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随着李柔再一次弹奏出活跃美妙的调子,小豆子们得了进一步放飞自我的信号,他们群魔乱舞,尽情摇摆。
陆续有家长来接孩子放学,在教室门口招招手,孩子便自去各找各妈。这李柔就孤僻了,沉浸在音乐里,连跟家长打个招呼的程序都省了。
我察觉出有一道视线仰视过来,四目交汇,原来是刚刚耍小动作的小男孩。他的小女神被家长领走了,正有了闲工夫来搭理我。
不过,他只是睁圆了眼睛盯着我,一直盯着,好像还不懂一种上火叫做“你瞅啥”。
我瞟一眼天,瞄一眼地,放松放松,再出其不意地瞪回去。嘶——这小鬼竟然还盯紧我不放松,似乎还蕴含着一种叫做“瞅你咋的”的淡定与不屑。
我无语地活络下浑身的筋骨,好吧,既然你小子对我这么感兴趣,就给你一个走近我的机会。
我左手扯扯左耳垂。叮咚叮咚,有人在家吗?
他右手扯扯右耳垂。有人在家,没点外卖,不收快递。
我把本来就是毛刺的型头再往上拽拽,俩只胳膊画了好大一个饼,然后又指指他,比划出一个稍微小一点的圆圈。我是宇宙大王,你是宇宙小王,我来接你一起去拯救宇宙。
他挠了挠头,又吐了吐舌头,然后又把舌头卷成了一朵莲花。那你有我这么厉害吗?
我冲他嘿嘿一笑,舌头张口就是一卷,卷出了一朵牡丹花。让你见识一下大王的实力。
他大吃一惊,气鼓鼓地拿出真把式。小胖手指把左边眉毛揉的往下耷拉,左眼翻白,左嘴角径直咧到耳朵根。就问你服不服?
我猛吸一大口气,双手在脸上一顿拉扯,俩食指拉出八字下眼皮,两头儿拇指拉开平角微笑,大红舌头模仿吊死鬼伸得老长。鬼脸我也会,咱俩比比是不是我扮得更生动形象?
眼前的小男孩突然就不玩儿了,开始“哈哈”笑着挤眉弄眼,还使个眼色示意我看旁边。
待我缓缓偏过头,我见到了什么?一张灿若桃李,但同时又冷若冰霜的脸。
贴切的说,应该是一个面若被冰霜冻成冰雕桃李的女人,正皱着眉头观摩我在做鬼脸这件事情上,对一个五六岁的小男孩所形成的碾压优势。
然后,这个小男孩,欢脱地叫了声“妈妈!”
我刚回收到半道的舌头,就和门牙来了个亲密接触。
眼前的女人把我从头到尾扫了一遍,嫌弃地来了一句:“可回收垃圾,也是垃圾。”
她……她这是讽刺?她这绝对是赤裸裸的讽刺!
她讽刺我是垃圾就算了,竟然讽刺我身上这件印有“可回收垃圾”几个大字的衬衫!
想当初,我可是挑的淘宝上最有名的十年皇冠老店,和他们印横幅的客服,讨论了十个昼夜,才敲定了这个印图版式。力求做到,既醒目炫目光彩夺目到让女人一看到我就抑制不住地吐出这几个大字,又要经典时尚引领潮流风向。
而现在,这个女人,却以如此轻蔑的态度,藐视了我的劳动成果还顺带踩了我的做守!垃圾怎么了,垃圾……等等?可回收垃圾?!她竟然,竟然就这么轻易地,对我说出了我梦寐以求的这句话!
我霍地拉开衣襟,果然,蓝色的花瓣点亮了。昨天的惊喜就来的太突然,没想到还是双喜临门。好,真好,太好了!尤其是这个目标天蝎女,她连儿子都有了,更好!
秋风吹下落叶,渲染出文艺煽情的氛围,相对无言。我怀揣一颗老父亲的心,欣慰于她的幸福,且盼望她更幸福。
望着我笑得越来越慈眉善目的脸,女人见鬼似地径自往教室门口走去。窗户下的小男孩眼睛发亮地冲我眨了两下,“登登”跑着去找妈妈了。
瞅瞅母子俩的背影,我决定先和李柔套套近乎,但回头再看,哪还有李柔弹琴的影子。都是我刚才太激动,连钢琴声停了都没有注意到。
但想来,跑得了和尚跑不了庙,我以后就每天介来这里报到上班了。打定主意,我喜不自胜。
至于今天,就去大吃一顿,来犒劳下自己明确了所有目标这一质变的胜利吧。
今夜,注定不凡。
由于太过兴奋,一晚上起夜小解八次的我,就尿频尿急尿不尽的问题好一番百度,然后又经历了对自己的肉体凡胎能否坚持到两年后大业有成的深深的怀疑和焦虑,直到凌晨还辗转反侧。
不过,日上三竿以后,我还是没心没肺地睡了个回笼觉。所以,当我睡眼惺忪地哼着“太阳当空照,花儿对我笑”,心情靓丽手舞足蹈地再次出现在阳柔课堂的时候,钢琴课堂早收摊了。
李柔还在弹钢琴,小朋友们都走了七七八八,只剩下昨天那个小鬼头。
我看他,是远看机灵,近看鬼马。他坐在门口等家长,像一个守门的小石狮子似的。但不同的是,他会说话,而且是自说自话。
我越走越近,竖起耳朵听听他在说什么。
只见他左手捏着一片落叶挥了挥:“小叶,你长得又黄又绿挺好看的,就是太胖了。都跟你们说了少吃点,就是不听。现在吃成这么重,在树上挂不住掉下来了吧。”
他又摇了摇右手拿着的一朵小野花:“小花,你也好看。不过你俩是一个男的好看,一个女的好看。”他又把野花拿到鼻子边嗅了嗅:“呀!你还喷香水了。我妈妈说,香水有毒,你这样就好看得不正确了。”
小小年纪,就拈花惹草。
我走到这个风流小子的跟前,李柔瞥了我一眼,但还是没停下弹琴的手。
“认识一下吧,我叫傅大仁,你叫什么名字?”我蹲子问他。
可能我今天穿的比较朴实无华,没有昨天那件骚粉色的衬衫招他待见。这小鬼头把胖嘟嘟的身子转向一边,还香三臭四地教唆他的小伙伴:“我不告诉他,你们也不要告诉他我的名字叫郝好好。”
他这个名字,还真是,好啊!
“原来是郝好好小朋友,幸会,幸会!”郝好好不搭理我。
“我叫你一声,你答应一句,郝——好——好——吗?”郝好好还是不吭声。
“切,你的花朋叶友都是植物,才不会跟你玩儿呢!”
“你瞎说,我爸爸就是植物。所以他们不跟你玩儿,只跟我玩儿。”
这个熊孩子,怎么说话不着五六的。“你爸爸是植物,哈哈,你妈妈是僵尸吗?你是不是植物大战僵尸玩儿太多……”
等一下,一种细思极恐的可能若隐若现,我还没做好深究的心理准备,摁都摁不住的真相就浮出了水面。
郝好好不服气地反驳道:“我才不玩儿老年人游戏,我爸爸是需要浇水的植物人。”
我就知道!郝好好他妈为什么作为我的第四个攻略对象,难道是因为她姻缘美满家庭幸福吗?
我早该知道!这四大剩女的尊称要义,哪一个能是省油的灯?
眼见这一关关的难度系数,呈螺旋阶梯式上升,可以我第一关打到现在都没通关的弱鸡实力,难道还指望我能把郝好好他爸给感动出个医学奇迹出来吗?
在我陷入自怨自艾乃至自暴自弃的崩溃边缘,挣扎着要走火入魔的时候,郝好好的一声“奶奶”,把我拉回了现实。
只见一个弯腰驼背的六旬老妇,正脚边拐风似地往这边赶来。满脸褶子,满头银发,但贼眉鼠眼,横眉竖眼,相貌和体魄都是一副厉害极了的样子。
可以想象,郝好好他妈和他奶奶之间的婆媳矛盾,绝对是比两虎相争还要激烈的世界大战。
我意识到,不管怎么说,我的第一步提升,就是应该拓宽煲剧的类型范围了。在偶像剧的基础上,家庭伦理剧也应该兼修起来。
老太太用看待人贩子的眼神,剜了我一眼,拉上郝好好就往外走。
我可不能错失任何切入口,忙屁颠颠地跟上祖孙俩。
对于我别有所图的纠缠,郝老太斜眼睥睨,根本不把我放在眼里。“小伙子你想不开了?非逼着大妈给你碰个瓷啊?”
“大妈,你手下留情,我是好好的朋友。”我狗腿地讨好道:“我就是稀罕他,想跟他亲近点。”
“他是一个连植物人都不懂的笨叔叔。”
郝老太用一双雷达似的小眼睛,来回扫射了我俩两圈,神情语调都很怪异地问:“你知道好好爸爸是植物人?”
我谨慎地点点头。
“你见过好好妈妈?”
我犹豫着再点头。
“你想和好好妈妈做朋友吗?”
我有所保留地,一点再点头。
然后,郝老太的一张脸,惊险起来。主要是一张钟馗脸堆上黄鼠狼给鸡拜年的笑,实在是太吓人了。
她自我感觉很慈祥地攥住我的手:“小伙子,不错嘛。仪表堂堂,一表人才,不是有句话这么说,‘近猪有的吃,近磨就晒黑’。好好就是应该多和你这种优秀的年轻人在一起。”
“大妈,你真是谬赞了。”
“小伙子,有工作吗?”
“没有。”一般情况下,我不会为了大龄待业而感到丢份儿,但人家刚夸了我就给人打脸,实在是有点过意不去。
“有前途!大妈果然没看错你!”郝老太兴奋地一巴掌给我震出老远。
“语数英,会点啥啊?”
“英语吧,英语还行。”自从我来了人间,也没学什么东西,英语这种不依赖基础的,倒还小有所成。“像‘good good study,day day high!天天向上!no zuo,no die 不作不死,’这种,信手拈来。诶,还可以吧?”
“太可以了!”
“哇哈哈,笨叔叔,你好厉害!”郝好好的仰慕,让我沾沾自喜,伟岸形象就该从娃娃的心里树立起。
“大妈给你一个和她们母子俩亲密接触的机会,给好好当英语家教,你干不干?”
“干,干!”幸亏我贼溜溜地跟了上来,幸亏我的英语没扔下,所以说,机会都是留给有准备的人,再次成功打入目标内部。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