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徐荣生还是挺看好梁浩的,不希望他涉险,劝道:“梁浩,你不再考虑考虑?如果你没有治好这个患者的病情,就等于是认输了。
梁浩点头道:“我知道,我能治好,不过,可能要时间上稍微久一点。”
这要是太久了,肯定是不行了,朱岐山问道:“你要多久的时间?”
梁浩沉吟了一下,大声道:“一个晚上,如果她明天病情没有痊愈,我认输。”
毕竟冯梦阳才是参赛选手,没等朱岐山、徐荣生问自己的意思,他就已经答道:“我没有问题,但是我请求评委们和徐厅长、朱书记能答应我一个条件。”
朱岐山问道:“什么条件?”
冯梦阳大声道:“如果说梁浩明天没有治好这个女患者,权当做我们没有比过,我们再重新电脑抽签选患者,重新比过,行不行?”
朱岐山、徐荣生等人都笑了:“行,我们答应你的这个条件。”
冯梦阳看着梁浩,顿了顿手臂,大声道:“加油,我们都支持你!”
这种气氛,让在场的所有人都感到特别的激动,尤其是朱重阳、徐荣生,还有台上的那三十个中医老专家评委。有这样高尚情操的中医大夫,何愁中医事业不振兴?甚至于有几个老中医大夫,已经摘掉了老花镜,擦拭着眼角的泪水。
也不知道是谁,在人群中鼓掌,继而爆发了雷鸣般的掌声,久久没有停歇,这是在对冯梦阳的赞许,是对梁浩的鼓舞,是对中医事业的振兴而感到骄傲和自豪。
梁浩微笑道:“在治疗前,我先说一下,这个患者得的病症跟冯大夫说的癔症差不太多。不过,这个病例也不是单纯只有一个病因。”
梁浩拿起刚才的两张b超照片,让人拿去用投影仪放映到了大屏幕上,这才道:“请大家仔细观察一下,看病人摔跤前后肝脏的位置,是否有什么变化。”
如果不是梁浩指出来,可能还真不会太注意,这两张照片上肝脏的位置虽然都很正,但确实有一点点差别,一张稍微靠上,一张有所下移。不是很仔细观察,还真的很难察觉出这一点点细微的变化。
“根据肝脏位置的变化,我做了一个推断,病人当时摔的那一跤,导致肝脏位置有所移动,这个位置有点特别,当病人躺下时,肝脏复位,所以身体完全正常,当病人站立时,肝脏开始移位,所以出现了各种奇怪的症状。”
既然是诊病,就要说明看法以及依据,梁浩解释道:“我的这个推断的依据,是当病人站起时,必定会目往上视,按照中医的观点,肝主目,目不正,必然是因为肝不正。”
大厅中没有人说话,但是大多都是中医出身,自然是明白这个道理。
梁浩又道:“至于病情为什么如此严重,我认为还是因为当时突然受到惊吓,导致精神紧张。病人犯病时,头会不由自主往下,就是一个很好的证明。”
在场所有人都有些发愣,病人头往下,是因为精神紧张,想看看脚下是否还会蹿出不明物体,可眼睛偏偏又往上看,反而看不到脚底,这个病,倒是奇了。
终于没忍住,冯梦阳问道:“那用什么办法治疗?”
明知道,梁浩治好了,他就输了,可他还是问了出来,可见心胸之广阔。同时,也是对这种疑难病例感到特别的好奇。
段祺瑞道:“精神紧张,倒是可以开一些舒缓神经的药物,可这内脏移位,就不好办了……”旋即,他又摇了摇头,他要说的意思,是这一点点的位移,在西医看来,根本就不算什么事儿。
梁浩微笑道:“有办法治,只要一件东西,我就能让患者今天痊愈回家。”
这话,让在场的所有人都倒吸了一口凉气,让躺在床上几个月的患者立刻痊愈,这不是在开玩笑吧?那中年男人却是神情激动,他最大的心愿,就是让他老婆能健康、平安,恨不得梁浩能立刻用药,让他老婆痊愈如初。
“梁大夫,是不是再斟酌斟酌?”徐荣生看着梁浩,着实是替梁浩担心,病人躺了这么久,也不见有好转的迹象,梁浩一味单方就要让病人顷刻痊愈。说实话,徐荣生是怕梁浩年少贪功,冒然下药,到时候要是治不好的话,那就很被动了。尤其是当着这么多人的面,还有患者家属在场,又关系到比赛的输赢。
梁浩摆手道:“病人躺在床上这么久,想必已经很痛苦了,我们做医生的,也要为患者的感受考虑。如果有速效的法子,还是尽量使用速效的法子吧。”
他治病从不说模棱两可的话,不能治就说不能治,能治就一定会说明疗程多长。
一边的朱重阳想了半天,也没想出有什么舒缓精神的药物,还同时兼有肝脏复位的效果,又能让病人快速痊愈,简直是神药了,不禁问道:“这个药方是……”
梁浩微笑道:“药方也简单!徐厅长,能不能麻烦你一下,让人给做两个菜,一份米饭,再来两瓶白酒,度数要高。等她把饭菜吃完了,酒喝光了,我就给她吃药。”
徐荣生心里纳闷,不知道要这些有什么用,但还是点了点头,这就给梁浩准备去了。
其实,不仅仅是徐荣生纳闷儿,在场的所有人都有些纳闷儿,两个菜、一份米饭,还有两瓶白酒,就是药方了?哪有这样看病的,还以为是什么中草药呢。
梁浩、叶子萱等人就是吃住在帝豪大厦,都是免费的,想要饭菜、白酒,这是很简单的事情。没多大会儿工夫,一个鱼香肉丝,一个麻辣豆腐,一大碗米饭就端了上来,冒着腾腾的热气,让人看着就有食欲。
那中年妇女问道:“我都吃了?”
梁浩笑道:“对,都吃了,吃到你不能再吃,喝到你不能再喝为止。”
哪有这样给人看病的?在场的所有人的心头,都有了一种十分荒诞的感觉,这是在医学大会的比赛现场,是一件十分严肃的事情,而他们呢?竟然没有去比赛,而是都一起伸长了脖子,看一个患者在那儿又吃又喝的。
忙碌了一上午了,他们也感到肚子有些饿了,再看到这个中年妇女吃得这么香,他们更是感到饥肠辘辘,甚至有几个人,比如说小娟儿,肚子都已经咕噜咕噜地响了。
要是搁在以往,他们早就走了。可是如今不一样,就算是没有比赛,有人来赶他们,他们都不会走。这种治病的手段,可是千载难逢的好机会,往日里连碰都碰不到的。这对于提高自身的医术,拓展思路,都有很好的裨益之处。
一瓶酒进到胃里,那中年妇女的脸红得厉害,露出了一丝醉态。
那中年男人看了看梁浩,小声道:“大夫,什么时候用药呀?”
梁浩又打开了一瓶酒,淡淡道:“不急,再喝点。”
既然大夫都说了,那中年男人自然是不敢怠慢。差不多过去了半个多小时,两盘菜和一大碗饭都让那个中年妇女给吃光了,连第二瓶酒都喝了一半。
现在,那个中年妇女眼神涣散,是真喝多了。梁浩给倒了杯温水,笑呵呵地递到她的面前,还没有喝好吧?再尝尝这个酒,看味道怎么样。
她差不多喝了有一斤多酒,脸红脖子粗的,心跳加速,连意识都迷糊了。接过梁浩递过来的水,喝了两口,嘟囔着道:“好酒,果然是好酒。”
这下,在场的所有人都知道,这个女人是真的喝醉了,都把谁当成酒了。终于,梁浩也点点头,表示行了。
那中年男人连忙放下了手里的酒杯,问道:“现在,是不是可以用药了?”
梁浩点了点头:“来,搭把手,我们把这位阿姨扶起来。”
喝酒都醉成了这样,站起来没事吧?这些人都想看看梁浩是怎么治病的,彭春和冯梦阳都过来,帮忙扶起来了这个中年妇女。
梁浩微笑道:“阿姨,起来走两步吧,换个地方我们再接着喝。”
那中年妇女很听话地在地上走着,却摆手道:“可不能再喝了,再喝我就醉了。”
人就是这样,越是喝醉了酒的人,越说自己没有醉。越是没有喝醉的人,就越是说自己醉了。她可是把水都当酒喝了,还没醉?梁浩大声道:“阿姨,你现在感觉怎么样?你喝醉了回家,先把账单给服了吧。”
“付账,对,对,我来付账。”那中年妇女很是痛快地答应着,弯腰低头四处寻找自己的钱包,却怎么也没有找到。所有人都不明白,梁浩这到底是在搞什么。突然间,顾宪章叫了一声道:“哎呀,大家快看,患者可以弯腰,可以眼睛四处看找东西了。”
这一嗓子,顿时把所有人的注意力都吸引了过去。可不是吗?那中年妇女的脸上还有着醉态,但是却没有什么不适的症状,头也不晕了,也不休克了,就连动作上都灵活了许多。紧接着,更为惊异的一幕出现了。
彭春和冯梦阳给她把了把脉搏,她的心跳频率正常,心音正常,血压也正常。也就是说,她的病好了。这可是够奇怪的,难道说喝酒还能治病?根据拍片上显示,她的肝脏还移了位置,这下也好了?几乎是所有人都怀揣着迷惑,看着这不可思议的一幕。
一步一步地走着,她的身子终于一栽歪,都压在了冯梦阳的身上。这回是彻底地醉倒了,在梁浩的指挥下,冯梦阳和彭春赶紧将他扶到床上,平放好。
梁浩冲着那中年男子,笑道:“行,阿姨的病已经好了。你带她回去,她这一觉醒来后,保证痊愈。哦,对了,别忘记明天过来,让在场的人都看一下。”
那中年男子又是激动,又是兴奋,还有着些许的怀疑,颤声道:“就……就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