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禾贵嫔的酒量不大好,但祝观良的酒量可是好的没边儿,妄想跟他喝把他喝醉是不可能的,所以禾贵嫔说喝酒当然不止是喝酒。
酒也是她家乡的黄酒,入口甘甜,但后劲极大,她不敢多喝,只能想着法儿的灌祝观良。
祝观良喝了几杯就盖住杯口就此打住,“够了,小酌怡情,多饮伤身。”
禾贵嫔不知道什么时候坐的离他这么近,整个身子都贴着他,唇风扫在她耳畔,“今日是臣妾的生辰,臣妾都还没尽兴呢,您就再多陪臣妾喝两杯吧。”
祝观良拒绝的很干脆,说不喝就不喝,禾贵嫔也不好再强求,就一个劲儿给他夹菜,但菜没吃两口祝观良就察觉出不对劲了,他多深的酒量自己心里都有数,只喝了两杯不可能会头晕,可这会儿怎么看人都开始重影儿了。
“这酒......”
禾贵嫔扶住他肩膀,“这酒是臣妾家乡的黄酒,臣妾忘了告诉皇上了,这酒够劲儿极大,臣妾以为您酒量好所以......”
后劲儿再大也不可能只喝两杯就头晕,他对禾贵嫔不设防,还有话没来得及说出口,也说不出口了,两眼一抹黑就这么晕了过去。
禾贵嫔叫了祝观良两声,祝观良一动不动的没应答,她心怦怦跳紧张的不行,深吸两口气,叫来了自己的宫女,“你帮我把皇上扶到床上歇息。”
宫女手都在抖,“主子,您真的这样做了?万一皇上醒来发现了怎么办?”
“皇上是喝醉了,就算醒来也是酒醒,哪有喝酒不醉人的?”
该说的话在祝观良来之前禾贵嫔就已经叮嘱过身边人了,等两人把祝观良抬到床上放好之后,禾贵嫔整整衣服,对着镜子往脸上扫了两下胭脂,让宫女扶着出门。
内太监在外面候着,因为祝观良没说要在丹霞宫留宿,所以到了时辰他们还得送圣驾回去。
此时见禾贵嫔一个人红着脸出来了,就觉得奇怪。
禾贵嫔解气说,“皇上喝醉了,本宫方才已经叫过皇上了,但皇上还没醒,不知道能否请公公去回禀皇后娘娘一声,就说皇上今晚留宿丹霞宫了。”
内太监探头探脑道,“皇上喝醉了?不知奴才能不能进去看看?”
“自然。”禾贵嫔让开路,“公公请便。”
内太监刚一进去就闻见冲天刺鼻酒味儿,寻至榻前,果然见到熟睡中的祝观良,内太监躬腰轻唤,但祝观良始终未能睁开眼,内太监不放心,又去试祝观良的鼻息。
禾贵嫔一旁冷笑,“公公这是怕本宫谋害皇上?”
内太监道,“奴才不敢,只是为了皇上安危着想,您恕罪。”
“皇上醉成这样,若是晚上出去吹了风,恐怕会着凉,对龙体不好,我也不为难公公,不如公公先去回禀皇后,若是皇后同意就让皇上歇在这儿,若是不同意你们再送皇上回去就是了。”
内太监只好留人在这儿看着,然后自己回去找周乐平商量。
禾贵嫔心里也没有几分把握,只是觉得今天周乐平既然帮了她,看样子也不像是霸着人不放的主儿,应该会同意,若是不同意,第二天醒来祝观良发现自己在周乐平那儿应该也不会怀疑什么。
可他们喝酒耽搁了太久,等回去的时候周乐平已经睡了,玉娇起来迎的人,回头望一眼黑漆漆的内殿道,“娘娘大病初愈,身子刚复原,睡下了不便打扰,皇上还没醒?”
“看样子喝了不少,一时半会恐怕醒不过来。”
那样也不便挪动,玉娇就跟内太监商量,“不然就让皇上在丹霞宫歇息一晚,反正皇上醉的不省人事,应该不会发生什么,只是辛苦公公在丹霞宫守着皇上一晚了。”
内太监道,“辛苦倒是不辛苦,只是娘娘醒来一定要跟娘娘说一声,若是当中有了什么误会,只怕皇上会不高兴。”
玉娇点点头送走了内太监。
禾贵嫔就这么顺理成章的把人留在了丹霞宫。她亲自帮祝观良擦了脸,又是宽衣又是洗脚的,等忙活完夜也已经深了。
内太监半夜困得左摇右摆,但又不敢睡,殿内熄了灯,它还得留神动静,万一皇上半夜醒了,跟禾贵嫔两人......他们得随时留神记档。
这一夜对于禾贵妃来说短了些,但是对周乐平跟内太监来说却很长。
对祝观良来说应该也是漫长的,他习惯了每天清晨闭着眼去抱身边的人,而人往往就在他触手可及的地方,今天也不例外,他从身后把人抱进怀里,埋头去吻她脖颈,唇还没贴上去却又猛的睁开眼。
不对,香味儿不对,周乐平身上从来不会有脂粉香。
他撤回手臂猛的睁开眼,也不对,殿中摆设不对,身边躺着的人更不对!
禾贵嫔其实早就醒了,但是一直不敢睁眼面对祝观良,她也心慌,直到祝观良掀开被子坐起来她才转过身拥着被子看着他,“皇上......”
床上有一小滩血迹,禾贵嫔露出来的脖子上几个触目惊心的红痕,手臂上还有掐痕,整个人看起来更像是遭到了一场凌虐。
祝观良显然还没反应过来,撑着脑袋半天没说话,他仔细回忆了一下昨晚的事,开口第一句就是,“你昨天在酒里下什么了?”
禾贵嫔眨眨眼,掉下两行泪,“臣妾冤枉啊,臣妾什么都没在酒里下,不信皇上可以亲自查验,昨天臣妾还跟皇上说,这黄酒后劲极大,现在酒就在桌上,内太监就在殿外,臣妾昨晚有没有鬼鬼祟祟做什么皇上可以问他!”
她涕泪连连,哭的上气不接下气,“皇上昨夜喝醉,臣妾还特意请内太监去问皇后娘娘,臣妾哪儿敢私自留皇上在丹霞宫住,不信皇上也可以去皇后娘娘宫里问。”
祝观良穿衣下床,脸黑的像抹了一层锅底灰,沉声把内太监叫进来,仔细盘问昨晚的事,本指望能有什么出入,可内太监所说跟禾贵嫔说的过程一模一样,并无出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