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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别的女人能我也能
那个小伙子倒是很精干,高高的个头,长得也不错,大大的眼睛,白白的皮肤,棱棱的鼻梁,一副中学生般的憨厚摸样。见了她也很大方,嘴里乖巧地叫着大姐…大姐什么的,又是拿饮料,又是在哪里沏茶,显得颇为伶俐和乖巧。
那小伙子还有一副很不错的嗓子,始于七十年代而现在才在国内流行的那台湾校园歌曲他都唱得不错。
哦,遇到阿凤的小情人——那个小伙子的那一刻,一下子令霍丽丽想起她自己一个人曾经光顾过的市里面的一个会所了,他的殷勤,他的叫人有点往坏里想的似乎有点暧昧的称呼声,几乎就叫在阿凤家做客的霍丽丽疑心她自己走错地方了,而那个小伙子便似乎就是那个会所里那殷勤备至的服务生了。
只是,碰上了也就碰上了。
阿凤自己也知道小霍不是他们的圈里的那种嘴上不牢和好拨弄是非的女人,自然这种事也就不怎么避她。
有时候,她和她两个人在一起玩的时候,玩腻了,无聊了,阿凤还打上一个传呼特地把那个小伙子招呼过来,跟他们坐在一起谝,一起玩,一起闹,不知为什么,每当这个时候,尽管小霍也和他们在一起玩得很开心,有时候还自己提议把那个小伙子招呼了来,可不知为什么,她自己却感到很是别扭,也很是尴尬,夹在他们两个人中间总有一种不伦不类的感觉。
有时,阿凤似乎看出了些什么味儿,于是就在那里给她出主意说要那个小伙子给她也介绍个他们一起的小兄弟,来给她也做个情人混混心什么的,慌得小霍赶紧摆手制止了阿凤,并给她说你可千万别胡来!真要那样的话我们家老钱会活剥了我的。
她那种张皇失措的样子和发宭的表情,惹得一旁看她的表情的阿凤,捂了自己的小嘴在那里直笑。
霍丽丽还隐隐约约记得阿凤说起过那个小伙子好像是姓林什么的,但凭直觉,霍丽丽觉得那姓氏肯定是假的。
其实,社会已经发展到了二十世纪九十年代中期,如果说她霍丽丽自己在传统的观念束缚下不敢去行动去为自己找那情人的话,难道她自己在周围的现实里,在朋友的圈子中,耳濡目染的许多的男女寻找情人事实的发生,就不会引导着她自己去往这一方面想吗?
应该说,作为女人,尤其是这个年龄的女人,她从心底里是不愿意和自己的丈夫分手,虽然说她的丈夫在现实生活中存在着很多她心理上生理上以及情感上令她自己无法接受的劣行,但从另一方面来说,毕竟他还是她儿子贝贝的父亲呀。
她更不愿意她自己的儿子贝贝在一个残缺不全的单亲家庭里生活成长,那样对他的打击将是多么地大呀!那是他幼小的心里上难以承受的呀!
有时候,看到圈中的男女情感破裂之后,那些面对着现实睁着无助的眼睛,眼睁睁地看着自己的父亲或母亲,从此活生生地在自己的日常生活中残酷的离开或者分别的小娃娃,她自己的心首先就碎了,她真的无法理解的是那些大人们自己的痛苦为啥要让那些对这个社会还不怎么理解的小孩子们来承担呀!
实际上还有一层更多的不愿意,其实是她极为不愿意让自己亲手去打碎自己这辛辛苦苦近十年的时间像燕子衔泥般的一点点积累起来的这点家业。
可是,霍丽丽的心底里却又实实在在地不愿意被自己的丈夫整日整夜地冷落下去而空耗了自己短暂的青春。
霍丽丽表面上拒绝了女友阿凤替她找情人的提议,这并不意味着她自己的心底里就没有这种想法。
应该说,私下里她自己对于有关情人的想法由来已久了。
霍丽丽是希望有自己的情人,但她也悄悄的在心底里制定了基本的条件,而首要的条件便是两个人要能够谈得来,即至少双方要有共同的话题,并不仅仅是享受双方的**。
她给自己私下里悄悄所定下的找情人要达到的标准有三点,那就是在自己痛苦的时候可以舒舒气,寂寞的时候能够散散心,高兴的时候允许撒撒娇。
只是,她这个人向来的直觉感觉太强,心底里总认为她自己要找的情人还没有出现在自己的面前。
而这种即是说,由于现实社会环境的宽松,人们观念的转换,暂时不受社会舆论谴责的情人现象,保密恐怕还都来不及,哪有像阿凤所说的那样还要靠了别人去介绍的呀?
那样的话,你这个介绍的人又跟古典小说《水浒传》中那个拉了潘金莲和西门庆下水的王婆有什么两样呢?
应该说,自己的情人还是凭了自己的眼光拿自己的心自己去碰到的好。碰到了便是你自己一辈子的又一次缘分和福气,碰不上,那这辈子也就甘心了,也就认命了。
虽然说霍丽丽的丈夫他们做书的生意,但霍丽丽他们的文化程度其实并不高。
她还不知道哪句出自现代著名的诗人散文家徐志摩先生为追求已婚的女人,京城名媛陆小曼而拒绝自己老师的规劝,委婉回答他的那一句“我将在茫茫人海中寻访我唯一之灵魂伴侣。得之,我幸;不得,我命”的名句。
而此刻,那一句得之我幸,不得我命,其实正是恰如其分的体现了火锅店老板霍丽丽本人对情人需求的那种欲罢不能的心境。
霍丽丽是那种想吃豆腐而绝不会轻易地去用萝卜青菜顶替的主儿,没有合适的下饭菜,她宁可不吃饭。只要她铁心所认准的事儿,她可就是掉头都要试一试的。
什么东西都要挑最好的,生活中的她霸道的惯了!
这个时候,她碰到了阿威。
那死了好多年的心因为阿威的出现骤然又隐隐地跳了起来,为一个陌生的仅仅见过一面的男人,为一个她其实什么也不知道也不了解的男人,就像是那沉寂了多年的湖泊,被一个不知所处的东西投入了块块石头似的,丈夫不在家她一个人读着阿威的小说稿,她的心便像潮水一样地翻腾着,而且,泛起的涟漪很大也很诱人。
她自己也十分清楚,这些年来,生活经历的各种磨砺,情感之窗的不自觉的封闭,已经没有那个男人能使得她自己的内心再有过这样一种颤栗,有过这样一种迫不及待的感觉了。有时,她都自己嘲笑起自己的那种莫名其妙中产生的感觉了。有时,她自己又都在想着,她是不是要到那医院的神经科去找一下神经科的大夫,看看自己有没有神经病了。
是啊!这个世界怎么了?
即使是当年跟自己的丈夫举行婚礼之前和之后,也并没有显得如此地激动不已,如此的心情难按过呀。反而,在迷蒙之中,在浑浑噩噩之中,被他那满嘴的“亲亲”呀“宝贝”呀“心肝”呀等等的谎言,给哄骗的可谓是唏哩糊涂地过了河,又迷迷瞪瞪地上了山。过后,又一起打打杀杀,吵吵闹闹的过了这么些年。
……
难道这就是所谓的婚姻吗?
……
现在,一想起了当年,她还在那里后悔的心底在隐隐作痛,恨不得自己把自己给扇上两个耳光子。如果在婚姻上有后悔的机会,她是打死也不会去选择现在的老公了。只不过这一切仅仅是她自己心底里的一种理想,显然,她自己是没法给别人说了。
阿威呀,阿威!你究竟是个什么样的男人呀?
为什么我霍丽丽仅仅见了一面你之后就有一种无法自持的感觉呢?你究竟是一个魔鬼还是一个天使?是一个杀手还是菩萨?
面对阿威的小说稿件,那个貌似清纯的霍丽丽居然是思绪万千,心潮起伏,难以平静,她不得不在自己的心底里大声地询问着。
哦,这个三十多岁的女人呀!她究竟想要干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