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高氏去了, 不一会就将二狗子三狗子带来安顿了,两个孩子不知道发生了什么。
高氏却是心里过不去了,夫妻关系怕是再难弥补。
这是真正的, 正式的分居了。
李延治进了老太屋,就又跪下了。
“你也用不着来这套!”林觅道:“你心大了,可是, 别想着祸害别人,那是你丈人家,你竟这样?!算了, 多说无益。我知道你这个人, 也绝不会反省。”
李延治看着胡老太,却没露出半分的不满还有辩解来,甚至连愤怒的表情都没有。
林觅看着他, 都觉得有点发寒,便道:“将你丈人给你介绍的差事辞了吧,以后,好好在家里种地,孝顺长辈,抚育孩子!以后二狗子三狗子有出息, 你也就出头了!”
李延治道:“娘将二狗子三狗子, 我婆娘放到身边了, 便是要亲自教养的意思,既是这样,我在家里又有什么意义?娘是不信我能教养好两个孩子, 信不过我?!”
林觅喉头一哽,看着李延治。
李延治道:“娘既打定了主意一定要拘着儿子不叫出门,儿子听娘的便是,以后少不得在家里白坐牢一般,当个老爷似的混到老死也罢了!”
林觅差点被他说的给气死,脸色也沉了下来。
“只是手上还有两个差事没弄完,劳娘给我几天时日,把事做完了,差事交了,也好有始有终,再回村,以后再不出村,只安心在家里呆着孝顺娘便是,”李延治道:“劳娘答应,也好叫主家得了空去寻能接手的人,贸然离开,难免有始无终,叫人笑话!”
话说到这份上,林觅道:“三天。三天后必然要回家。”
“好。”李延治轻松应了。
林觅看着他,也不想表现的太苛刻,让他恨在心里,怕他以后对两个孩子抱怨,言传身教的,倒误了孩子。
更不想表现出一副十足不信任他的模样。
她便语重心长的道:“老三呐,你也别怪你娘,你娘一辈子没见识,唯一保险起见,也只有拘着你了,就怕你以后犯了天大的事,自身不保,还要连累你那婆娘儿子,你又于心何忍?不说为了我,只说你,好歹为两个孩子做个好榜样吧。你婆娘心里存了芥蒂,以后你好点儿,她心里便是有了顽石,也未必不会化了,你婆娘一个人撑着三房,也很累的呀,你不能不管不顾,好歹得把三房的门户给撑起来。以后二狗子三狗子念书要上进,便是钱财不够,娘这里也能贴点儿,便是你想买个什么稀罕物什,娘也能贴补些,只求你安安份份的在家里呆着,别出去了,外面事深事大,你不知轻重,万一搭进去了,可如何是好?!”
李延治道:“是,我听娘的便是!”
林觅看他是不愿意听的样子,也是特别无奈。她说这些,其实特别招人烦吧,毕竟现在的老三正一腔怨气。
对他来说,她是将他往上爬的前程约砍断了,他焉能不恨?!
况且说的这些似是而非的话,甚至可以用偏心来形容。比如偏心老大。或者是看不上他这个老三,觉得他既没用又没有才能,是连老大也比不上的。
再加上他实在没算犯了恶事,林觅说这些,他完全听不进去,只想让她闭嘴,也是有的。
林觅看着李延治,心里有一肚子话,明明他也有一肚子话,可是彼此却都说不出来,隔了大江大河一般的难受。
林觅将他扶了起来,良久,才道:“你丈人这事,办的过了,多的我也不说了,以后,好好过日子吧。回头是岸。”
“是。”李延治出去了。
翠儿进来了,看着林觅的脸阴郁着,便道:“奶,三叔可听得进去?!”
林觅只道:“我只信他一回,信这最后一回。希望他好自为之。”
翠儿叹了一声,三叔的确是没做恶事,但是高家这个事,久而久之的,会不会变成恶事,谁能知道?!三叔不安好心是肯定的。有目的,也有手腕,而且还有掌控欲。
用女人去掌控丈人,达到他的目的,为他所用,也亏他想得出来!
仅凭这么一个人,就可以分裂高家,以后高秀才就完全的为他所用所想了。
这事得多恶心,这里面的事,翠儿都想得透,高氏又怎么会想不通?她只恐是真的要与三叔夫妻决裂了,这中间的裂痕,能不能弥补的上,都不好说了。
也是,枕头人这么可怕的算计,哪里会不叫人心里发寒,便是翠儿也是如此。
翠儿低声道:“这件事虽没有到最坏的地步,但是三婶以后连娘家都不好回的了,出这事,难免叫高家的人不自在。没翻脸,是顾忌着脸面,但没翻脸,心里,必也是极不高兴的。”
三叔狠啊,压根都不想想三婶的立场。这是斩断高氏的后路还是怎么样?!或许是,夫妻之情,不值一提?!
林觅心里难受,便叫翠儿多陪陪高氏。
这三天,林觅便没上线,盯着老三呢,早上,是老三用牛车送二狗子三狗子去上学,然后便去城镇上做交接,看上去,也没什么变化,还是那个不怎么动容的李延治。
直到到了第三天,因为是最后一天,林觅为了保险起见,便道:“叫老二陪你一道去,正好你交接完了,一道回来!家里也缺了不少东西,你们兄弟俩个一道买回来吧。正好这天也冷了,多备点准备过冬!”
李延治没有半点意见,道:“好。”
李延寿笑道:“娘,要买些啥?!”
“就是过冬的油盐酱醋的呗,天渐冷了,再买点肉回来做腊肉,”林觅心不在焉的,道:“你看着买吧,回来再算银子。”
“没事,我先垫着,”李延寿是半点不留神。
王氏瞥了他一眼,这个呆子,真的就是个呆子,娘让他去,是叫他去盯老三,结果他倒好,一心一意的真以为是去买年货了,屁年货,现在离腊月还早呢!
李延寿便笑呵呵的牵来了牛车,一面还说呢,道:“以后家里要天天出门了,娘,是不是该买个牛,或是马啥的,弄个车,以后方便送二狗子三狗子呢。”
牛,井,都是村里共用的,属于各家都有的共同财产,因此,除非家里地特别多的,或是出门方便的才会买牛,一般来说,都是租了村里的牛,田少的,用了牛,给吃草料,送点皮啊草啊之类的就行,田多的用了牛的,不仅要给这个了,还得管牛的吃喝拉撒,包括村里小牛生了,得照顾一二,一般都是轮流。牛是很重要的财产,村里给牛棚住的地方,每天都有人打扫的,喂食的,每天还牵出去吃青草,几头牛的待遇是真不低。
以前家里要是出工去喂牛放牛的,都是老二去的。因此老二是真的会照顾牛。
王氏一听,已是瞪了他一眼,这呆子,知道牛要多少钱吗?!再说了,买了给三房用,他傻啊?!到最后,还是他来照顾。
王氏气的瞪着他,这货,真是憨的不轻。
林觅看了一眼李延治,发现他无动于衷,一时一哽。
这老三,是根本不会动容的了,老二对他也算真的在意,为他着想,可是,兄弟情在他心里,也是一文不值了?!
林觅便道:“这个以后再说。”
“唉。”李延寿便应了,二狗子三狗子已经收拾好东西要出门了,来与林觅道别,现在这两只的教养是真的没得说的。高秀才的礼节规矩是真的教的不差。
虽然两个孩子差了两岁,但是农家嘛,两岁在念书上也不大差距。又是亲兄弟,因此念书上便有了依靠,两个人作着伴,对念书一事也是半点不肯叫苦。
若是只一个,天天送去读书,只恐最后都未必肯去读了。
都说打虎亲兄弟,唉,幸亏这两只感情极好,也相互照应着,从来不闹事,到底不像他们亲爹。这就够了!
“奶,我们先去了,”二狗子道,与三狗子作了个揖。
林觅笑道:“去吧,带的果子中午吃,可知道?晚上回来,屋子就收拾妥了,以后给你们点亮亮的灯,给你们读书写字。”
“嗯。”两人笑应了,便先爬上了牛车。
老二和老三也出发了,看着牛车离开村子,不知道为什么,林觅心里有点不放心,追出来看了几眼,才回院子。
高氏在胡氏屋里没出来呢,这三媳妇,如今约是已经不知道该怎么面对李延治和这段婚姻,以及夫妻关系了。
林觅知道她是有苦说不出,还叫翠儿去与她说说话。
结果,到了晚上,却是老二独自一人回来了,他看着林觅,欲言又止的。
林觅心中一沉,道:“怎么?老三呢?!”
王氏从屋里出来道:“你,你这呆子,叫你跟着,你还能跟丢了?!”
李延寿这才丧气的道:“进了城以后,延治叫我去买东西,再逛一逛,说是午后就与我一道回村,让我买好了东西,吃了午饭,就在城门去等他,结果,我等到天快黑了,也没等着,然后,我就叫人把东西看着,自己去那什么铺子里寻他,结果,结果……”
“结果怎么?!”林觅心中已然有了预感了。
“快说呀你!”王氏急死了。
李延寿才道:“那铺子里的人说,不是老三辞工,而是辞行走了,说是拿了家主的荐书,去了什么京城友人家去谋差事,早上就走了……”
王氏一听便大骂道:“这老三就是有预谋的!你说说你,你就不能好好盯着,买什么东西?吃什么午饭?就该栓在裤腰带上也得跟着,老三多奸滑,在你眼皮子底下都跑了……他可真是……”
林觅闭了闭眼睛,高氏已经从身后扶住她了。
林觅拍了拍他的手,对老二道:“二狗子三狗子呢?!”
“糟,忘了接了!”李延寿因老三的事一耽误,一急,后来一被说了走了,就整个的呆了,哪还能想得起来?!见天都黑了,忙卸了牛车上的东西,赶着牛车忙慌慌的去私塾接人了。
高氏已是红了眼眶。
“他这三天,就是在谋算这个事情。”林觅道:“这个心计和老谋深算,我都被他瞒得过了……”
她悟出来了似的,冷笑道:“搭上高秀才,有了人脉,原本是想在城镇上大展拳脚,怕我挡了他的路,干脆走了!也是,有了人的荐书,自然也好办路引,他想出门,都用不着经过家里和村里了。真是,真是好一个李延治!”
“娘!你别气,”高氏怕她气着了,忙抚着她的后背,道:“他铁了心的要离家去要前程,娘便让他去吧,省得他在家里让娘不高兴,也影响二狗子三狗子,我是怕他把两个孩子给……”
林觅道:“你是不是不能再面对他了?!”
“是。”高氏没躲闪,道:“娘,我与他是过不下去的了。”
“也是,他将你娘家弄成这样,又将家里弄成这样,还怎么过啊?!”林觅道:“可他跑了,你们又怎么和离?”
“他不在才好,我并不想和离,分居就好,”高氏道:“他走了,我倒自在。若是在,我还得住娘这里,倒累的娘的屋也挤。我是舍不得娘和二狗子三狗子的。”
林觅道:“你是不知道啊,他这心大,野心勃勃的,踏着高家,踏着那主家,一跃而上去了,这样的老三,不择手段至极,我是不敢放他出去啊,他出去了,一旦惹了生死大祸,那是灭顶之灾,灭族之祸,连累九族的!”
高氏听的怔住了。
王氏也吓到了,道:“娘,要不把他找回来!抓回来吧,不然,不然,我王家都要被连累了!”
林觅叹了一口气道:“他这一走,说是去京城,谁能知道他是不是真的去了京城?!天大地大,到哪儿找他去?!”
王氏也吓哭了,她一个村妇,哪里见识过什么灭九族之祸啊?一时吓的在那哭,仿佛真的一把刀悬在头上一样的吓到了。
高氏也呆呆的,搂紧了林觅,俨然是没料到还会出现这样的状况。
都说知子莫若母,林觅这样一说,高氏想一想李延治深不见底的心思,说不定还真的会如此。
她如今竟也不敢说一定不会发生这样的事的话。
一时之间,三人都哭了。
林觅是郁闷,王氏是吓的,高氏则是悲苦交加,又心疼林觅,却还得压抑着安慰。
“这李延治还是人吗?!这么一走,叫娘难受,叫一家子都不得安宁,若有不孝子,他就是那个最大的不孝子!”王氏跺脚道。
王氏顾忌着婆婆在,也没敢大闹大哭,只是天晚了,牛车也赶回来了,二狗子三狗子下了车,翠儿便叫他们洗手吃饭去了,两人只知道今天迟了些,也没闹,还不知道他们的亲爹离家的事情。
老二道:“要不想法子找找老三!再打听打听。许是能找到人呢?!”
“天也黑了,明天再找。”林觅闭了闭眼道。
老二只好应了,还了牛车,闷闷的回家将买的东西先搬进来了,然后跺脚道:“老三太不是东西,如此不孝,叫娘如此忧心,还是人吗?!”
说罢便哭了。
王氏也哭,道:“若是全家被他连累,我饶不了他!我早就知道老三不是个好的!”
这一晚上,谁能睡得着啊?!
可是第二天,还是得过日子,老二将二狗子三狗子先送去私塾,便进了城再去打听了,那铺子里伙计却是只知道去了京城,却不知道是哪家。老二便想去那主家打听一下,哪知道上了门去,却是说主家也出远门了,言是去走商做生意,这不是快过年了嘛,因此昨天下午就走了。
李延寿蔫了,在城时乱转了转,又能到哪儿去寻到老三去!
老二一向憨厚,便是此时,也是恨不得逮着老三给狠狠揍一顿的。
他虽个憨性子,心里也是急坏了,可想而知娘心里是什么滋味,没头没尾的胡找了一通,眼见天都黑了,只能回了家。
林觅叫他进屋,李延寿便将这事给说了。
“他必是存心不叫人寻到,所以,连主家也一并走了,”林觅冷笑道:“这李延治可真是有本事啊。”
“娘,现在怎么办?!”李延寿道:“他存心要走,到哪儿找去?!”
“先盯着城里动静便是,那主家总得回来,李延治,也总得冒头,他就算这一辈子不回家,也有迹可寻!”林觅低声道:“只要那主家一冒头,我便去寻他说话。”
“好。”李延寿喃喃道:“事到如今,也只能这样了。老三的心可真狠啊,抛下母亲妻儿,就这么走了?!”
在他看来,这绝对是不可理解的,因为这种事,他是做不来的。便是能做得来,他也绝对不会做。
李延寿回屋了,王氏闹上了,道:“万一老三在外面做了坏事,带累全家,我王家冤不冤!?”
李延寿怒了,道:“还没出事,你就想甩干净关系了?要是这么怕,不如我们先和离了,你回家去!你王家自不必担心被带累!”
王氏哽了一下,不哭了,道:“我只是抱怨两声,老三不是好人!”
“你放心,真出了事,我自休了你家去,不带累你!”李延寿道。
“我何苦说这个话噎我?!”王氏哭道。
“我真心的。”李延寿再憨,也觉得老三的心不是一般的狠。他叹了一声,道:“可他毕竟还是我三弟啊,再骂他,也得向着他说一声,他这,不是还没做出什么坏事来吗?!”
“坏事,他还要做什么坏事才叫坏事,高家这个事,恶不恶心?!”王氏冷笑道:“不是我撇清关系,他这个人,心狠手辣,真出去了,没人约束,娘也管不着了,会做什么,谁能知道。若是自个儿死在外面还好了,若是不能,全族都……我现在只希望他发达了也好,犯事了也好,都不与咱们相干。”
李延寿听的直叹气,他都愁,更何况是他娘了,不知道心里有多愁。
林觅晚上是没能睡得着,早上起来胡氏便来了,道:“娘,三弟妹哭了一晚上,早上才睡了,两只眼睛与桃子也差不多了,我便没叫她起来。”
林觅点点头,这个事得有个过程,慢慢接受吧。
老三这一闷拳砸下来,真把家里都给砸蒙了,家里的气氛都是僵滞的。
胡氏道:“要不等延亭回来,出去打听打听,也许有点线索能找着呢?!”
“嗯。”林觅长长的叹了一口气,老三那人,既然决定要走,便绝不会留下线索,让人寻到的。
林觅心里有预感,即使等那家主回来了,便是寻了线索去找人,只恐也未必寻得到,老三若存心要断了联系,不叫人找,线索也会断干净的。
当今之务还是处理家里的事情啊。
这都作的什么孽啊。
李延寿先送二狗子三狗子上学去了,到中午才回来,却是沮丧的很。
林觅问他,“又去找了?!”
李延寿点点头,又摇了摇头,道:“找不着。”
家里人是连骂都没力气了,这被折腾的眼前都发黑。真是好个李延治,林觅心里发狠,若叫我逮着,非关起来不可!
“娘,要不要叫村里人帮忙找上一找?”李延寿道。
“不能再劳烦他们了,这种事,倒不是怕丢人,只是不是你大哥受伤那回事,找人,一个成了年的大活人,自己跑了,怎么找?再多人瞎找也找不着的,”林觅道,“别劳驾村上人了。”
“哎。”李延寿应了,大哥还有半个月才回来,老三又跑了,这家里以后能主事的人只有自己了。李延寿暗暗铁了心要照应好家里的。
林觅道:“没想到三个里,数你最恋家,娘最后也托了你的福,跑腿,家里各样杂事,数你出力最多。”
所以说,老二这个孝顺的,王氏再作点,林觅也是能闭只眼睁只眼的。
“你既对娘用心,对家里用心,娘又怎么能亏了你?!”林觅拿了银子出来,递给他,道:“买点草料,给村里的牛,这几天倒是天天借,村人多少都会不舒服,不是长久之计。所以你呢,多还点草料,村人的心也就平了。这银子,拿去买牛,或马也行,再找木匠套个车,以后送二狗子三狗子上学用。老三不管儿子,老二啊,这二狗子三狗子虽叫你伯伯,但与父亲也没差的,不管他们以后念不念你的情,我作娘的,却记着,不能叫你白吃力。”
“娘不说,我也是要接送的,不过是出把子力气的事情,值得娘这么郑重?”李延寿道。
“如今家里是你吃力最多了,却不能都理所当然。”林觅将银子推回去,道:“拿去用,包括三房,若是有用处,你用这银子使,剩下的你尽用便是,不够了我再给。”
李延寿听的有点难受,老三这样子,叫娘心里不好受,还要承受更多。
只是二狗子三狗子还小,实在可怜,李延寿也不能总抱怨老三,便道:“好,娘放心,家里有我呢,二狗子三狗子也不是没别的长辈了,以后还有大伯和二伯,且苦不着他们……”
“去吧。”林觅道。
李延寿自去了,回屋打开匣子一瞧,竟有一百两银子。连他都呆了一下。
王氏当然要问,李延寿道:“这个钱娘给家里支用的,你可别打主意。”
王氏撇了撇嘴,道:“叫我打主意,我还不稀罕呢,哼。”
约是知道他心里不好受,又孝顺,此时便是她心里不舒服,也不忍心扎他的。也就罢了!
李延寿此时也是没心思再去照顾她了,只顾着上下奔走,早出晚归的,各种忙。
王氏虽委屈,也酸溜溜的,可是男人能当事,她也有依靠,同时呢,也知道这事重要,她也不好拦的,因此也没生事,倒是乖。
其实王氏这种个性,虽然平日是作,但是真的有事的时候,她是特别会看眼色和风向的,这个时候她要闹,就讨丈夫的嫌和婆婆的不喜了。
因此,她还是挺识趣的,平日里也只躲屋里不出来,并不敢生事。
李延寿是还了牛,又拉了一车草去存着喂牛,村里人还是高兴了不少。
然而,俗话说的好,好事不出门,坏事传千里,这高家闹成这样,风言风语的本来传的村上就有了,再加上现在老三跑了,这哪能瞒得住?!
因此,有不少人来问李延寿老三咋回事呢?!
更有离谱的,说是老三跟着那个什么春香一起跑了。
李延寿是听的又憋气,脸又黑,可也毫无办法。
总不能为这个事,与村人吵,因此村人问,他也闷着,只不答。
因此村里就传的非常离谱了,说什么香的难听的都有。
李家呢,却只是默认不提。
这个事怎么说,说老三出外谋差事了?那为啥老大去了,却拦着老三啊?说的不好,一个偏心的名声跑不了。
偏心就偏心吧,还跟他们说老三做过的事啊?或是担心他在外做了什么丑事,连累九族?!
这个时候,能不沉默吗?!就连王氏都绝口不提此事,有村妇来打听的,她也只说不知道,半个字都不提。
这货,这回倒没犯蠢,到底还是知道轻重的。
李延寿是闷头干活,日子长了,这事也就淡了,说的人少了。
买了一头牛回来,快成年的牛了,价格极高,六十两高价买来的,李延寿本来是想买个马也方便些,但是马更贵,普通点的马,都得上百两银。
那战马就想都别想,见都见不到,品相好的,脚力耐力好的,早送入衙门去了。也轮不着市场上去。
因此,李延寿挑了一头好牛,还有更便宜点的,但不是老了,就是病歪歪的没啥劲头,也就三十两左右。
可是李延寿能省这个钱吗?!
这牛要是买的不好,病死了,老死了,就只剩一堆牛肉,牛肉是真不值钱了。
古时候是限制贩杀牛的,所以牛肉是管制品,牛死了卖牛肉,也得衙门派衙役盯着卖,价格也极低,因此,李延寿再憨,对庄稼的事是真一把好手。
这牛贼精神,骨相也壮,看上去健康的很,李延寿是一眼就相中了,除了有点心疼银子以外,其它是都很满意。
天越来越冷了,牛也成年了,李延寿这才套上了笼头,天天牵着,又找木匠打了车厢,方便天天接送两个娃娃的。
家里的气氛依旧怪冷清的。
李延寿呢,早晚接送二狗子三狗子,闲了时还要放牛喂牛,清扫牛棚,再照顾怀了孕的媳妇,这不天冷了吗,年货也是他买,家里的大头都是他管着的。
因他常出门,人缘倒是慢慢的好了起来,村人偶尔搭个便车的也容易,也不兴给不给钱的,只是坐了车的人家,便与李延寿自然而然的走近了,这家呢,打点牛草做谢,那家呢,烧了什么菜了,或是有什么好的了,送一点来王氏,也是个心意,反正门庭是不冷清的。
不是因李延亭和李延治不在家,就有人欺了的,或是冷落了的。
李延寿是憨,可他力气大,在村上,还真没人敢欺他。
这日子也就能过得下去了。
胡氏还是照旧过日子,她这个人,就是毫无怨言那种,反正日升日落的,都差不多,顶多就是数着日子等丈夫孩子回来。
而高氏呢,因为叫林觅和李延寿帮衬的太多,实在过意不去,一呢,非要把钱补给胡老太,林觅不肯要,还劝慰她,道:“你孤儿寡母的不容易,以后还要抚养两个儿子上进,我哪能再要你的钱,放心吧,娘有钱呢。”
高氏见林觅怎么也不肯收一百两,一时眼泪就扑簌簌的掉。
“你当他死了也罢了。”林觅劝着,又问她是怎么想的,是要和离呢,还是怎么着?!说了,若是要和离,她就可以作主,与村里族人商议一下就是了。
高氏哪肯让她丢尽颜面,况且,娘家她都不好回了,回去了难堪,以后顶多年节里走走罢了。
因此,只说要留在老人家身边孝顺,叫走也不走的。
“也罢,这打算以后再说,不管是你走还是留下,娘都不拦。”林觅道:“留下也好,给娘作伴,二来呢,你还有两个指望,二狗子三狗子若是有了出息,你这一辈子,也算半个圆满了。”
高氏便只贴心的守着林觅过日子,李延治看样子是回不来了,因此,她便搬回了三房去了,白日便与翠儿,胡老太作伴。
她还找了找李延治的衣裳和财物等,李延治衣裳一样没带,但是银子之类的全给带走了。
但这,高氏没与林觅说,怕她难过。但林觅心里跟明镜似的。
老三真是,还好没动高氏的嫁妆,不然林觅真的要被气死。
其实高氏现在过的日子,真跟以前区别不大,以前李延治虽在家,但是得他的力的时候,是真的很少。
慢慢的,高氏也就认请了现状,接受了现实,也就与以前一样过日子了。
因得了李延寿接送孩子们的力,他又常帮着大嫂与她做事,高氏是真心里感激。但也不好谢的,再者说,便是想回报一二,也万没有弟妹向二伯子郑重道谢的道理,便是做衣裳,她也不能沾手,毕竟,再没有弟妹倒给二伯子做衣裳的道理。好说不好听啊。
因此,她是为王氏肚子的那个小的做了好些衣裳,王氏见了,心里才平衡点。
高氏依旧觉得回报不了一二,便对教导翠儿果儿更用心了,更买了布料,叫翠儿给她爹做衣裳,也算是回报了。
除此以外呢,高氏还给胡老太,大嫂,翠儿和果儿都做了衣裳,也包括二狗子三狗子的。
她几乎是天天都抓着针线的。
林觅知道她是想回报一二,便也不好拦她的,只是怕她身体熬坏了,因此多与茶和果子,让她保养些罢了。其实也是希望她转移些注意力,以免总是自怨自艾,顾影自怜,反倒心里会生病,因此她要做衣服,被子之类的,林觅也没狠拦,只是劝她要适时的歇歇。
高氏很听话,渐渐的也开朗了不少。因为她很忙,白天做针线,还要辅导翠儿果儿,还要说说话,晚上呢,还要盯着二狗子三狗子练大字,读书。另外还有帮着做饭,洗衣,一些家务之类的,也就没时间去想李延治的事情了。
只是对娘家有些愧疚,却不知道该怎么面对和弥补。
林觅是这半个月都没怎么上线,上了线,要么在光幕后面百~万\小!说,要么,就聊上两句家常,也就下了。
她只是感怀,以前听说过陈世美的故事,但没料到,她成了老三的老娘的这种感觉,真是他娘的作孽和酸爽。
老三在外飞黄腾达都无所谓,林觅和高氏不可能去寻他,去沾他的光。
但是,他若是想踩着父母,家族,妻儿的肩膀往上爬,想将家里当成牺牲品,那是不可能的。
最好的关系,便是了断!
他永远不再回来,而李家也永远没有他。不再有他。不要彼此攀附什么权贵,沾什么光。就算皆大欢喜。
能不彼此连累就不错了。
所以,林觅不会让高氏当苦情戏的女主角,而她也不会是苦情戏的亲娘!
林觅这半个月没有半点老三的消息,心里倒是打定了主意。只等着实行了。
因为,她不敢低估老三,以他的狠心,若是有一天,要是能踏着妻儿的尸体往上爬,这个人,做得出来!
与其如此,必须当断则断!
就在这周转间,李延亭带着大狗子回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