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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黄贵英给听到周监给进去了的消息时,他不免长叹了一口气。叹气,并非惋惜,更像是,他顿觉,腰部原本有俩肾脏。只是,如今周监进去,他的精力顿时给花了光。于是,他一拳头,砸入了桌脚那儿。令他未想到的是,吴镇长竟而,在同一时,拨了一通电话,给了黄贵英。
他说:老黄,这下,咱们栽了。栽了!那前公安局局长,给出去喽!黄贵英听罢,更是无奈。他的牙齿,正在颤抖着。他说:你们这俩废物,亏咱们,里应外合恁久,竟然,比不过那群傻x?!一开始,咱们多牛?!天时、地利、人和仨样,咱们,谁没有?!咱们差哪儿?!
这话,是泄气话,没用,好比骂娘一样。但是,吴镇长一直懊悔,凭啥,他没有将那辜耀辉给干掉。甚至,他已经,将虐待成病犬的张毛财给弄了出去。他事后,听工厂那儿的人说,这是他自己种下的孽呀!张毛财一经检查,胃部早已给穿了孔儿,如今给切了四分之三。
为什么呀?!因为天天吃潲水,又得往潲水里头屙,你屙外头吧,你吃啥?!你吃自个儿的屎吧,多下贱?!这吴镇长,忒会整人。可问题是,他活了下来!听闻,医生朝着他的胃部那儿,夹出了差不多十条长蛆。他竟没死,天意呀!他说:老黄,你给我个法子,成不成?!
你不研究心理学的么?!不是叱咤风云么?!你的手下,不是有成千上万的人么?!我今儿,得靠着你,你才是我的靠山!你靠了我恁久,今儿,你得报恩!黄贵英听罢,怒道:你个混球!讲的你没有丝毫好处一样!讲得是我全依赖你一样,你今儿,你反倒是反咬我一口?!
说到这儿,他的鼻孔内,一直出着怒气焰儿。但是,一眨眼,他发觉,恁多混球里头,仍有一人,是可靠的,这人可是程东吉呀!他拨号儿,给程东吉。而程东吉,正在他那小配套屋内,干着无耻混蛋一样的勾当。他将陈铭坚老婆的尻子给撅起,给绑在一凳子后头骑着她。
她一直惨叫,可他疯了,无人性,就这样日,愈日愈兴奋,他在幻想着他已经抓着了所有人的睾丸,谁都使不出劲儿来都得听他的话语。可是,接过电话,黄贵英像个失恋的少女一般倾诉着自个儿的惨况。程东吉笑了一声,呵,黄贵英,你亦都有今日?!你真得感谢我哩!
说罢,程东吉将所有的愤怒及力量一一地排到了温柔乡里头没有一丝一毫的避孕措施。尔后,他长叹一口气,寻出纸巾来擦拭。他说:既然,人家要整死你。那你,就是要给人家整死?!我告你,这事儿,可没完。我在,你不会死。你大把的,放心,但你得告诉我一些事。
你有多少斤两,还有什么地儿,能靠得住。另外的,我令你,打一百万美金,到一个账户上去儿,在台湾。你如照做,我有法子,至少让你续命二十年!话一出,咱们把话茬儿,给接到郊区那儿。郊区那儿一天晚上都在响起了轰隆隆的枪声,别的不为,人们以为是哪处农村要过节所以彻夜放着鞭炮哩!可实际上哪儿是哩?!在那处,是凌卫东,使出最后的法子。
他清点了一下武器:步枪四十支、火箭筒五把、土制炸药二十枚、手枪二十支、匕首二十把。这等玩意儿,足以让他跟一个军队暂时火并很长一段时日。只要对方没有及时开来坦克或者装甲车,那逃亡还是绰绰有余的。凌卫东有二十人战队,这二十人全是同他一块逃命来。
这二十人里,阿拉伯人占七人,汉族有四人,越南一人,泰国一人,以色列人占两人,其余的五人,均是我国西藏地区的少数民族成员。这些人,曾经在非洲,同政府军火并。在中东,长年累月打仗。来到中国后,干了好多起。而因是特种兵出身反侦查能力特别强故未抓到。
他们的行踪不定,但是整个恐怖分子组织却犹如一个并联电路一样,一旦有了目标能将一条大道的灯光给串联上去伤害极大。不拍死,真心地不怕死。他们是一杆枪。而如今,凌卫东叫所有人练习打靶,他说:弟兄们,过了这一次,咱们,可以想到哪儿都没有问题,真的。
你们想去欧洲,加拿大,新西兰,美国,巴拿马,没问题。我保证每人至少能分到一百万美金。他想到这儿,脑袋里,又想起了露露的身影。露露的倩影,令他神驰。美女,他是见过的,且日过的,但是,从未有一人,可以如此拨动他的灵魂叫他朝思暮想。他为此奋斗着。
当卫民顶着十万层的压力归到了庙街时眼前的庙街仍旧是一样的建筑,可又仿佛是另外一个世界了一般。他如今过够了光鲜的日子吃的是鱼翅饮的是洋酒整个儿肥了约莫十斤,原本沧桑的脸蛋儿略显老成如今又养的是白白嫩嫩的。归到这儿,人们快不认识他但还是认识他。
说,卫民哥,你阔了哩!是不是,给发了大财呀?!卫民笑说,发财是没有的,傍了个好靠山!人们诧异,说,庙街现儿个个都传闻你的英雄事迹!谁都想靠你哩,你还要寻靠山呀?!卫民说:哈哈,有这么一出事儿?!那可得传闻我是个黑社会才对,黑社会哪能敢跟政府斗?!
阿珂接过他,脸色诡异,像个特务一样,将情报慢慢地吐露给了卫民知。他说,我这辈子,最有出息的一件事儿,则是把那骚娘们给驯服了。卫民惊呆,说:你把人给强日了?!阿珂觉着他思想龌龊,说:日日日,你成天就日,日你媳妇去!卫民听到媳妇这话儿心里就难受。
卫民说:你带我去罢!阿珂果真将卫民带入了一个车库内,映入眼帘的丁敏叫卫民给吓傻了。原本光鲜靓丽的丁敏穿的是时髦品牌昂贵的套装,如今她却穿着麻布衣裳修了好多补丁正光着俩只脚踩在木地板上。她的头发乱糟糟的,脸蛋黑不溜秋的,阿珂给她抹上了层黑炭。
阿珂说,她疯了。卫民说:你这是闹的哪一出?!他说:我给她模拟哩,来一出“大饥荒”吧!让她瞅瞅,曾经生活在旧社会那儿的水深火热的日子,是咋样的!你瞧瞧,她原本,身光颈靓的,如今,却成了一个逃妇!我为了替她洗脑,特意地,将她给绑在了这儿给她念叨。
我说,你是丁敏,你这娼妇!你是旧社会的瘤子!你今儿,沦落到这步田地,你下贱!你理应,寻个农民嫁了,找个工人嫁了!他们没钱,没权,更别提车子房子票子孩子!今儿,你吃不饱,穿不暖,你知不知,劳动人民的疾苦?!你若不知,你枉活人世!你该死啊丁敏!
阿珂一边儿指指点点的,丁敏一开始,觉着他是疯子。可是,他愈来愈严肃,嘴巴说不动她,使戒尺,使笤帚,使棍子,将她的腿部,拍得一条条瘀血痕来。她一开始先是哈哈大笑,叫阿珂吓坏了,现儿基本上疯了。阿珂斗她,令她仿佛从天堂,掉落了人间地狱,经常疯言。
卫民,如今猫腰下来,瞅着她的脸蛋。他想过,丁敏曾经和自个儿来过翻腾倒江的床戏,这是三癞子的手法,叫卫民同她成了相好。再由她,又成了三癞子的相好。他竟而怜悯,但是,他知,他学过心理学,知这人真癫,还是假癫。她好端端的,受过恁多苦哪能怕阿珂这?!
只是,有的话,阿珂不明。唯有有心人,才明。卫民蹲她跟前,她先是撇都不撇一眼,意思是,我栽了,就栽了。我脏了,就脏了。甭管你怎的说我,甭管你是怎的来整我!女人的身子,年轻时是珍珠玉石,是貂皮虎皮!年纪大了,人老珠黄,连擦地板都嫌弃,不是了么?!
卫民说:丁敏,我会放了你。你得信我,我现儿,就想问你几个问题。你告诉我,谁,指使你干的这等事儿?!我总觉着吧,三癞子是你去刻意认识的,他闭塞,不是到处在社会上寻花问柳的人。而你,是交际花,男人都逃不过你的石榴裙。你告我,你把你的历史,都说。
这样,我会让你回美国,回加拿大,回欧洲。我知,你本,不属于这个世道。但是,你搀和进来,有你的道理。阿珂,你退避下,成不?阿珂说:成,但你得告诉我她说了啥。阿珂一出去,丁敏先是瞪了卫民一眼,觉得,栽在这人的跟头那儿,忒不值得。于是,她咳嗽下。
对着卫民的脸蛋儿,毫不犹豫地,擤出一口痰水来,黄黄腻腻的,喷了上去。卫民觉得像贴上一块香口胶,但是味儿是一股类似大蒜的味道,忒恶心。她说:嫌弃我不?!我告你,你若想从我这嘴巴,套出话儿来,简单。我痰水多,口渴,你张嘴,同我嘴对嘴,时髦话接吻。
你把我的痰水,给吃下去!臭的,腥的,粘的,咽不下的。这才是女人的本儿!你能受不?!能受,我这条命给没了,都值得。料不到,卫民把心一横,一闭眼,俩片唇瓣,贴到了她的嘴巴上,她惊呆,俩眼瞪得,比牛眼要大。卫民仍然能嗅到,她的脖颈那儿是一阵自然清香。
且说周监,当周监将短片看完了以后他背后的汗水犹如瀑布一样,弄湿了他的衣衫。他没话说,他本以为,自个儿是太上老君,高明,谁人都不及他。他还是如来佛,一伸手,是五指山,想压谁,压谁。陈铭坚说:这是常浩清,和小四儿,俩人,用命给换来的玩意儿,你看。
说罢,陈铭坚将俩份厚厚的文件,摔到他跟前。他望着这俩份文件,立马拆开。里头,没有一个废字,没有一句废话,每一句,都是朝着他的心脏那儿抨击。原来,他以为,他的手掌,可以将人们的眼睛给合上,瞅不到的,就甭瞅了。但是,他忘了估算“灵魂”的说法了。
陈铭坚说:周监,他们俩,没钱,也没权。小四儿,是个混蛋。但是,这俩人,和你不大一样。他们死了,死得其所,因为,胸腔内,有一份正义感。不是说,人活着,非得装的多正义才对。但是,你干了坏事,你得认。我不教育了,没意义了。周监,一脑袋,磕桌脚那。
陈铭坚吓了一跳,但理性告他知,周监不傻。周监说:陈局长,你是不是,少算了一筹?这时,陈铭坚的电话响起,匿名电话。他回头一瞅,周监的神情,特诡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