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程玥听了忍不住打了个冷颤。
她真的没想到程溪从小到大都在被程望骚扰。
是程溪掩饰的太好，还是她这个做姐姐的太疏忽？
至于自己的父亲，仔细一深想，也不是没那个可能。
前二十年的程玥哪怕父母离异，但是有方秋这个善良的后妈，她也算是很少经历过恶意。
这一刻，程玥仿佛三观都受到了冲击。
久久的震惊过后，程玥才平静下来，“溪溪，这件案子交给警察吧，每个人都应该为自己做的恶事付出代价，哪怕是我爸和我奶，我只是担心裴晏舟已经知道你替嫁的事，他很生气，他说会让程家一无所有，我爸要是真的设计了那些，一无所有是活该，只是你……。”
她担心，裴晏舟更不会轻易放过程溪。
程溪瞳孔安静，“姐，顺其自然吧，我跟他之间，一路走来，都是我精心算计的感情，其实……很没意思，我始终觉得，两个人的感情应该干干净净、不存在夹杂着别的利益，我已经做好准备了，只要他别伤害我妈，我什么后果都可以接受。”
程玥愣了愣，这样的程溪让她感觉哪里不一样，毕竟程溪是一个利己主义者，她做任何事都是把利益放在前头。
这样一个人，竟然开始谈感情的纯粹、干净？
“程溪，你是不是喜欢上裴晏舟了？”她忍不住问。
“对啊，我喜欢他。”程溪坦然回答，“因为喜欢，才不想去欺骗，欺骗来的感情没意思。”
“可是现在他知道真相了，他不会再喜欢你，只会觉得你是一个别有居心的女人。”
程溪面色淡然，“那又如何，我喜欢他，是因为我喜欢他这个人，可是他喜欢我，喜欢的却是程玥的身份，程溪的性格，他接受不了，也没所谓，每个人择偶的标准都不一样，他条件好，家世优秀，当然想选择门当户对的，我不能去强迫。”
“感情可以这么洒脱随意的吗？”程玥喃喃。
“那能如何，去勉强？去死皮赖脸的求他喜欢我？追求我？不会的，我了解裴晏舟，他只会更看不清我，”程溪叹气，“那些事，我做不来，可能我更爱自己吧。”
还有些事，程溪没说。
她可不想巴巴的讨好裴家的所有人，而程家却肆无忌惮的践踏她、伤害她。
要毁掉大家一起毁。
程溪骨子里有着一股宁为玉碎不为瓦全的狠劲。
说完后，程溪感觉身体很疲倦，“姐，我好累，我睡会儿。”
“你睡吧，我在这守着你。”
程玥坐边上，脑子里根本没一点睡意。
……
裴晏舟离开医院后。
让司机送他回了自己平时在外面偶尔歇息过夜的私人别墅。
管家大晚上的听到车声，揉着眼睛出来迎接。
他管理别墅这么多年，还是五六年前，裴总刚接手公司时，才会每天凌晨忙完后过来这边睡，自从公司正式上了轨道后，裴总已经很少应酬到半夜了，在他印象里，裴晏舟虽然身份显赫、年少英俊，却并不是一个在外面花天酒地的人。
相反，裴晏舟私生活很严谨，甚至这么多年没带任何女人回来过。
想到女人……。
管家连忙说：“您前几天让我准备的女装和护肤品，商场那边都送过来了……。”
“扔掉。”裴晏舟忽然说。
“啊？”管家一时没反应过来，直到看到裴晏舟冷峻的脸色，才意识到裴总心情不佳。
“我说了，让你全部扔掉，你聋了吗。”裴晏舟脾气暴躁的说，“我不想在这个别墅里看到任何女人的东西。”
说完，他径直上楼。
几分钟后，裴晏舟看到自己的衣帽间里很多女人的衣服时，他愤怒的把衣服全拽地上。
该死的程溪，这个女骗子。
亏得他想好好跟她过日子，就出差的那天，还交代管家多给程溪买点衣服，他打算找机会带程溪来这边过夜。
他的别墅，也是她的家。
可是现在，她不配。
裴晏舟气的一夜没睡。
管家也战战兢兢的不敢睡。
到了早上，杨凯过来时，整个别墅都是处于低气压中。
“那个……蒋管家，您能上楼帮我叫叫裴总吗……。”杨凯小心翼翼的拽了下蒋管家。
“别，”蒋管家吓得直摆手，“我可不敢，我从来没见裴总心情这么恶劣过。”
杨凯：“……”
他也怕啊。
就连当初裴晏舟醒来后知道自己结婚了，都没让他这么胆颤心惊过。
“蒋管家，我求你了……。”
两个人推推搡搡的，楼上传来脚步声。
裴晏舟披着件黑色睡衣从楼上下来，一张冷峻的脸沉沉的，眼底下挂着两个黑眼圈。
很明显，裴晏舟失眠了。
他竟然为了程溪那么个狼心狗肺的女人失眠了。
杨凯紧张的噎了噎口水，硬着头皮走过去，“裴总，您要我查的资料查到了。”
“说。”裴晏舟找了条沙发坐下。
杨凯把资料递过去，“程溪确实不是程洲华的女儿，她是方秋和前夫陶锐生的，方秋和前夫离婚后带着女儿来了苏城，在这里遇到了昔日恋人程洲华，两人旧情复燃很快结婚，带着女儿住进了程家，程溪从小挺努力的，每回考试都是班上第一……。”
杨凯还没说完，突然感受到裴晏舟一记冷眼，“我不想再听到你为程溪说任何好话。”
杨凯：？？？
他为程溪说好话？
他没有啊，他说的只是事实。
好委屈，想哭，想辞职不干了。
杨凯擦了擦额头的汗：“程溪的亲生父亲是一个赌鬼，在程溪幼年时经常赌博、喝酒打老婆、孩子，方秋还报过警，只是这是人家的家事，警察也不好处理，总的来说，程溪本人条件很差，母亲是个大学没读完的，父亲是赌鬼，欠一屁股债，方秋和陶锐老家都是农村的，方陶两家的亲戚不是农民就是在厂里打工……。”
裴晏舟越听，脸色就越难看。
杨凯心里默默的吐槽，是您让我不许说程溪好的，那我肯定只能挑着差的说了，受不了您可别怪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