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面对着一杆左轮手枪,假使,是头一次,卫民会害怕。因为,这杆左轮手枪,不算很长,但是子弹很大,每一棵子弹,相当于一个大拇指一样,打过来,穿过卫民的脑袋,保准开花,红白之液顿时如涌泉一样渗出,然后永远地面对黑夜。但是,卫民却说:我说过,你一定会!
她叹口气,但是,没有将包包,给取下的念头。她说:那你相信吗?!我有法子,将你埋着,一辈子,谁都寻不到你。我告你,我走到今日,什么都不怕了。卫民噗哧一笑,抽了一口香烟,他漠然想起,在十四岁那年,曾经给俘虏过,敌军差点儿掰下他的一颗睾丸下来耍。
当时他怕得紧,休克了俩回,他在想,如果当时友军没有赶到,他那日起,给成了太监。他今儿,却很淡然,他说:不知道,我有无告诉过你,我参军过。他说着,吐出一口烟圈儿来。然后,他说:我告你,如果你今天心够狠,够黑,够毒辣,无非,一枪爆头,你也走不了。
说罢,卫民瞥了一眼锁头,她将自个儿给锁上了。卫民又噗哧一笑,坐在床上,说:我十四岁那年,曾经给地方政府军,作为雇佣兵,去清剿民兵,用中国话说,叫土匪。那里的民兵,三天两头,要跟政府军对抗。而且,抓到了政府军的军队,会用当地的极刑,我曾受过。
首先,将你的脸皮,给一刀刀剪下来,然后当你脸上只剩下血肉的时候,再寻出一面镜子,给你一照。你要么给吓死,要么给吓个半死。如果,是男人,会将他给阉割掉,然后将那玩意儿塞入喉咙里,一直灌着矿泉水,直到噎死为止。然后呢,是女人的话,你能想象得出吗?!
我告诉你,程潔儿,一枪爆头,真的不算什么,比起这种极刑,是小儿科。我经历过一次,我什么都不怕。但是,如果我说,我给你视频,给你想要的,你真的会放过我吗?!我告你,你决不会,现在不会,我给你后,更不会。你信不信?我给了你,你甚至,可以更好的杀我。
你可以安一个冠冕堂皇的理由,让我信服,让我知道,我不下去见**,我他妈白活了!你要打,你打吧,朝我脑壳这儿打,近点儿!这样,就一枪爆头,我保证一点儿都不折腾,不会打,我教你,伸手出来!卫民话一出,眼睛瞪红,她瞅着卫民,眼角竟然打转起了泪珠。
她说:你吓我?!她上膛,她会使枪。但是她的手在颤抖,她说:你到底是谁呀?!你为什么这样对我呀?!你想讹诈是吗?!本来不用走到今天恁僵的,你偏偏要威胁我呀!一瞬间,卫民起身,速度奇快,将她的手给摁着,她开抢不来,然后,他搂着她,她动不了很疼。
她在叫嚷着,但是卫民却扑腾一下,二人摔到了软绵绵的床上。她的本能仿佛给逼了出来,手里紧紧持着枪械,没有挣脱的一丝感觉,更像是沾了强力胶一样。她说:你逼我杀你呀?!你走的出去吗?!卫民说:我告你,活到今儿,我还怕死吗?!我早知,我今儿来,决不安全。
她说:那你还来?!你明知是鸿门宴,我给你时间跑路,你却不走?!卫民说:我想帮你!她说:怎帮?!卫民说:我帮你摆脱,让你过好日子,你信么?!她说:我重复了多少回,你以为我所在的位置和环境,是你的想恁复杂?!我是宠物还是家禽?!我说你是在找死么!?
卫民说:你想过怎样的日子?!像现在这样,开了个口,你能弥补?!我告你,早有一日,要么是监狱,要么是地狱,就这俩下场!她说不出话来,十分难受,从小到大,仿佛,没受过恁大的委屈,她说:你放过我,成吗?!我让你走,让你安全离开,让你好好地生活好吗?!
卫民说:在这种情况你还能不能跟我说一句真话?!你在大银幕上说假话,在网路上说假话,在现实内说假话,现在能不能跟我说一句真话?!她说:你为什么要这样呀?!你到底是谁?!你能跟我说实话么?!在这等情况。卫民语塞,他觉得,反倒自个儿将自己弄僵了。
她说:你说话呀?!她喊破了音,好在卧室在楼上,一楼可听不到她的叫嚷。卫民叹了口气,脸红气喘地,好不容易,才静下心来,他说:因为,我喜欢你呀!我想娶你!她怔了一眼,望着卫民,有如望到了外星人一样的诧异。她松了手,而枪支,就这样,给卫民夺了过。
陈铭坚不管三七二十一,他和程东吉的账单日后再算,现儿当务之急,是他,要给常浩清,送去一百万。他觉着,这事有点儿不妥,怪了,怪了!陈铭坚的脑袋,快如一枚鱼类一样,炸开了心内原本平静的湖面。他脚踩油门,心儿像一架飞机一样,极速上升,他那个害怕呀!
但是,他仔细一想,用逻辑思考。这,怎么可能呢?!陈铭坚,在那之前,曾经翻阅过,端木欣的档案。公安局内,虽然人们不愿多说私事儿,因为处理治安,实际上,就是处理百姓的家经。凡有破差事,全是百姓的琐碎事升温了,而破除贪污**案,破除黑社会另外说。
但是,公安局的人不说,那么,外头的人能掌管着住自己的嘴巴?!端木欣的条件,你说嫁给多高的职位,嫁给多有钱的财主,那都是可行的呀!她是毕业于本市的公安大学,而且又是干部子女。甚至,还有参加过射击运动的经历,在本市的射击竞赛上拿过了一等奖奖状。
她的简历,奖项一堆起来,叫陈铭坚,不禁叹为观止。她精通柔术、空手道、散打云云,参加过轻量级的比赛,获得了三等奖。这些,不能是虚构的吧?!另外,陈铭坚最最想不到的一点是,这个时代,谁敢惹公安?!他倒觉得好笑了,现在的混子,牛,是牛,牛皮哄哄。
可是,一在街上,犯了事儿,见到了警察,不说正规警察,说普通的协警,治安队,城管,见到了正规的制服,谁敢惹?!假使不穿制服,那么,混子,始终是混子,他们除了欺负更弱的百姓以外,有个毬儿的出息?!陈铭坚这样一想,倒觉得无比蹊跷,但是他只有不停拨号。
拨号,拨号,拨了一个又一个的号码,可是,就是打不通。他开始朝郊区的大路上行驶着,另外,这时陈铭坚居然接到了一个电话。他吓了一跳,这拨号而来的人,可是稀客。那是周监狱长。这人,可是常浩清的上级,顶头上级。他的官衔,是要比邓小兴要大,魏兴国之下。
而叫陈铭坚更加惊叹的在于,他恰好,在这个时候,打了一出电话,给陈铭坚。他接过,没法子不接,但是,他们俩,曾经只有一面之缘,你说早不打,晚不打,偏偏这时打,不妥吧?!他一接,电话那头便来了电话,说:陈主任,你好。陈铭坚笑说:周监,您好,有事?!
周监说:没事儿,没啥大事儿。我只是,你跟小常,是认识的吧?!陈铭坚一怔,差点儿给开出了道子,说:嗯。是。周监说:据我所知,小常转到监狱局之前,曾经立功,是吗?!而且,他当时,隶属于你的部下,另外,他还曾经有在黑社会组织卧底的记录,我说的对吗?!
陈铭坚想,周监这人,兴许,将常浩清的底子,已经给查询了一番。陈铭坚说:嗯,周监,然后呢?周监说:没,没事儿。我只是,想寻你唠嗑唠嗑,聊聊有关小常的事儿。唔,如果你现在,不介意的话,我想,咱们可以去茶楼聊会儿。我好容易,今晚才抽出空来,您考虑。
说罢,他挂断,给了一个比较详细的地址。映入陈铭坚眼帘的,是一座座山,上头种满了速生桉。那是常浩清给他的地址,而刚刚,周监又给了他一个地址。他一扭头,朝着玻璃镜一瞅,后头的世界,无比光亮,好比一条幽静的小路。而前头,却仿似一条堆满狗屎的胡同。
周监现儿说到常浩清,陈铭坚的本意,是要寻到常浩清。到底,哪儿才好呢?!现在,陈铭坚满脑袋的操蛋二字,烙印在了脑门上。他觉得自个儿好像骑着一头驴,又骑着一头牛,只能去一边儿。但是,现在这头驴,朝左边走;这头牛,又朝右边儿走,他不能骑着俩畜牲。
因为,他要这么耍,他的俩边儿蛋子,给撕得一分为二。他一咬牙,抽一口烟,朝窗外吐了一口浓痰,十分毅然地打了方向盘,一个急转弯,朝后头走。顿时,一种奇怪的感觉,迎上了心头。这感觉,便是:我好像,明知道做这件事情会后悔,但是心儿却驱使我这么做了。
我知道,我一定会后悔了。他对着自己,是这么说的。而在茶楼的包厢内,周监,有史以来,头一次恁难受。他的脑袋,犹如给千千万万只蚱蜢给啃食着,啃食完了还一边儿拉屎似的。他恶心,又难堪。但是,他现在解了气,他的老婆,他自个儿,用绳子,给捆上一大圈儿。
她老婆一丝不挂,略显臃肿的身材,朝着麻绳的间隙中给突了出来。她酷爱浓妆,平时打扮得无比妖娆,而现在身上还有一股扑鼻而来的香水味儿。她一直叨念着,像个疯子,说:周...周哥!放...放过我!周监说:放过你?!你干了什么?!他打着老婆,用鞭子,用棍子。
她早已不干活的身子,柔软得像一块豆腐一样,皮肤能及二十出头的女孩。但是,他觉得她恶心,她不知廉耻。周监不傻,在屋内,早早地装有一摄像头。而很久之前,又有人,同周监说,班姐养了一小白脸儿。而且,还把这小白脸儿,当成鱼翅鲍参一样献给了自个姊妹。
讨个欢乐吧。他说:我一辈子,没打女人,我喜欢你,从中学那眼瞅起,我喜欢你!但是,你跟小四儿干了,下贱!下贱!下贱!她啜泣,没话说。全世界,待她最好的人,是周监。他给她一个家庭,给她富裕,给她儿子。作为女人,她啥都有了,但是,她难受,她在哭。
她说:你...你在外头,有女人,是么?!周监说:好啊,我问你,我有,我待她好吗?!我待你好吗?!你说,你想移民,你想叫儿子去美国,我不帮你?!你以为,小四儿是好货色?!你勾引他,对不对!她说:你好久不碰我了...周哥!周监说:他妈的,哪个贱x想出这馊主意!?
小四儿是什么货色?!是特务,是卧底!你以为,放几张牌,就能赶绝我?!查什么?!我对全市,有什么不好?!全国良好监狱典范,是我的杰作!没有我,市里哪有今日的繁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