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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臭狮子,我真是看不下去了,那个家伙简直霸占着妈妈不放,一会儿吃饭,一会儿喝水,病怏怏的样子,妈妈那么心疼他,哼,我不服气。”丸子撅着小嘴埋怨道。
“终于有人比你还会粘着主人了吧?”小金在一旁有些幸灾乐祸道。
“喂,我说你,看着自己的女人被别的男人霸占着,你都无动于衷啊?”丸子见小金不搭理她,又转身对着夜月说道。
“臭丫头,吃醋没用,她是他的‘姐姐’,”夜月无可奈何:“就凭这一点,就能把你这个没一点关系,还有我这个未婚夫扔一边去。”
一只手伸过来,揪住了他的耳朵,轻轻用力就让夜月痛得叫唤起来:“疼!”
“夜月。”林倾城又进入暴力模式:“你刚才说什么?”
“哪句说错了,这家伙和你一点血缘关系也没有,就是个借宿的客人吧,我是你的未婚夫,没错吧?”夜月义正严辞道:“你对那家伙好,让他粘住了也是事实,他又不是六七岁的孩子,是十六七岁的少年!”
“他现在虚弱,需要人照顾,而且,他需要重新熟悉环境。”林倾城说道:“你先忍忍。”
“好了,我难道和一个十六七岁的小子计较?他怎么样?”夜月问道。
“睡着了。”林倾城说道:“看得出来他很混乱,需要一点时间向他解释。”
“小城,关于你和那具女尸的关系,还有你的前前世,这取决于这个小子知道多少。”此时。梦白也走了过来沉声说道。
林倾城点头:“我会好好问他的。”
“他最信任的人只有你,由你入手最好,但也要注意安全,他体内流淌着还不知道是何种生气,会产生负作用也不一定。”梦白小心叮嘱道。
就在此时,一声“姐姐”传来,夜月无可奈何地说道:“去吧。”
林倾城走进房间。无心的睡眠很浅。醒来拉着林倾城的手不愿松开:“姐姐,世尊终于让我们见面了。”
“世尊?谁是世尊?无心,你已经死了很久了。”林倾城说道:“至于我。已经不是无忧,我现在叫林倾城,本质上来说,我已经不是你的姐姐。但是,只要你愿意。我会把你当弟弟看待……”
“我已经死了?”
“你的确死了,按理说三魂七魄已经不在,要么轮回,要么消失。”林倾城说道:“可是你现在意外得到了一股生气。又复活了,看你的情况,还记得以前的一切。而且始终挂念自己的姐姐,所以才一直去而复返吧。因为地下有她的尸体。”
“你在说什么,我听不懂。”无心已经一头雾水。
林倾城只有把事情的经过跟他讲了一遍,无心毕竟只是十六七岁的少年,对这些事情完全没无法接受:“我不信,已经过了千年?”
“是真的,你看大家穿的衣服,还有这些床塌,是不是不一样?”林倾城耐住性子说道:“你现在重新活过来一定很不适应,没关系,我会教你。”
“所以,你不是我的姐姐无忧。”无心不能接受:“你们长得一模一样,而且你也说,她是你的前前世,还有……”
无心一把掀开林倾城的袖子,露出梵文图案手串和守宫砂:“你看守宫砂还在,还是以前的位置,你不记得了?这是你离开时,世尊亲自给你点的!”
一个声音在耳边响起:“守宫砂在一天,你的命留一天!”
“我不记得了。”林倾城说道:“到底我们身上发生了什么事情,为什么你十六七岁就死了?”
“姐姐,我们是巫族后人,可是只有女人才能继承巫术,你们从小就要接受蛊术的教导,十三岁正式出师成为巫女。”无心看着林倾城的眼睛:“姐姐是历代巫女中最优秀的,尤其擅长蛊医,利用蛊术医治病人,终于有一天,世尊头痛欲裂,宫里的大夫没有一个能医他的,听说了姐姐的蛊医,千里迢迢地来了。”
林倾城此时的感觉很微妙,无心所说自己丝毫印象也没有,却有一种击中心脏的感觉。
屋外,夜月和梦白靠在墙上,仔细聆听着这段完全陌生的过去。
“姐姐医好了世尊的痛症,他视姐姐为高人,而且迷上了姐姐。”无心说道:“居然提出要姐姐进宫,但是家族遗训,历代男丁传宗接代,女丁终生不嫁,保持忠贞身,以蛊行医,世尊准备用强,没有得逞,最终愤然离去,在姐姐手臂上点下守宫砂,还说既然终生不嫁,如果有一天守宫砂没了,就让你死。”
“好霸道的家伙。”梦白啧啧舌:“不过也没所谓,反正巫女注定不嫁。”
林倾城听得心惊肉跳:“后来呢?”
“三年后,世尊又来了,把我带走了,囚禁起来。”无心说道:“我被关进了宫里的密室里,世尊用我要挟你,让你去找生死薄,据说生死薄里藏着阴阳秘密,可以让人永生不死,颠倒阴阳,和你一起去找生死薄的,还有他精心挑选的一支队伍,一来保护你,二来监视你。”
“那后来呢?”林倾城听到这里完全沉迷,连声追问。
“我再也没见到姐姐,被关进密室后,生活的空间很小,每天只能在那个小花园呆着。”无心怔怔地说道:“我身体原本不好,一直靠姐姐的蛊医支撑,进了宫,水土不服,没多久就病了,世尊派了不少大夫治我,没有一个能看好的,他害怕我一死,姐姐就不再受他的控制,居然隐瞒我的病情,一直拖延。”
听到这里。林倾城对无心越发怜惜,握住他的手:“对不起。”
夜月一怔,不好,林倾城现在已经分不清楚现在和过去,俨然把自己当成了无忧!
无心靠在林倾城怀里,抓着她的衣服,喃喃道:“没事的。姐姐。从小到大,你对我好,为你而死也值得的。”
“因为我没有及时去治你。所以你死了?”林倾城已经用“我”,完全将自己置入角色,听得外面的夜月、梦白背后发寒。
“姐姐赶回宫的时候,我已经病重不能治。”无心说道:“这怎么能怪你呢?如果不是世尊有意隐瞒,让姐姐回来晚了。我也不会死,姐姐,我能复活要多亏你处理我的尸身,让我死后蝼蚁不浸。股肤生香,不然拖着一具腐烂的身子,就算得了什么奇丹也会成为怪物的。”
“处理你的尸身?”林倾城不懂:“怎么处理?古代虽然有些法子防腐。但都是用水银,或者夜明珠。但是夜明珠一旦被拿走,尸体马上腐烂。”
“用蛊啊。”无心一直紧紧握着林倾城的手:“我们分别两年,我临死前终于见到姐姐,可惜已经无力回天,我听到世尊对姐姐说,如果找到生死薄,可以逆阴阳,我就能活,让姐姐不要放弃,继续去找,他还拉着姐姐的手看守宫砂,发现还在,大喜,后来,我就咽了气。”
“那你有没有见到鬼差?”
“有啊,我被带走,来到一条河边,河两岸长满了火红的花,远远看上去就像是血所铺成的地毯,我听鬼差说,那些是彼岸花,开一千年,落一千年,花叶永不相见,情不为因果,缘注定生死。”
无心忽然按住头,痛苦的说道:“后面的事情我不记得了,都不记得了……”
“好了,不要再想了。”林倾城温柔地环住他:“现在什么都不要想,重新开始,对了,你以前在我手上见过这个吗?”
林倾城抬起手,让他看梵文图案的印记,无心摇头:“这是什么?从来没有见过。”
“果然,是在寻找生死薄后才有。”林倾城轻轻拍着无心的脸:“好了,休息吧,你现在能复活,姐姐也欣慰了,那一世没救了你,现在咱们见面,就是续上了前世的缘。”
梦白闪进来,说道:“等等,还有一件事情,你体内的生气是怎么来的?”
“我不记得了。”无心说道。
梦白无奈地摸摸头:“不记得就算了,小城,我们出去吧,让他好好休息。”
林倾城站起来,无心失望地挪开手,看着两人走出去,并没有睡觉,而是盯着屋顶,面无表情地盯着,良久,才缓缓闭上眼睛,将双手缩进被子里,放在胸口……
林倾城刚走出房间,夜月就一把拉着林倾城回了自己的房间,梦白跟在后面,让夜月一脚抵在外面,拉上门:“现在是我们的二人世界,不要进来。”
门砰地关上了,感觉到夜月的怒气,林倾城问道:“怎么了?”
“肢体接触,禁止!”夜月厉声道:“以后不许和那小子搂搂抱抱,还有牵手!”
林倾城看着夜月,捧住他的脸,没料到夜月狠狠地撩开,正色道:“不许把自己代入无忧的角色,你亲眼看到她的尸体在你眼前消失,没了,连灰都没有,她是她,你是你!”
“夜月……”林倾城吓了一跳。
“我不喜欢他粘着你,用姐弟的名义粘着你,其实你们现在一点血缘关系也没有,就是普通的男女。”夜月说道:“他虽然只有十六七岁,可是古代的男孩子发育成熟早,放到现代,心智相当于成年人,丫头,别把他当孩子,照顾归照顾,不要代入姐姐的角色。”
夜月的老气横秋让林倾城愣在那里,良久,泪花闪现,梦白在外面听得清楚,声音提高八度:“夜月,你是个小气鬼!”
林倾城的眼泪在打转,终于忍下来:“我……”
她还没有开口,夜月拉开门走出去,房门摇晃着,就像林倾城的心,梦白也傻了眼,看着她说道:“他怎么了,像吃了火药一样。”
“我应该更注意些。”林倾城说道:“无心来了,我不应该忘记夜月的感受。”
“你这个笨丫头。”梦白说道:“让他耍耍性子吧,本来就只是二十岁的毛头小子。”
林倾城扭头看夜月,他独自站在院里,似乎刚才发火的人不是他,林倾城无语,“看吧,他在等你去哄他呢。”梦白说道。
林倾城放慢脚步走过去,夜月早瞅到地上的影子,不动声色,只等林倾城从背后抱住自己,刚才的醋意马上烟消云散,嘴角上扬,笑容已经止不住。
“消气了?”林倾城见夜月脸上有了笑容,柔声问道。
夜月故意将嘴角绷得紧紧地:“还好。”
林倾城噗嗤笑了,随后正色道:“你知道的我都懂,可是,你大概不了解我的感受,无忧和我的记忆重合了,我现在一分为二,她的情感和我融为一体,我好像就是她。”
“这就是问题所在。”夜月说道:“你把自己当成两个人,但你只是林倾城,无忧不能取代你的存在,你得理清自己的身份,还有无心那个小子,不是亲弟弟。”
“无心真的好可怜,因为有位巫女姐姐受了那么多苦,作为他姐姐的现世,我心里有一股浓重的歉意,很想弥补他,”林倾城说道:“就这样而已。”
夜月“唉呀”一声:“我也知道他可怜,可是就是不爽一声姐姐把你绑住了。”
“好了,你就别在吃飞醋了,还是想点正事要紧。”梦白此时走了过来,打开了那张无心划的纸团,上面的鬼画符真是要命了,林倾城瞅了一眼,突然将纸抢过去:“奇怪,好像在哪里见过。”
林倾城站起来,将纸高高地举起来,然后快速地将纸倒一个方向,突然恍然大悟,冲进屋里拿来笔,将上面的符号和圆圈联起来,然后放在自己胸口:“你们看像哪里?”
“圣灵雪山?”梦白倒抽了一口气:“这不是圣灵雪山的整体形状吗?”
“对,就是圣灵雪山。”林倾城说道:“奇怪,无心为什么要画圣灵雪山的样子?”
“等等,他刚才说过了,他根本不记得自己复活前后发生的事情,直到复活,也只记得自己以前的事情,所以,画画会不会是谁让他传达出来的信号?”夜月打了一个响指。
梦白也站起来:“看来要解开这个谜,我们要走一趟了。”
“叫上魅影和冥焰他们一起去,圣灵雪山他们比较熟悉。”林倾城说道。
众人说做就做,马上出门,掌柜的刚给父亲送完饭,一转身,见林倾城几人像一阵风刮过来,没等他反应过来,几人已经跑出客栈,掌柜的喃喃道:“这几个人这是准备去哪里?”(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