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封云深回府的时候时间已经不早了,一踏入封府,莫管事就跟封云深汇报了蔡景南和严玉婵到府中来看林朝雨的事情。
莫管事说完之后就跟封云深请罪,让封云深处罚他。
他没有拦住人,就是他事情没有办到位,虽然最后做主将人放进府中的是林朝雨。
封云深摆了摆手让莫管事起身,跟莫管事道:“这二人倒是无妨的,若是旁的人,你若是放进府中,提头来见。”
莫管事感激应是。
封云深又继续道:“明日府中的赏菊宴仔细着一些,不要放无关的人进府,不要让人冲撞了夫人,不要出现任何的岔子。”封云深跟莫管事强调的岔子是指府中安全方面的岔子。
至于赏菊宴的具体事情,封云深交给了安嬷嬷他是完全放心的。
那二十几个人都是识趣的,想必是不会闹什么幺蛾子的。当然,若是有闹事的,抹杀了就是了。
有些事情他现在没办法为林朝雨做到,但这种恶意泼到林朝雨身上的脏水他是决计不会手软的。
封云深和封忻州是前后脚回到封府的,在知道落雪已经被解决了之后,封云深同安鹤吩咐:“把落雪的尸体弄出来葬在她父母的坟边吧!”
起初纵然落雪的心思有些不纯,封云深看在她父母的面子上,也并没有对她如何。她千不该万不该,不该恶意诋毁林朝雨,也不该给他刚出生的孩子身上泼脏水。
安鹤领命离开,心里叹息,好好的活着不好么,为什么非要作死呢?
落雪是很早就跟着封云深的,他之前是看出来落雪对封云深存了一些心思的,但落雪自己没有挑明,封云深也没有那个意思,安鹤便当做不知道。
后面有了林朝雨之后,安鹤发现过几次落雪看着林朝雨的时候神色不善,他曾经也提醒过落雪,主子不适合她。
但她那个时候根本就听不进去。
到头来还是自己害了自己。
喜欢一个人有错吗?
是没有错的。
错的是落雪用错了方式。
主子最讨厌的就是那些花心薄情的男子了,所以他断然不会做那样的人。看落雪跑到夫人跟前去提出了那样的请求,安鹤便知道落雪要遭。夫人平日里看着虽然性子温和,却是个心有成算的,哪里会容许旁人插进她跟主子之间。
虽然夫人这样的确有违妇道,但她与主子一个愿打一个愿挨,谁能说什么呢?
而落雪最不应该的就是从庄子里逃出来,恶意诋毁夫人,还顺带把小主子也牵连了进去。
其实只要落雪乖乖的呆在庄子里,等到主子大业得成的时候,主子如何会跟她计较,而夫人那个时候大概也早就忘记落雪这么一号人了,届时落雪依然是自由的。
安鹤虽然觉得唏嘘,却不同情落雪。
封府建立了这么些年头以来,第一次举办这种赏花宴,很多人都知道封府有一个精致的都城数一数二的园子,但女眷都没有机会来看过。
在官场的男子在封云深成亲那日倒是有人借机参观过一二,但封云深除了成亲的时候对外宴过客,旁的时候都是不对外宴客的。
都说封云深喜欢收受贿赂、喜欢黄白之物,但封云深接了那么多的姨娘入府,却从来没有办过宴会。
旁的有些权利的官员,若是想要收受贿赂,便是借着各种宴会、节庆、娶妻纳妾什么的,封云深之所以不那般,大部分的人都认为封云深是看不上这些小钱了。
今日收到封府赏菊宴请贴的,虽然知道封府此举的目的,却还是带着些子兴奋的。这封府可是不好进的,不跟蔡府那般。
最最主要的是,她们是封府请的第一批夫人。
这些夫人们一大早就被自家的夫君给催了起来,有些是想要巴结封云深的,自然是让自家夫人方机灵点,千万不要得罪了林朝雨。
有些跟封云深没有什么冲突了,这是叮嘱自家夫人不要惹事就是了。还有些身份高一些的,也嘱咐自家夫人到了封府不要给林朝雨甩脸子,毕竟人家封云深现在有实权,宁可得罪君子,也不要得罪小人,在他们眼里,封云深蔡景南之辈便是小人。
林朝雨的替身因为是封云深为着林朝雨提议训练的,在林朝雨怀孕期间又代替林朝雨出过几次门,所以让她应对这些本就跟林朝雨不熟的夫人完全是没有问题的了。
封府的赏菊宴倒是热热闹闹的,林朝雨这个主角却是在屋内坐月子。
林朝雨看着屋外明媚的太阳,羡慕的看着外面的阳光,好想出去晒太阳。刚坐月子的时候林朝雨还不觉得痛苦,因为她确实也累着了,想要瘫在床上休息休息。躺几天还好,躺的时间长了,林朝雨就开始蠢蠢欲动了。
尤其是看着外面明媚的天气,觉得自己不出去溜达溜达,好对不起外面的天气。
她跟水仙道:“今日请的那些人,都来了吗?”
水仙道:“还有一个国公夫人没有来,其余的都来了。”
林朝雨点了点头,咖位越大的,越是到的晚,什么地方貌似都是这样的。
二人说话的时候,碧月神色有些不好的进屋跟林朝雨见礼过后道:“夫人,临安郡主来了,被莫管事安排人拦在了府外,临安郡主闹着要见您。”
碧月和水仙都是林朝雨的贴身丫鬟,所以今日碧月是伺候在那个假的林朝雨身边的。
水仙怒道:“她还还敢上门,胆子倒是大,真当我们不敢把她如何是吗?”
临安郡主昨夜在查明,落雪是中毒而死的,而那毒正是掺杂在落雪治疗嗓子的药里的,临安郡主当即就带着人到了泉源堂,一番掰扯之后才发现到长乐公主府来看诊的根本就不是泉源堂的高大夫。
真正的高大夫,被人塞住了他的嘴绑在了他的屋子里。
若不是临安郡主闹上门,还没有人发现呢。
临安郡主不知道哪个毒杀落雪的人是如何把真正的高大夫掉包,还没有引起泉源堂大夫的注意。想不通的她十分郁闷,所今日就上门了。
今日林朝雨举办赏菊宴,虽然没有给她请帖,但她相信,以她的身份,林朝雨是不会拦着她的。
即便林朝雨知道她昨天收留了落雪的事情,今日必然也是笑脸相迎的。大家闺秀和大家夫人向来都是,即便是内里撕得惨不忍睹,脸上看着都是和和乐乐的。
但临安郡主万万没有想到,封府的管事竟然拦着她不允许她进门,说什么没有请帖和拜帖一律不允许入内。
临安郡主知道这是规矩,她也就忍了,便让莫管事代为通传。
莫管事昨天就得了封云深的吩咐,闲杂人等一律不准入府。这位临安郡主的所作所为莫管事也耳闻了的,自然知道这位对封府没有什么好心思。
是以直接含笑婉拒了临安郡主让他通传的话。
临安郡主当即就生气了,她好歹是皇亲贵族,一个封府的看门狗也敢这般对她。
当即就气得不行,但顾及着自己平日里在外面塑造的仙女形象,娇娇柔柔的质问莫管事是不是不把皇族看在眼里。
莫管事无奈只得派人去通传“林朝雨”。
“林朝雨”在第一位夫人上门的时候就开始招呼客人了,今日府中人多眼杂,莫管事自然是要把所有的事情都做到毫无漏洞。
“林朝雨”知道了,伺候在林朝雨身边的碧月自然也就知道了。
“林朝雨”在听到莫管事派来的丫鬟的话后,就跟已经来了的诸位夫人些告罪,领着碧月到了闲云院,她留在了院子外面,碧月则进来跟林朝雨说明。
封云深今日原本是要留在府中的,但刚刚蔡景南那边突然传来消息,说一直查的事情有线索了,封云深想着事情都准备好了的,又是在封府里,再怎么都翻不出什么浪花,就出了府。
若是封云深在府中,这事情就传不到林朝雨这边来,封云深直接就帮她处理了。
但封云深不在,这些事情就只有找林朝雨拿主意了。
林朝雨突然就搞不懂临安郡主这一手操作了,她之前还觉得临安郡主是个聪明人,至少在她挑破了某些事情之后就没有巴着封云深了,在被她若有若无的表示这不大喜欢她之后,她也没有在来找她尬演什么亲亲热热的好姐妹了。
临安郡主现在跟八皇子是一条线的,八皇子目前即便是拉拢不了封云深,却无论如何都不应该得罪封云深。
身为八皇子一脉的临安郡主,自然也就不应该做出这种得罪封府的事情了。
可这临安郡主昨天才刚刚做了与封府相对的事情,今日又上门,着实莫名。
林朝雨是知道,落雪还什么都没有来得及跟临安郡主说就已经永远都开不了口了,她并不觉得临安郡主这么上门来是掌握了什么把柄。
她笑着跟水仙道:“你亲自去门口,就跟临安郡主这样说……”
水仙听了,眼睛亮亮的就出去办事了。
临安郡主还在门口扮做一朵雪莲花:“莫管事,我跟封夫人是好朋友,之前几次上门贵府都没有要任何帖子的,封夫人是不是在为昨天的事情生气啊!”
莫管事:夫人生气了没有,你自己心中没点数么?
然而这些话莫管事只能心中想想,却是不敢说的。他恭恭敬敬的立在一边,任由临安郡主说什么,都是不说半个字。
临安郡主心中憋着气,委屈不已的道:“莫管事,昨日那人那般诋毁封夫人的名声,作为封夫人的朋友,我实在是听不下去这才想着先把人带回去审问的。”
临安郡主堵在门口的时候,那位国公夫人姗姗来迟。
见到临安郡主在门口颇为奇怪,待听到临安郡主的话后,隐约记得似乎看到临安郡主跟林朝雨是在一次说过几次话,二人看上去挺熟的样子。
莫管事看到国公夫人来了,立即派人请她入府。
国公夫人无意管旁的事情,她们国公府能立得住脚,就是因为不参与各种纠葛。
国公夫人无意参与,临安郡主却是不愿意就这般放了国公夫人进去。
当即扬着一张令人舒适的笑脸迎了上去跟国公夫人见礼,国公夫人只得驻足回礼。
临安郡主拉着国公夫人诚挚的道:“夫人,可否劳烦您见到封夫人之后,帮我解释一二。昨日在金玉楼前的那个女子,我真的是觉得她有问题,为了不让她继续口出狂言诋毁封夫人所以才带了回去的。”
国公夫人十分为难,这都是什么事儿哦。
她虽然喜欢说八卦,却是不愿意参与到任何纠纷里面来的。
水仙一到门口就听到临安郡主这恶心的话,当即不客气的开口:“若郡主当真是为了我们家夫人,不是应该把人送到封府来么?郡主自己带回去是个什么意思?”
临安郡主继在被一个管事拒之门外之后在被一个丫鬟当众怼,一时间,只觉得这一辈子都没有这般屈辱过。
她知道这个丫鬟是林朝雨身边的大丫鬟,原本她对林朝雨只是不喜,后面还有些旁的情绪,如今却是对林朝雨产生了一些仇意。
她一个郡主屈尊给林朝雨这么个太监夫人交好,林朝雨非但不感激还不大乐意的样子,如今还这般羞辱她!
她想了想她现在的处境,想了想东厂的势力,默默的深呼吸了几口气。
欲心平气和的说些什么
水仙却是见不得临安郡主这个样子的,明明生了一张美人面,但一举一动简直是对不起她这张脸。
水仙不待临安郡主在开口说什么,直接道:“郡主,我们家夫人说了,之前郡主借着接近她的机会想要勾引督主,她在发现之后默默的疏远了郡主,未曾拆穿郡主,也是看在大家都是女子的份儿上。”
“这世道,女子艰难,夫人想着女人何必为难女人,所以就包容了许多。可郡主千不该万不该帮着封府的逃奴,实在是寒了夫人的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