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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铭坚,答应了程东吉的条件时。黄贵英真心地乐开了花,他跟程老板拨了号儿,说:成了,真成了!这混球,出的法子,果真厉害呀!程老板说:用着,先用着。挂断电话,黄贵英望着波光粼粼的海面,一股海腥味儿扑鼻而来。在河边,可有直播。直播的,可是一出戏。
程东吉站在那儿,独个儿,一直抽烟,边儿笑。昔日,二人可是公安局的一把手。今儿,却分道扬镳。一个成了笤帚头儿,专门清扫垃圾废物;一个却成了犯罪分子,如今二人对立着。程东吉觉着陈铭坚欠着他,他本应是一把笤帚,不准再攀上。可陈铭坚,又有自个的法。
他上去,你没话说。程东吉不甘平凡呀!他曾说过一出话,叫陈铭坚铭记着。我告你,我是警察,我有自个儿的破案法子。因为,警察代表的是法律,警察用枪子执法,就是用法律来执法。我告你,陈铭坚。你甭说我过,因为,我就是法律!而我,可以为了大局,为破案。
我可以做坏事!而且!我不受惩罚!你明白我的意思?!陈铭坚到后,先在一处小停车场那儿,停下了车。之后,他拖着周监,一块儿下去。周监像一只听话的宠物犬儿,陈铭坚叫他落去,他就落去,踩着泥石哗啦啦地朝河面上落去。这儿夜黑无人,因为凉,凉得要刺骨。
程东吉现儿,气色真心话。他才是,无后顾之忧的人。他穿的好,吃的好,用的好,而且还有陈铭坚的妻子相伴。你说,他何以不高兴?!他顿时觉着,钱权名全凑手里头,他人恨着,想杀了他,可是,就是无法动摇他的位子。他见到周监,傻了,陈铭坚边儿喘着气走路。
二人面对面,程东吉先是诧异,尔后,又对陈铭坚笑笑,正好抽完一根烟,将烟蒂给弹入了河流里,任由河流冲走。陈铭坚说:我老婆呢?!程东吉说:你真他妈听话,我让你带来,你真带来!好,放了他。陈铭坚再重复,咬着牙,我老婆呢?!程东吉说:我答应你带她来?!
能不别傻了,陈局长。你用屁股好好想想,这可是我的护身符!我想将她搓圆,就搓圆;我想将她搓扁,就撮扁!没了她,我得下去,见**!说是这般说,可程东吉发觉,陈铭坚是有狼像的。何以这么说?!因为,周监,是给带来了,但是,周监的脸上唯独剩下颓然。
他的脸蛋,给砸成了猪头脸儿,这边儿肿一块儿那头儿又黑了一块。俩只眼睛,成了熊猫眼,狼狈不堪,鼻孔还朝外头出血。程东吉再瞥了一眼,陈铭坚的拳头,说:陈局长,你真狠,你知不知,虐待犯人,是要给投诉的。陈铭坚说:他妈的!护身符?!你个混球你当我傻?!
说罢,陈铭坚,寻出了一把手枪来,上头装好了消声器。他抓着周监的脖颈,又将枪子,对准了程东吉。陈铭坚说:我告你,你甭耍花样!我劝你,我给你三分钟时间。你若是,不将我老婆的消息,告诉我,你知,后果怎样?!待会儿,就会有警察来,将你包围,到时候!
你不怕法,我也不怕。既然,你说,你能用法,去干坏事。那么,我来一出,严刑逼供,那么,你说,谁更狠一些?!程东吉说:严刑逼供?!陈局长,你是看电视多了,还是,当了局长,反倒是,脑筋生锈了几分?!我今儿来,难道,是来跟你说相声?!我给你,瞅瞅!
都得死!他妈的!程东吉揭开了,他的皮夹克。里头,正捆绑着一圈儿土制炸药。他说:这捆炸药,能将咱们仨,不,你带一群警队来,我都给炸死。引线在这儿,你若敢赌,我拉掉!你怕死不?!我不怕,我今儿出来,约你,我就不怕死!说着,他果真一手抓紧了引线。
陈铭坚说:他妈比恶?!我他妈比你还恶!说罢,陈铭坚毫不犹豫,将装上了消音筒的手枪儿对准了周监的招风耳。于是,他瞪了在诡笑的程东吉一眼,扣动扳机。周监先是觉得,耳朵一凉,仿似,给刮过了一阵凉风。尔后,是撕心裂肺的剧痛。他觉着,耳朵要聋了,叫!
他一边儿叫,一边儿哭。他的耳朵给少了一只,落到了地上,鲜血直冒。他在那儿嚷嚷,说:你们甭闹了好不好!?哇,啊!程东吉!我劝你,你甭跟他耍!他是疯子,是你,是你这混球,将他给变疯的!他敢打我,你知不知,我活到今儿,没人,敢给我动手!是你这!
你令他打我!程东吉!你以为,我全信你?!咱们,这些年,做的勾当,要列出罪状,从这儿,排到北京,排长龙,都排不完!你甭耍,救我!对咱俩都好,你说是不?!陈铭坚听着,他期盼,周监能朝着这话,往下说。可是,一阵凉风过后,程东吉,先是深吸了一口气。
他竟然,毫不犹豫地,一枪,给抡到了周监的大腿那儿。程东吉不傻,他寻陈铭坚出来,是带枪的。枪子一甩,周监又疼得哇哇大叫。无奈,水面上,是轮船的引擎声在响,无人听到。周监说:你,你,你他妈寻死?!你敢开枪打我?!陈铭坚要挟着周监,他却料不到了。
竟而,程东吉,来了一出,开枪!周监跪地头上,肥墩墩的身子正倚靠着陈铭坚,周监说:程东吉,你,你,你完蛋了!程东吉说:是吗?!说罢,他心狠,眼睛一闭,甩了好几枪!一枪,砸入周监的肩胛骨;一枪,甩小腿那儿;再一枪,耍他的脚趾头,他的俩脚趾给碎了。
周监快疼的晕厥过去,长啸一声,啊!而,这时,程东吉冷笑,他说:陈铭坚,我给你开个新条件,想见你老婆不?!告我知,想的话,我想看一出戏,我想看,履行正义的公安局,你作为局长,犯个法儿,是怎样的?!我要你,将这头猪,给杀了!宰了!你他妈,敢不敢?!
说罢,程东吉,又甩了一枪到周监的肋骨处,一转身,连冒血的窟窿都不瞅一眼,便扬长而去。这时,他回头,先看了下腕表,说:陈局长,假使,我走出两百步后,我听不到一声枪响,恁,你的老婆,今黑,出啥事儿,我可不知。你看,周监多狠?!连老婆都给坠楼下。
你想想,我能比他,更狠!听说,他老婆,脑袋着地,还射出俩眼珠子来,给车轱辘压了一圈儿,多恶心呀!你说,我比他恶,对不对?!你应该杀人,你为什么不杀人?!他是人吗?!不对,他是畜生!周监憋出一口劲儿,好容易,捂着肋部,说:程东吉,你个天杀的!
当初,享受那时,你比李莲英还他妈下贱!你怎的不说,你日x时,吃山珍海味时,贪钱时,呵,你那堆勾当,你才是畜生!这时,程东吉一声大吼,迎着轮船行驶时,说:但,我他妈是警察!我他妈抓贼!我他妈处处是为治安着想!他的声儿,竟而,还覆盖过了轮船声。
但是,他未回头,红着脸,嘴巴,却在数数儿。一,二,三,四,五...五十六,五十七!突然,他听到了,一声震耳欲聋的枪响。不知之人,以为,是鱼雷,是雷管儿。因为这处,好久以前,经常有人捕鱼,下毒。所以,响一声,不足为怪。但是,当程东吉回头时,笑了。
他高兴得很,笑得,好似一个弥勒佛。而当卫民听了丁敏的所有话语后,他的俩只眼珠子给瞪得像月亮恁大。他说:这一切,都是真的么?!原来,你才是,知道真事儿之人。丁敏听候,略有不屑,说:你可以当真,可以当假。反正,我的话出来了,你也答应了,对不对?!
卫民说:唔。那你信我吗?呵。丁敏说:那我问你,你信我吗?!咱俩之间,还有无,你信我,或者说,我信你的说法?!卫民说:我答应你,但是,你得给我七十二个小时。你愿意否?!丁敏说:我给抓来了一个礼拜,你都不闻不问。你去了哪儿鬼混?!卫民说:等等。
卫民的手机里,拨来了一号码儿。这号码儿,可是程儿拨来。他没辙,不接,不成。接过,她说:卫民呀,你在哪儿?!我好想你哩!卫民听声儿,觉着不对,说:我,我忙哩。她说:你能不能,过来一趟呀?!我现儿,在家里。卫民说:我怎不能呀?!你稍等会儿呀。
卫民这时,紧张得很。他知,他要做的,是争分夺秒。少一分,少一秒,兴许,是付出一条人命。作为代价,卫民拨号,他想寻一人,是薯条哥。他说:你在哪儿?!薯条哥说:你问我在哪儿,我今儿给憋屈死了。差点儿挨城管给赶跑,幸亏我露出了执照,我得恨死你我!
薯条哥说,他不知,为什么卫民叫他蹲点,日日蹲在模特公司那儿。今日,倒是无特别之处。说,一直追踪着的露露,亦上班着。但是,她准备出来了,看样子。卫民说:那好,你有没有带信号侦测器?!薯条哥说:有,干嘛。卫民说:我怀疑,根据,你的追踪,她得去
宾馆。我估计,她不久,要去宾馆了。你到时,想方设法,将她的信号,给捕捉到。记着,我要,同她通话之人的电话号码。这电话,对我太重要!薯条哥说:谁的?!卫民说:国家一级逃犯,凌卫东!话一出,薯条哥说:我x!你这衰嘴,你一说,人家给出来了,上了车。
卫民说:你快跟上!我估计,她一上车,得打电话。她上了什么车?!薯条哥说:的士!卫民说:你的信号追踪器,能捕捉到多少范围?!薯条哥说:五十米内。卫民说:那要看看你的皮卡争气与否了。咱们得捆绑住这一束夕阳。话一出,薯条哥正视眼前,他给吓得一呆。
平日里,这儿不是人潮拥挤,则是车辆堵塞。可是今时今日,车子却少得可怜。难道是午休的缘故么?!的士愈来愈快,他在后头紧跟着。他将信号追踪器给放到车子上,然后上头是信号的波动。信号一直在闪烁着,他在窃听,然后将数据给发放回屋内的电脑,他很紧张。
露露,果真打了一出电话,说:喂,我快到了。那头的声儿,倒是有点小。薯条哥紧紧扣着耳机,差点儿造成一桩追尾事故。那头说:我等你,我好想你。露露,我已经,办好了去巴拿马的护照,还有身份证。快了,就快了。我带你去,露露,你相信我,我喜欢你,真的!
这时,薯条哥切下,数据,犹如密密麻麻的蚂蚁一样,开始汇入屋内的电脑。顿时,薯条哥的手机上,生出了一组数据来,他再戳一下屏幕,一串顺溜儿的号码,给展现了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