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百二十六章(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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毕竟对于李严的任命乃是刘表的主意,现在李严投降给了太史慈,身为荆州刺史当然要负全责。太史慈对待世家大族的态度天下尽人皆知,故此,荆州的世家大族惧怕太史慈远甚于惧怕孙策。一时间,荆州的世家大族开始纷纷责难起刘表,原本是偷偷的投孙策,现在则变成了明目张胆的叛逃行为。

最后,连蒯氏家族也投向了孙策一边,而蔡氏家族则出于家族利益和张允联手发动了兵变,荆州的水师尽数投向了孙策。到最后,刘表这荆州刺史控制地区只剩下了一个襄阳。刘表万般无奈下唯有弃城而逃,带着自己的大儿子刘琦跑到了益州,投奔刘备去也,至于他的二儿子则被刘表连同蔡夫人丢在了襄阳,既然蔡瑁等人不仁,那当然也不能怪他刘表无义了。

刘表逃走后,荆州的世家大族也有样学样地向长安递出了联名书,表孙策为荆州刺史。

虽然早就知道事情的结果,但是太史慈也感到深深的无奈。不过太史慈也知道自己尽力而为了。

自己来到这时代还不到十年的功夫,已经基本上统一整个北方,即便是历史上的曹操,也不过如此吧?

说到曹操,大概在江东也是春风得意吧?

不过太史慈并没有放在心上,毕竟昨天管宁已经向自己提出了对付三方诸侯的蹊径。现在的形式对自己可以说十分有利,经过前一段时间的征战,天下诸侯对自己十分的畏惧,深知青州军的厉害。

故此可以想见,各路诸侯一定会积极备战,以防自己向他们开战。

的确,自己现在是大司空了,由原来的暗转为明,但是自己手下还有两招暗棋,张绣和贾挧是用来对付汉献帝的,而管宁则是用来对付天下诸侯的。当人们的视线集中在自己身上的时候,正是两人神不知鬼不觉取敌人性命的时候。

正思索间,管宁和郭嘉说说笑笑地进屋来。太史慈连忙躬身施礼。

太史慈向两人介绍郭淮,当郭淮得知眼前两人的身份的时候,登时吃了一惊,言行举止之间十分恭敬。

管宁和郭嘉则是目射奇光,显然是看出郭淮的不同凡响之处。太史慈把郭淮带来的情报给两人看。

两人并没有什么太大的反应,因为这些事情本就在意料之中。

随后太史慈又把今天早晨发生的事情向两人说明,当他们得知张济被任命为豫州刺史的时候,不由得大笑起来,尤其是郭嘉差点连眼泪都笑出来。至于太史慈担心的在卢氏为沮授大军断后的问题郭嘉的建议是把一直在河南郡的杜畿变成司州刺史,让那个韩浩为沮授断后。

反正现在洛阳已经不再是京城,而且荒废一片,也应该在司州设置刺史了。

这个主意马上赢得了众人的同意。

太史慈又把管宁出任大司徒的事情说了出来,顿时又引起了另一阵欢笑声。

不过管宁关心的并不是这个问题,他现在关心的是如何打击太史慈的敌人。

随着管宁的到来,天下,都要变了。

待太史慈把汉献帝希望蔡文姬继续做太傅传授他琴艺的时候,郭嘉便皱起了眉头,对太史慈道:“主上,这事情有点不对头。”

管宁先看了一眼站在一旁的郭淮,也凝声道:“照现在长安的局势发展下去,主上一定会和圣上有很多意见相左的时候,现在圣上弄了这么一手,实则是希望通过蔡大家制约和左右主上的决定。”

郭淮虽然是自己人,但是知道太史慈有改朝换代决心的人即便是在青州也是寥寥无几,所以管宁的言词之间十分谨慎。太史慈苦笑道:“这我当然知道,问题是我难道还可以拒绝这件事情吗?不过我想问题不大吧?毕竟我和蔡大家的婚约仅仅是个形式,实际上我和蔡大家之间只限于一般的交流,说不上什么有好感的。圣上若是以为蔡大家会因为朝政之事来找我,只怕是会错了意。”

管宁打摇其头道:“主上,你把这事情想的太简单了,蔡大家是什么人?她可是当今文坛领袖蔡邕的女儿,主上知道吗?蔡邕是修过《烈女传》的人物,才蔡邕的心中,女人并不比男人低贱,所以女人同样要讲大义的。蔡邕强调,为了家园天下,女人一样有责任的。作为蔡邕的女儿,蔡大家定然做的尤其‘出色’。”太史慈闻言有点吃惊,没有想到蔡邕是这样的人物,难道他也强调男女平等?

管宁看着还是一脸轻松的太史慈,叹气道:“主上,莫要不放在心上,主上应该知道,我后汉自章帝以来,都是幼主即位、女后临朝,所以自邓太后起,对女子的品德极为看重,这许多年来。虽然每多外戚专权,但是始终都在女后的控制范围内,原因何在?

那是邓太后用亲身的榜样立下的规矩。所以,《烈女传》强调的是无论一个女子是站在高位上还是呆在家中,无论是帮扶家业还是相夫教子才是一个女子应该做的事情。”太史慈闻言一怔,没有想到原来《烈女传》的初衷是这个样子,并非是从一开始就处于压迫妇女之用。

郭嘉也在一旁道:“幼安兄分析精辟。实际上《烈女传》的确起到一定作用,比如甄氏家族的张夫人,身为女子为何可以独掌大权,控制整个甄氏家族?还有甄小姐为何可以打点生意?那就是因为我朝对杰出女性的尊敬。只不过因为女子大多数对经济仕途、打点生意之类事情不是太懂,所以《烈女传》中的女性多是以相夫教子的事情而值得称颂。向邓太后那样以政治杰出而受后世传扬的女子少之又少。”

管宁嗤之以鼻道:“这有什么办法?我朝的女后不少,但是能够做到杀伐决断之辈的杰出女性还有谁?那些女后不是不精明,可惜她们的手段都是家中悍妇驾驭惧内的夫君那一套,只斤斤计较眼前的得失,太过小家子气。只能在一时强压朝中的纷争。但是却无力解决实质性的问题。否则我朝怎么对女后临朝的事情非议这般大?”

郭嘉哑然失笑道:“不过幼安兄有点求全责备了,孔子都认为自己并非生而知之的天才;更何况是我们了?毕竟我对女子的教育就是相夫教子,你要他们临朝听政,那岂非是赶鸭子上架?所以说这事情说到底并不怨哪些女后,就像主上所分析的那样,还是世家大族把持政治弄出来地的事情,总想把自己地女儿送进宫去当皇后。

“然后通过自的女儿把持朝政为自己的家族谋利益,也不管自己的女儿是不是搞政治的材料,才会弄得朝政一片混乱。当然如果那些女子所受的教育和我们男子一样,也许我朝就不止一个邓太后了。我朝也不会变成眼前这种局面,不过我看主上在青州兴办女学,所设置的教材就别有新意,依我所见,将来出色的女子会很多呢!”

管宁叹了口气道:“也许到了那时,女子从政就不会再为人所诟病了。不过按照现在的趋势来看,后世人只怕会对女子干政非常反感。”

原来事情的真相是这个样子!太史慈有点愤愤然,就好像松明程朱理学歪曲儒家思想本来面貌一般,明清时代的《烈女传》显然变了味道,要女子三从四德,谨守妇道,又说女子不能干政,否则会天下大乱,竟然是从汉代牵强附会而来。还是郭嘉说的对,没有给女子正确的教育,又偏要把女子推上高位,出了问题又要女子负全责,这简直就是苍蝇的习性,在一盘美味佳肴上拉屎,翻转过头来又恬不知耻地说这盘美味佳肴多么的肮脏,那些封建卫道士用心何其险恶!

女子从政就会天下大乱?难道男子从政天下就不乱吗?当真是岂有此理。反倒是眼前的这些汉代人说话真诚率直些,一语道破天机,而且那《烈女传》的本意也不坏,否则在东汉末年和三国时代就不会有那么多的杰出女性了。

从邓太后到貂禅,从糜夫人跳井到李寄斩蛇,她们的闪光之处并不在相夫教子,而是慷慨赴国难,视死忽如归的精神,翻开《三国演义》,那些妻子、母亲都是何等的伟大,足以使三国的英雄们黯然失色。

太史慈脸上阴晴不定,遥想历史,便独自出神,直到管宁呼唤他的时候,他才醒过神来,管宁叹道:“主上,前些日子你不在青州,所以你不知道,蔡邕先生一到青州便去了五德院,对女学是大加赞赏,更要求自己的女儿在女学中讲学。”

太史慈奇道:“这老头倒挺有意思,我还以为是孔融那小子亲自去请的呢。原来是主动要求。”说完,脸色一变,终于意识到管宁说的麻烦事情是什么了。

管宁看着太史慈担忧道:“所以说,现在有蔡大家挡在主上和圣上之间,事情就麻烦了,以蔡大家所受的教育,一定会对主上的所作所为指手画脚的。”

太史慈心中烦躁,他没有想到事情会变成这种局面。

郭嘉冷然道::“若是我所料不差,令圣上邀请蔡大家做帝师的事情一定是那些主上的反对派的主意。”

管宁冷哼一声道:自从我和奉孝从青州出发要来长安、蔡笆父女突然要求一同返回长安的时候我就在担心这件事情。只是来到长安后事情一多,忘记警告主上了,没想到这事情还是发生了。”言罢懊恼不己。

太史慈安慰道:“这事情与幼安何干?即便是幼安警告过我。难道我还有什么话解地方法吗?毕竟圣上的要求光明正大。而且既然是他们父女突然回京,我看这事情多半是早有预谋。”郭嘉点了点头道:“主上这话大有道理,可能就在主上立足长安不久,王子服他们就已经写信给蔡邕了,所以蔡邕的决定才会这般突然。”

一直不说话地郭淮在一旁皱眉道:“他们的信中能写什么呢?不管怎么说,蔡邕先生可是主上的老丈人啊,疏不间亲,难道蔡邕先生还会反对主上吗?”

郭嘉冷笑道:“哪里用挑拨离间?他们只要对蔡邕先生说主上权倾朝野,不知是福是祸,需要有人辅佐。希望蔡邕先生能在一旁多多提示,蔡邕先生是老实人,他还会怀疑吗?当然马上回来了,须知主上的新政有许多和朝廷的弊政相悖,如果蔡邕先生一时想不明白,必然会来和主上理论。蔡大家又有忧国忧民之心。现在有当上了圣上地老师。只怕圣上有什么抱怨立时就会导致蔡大家和主上政变,出于这个原因,蔡大家不管对主上有没有好感,都会义无反顾的确定自己是主上未婚妻的身份的。到时候,只怕连圣上和王子服等人都会热切的期望主上和蔡大家的婚事的。若是主上反悔,只怕立刻就会冠之以无情无义的负心汉的罪名。”

郭嘉的话已经十分露骨,王子服等人是想要用蔡文姬来限制太史慈的野心。而且这并不需要挑拨,蔡文姬本身就是心甘情愿地。

一时间。太史慈头大如斗,若是换了往日,太史慈听说蔡文姬心甘情愿地嫁给自己,那一定大喜过望,可是现在倒好,居然弄成了政治婚姻,人家蔡文姬嫁给自己居然是抱着一种为挽救大汉王朝的献身心态,这令太史慈的心中绝不舒服。

想到这里,太史慈望向管宁,叹道:“幸好幼安兄来了,我原本的打算就是今后我在明处吸引各方面势力的注意,而幼安兄在暗中操纵一切,以中央的名义改革天下的种种痹政。我看王子服等人是要失望了,要蔡大家来阻止我,只怕不会有任何的结果。我现在只是觉得蔡大家如果这么做我会很不舒服,有一种软硬兼施抢良家妇女地感觉,但问题是这婚约我实在无法推掉。”

管宁摇头道:“主上这么说有一些道理,但问题是我管宁毕竟是主上的手下,我的所作所为都是主上的授意,蔡大家一样会和主上理论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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