咱们谈一谈呗。平等的,面对面的,把心里的一点存疑都问出来。”
秦始皇点了点头,似乎还不怎么适应这样子与人说话。
他坐的直直,仿佛上朝,林觅看了倒有点乐,他的这样子,与雍正的随意也不同啊,但是怎么说呢,本质上是一样的,其实雍正套着亲近,看似随意,对她,其实与始皇的本质是一样的慎重。
林觅点点头,道:“我先说我的,如何?!”
“可。”赢政点点头,知道这其实是一次谈判,而且还不是寻常意义上的拉距的谈判,所以态度不能强硬,准备的形容的话,该是一次,真正意义上的相互探底的谈判。
他有预感,她要说规矩了。
只要不离谱,他愿意改变现在这现状。至少以后上线,不用那么的尴尬。不然他也郁闷。
行,就先听听她怎么说,不离谱就答应,也是一个态度,那么自己想知道的,以后怎么相处着,也就好办了。
林觅吸了一口气,道:“其实雍正也挺不容易的,而且是个好皇帝,当然比不上始皇帝那么厉害,但是他在革新一项上,为百姓做了很多事,你不知道,你之后的王朝,有多少皇帝想革新,几乎没有一个成功的,只有他做到了,他身上有很多的优点,意志之坚,不亚于始皇帝你。他的头发也是,因为想全父子之情,兄弟之义,就在这些关系里,无尽的耗,硬生生的耗成了这样,其实我知道始皇帝也很勤政的,但是,既然都是好皇帝,以后能不能,不要见面就掐呢……”
赢政见她维护雍正,颇有为他说话的意思,心里有点不高兴,但面上是没有表现出来的,只是听着,没有不耐烦。
人有亲疏远近,她与雍正的确见面早些,这是事实,因此赢政算是忍了。
等着,总有一天,也有叫雍正吃憋,坐冷凳的时候。
林觅道:“我也会与他谈一谈,以后不要见面就掐,怎么样呢?!大家在一个群里聊,能不相互攻击,多好?!哪怕真的是有个攀比,非要比个高低,也不要上升到人身攻击,行不行?!大家相互扎心,其实都怪伤的。他伤过你的心,你也伤过他的心,这算是扯平了,行不行?!”
赢政想了想,点了点头。
林觅见他点头,心里一松,脸上就带了点笑意来,道:“多谢始皇帝给面子,其实我挺怕我一小人物,不算个什么,你们掐起来,不听我的,我不过是小老百姓,本无心要管,只是,我观战着,不管是相互攻击着掐,还是冷战着掐,我这心里都是挺不好受的,夹在中间也怪不自在,因此才厚着脸皮说了一说……”
也幸亏始皇帝给面子,要是不给,她的脸就得糗红了。
因此,见始皇帝没反对,她心里老高兴了,也松了一口气,乐呵呵极了。
赢政明白了,她是想立规则,一是不准人身攻击,二呢,是不准难为她,叫她做选择,让她不自在。
她为什么不自在呢,是因为现在还不熟,以后熟了,他哪怕与雍正相互掐死对方,估计她也不偏袒,懒得管了。主要还是因为现在不熟的缘故。
不过,以后会熟的。人与人,不就这么回事么?!
林觅哪知道他心里在想什么,她还挺高兴的呢,笑道:“这样才好,大家难得见面是缘份,这样掐来掐去的多累,以后见了面了,就聊上几天,不要吵架。一起聊点高兴的事儿,分担解决不了的事儿,想法子解决,这样才叫朋友嘛对不对?不然神仙打架,小鬼遭殃,我这些天可难受了……你说是不是,拉架我也拉不上啊,可是不拉也不成啊,吵架这回事,就是越吵越不可控制,最后上升到人身攻击,为一点小事吧,到最后弄的生死大仇的,这多不值当,何必呢?!这样好,这样说开了好,我也与他雍正说说去,再见面,都不吵了。大家和和气气的,多好?!”
林觅这心里一轻松,话匣子就打开了,一打开了,这话不就叨叨叨的多了么,一说就忘了形,说了半天了才想起来似的,道:“我话说完了,你说吧,我听着……”
赢政想了想,道:“老人家似乎很怕我,为何?!”
林觅一听,倒吸了一口凉气,脸色就有点僵了。
这可直击要害,一下子就问住了她一直想回避的。
要不说,为啥怕这人呢,这就是最大的原因。哎。可是现在好不容易有了进展,不答也不成啊……也不能撒谎啊,在他面前想逞能耍心眼,还是得了吧……
“这个啊……”林觅觑了觑他的脸色,见他刻意放出好脸来,当然还是很严肃的,但是对比起以前的脸色来,是真的好太多了,便道:“我说实话的话,你会生气吗?!”
赢政摇了摇头,道:“我要听真话……”
林觅还有点小心翼翼的呢,道:“那我真说了哈,那个,主要是你是前无古人,后无来者的祖龙,自始皇帝之后,这片大陆,基本都处于统一,偶尔分裂,但一直趋向于统一的状态,所以,你的威望,能力,都是极强的,我这不是一见就先怕了嘛……”
始皇帝根本不太相信,见她只顾夸自己,便道:“为何不惧雍正,却惧我?!”
林觅道:“一开始也是怕他的,但是他这个人吧,毕较平易近人……”
当皇帝的能平易近人?!赢政心里哧笑雍正一声,觉得这人实在心机太重,把这小老太给哄的处处向着他说话就罢了,还真以为他是平易近人。
好气哦,可是朕不说。那个心机小老头,呵呵。人设倒是营造的不错!
赢政哪怕心里都暴怒了,然而面上却是半分不露,还得背锅默认自己计较的多。
林觅笑了笑,见他没有生气,话匣子就又开了,道:“再说,始皇帝攻伐天下,见血就多,这血一多,就显得,怎么说呢,肃穆庄严,不苟言辞,能杀人解决的事就杀人解决,对吧……”
这是说他简单粗暴的意思?
“我说的不太准确,你别生气啊,不过现在我知道你不是这样的人了,赢政,你是一个挺好的人。”林觅笑道。
赢政嘴角一抽,这小老太说话特别有意思,这个好人的结论是怎么得出来的?!
林觅心里也累啊,她瞒又瞒不过,只能好话里包着她想说的话一起说,希望能消除点他的怒色,不会总气她吧。哎……这都叫什么事啊。
可赢政哪还会停止,还继续问呢。
“他说的都是真的?!”
林觅突然默了一下,脸色微僵,挠了挠头,点了点头。
看她这样,赢政哪还有不明白的。一下子就沉默了。
只要是真的结果就行了……好在这一次只是想确认真假,这些日子他总妄想,这个结果,必然不是真的。没想到最后的一点不敢置信的侥幸都破灭了。这些日子以来理智一直告诉他,雍正说的都是真的,可是,在情感上他宁愿这一切,都是雍正拿出来攻击他的。
原来都是真的。
也是!雍正便是再不济,他都是帝王,不至于胡编乱造的骗自己。他自身的地位,何至于这么做。
“那个……”林觅见他的脸色一下子就灰暗了,便忙道:“你也别难过啊,你看你现在不是活了嘛,一切都是可以改变的……都说到这里了,有句话,我也不得不说了,以后对百姓好点儿,百姓能活得下去,这日子能过了,你的大秦就出不了大的事儿……”
赢政一听就明白了,便看着林觅不吱声。
这话没头没尾的,其实还不够明白的吗?!她的意思是以后苛政之下,所有百姓都会起来反抗苛政……
赢政重重的吸了口气,这个话题不能再继续下去了,再继续下去,他会恨不得要掐死这个老太太。也是!一个小老百姓的老太太,能有什么见识,她又不懂什么叫帝王的政治。
林觅也觉得不太美好,教一个皇帝怎么做皇帝,是一件极其危险的事情,因此,便笑着打哈哈道:“我说着笑的,你别当真,以后这些事,你别问我了,你这不是活了嘛,一切都得看你!”
赢政点点头。
林觅总算是松了一口气,这心里的怕惧,也是抽去了大半了。她蹲下来去收菜。
赢政还主动问她了,道:“老人家手上这是什么菜?!”
“这个啊,是辣椒,调味啊,做菜,都好吃,”一说这个,林觅就跟话痨似的,笑道:“这个呢,叫土豆,大秦应该是没有的,这个直到后来才传入的,别看它圆溜溜的埋土里,其实它的产量特别高,主要还是好种好活,稍微次点的地里种了,也能收不少,又能当主食,又能当菜吃,烤着吃也成,做土豆泥给娃娃吃也特别好……”
赢政吸了口气,道:“老人家能不能给我一些,我也想尝尝。”
林觅一听,哪能不给啊,以前不给是因为不敢给,现在都主动要了,这关系不就显得亲密不少了嘛,因此她还笑着呢,道:“这个容易,我多给点给你。”
因此不光弄了一大袋子土豆,还有辣椒,一面还告诉他怎么个吃法儿啊,切丝炒,跟肉炖都好吃,辣椒呢调味,辣口,还说了这个辣椒特别好种,这辣椒籽就能种下去,一长一大片,不过要育苗。
林觅的话匣子一打开,可不就得吧得吧的说个没完了嘛。
赢政也不显不耐烦,都一一听了进去。
不光这些,连稻米啊小米啊都给的多多的,仿佛要把这段时间他只能看,不好要,又吃不到的亏都给补上似的,一面还给了一点子茶叶呢,她都舍不得喝的,因为少,还笑道:“这个我喝真的糟塌了,也喝不出好歹来,只知道香口,给你一点尝尝,这个茶叶,配最厉害的大佬,才相配。”
见赢政好奇,便又笑道:“不用加那么多东西,只用烧滚的水往里面一冲,就可以喝了。”
秦朝喝茶的法子啊,不敢恭维。动不动就加点料,那是黑暗料理吧,反正林觅是不想尝试,也不想知道加什么的。
见赢政不说话,以为他是不想要雍正的东西,还拉近乎呢道:“这茶树虽是他挪进来的,但是,都是一个群里的,常见面的,何必分你的我的,大家一起喝呗,你拿着就是,他要是敢说你,我就说他,再说了,他把你大秦的玉都拿走研究去了呢……”
说完了才反应过来,赢政也默了一下,似乎有点无语。这雍正倒是真不见外。这两关系,确实真好,呵!
林觅忙笑着打哈哈,道:“主要他会鉴赏,你别生气啊,他就是好奇,研究一下大秦的东西和文化……”
赢政反正是真的收了茶叶了,将土豆之类的全给收了,还谢林觅呢,“多谢老人家,下次我这边有什么实用的,我也送与老人家……”
林觅哪敢说不要啊,便道:“好的好的,玉别给了,太贵重了,放我这,我也用不掉,也不会鉴赏,多可惜……要不你给我点炊具呗,青铜器就挺好,给我一个鼎,我放在空间里,下次咱们群聊时,可以煮点什么好吃的,边吃边聊呗……”
赢政应了一声,也没耽搁,真的拖来了一个大鼎,往货架上一放,那豪放的。
那鼎有九角,还有龙头呢,林觅一时僵住了,道:“这个,我用不太合适吧……”
这不是赢政专用的吗?!
“无妨,”赢政道:“老人家拿去用便可,它本来只是一种象征。”
“好吧……”林觅见他肯给,哪还能嫌太高规格,便忙拖了下来,好在她力气是真的大,大约是灵泉水滋养的缘故,连骨骼都强壮了不少,因此将它放到了地中间,还摸了一把,感慨道:“真别说哈,大秦的匠人的这工艺,是真的没的说的,啧啧,这精致的,这要是考古的看见了,还不得当宝贝,哎,到老太手里,它只能用来煮吃的了……”
赢政道:“大秦距大清,多少年?!”
“也就两千年吧……”林觅笑着说了,说完了,也就真的静默了,然后始皇也静默了。
一时之间,林觅也不知道该说什么了,只能呵呵的傻笑。
赢政道:“老人家,我先下了,下次再说……”
林觅忙道:“好的好的,我再去与雍正说说,下次见面,你们好好聊聊呗,何必这样掐呢……”
赢政听了,似乎笑了一下,然后光屏消失了!
林觅心里是有太多的糟要吐了,便忙敲了雍正。
雍正睡了呢,穿着寝衣,撸狗子,见小老太上线,还高兴上了,道:“他下了?!”看表情有点得意。
林觅多急啊,道:“老四老四,我好像说漏嘴了……他知道大秦到你朝,有两千年的距离了,我看他匆匆下了,怕是心情有点复杂!”
雍正也默了一下,这始皇也挺有意思啊,现在不当沉默君了,知道套话小老太了。这货!
一时心里冷笑一声。他就说这货沉默不了太多的时候,必然是要套话小老太的,现在不就好奇上了?!
他还能装高冷到啥时候?!还不是照样要打听自己和自己的王朝,打探小老太的事。
雍正心里就郁闷上了,也就是说,自己不在场的弊端来了。先前始皇端着还好,反正他与小老太也不说话,他不在,倒不怕什么。
现在这一问话,便不一样了!
所以这现状不能再纵容下去了。
雍正心里活动开了,琢磨开了,这私聊不能再纵容了!也就是说,以后不能让小老太和始皇有单独私聊的机会,不然小老太与他越来越熟,什么话不被套过去?!再说了,这太熟了,于他也不利啊。万一以后她跟始皇更亲热,他得多心塞。
雍正可不敢小看始皇的心机,都是当皇帝的,谁不知道谁啊?!
一旦屈身下从的准备套路了,这套话,真的就是有目的,一套一个准!
雍正心里还真郁闷上了:爷能叫你打听到我的事再来攻击爷?!
做梦!
心里这般想,嘴上还附合呢,道:“是吗?!那他心里还真的挺难受的。”
当然了,这心里贼爽。朕心里很爽,但是都不说,不说!
现在知道了吧,呵呵,大秦亡了两千年了。哼。
亡了两千多年的始皇,呵呵,真厉害啊……
林觅哪知道他心里在想啥?!还自责呢,道:“是啊,都怪我嘴太快了,他这脸色一柔和下来,我就不由自主的说了,哎,现在有点后悔,果然嘴太快,不是好事嘞……”
雍正心里乐的慌,始皇不是想知道吗?现在知道了吧,知道了也痛了吧,该!
不过小老太是真的,越是熟,这话就容易被钻空子,一套一个准。
但是雍正不会这么说啊,他只是不住点头道:“下次与他说话,还是要在心里琢磨一下再回答比较好。他那人,你也知道,其实知道太多大秦以后的事情,并不好……”
“是的,是啊……”林觅不住点头,笑道:“下次我一定慎重一点,他知道的太多,真的不好。”
雍正心里也寻思着呢,以后与小老太说话,最好也要注意点了,那厮特别会窥屏,这冷不丁的总结了点什么,听出了什么,推导出了什么,还真的咬人怪疼的。
“老四啊,这样僵着也不好啊,与始皇说了,他答应了,以后不再与你互掐了,更不会人身攻击了,你看你是不是也能退一步呢,不人身攻击,不互掐,好歹也叫我好做点,你瞧我这在中间,也怪难受的,不是?!”林觅道。
雍正本意也是这个意思,正好顺坡下驴了,笑道:“好,他都答应了,我若不答应,岂不显得我比他不会低头,再者说,为了老人家,我也得答应了。哪怕是为了盯着他呢,老人家一个人应付这个人,我还不放心呢,这家伙,坏的很,看他问的话,也不是善人。行,这事就这么揭过去了,我是看在老人家的面子上,怕老人家被他吓了,哄了去,有我盯着,他且不敢嚣张,若不是为了老人家,他便是与我说话,我都不搭理他……”
林觅听的笑了,她在这两位面前,的确是不够看的。
瞧,这不正是各有各的心思嘛?!
反正雍正这人说话,确实是慰帖,口口声声为了她,其实嘛……啧啧,这心思了不得,了不得!
当然了,这傲娇与反差萌,也怪可爱的。
尤其这叨叨叨的语气,挺有意思。
这小老头。
“那敢情好,多谢你给我面儿,反正以后你们俩,能不互掐,我就自在多了……”林觅呼了一口气,道:“老四啊,你也在的话,他哪怕顾忌着你看笑话,也不会多问,我自在多了。不然我这心里,还是毛毛的。不过以后你能少刺就少刺他,别吵起来。你看,你也是一个好皇帝,何必欺他一个老祖宗呢,对不对?!我觉得他怕是也意识到秦的问题了,以后能对大秦的百姓稍微好点儿,以后和和气气的,也算是为大秦的百姓造福了,对不对?!”
雍正寻思了一下,听她有劝解自己的意思,便道:“好,我以后尽量少与他较劲。”
能不记仇,能不较劲吗?!
不过是从明里转向暗里的罢了。
林觅笑了笑,这才告诉他,给了点茶叶给始皇,还觑了觑他的脸色,但是雍正能生气吗?!他的脸上若是一根筋不对,就是他当皇帝的修养不够。
林觅看他没有生气,这才又高兴起来,又道:“我跟始皇要来了一个青铜鼎,以后拿它煮东西吃呗,群聊的时候,就可以边吃连聊了,多好啊?!”
雍正能怎么说啊,当然道:“那敢情好,以后要有口福了。”
总之,算是和和美美的聊完了,也约定了明天群聊,一定不会再互掐和人身攻击。林觅放了心,这才下了。
与雍正说话,就是敞亮,爽快。
不像与始皇一样说话时的小心翼翼,恍如谈判。
主要还是与始皇现在不太熟,再加上性格因素各种各样的原因。但是现在这样能面对面聊上天,就算是进步了,林觅心里还是挺高兴的。
林觅下了线,还真的心里挺美,心里一件大事解决了,这心里是真的美滋滋的。
其实她心里也清楚,主要原因在于,不是她这个人能力有多强,人格魅力有多大,让两个帝王都能给面子,只是因为她是空间的主人,才有这个说话的份量。
若不然,呵呵,哪个能将她一个小老太瞅在眼里,不是?!
所以林觅是很知道自己的份量的,顶多不得不说话以后,旁敲侧击的劝上一句,提醒雍正和始皇要注意的大事情,□□烦,其它的是一个字也不肯多说。
呵呵,你一个小老百姓,脸大的去教皇帝怎么做皇帝,你咋不上天呢?!
所以,她就祈求以后别掐,能相互聊一聊就挺好的了,不是非要聊国事,聊点怎么种地,聊聊儿孙啥的,就挺好……
所以这心里负担一放下,她就美美的入睡了。
而雍正呢,却是微微眯起了眼睛来,好你个始皇,敢耍心眼是吧?!
想背着朕耍心眼对付小老太,朕能给你这个机会?!以后哪怕是为了盯着你,朕也得上线。
不就是不掐吗,行,大不了不搭理你便是。朕能低得下头,你行吗?!你就高昂着头颅,以后就继续当沉默背景板吧,朕还不行了,你还真能拉得下脸来插话,呵呵……
冷待人的方式多着呢,朕叫你尝一尝在风暴中心的冷水浇灌的滋味儿。
雍正撸着狗子,眯着小眼睛,左寻思是右琢磨,心里暗搓搓的憋着坏呢。
就算始皇真能拉得下脸,朕也有的是办法叫你吃憋,接不上话。哼……
这明里暗里怎么挤兑人,朕可擅长了……
朕自小二十几个兄弟里混着长大的,这经历,可不是白长的。
雍正也是心里升起了战意来,而始皇呢,却没空再去想这些了,他的脸色有点灰,起了身,挺直着背,看着大秦的版图,突然陷入沉默和深思。
善待黎庶小民吗?!
原来雍正是革新大家,像商鞅一样做成了的,所以雍正的大清应该很强大。
他太知道怎么革新,才能叫强大了,秦也是得益于此,有此壮志,才会统一六国……
可是。依他们所言,秦不复存在了。但是一统的局面,是自他开始。也就是说,只有革新,才能真正的适应,这个大一统的局面,商鞅之法,只适应以前的七国中的秦国,而不再适应于如今统一大秦……
雍正是怎么做?!他怎么改的?!
始皇第一次思考起这个具大的问题。两千年,雍正有两千年以上的经验,有足够多的参考,而他没有……
他带着庞大的,实力雄厚的秦国,以扫荡之势统一六国,然后呢,没有人告诉他,也没有前面的任何参考与经验可以告诉他,接下来,应该怎么筑固国力,这个统治的基础……
他是庞大的一代,第一代,却不是长久的一代。
他承上启下,是最伟大的帝王的先河。可是,始皇现在想要的,不止是先河,还要启下,图长久,如他曾豪言过的:传万万世。
一路走来了,很风光。
然后呢,始皇的面前又出现了新的岔路,接下来的路该怎么走?!
这么大的国,从未有过的一统局面的国,该怎么治?!才能万万年?!
始皇站在革新的风口,有了新的矛盾:新的无穷大的认识与旧的秩序维护之间的矛盾。旧的秦法秦制不再适应于新的庞大一统的国的局面,该怎么走下一步!?
其实赵高的事只是小事,在他没死的那一刻,一切都已经改变了。危机也解除了。
杀了一个区区赵高,他也毫不会动容。如小老太所言,能用杀解决的事,他全部都解决了。包括人,包括六国。
可是接下来,也要以此治国吗?!
好像不太对!
便是始皇,现在也是在心里蕴藉着巨大的疑惑,连他自己都没有答案。也许答案,在他看向黎庶小民的视线,也许答案,也在雍正和小老太身上,同样的,也在这些从未见过的农作物身上。
秦贵族多食肉,却很少食蔬菜,而且还是这种低贱的菜蔬。
可是始皇此时此刻放下了傲慢,第一次,平心静气的蹲下来,看了看土豆等物。
真的要与雍正一样,自己下厨,自己种地?!
始皇一想到这个,嘴角就是一抽,皇帝的心理上的负担还是挺重的,君子远袍厨,更何况他是皇帝。
寻善种地和善做膳的宫人和官员来做便是了,宫人做着他看着,官员记录着,他听着总结着,哪能事事学那雍正。
他是始皇,也不屑学一个孙子!哼……
一想到雍正讨厌的脸,心就郁闷了,等着。
朕虽不耻下问,但是向一个孙子讨教,还真讨不了,也学不了!
始皇吐出一口浊气,不仅如此,他该得真正的往下看,往下走。
以往巡示山河,也许未必做对了。他要做的不是敬鬼神,而是,去看看黎庶小民该怎么生活。
得用自己的眼睛去看。
事实上,其实雍正这个人虽然挺假的,有些做法也特别虚伪,但是,他在做的,的确值得人深思……
始皇深深的吸了口气,当然了,心理上,是蔑视雍正的。
反正晚上三个人,除了林觅睡的比较香以外,这两人是一晚没睡得上。
尤其是始皇,晚上叫宫人煮了各样的主食,和菜吃过以后,半天都没能说话。
而茶呢,更是,滚水一冲,满室清香。
始皇整个人都处于沉默状态中,他以前吃的是黑暗料理吧?!大概……
亏了亏了,早知道这样,怎么着也该早开口跟小老太多要点,白白便宜了那雍正帝。
怪不得这货这么热情,又是挪茶树,又是种果子树的呢。
呵呵,无事献殷勤,原来如此……他就说,一个明君天天没事整这些,闲的慌,原来是有明摆着的好处。
一想到这个,始皇就郁闷上了,原来不是雍正闲,是他自个儿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