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鱼雷的航速比导弹要慢很多，M国核潜艇的鱼雷发射出去之后，到击中虎鲨号之间有一个时间段，而这个时间段已经足够完成六枚洲际弹道导弹的发射。

也就是六枚洲际导弹导弹发射之后，两发M国鱼雷准确命中了虎鲨号，伴随着猛烈的爆炸，虎鲨号瞬间被炸成残骸，缓缓沉落在了北冰洋的海底。

华夏方面一直密切监控前方，洲际弹道导弹发射第一时间，不需要前线海军汇报什么，华夏方面就已经准确监测到。

孟阳龙第一时间给苍浩打去电话：“一切都完了……”

“什么？”苍浩得到消息之后也是大吃一惊：“虎鲨号……竟然发射了洲际弹道导弹？”

“没错。”孟阳龙无奈的点了点头：“我们错了，卡尔波夫一伙儿，从一开始就已经策划好了，设定了一个完备方案，万一政变失败之后应该怎么办。很显然，虎鲨号被发现的时候，艇上官兵猜到政变已经失败，于是执行了后备方案，那就是发射洲际弹道导弹，把事态进一步扩大化。就算卡尔波夫已经死了，至少有一个国家的一大片地区，将要遭受灭顶之灾，这大概也是卡尔波夫九泉之下的报复吧。”

“这些导弹是射向什么地方的？”

“目前还不知道。”孟阳龙摇了摇头：“洲际弹道导弹要升到一定高度，才能看出来发射方向是什么地方，不过这个时候差不多已进入外太空，跟助推段分离，马上就要击中目标了。”

“能不能进行拦截？”

“不能……”孟阳龙非常悲哀的说道：“我们和M国都具备一定的反导能力，但注意限定措辞，是‘一定条件’下的反导能力，而不是全面全方位的。先前我们成功拦截过北高丽的导弹，这是第一次实战成功，证明我们的系统是有效的，但那是因为我们已经知道北高丽将要发射导弹，预先已经把反导系统部署到这个方向上，并且进行二十四小时密切监控，才进行的成功拦截。而这一次，我们并不知道虎鲨号会发射导弹，完全没有任何准备，没有把反导系统部署到这个方向，而且就算已经部署过去，临时启动反导系统，也一样来不及了。”

苍浩明白了：“也就是说，我们并不具备全天候的反应能力，并不是只要发现有人发射了洲际弹道导弹，就可以成功进行拦截。”

“没错。”孟阳龙无奈的点了点头：“没哪个国家具备这种能力，我们不行，包括M国同样不行。”

苍浩又是长叹了一口气：“要死就是大家一起死。”

“现在M国那边应该也很着急吧……”孟阳龙叹了一口气：“话说，M国那边反应还是挺快的，发现虎鲨号发射洲际弹道导弹之后，第一时间就发射鱼雷击沉了虎鲨号。如果再迟疑一会儿，虎鲨号多发射几枚出去，只怕造成的损失要更大。”

“M国击沉了虎鲨号？”苍浩还是刚知道这个细节：“我们的潜艇呢？”

“就在旁边？”

“为什么没有开火？”

“不敢呗。”孟阳龙无奈的摇了摇头：“我们的军事指挥体制，跟M国那边不一样。M国赋予一线指挥官专断权，遇到重大突发情况，可以自行决定处理方式。我们这边呢，就必须上报给本级领导，本级领导再继续上报，到了最高层那边做出决定，就可能已经贻误战机了。一线指战员不敢自作主张，如果自行决定击沉虎鲨号，将来可能要担负责任，毕竟事关重大，没有人愿意担这个责任。”

“也就是体制僵化呗。”

“这种制度应该做出改革，但不是我们当前讨论的重点……”孟阳龙的心时刻悬在嗓子眼：“我现在最想要知道的是这些导弹会命中什么地方。”

“不是M国就是我们。”苍浩摇了摇头，很困惑的道：“我觉得这件事，有点奇怪……”

孟阳龙急忙问：“怎么讲？”

“卡尔波夫的计划是什么？”苍浩不需要孟阳龙回答，自顾自说了下去：“他的计划是挑拨华夏和M国的战争，方式则是击沉华夏和M国的潜艇，两个国家肯定会认为，自己的潜艇是被对方击沉，然后对对方采取报复行动。也就是说，卡尔波夫整个计划建立在信息不透明的基础上，但两国只要发现真相，这个计划就没有任何用处。那么问题来了，这个计划整体已经彻底失败，两国已经发现真相，这个时候再发射洲际弹道导弹又有什么用处，全世界都已经知道这些导弹是虎鲨号发射的，根本不可能挑起华夏和M国的战争。”

其实孟阳龙已经考虑过这个问题：“可能只是简单的为了报复吧，尽可能给别人造成损失和破坏，让大家的日子都不好过。”

“我觉得这么做没有任何意义。”

“确实没有意义。”孟阳龙点了点头：“所以，只是一种情绪上的宣泄，他们自己也不希望有什么用处，就是拼个鱼死网破。”

“卡尔波夫是一个什么人？”苍浩依然不需要孟阳龙回答：“他是一个彻头彻尾的民族主义者，终极追求是让E国变得超级强大，正因为如此才会挑拨华夏和M国的战争，但他绝对不会希望战争爆发在本国土地上。”

孟阳龙愣住了：“你的意思是……”

“如果核弹在这两个国家，任何一个国家炸响，这个国家必然都要采取报复。这可不是击沉了一艘潜艇这么简单，六枚洲际弹道导弹，总计三十六个弹头，可以彻底摧毁好几座大型城市，没有任何一个国家回吃这个哑巴亏。”顿了一下，苍浩继续说道：“报复，当然要报复凶手本人，当然就是卡尔波夫和虎鲨号。但是卡尔波夫已经死了，虎鲨号已经被击沉了，找不到报复对象，那么被核轰炸的国家，必然会把矛头对准E国。”

“你说的没错……”孟阳龙也意识到了 问题的玄妙之处：“被核轰炸的国家，必然要求E国赔偿全部损失，以大伊万那个揍性根本不可能认账，本来E国就没钱，更不用说这些洲际弹道导弹造成的损失非常惊人。既然得不到赔偿，被核轰炸的国家必然要跟E国开战，通过战争手段为自己讨回公道，数座大型城市，几百万人口的生命，足够任何一个国家跟E国拼命了。哪怕是普通小国，肯定也要全面报复，更不用说，华夏和M国都是军事强国，这就是把战火引入了E国本土。卡尔波夫这么聪明的人，不可能无法预料到这一点，那么为什么又要这么做呢？”

“所以我才说这事儿很奇怪。”

“有没有这样一种可能，虎鲨号发现政变失败，也知道自己将会被严厉惩处，所以艇上官兵决定拼个鱼死网破。”孟阳龙提出：“换句话说，这并不是后备计划，只是艇上官兵在冲动之下，做出决定临时决定。”

“一般来说，一支军队如果失去主官，可以重新配备，但如果失去最高领导，基本也就是丧失了战斗力，不会继续抵抗，只会选择投降。当然，也有个别部队，即便在国家整体已经投降的情况下，仍然选择坚持抵抗到底，但只是少数而已。”苍浩摇了摇头，又道：“以第二次世界大战为例，任何一个国家，在国家层面决定投降之后，前线军队只要得到命令，就会选择放下武器投降，没有投降的往往是因为各种原因没有得到命令。已经得到投降命令，却坚持抵抗的，只是极少数。包括政变这种事情也一样，既然政变首脑都已经死了，整个计划已经彻底破产，那么政变部队的士气就会彻底瓦解，断然没有继续抵抗的道理，更不会玩玉石俱焚这一招。”

“没错。”孟阳龙赞同这个说法：“虎鲨号发现洲际弹道导弹的时候，应该预料到会被报复，而自己断然无法逃避，最后只能是玉石俱焚。也就是说，虎鲨号发射洲际弹道导弹的时候，其实抱着必死的决心，而他们完全没有理由这么做。”

“都说E国人是战斗民族，我还真就不相信，虽然他们打仗的时候确实很骁勇，但士气崩溃起来也比任何人都快，尤其是非常擅长投降这事儿。”苍浩冷冷一笑：“先前华夏和M国舰队，已经反复向虎鲨号发送广播，告知了当前局面。虎鲨号已经明确知道，卡尔波夫死了，政变图谋失败，真相曝光，而且大伊万已经把他们宣布为叛国者，在这种情况下他们只有选择投降。”

“那么你说为什么虎鲨号要来玉石俱焚这么一招？”

“也有一种可能……” 苍浩拖着长音，若有所思的说道：“这一次洲际弹道导弹发射，其实是从一开始就准备好的后备计划，然而这个后备计划并不是卡尔波夫准备的，也就是说，卡尔波夫还不是大BOSS。”

孟阳龙一惊：“幕后还有其他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