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百八十九章 求不得(1 / 1)

百炼成妃 芊蔚青 2130 字 9个月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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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我只是随便转转。”萧衍不自然地掩饰着什么,别过头错开了谢宁探寻的视线。

谢宁见状,心下越发疑惑起来。不过萧衍既不愿直言,她当然也不会执意逼问,便略一耸肩,留下了一句话,“那你先在这儿转转吧。她住右数第一间房。此时想必也应在房中。”

话落,她便带着谷穗向回走去,并没关注萧衍的反应,自然也不知对方是否依她所言,寻着了顾晴菀。

谢宁回房后,才发现原来明霜趁着自己外出之时,已经从浮微寺僧人手中要来了一床棉被。

她们这间房,其实比其余的那几间更小些,这一点,在去过东厢刘氏的屋子后谢宁更为肯定。房里除了一张床外,便只有一张明霜、谷穗两人勉强睡下的短榻。

今晚刘月书和徐半夏若要与她同住,谢宁也只好委屈她们两人睡在同一张床上,至于她自己,便也只好铺着棉被睡在内室的地上了。

不过好在如今是夏日,睡在地上倒也不觉得凉,顶多就是因为身下太硬,会有些腰酸罢了。

这点小事,谢宁还是能顶住的。

她本已将此事安排妥当,可谁知到了下午,项氏竟派了楼妈妈过来,一进门便径直道:“表小姐,夫人派老奴来此告知两位小姐今晚的住处。”

或许是因为有刘月书和徐半夏这两个外人在,楼妈妈此时对谢宁的态度倒是来了个史无前例的大转弯。不但没再怪声怪气地出声,甚至还很是恭敬地唤她作表小姐。

谢宁心中不免觉得有些可笑,不过听闻她是为此事而来,一时之间。倒是将原本见到对方时一瞬间绷紧的心弦松下,神态自如地关切道:“是寺中有空房了吗?”

“这倒不是,”楼妈妈低着头回话的情景莫名让人觉得有些违和,“不过夫人知道表小姐住处狭小,特意将刘小姐安排在了大小姐房中,徐小姐安排在了二小姐房中。”

她所住之处的确有些狭小,项氏这般安排倒也合理。谢宁并未多想。

“还请嬷嬷转告侯夫人。我今晚要与谢宁同住。”楼妈妈话音刚落。徐半夏便忽然出声。

似乎没料到对方会这般不近人情地拒绝,楼妈妈一时愣住,为难地扯出一个笑容。语气勉强道:“可是夫人已经为二位小姐准备妥当,何况表小姐房中也只有一张床榻,如何能与徐小姐您同住呢?”

徐半夏不假思索地回道:“自然是我们两人睡在一处了。”

“这、这未免不妥吧?”楼妈妈下意识地看了谢宁一眼,似乎是在期待谢宁能够出言帮腔。打消徐半夏与她同住的念头。

谢宁却无意相帮。且不说自她进京以来,楼妈妈曾多次与她为难。就凭她昨日在房中与项氏的那一番言谈,就足够谢宁记仇了。

是故,她只是淡淡地看了楼妈妈一眼,却没有出声。

气氛一时有些僵住。刘月书也不免有些尴尬,她并不知谢宁与项氏主仆恩怨,还只当是徐半夏不喜高依妍。便主动提议道:“半夏姑娘不如与我交换,如何?”

徐半夏摇了摇头。坚持道:“我与谢宁同住。”

她此言一出,刘月书也不知该如何回应,便转而向楼妈妈看去,尝试着解围道:“既然如此,还请楼妈妈您去同侯夫人禀告一声。毕竟表妹这房间虽小,可住下两个人还是足够的。”

楼妈妈却依然站在原地,“可两间房都已经布置好了。二小姐那里地方可是宽敞得很。”

这下刘月书也没了话讲,只能求助地看向谢宁。

沉浸在自己思绪中的谢宁却并没留意到对方的视线。徐半夏的固执出乎她的所料,在她的印象中,徐半夏虽然不拘礼数,可却不是会这般不给人留情面的女子。

莫非其中有什么缘故不成?

谢宁很是疑惑地向她看去,对方也恰好抬头向她看来,只见她微微笑道:“多日不见,我对阿宁很是想念。”

谢宁心中一动,总觉得对方此言是意有所指,可细观她面上神色,却并没发现什么端倪,略一思索后,便朝她略一颔首,转头对楼妈妈道:“那我便与你一同回去,亲自向舅母解释一番,也免得你不好交代,在此为难。”

场面话谁不会说。谢宁主动提议前去解释,可并非是要为楼妈妈解围。徐半夏有意与她同住,她去见项氏,一是为了促成此事,二则是为了趁机刺探一番,好看看对方口中今日针对她所作的安排究竟是什么。

话至此处,不论楼妈妈心中是否情愿,她也只好应声道:“如此也,表小姐便随我来吧。”

刘月书目送谢宁离去,忽然含笑出声道:“表妹,那我就先留在你房中,等到入夜再去妍表姐那好了。”

“嗯,”谢宁微微点头,心中却忍不住犯起了嘀咕。照她看来,有刘氏这层关系在,家在京中的刘月书与靖阳侯府众人应该很是亲近才是,怎会反倒对高氏姐妹的态度并不热络呢。

不过有楼妈妈在旁,她纵是心中好奇,也无法在此时出言相问。只得将心中疑惑暂时按下,带着明霜,与楼妈妈一同去了东厢。

项氏此时正在房内与高依瑶一块誊抄佛经,谢宁进门同这母女二人打过招呼后,便径直说明了来意。

孰料项氏听过后,竟是眉头一皱,很是不满地瞥了谢宁一眼,毫不掩饰地数落她道:“徐姑娘胡闹,你也跟着添乱不成?你那间房有没有多少地方。若是你二人同住,传出去还不知要让多少人议论我们靖阳侯府待客不周呢。”

她们此时是住在浮微寺中,就算给他们捐了香火钱,却也称不上是此地的主人吧。

谢宁强忍着朝对方翻个白眼的冲动,并没有出言指正项氏话中的不妥。只是语气淡淡道:“舅母所言有理。只是半夏与我交好,这才执意要与我同住,还望舅母体谅。”

“徐姑娘不是近日才回京吗?你与她认识,算来也不过只是一月不到吧?又何来交好一说?”项氏笔下未停,头也不抬地缓缓道。

她这般轻忽的态度,谢宁一时也是无话可说,深吸一口气后。才压下心中的不满。面无表情地出声道:“既然如此,那舅母便亲自去与徐姑娘说吧。反正腿长在她身上,她若致远留在我房中。我也没有法子。”

项氏这才抬起头来,深深地看了谢宁一眼,目光微闪道:“你先回去吧。”

谢宁本来是抱着打探的心思而来,却没想到对方此时竟在誊写经书。顿觉毫无所获。项氏此言落地,她便顺水推舟地告了辞:“那我便回房了。”

项氏没有出声。高依瑶也是一副恍若未闻的样子,自顾自地抄起经书来。谢宁却并没将两人的反应放在心上,面子功夫做足后,便转头出了房门。

项氏并未派人出来相送。此时东厢院中也没几个人影,谢宁下意识地抬头向上看去,却不期然地在房上发现了一个卧着的身影。

这人穿的是寺内沙弥常着的深灰僧衣。谢宁一下便认出了对方的身份。眼见四下无人,便暗自提气。借力一跃。

“静远,”谢宁唤了一声,随即便落在了房顶上,学着对方的样子趴下,偏头问道:“你怎么总在这种地方呆着?莫非是喜高不成?”

静远也转头向她看来,神色狡黠道:“施主此言差矣,小僧今日可是替你呆在此处的。”

瞬间便反应过来对方话中之意,谢宁当即敛下面上嬉闹神色,肃容道:“你是不是又听见什么了?”

“这倒还没有,”静远下意识地摸了摸鼻子,随即又扬声道:“不过小僧倒是认出了那人的身份。既不知她今日打算如何为难于你,便只好在此替施主留意她的动静。”

谢宁没想到静远竟这般为她着想,当下心中一暖,莞尔一笑道:“多谢你。”

孰料静远闻言,竟稍稍不自在地移开了视线,别扭道:“反正、反正小僧闲着也是闲着。”

谢宁顿觉好笑,抬手便摸了摸静远光溜溜的脑袋,语带笑意地应声道:“小师父说的是。”

静远一时不备,便被她摸了个正着,小脸顿时一红,旋即便向左一滚,躲过了谢宁的一双“魔爪”,岔开话题道:“对了,那日出现在寺中的可疑之人,施主这几日可有再遇?”

谢宁摇了摇头,“这倒是不曾。”

“小僧也没再见过,”静远为了转移谢宁的注意力,一本正经地分析道:“想必那人已然离开了罢。”

对方若真是秦曦手下的暗卫,肯定不止偷窥这点能耐。谢宁虽身怀武艺,可比起这群豢养在王府中的暗卫却是差了不止一截。对方就算是不及无痕来无影去无踪,可只要功夫比她更高,想在她面前隐匿气息恐怕绝非难事。

是故谢宁一时倒是不能轻易论断,可静远既已这般认为,她也无意令对方徒增烦恼,便顺着对方的话茬点头道:“或许吧。”

天色未黑,白日里毕竟太过惹眼,谢宁并没在房顶上停留太久,和静远聊过几句后,便趁着东厢无人的空档落到地上,穿过长廊,回了卧房。

不过走到客院门口处,念及萧衍,她仍是忍不住四下张望了一番,却并未发觉对方的身影。料想对方此时已与顾晴菀碰面,便没再过多关注。

她虽不知对方是有何事要与顾晴菀商谈,可回想对方当时稍显忧虑踌躇的神色,却也可以料到他欲说之事是如何重要。

是故等到晚膳时,谢宁便特意看了看这二人的神色。这一看,倒是从中发觉了一些端倪。

顾晴菀向来是喜怒不形于色,从她面上,谢宁倒未曾看出她有什么情绪波动,而对方挂在面上的浅浅笑意,也依然是无懈可击。

反观萧衍掩饰得就没有那么好了,整个人全程都沉着一张脸不说,从头到尾,更是没有同身旁坐着的高季柏和刘五公子说过一句话。

谢宁看在眼里,用过膳后,便拉着萧衍向外走去,避开众人耳目后,毫不拐弯抹角地开口道:“萧大哥,你这是怎么了?”

“没什么。”萧衍下意识地别过了头,殊不知这举动在谢宁看来,越发显得欲盖弥彰。

心知对方有意隐瞒,谢宁本无心追问,可萧衍一副落寞之色,她方才却是真真切切地看在眼里,是故哪怕会惹来对方反感,她也要问出个大概来。

毕竟素来喜好玩乐的尚书府公子,几时有过这般失意之时呢?

谢宁目光一闪,当即上前一步,站到萧衍面前,关切道:“有什么事与我还不能说吗?今日你究竟怎么了,看起来与往日倒是有些不同。”

萧衍定定地看了谢宁一眼,似在权衡,又似在斟酌言辞。

谢宁一时拿不准他的意图,便微微苦笑,自揭伤疤道:“今日我怕是要离我舅母她们远些。萧大哥,不如咱们去别的地方坐坐?”

她这话说得隐晦,可也只是想令对方等下出言告知,根本就没有料到对方早就知道项氏有意设计她一事,也不知之所以对方爽快应声竟是另有缘由。

“好。”

谢宁这几日跟着静远,倒是将浮微寺中几处清幽之地去了个遍。是故她听闻萧衍此言,几乎是未曾思索,便径直将对方带到了客院附近的一处竹林中。

谢宁既不是第一次来,自然就知道林中何处摆有石桌。嘱咐明霜在外望风后,便引着萧衍径直去了石桌处落座。

一时间晚风轻动,竹叶簌簌,倒是别有一番意境。

萧衍垂下一双勾人的桃花眼,屈指敲了敲桌沿,忽然感慨道:“谢宁,你说人这一生,为何就有那么多的求不得之事呢?”

谢宁早知他今日心情不好,闻言便不十分吃惊,略一思索后,便出言宽慰道:“求不得,无非是心中有执念罢了。可若是世间诸事都能轻易得来,还有什么意思呢?”(未完待续。)

ps:阿宁总算要知道萧衍心仪顾晴菀的事了,只是她何时能知道秦峰的心意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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