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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芙是你的亲堂妹,也是我们林家的人,把她送进宫,你们姐妹一心,在宫里也好有个照应,互相扶持,将来不管是谁先有了子嗣,对我们林家来说都是一件好事。”
夏芙是她的堂妹,她平日里惯着她宠着她,任由她打着自己的名号胡作非为,这些她都能忍,但要送她进宫跟自己抢男人,这个她无论如何也忍不了。
“我不同意!爹,你知道我的心意,我......”
林靖打断她,“为父知道你的心意,你喜欢皇帝,可皇帝喜欢你吗?你身为皇后,一直无所出,不止太后对你有怨言,群臣也都在议论,就算没有夏芙,也会有别的女人威胁你。”
“现在周乐平回来了,皇帝自觉有了底气能把削弱我们林家的势力,你也看到了,周乐平这次的所作所为都是皇帝授意,你是皇后,可你不能只为自己想,也该为家里想想。”
“那您怎么知道夏芙进宫就一定会获得皇上宠爱?”
“夏芙貌美,皇上年轻气盛,未尝不会动心。”
动心?她难道就不貌美吗?可从进宫到现在,赵时谦对她的态度始终不冷不热,他都不对自己动心怎么会对夏芙动心呢?
林靖言尽于此,“你好好考虑考虑吧,过几日再叫人给我答复。”
他面上把话说的委婉,其实话里的意思是不容抗拒的,最后不管她同不同意,林靖决定的事,就一定会把人给送进宫。
林靖走后秋容把这一切都归咎到了周乐平身上。
她为什么要活着回来?她一回来,赵时谦的心就跟着乱了,虽然也不曾对周乐平亲近多少,但她没回来之前赵时谦还会时不时来看看她,现在却是来都不来一趟。
周乐平,她就像个阴魂,自己怎么都甩不掉她,以前是,现在也是。
周乐平这一天收获颇丰,回去一算账,比她预想的还要好,这只是个开始,后头还有富商巨贾,财主乡绅。
不过这些人就不如当官儿的那么在乎名声了,得换个法子,照这样下去,很快就能募集到军饷了。
这一切祝观良功不可没,周乐平为了感谢他,还特意设宴款待。
不过鉴于他受伤不便走动,设宴地点便定在了他的卧房。
怕他不方便,去之前周乐平还特意让曲昙去知会了他一声。
祝观良的伤已经好多了,那些庸医开的药见效太慢,他自己偷偷改了药方,内服外敷了几天,伤口渐渐愈合,已经不怎么能感觉到疼了。
但周乐平为他考虑,饭菜都很清淡,桌上还摆了一壶酒,但想来应该不是为他准备的。
“今日募捐收获颇丰,这一切都是你的功劳,本将军赏罚分明,这次做的不错,想要什么尽管跟我说,我能做到的一定满足你。”
祝观良想也不想就摇摇头,“没什么想要的。”
“怎么会没什么想要的呢?是人都有欲望,你怎么可能没有?”周乐平只当他是跟自己客气,又兄弟义气的在他肩上拍了拍,“别作假,乖,心里怎么想的就怎么说。”
祝观良把她的手拿开,“真的没有。”
“反正要钱我现在是没有,不过......”她忽然想到什么,冲他挑眉坏笑,“我倒是能帮你找个媳妇儿。”
“将军这是把家产都捐出去了,眼下穷的连媒婆的生意都抢了吗?”
她灌了两杯酒,提到钱就愁容满面,“我还没穷到那份儿上,这不是替你考虑吗?你今年多大了?”
周乐平喝酒,祝观良喝茶,一个豪饮,一个慢酌,提及年龄,祝观良目光悠悠飘远了,“比你大三岁。”
“你怎么知道我多大?”
“在将军府住了这么久,我若说不知道才奇怪吧。”
“也是。”她拾起筷子往嘴里送了块儿排骨,“我今年二十,若是没有从军,孩子应当都两三岁了。”
现在一身戎装,什么样的男人敢娶她。
“将军是有意中人了?”
“没有!”
回答的太干脆利落,九成是说谎。
“奇怪,分明是我问你,怎么最后回答问题的都是我?该我问你,你就没有意中人?就算你没有,爱慕你的姑娘肯定有吧,你生的儒雅端方,人也长得周正漂亮,不该到现在连个女人都没有啊?”
“缘分的事,说不清。”
“什么说不清,男人喜不喜欢一个女人取决于喜不喜欢她那张脸,什么缘分,都是扯淡!”
她自己不知不觉灌下去大半壶酒,说到这儿就激动起来,“你敢拍着胸脯说喜欢一个女人不看脸吗?”
祝观良往她被子里添了杯茶,“你喝醉了。”
“放屁!老子千杯不醉!”
“有心事的人喝酒比平时更容易醉!”
“我没有心事。”
他拿起酒壶给自己也倒了杯酒,伸手解下她的面具道,“容貌的事先另说,但男人绝不喜欢满口“扯淡”自称“老子”的女人。”
“老子......我什么时候满口扯淡了?”
她晃晃杯子里的茶,抿一口,直接倒了,“我酒呢?怎么在你那儿?伤还没好呢你喝什么酒?你忘了之前怎么说我的了吗?祝大夫!”
“我是大夫,我身体怎么样自己心里清楚。”
“你清楚个......”后面那个字被她生生咽了回去,话锋一转,又回到刚刚那个问题上,只不过这次明显底气不足,“男人真的只喜欢漂亮脸蛋儿?”
她想她应该是有些醉了,也不知道又在胡思乱想些什么,她一个女人都喜欢看漂亮女人,更何况是男人呢?
祝观良毫不犹豫道,“是。”
酒壶已经空了,他看着天色已晚,按下杯子劝她,“别喝了。”
但周乐平才喝尽兴,桌上的菜还未动两口,怎么愿意就此作罢,于是又叫曲昙去取酒,“你上次说的那个有办法治我脸的法子,有眉目了吗?”
“没有。”
她伸手摸摸脸上的面具嘟囔,“整天戴着面具还怪难受的。”
“那就摘了。”
“不能摘。”
她还是在乎的,在乎别人说什么,在乎自己的脸能不能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