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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曹操,曹操到,还没等林倾城他们去找方明阳,他倒派人来请梦白去捉鬼!
林倾城一行五人随即出发去见方明阳。
方明阳是富商,经营着多家商铺,住的地方富丽堂皇。
一行人来到方宅,管家把他们带到了客厅,方明阳坐在客厅的古董椅子上,“你们来了。”方明阳懒得起身,伸手道:“坐吧。”
“方老先生,您找我有什么事?”梦白明知故问。
“当然是捉鬼了!”
“方老先生,您怎么知道我是猎鬼师?”
“那天小巷里死了个穿着睡衣的男人,我看见你在现场撒礞石粉了。”方明阳平素总是处变不惊的样子,此时却有些凌乱:“猎鬼师梦白,我们必须见一面。”
“既然这样,咱们长话短说吧,我大概猜到您想说什么,那个男人的死不是单纯的坠楼。”梦白开门见山说道。
“但府衙反馈的结果是他是在密室中坠楼,当时房门紧锁,而且他此前没有任何异状。”方明阳说道。
“背上有鬼手,不是人推他下楼,是一只活人看不到的鬼手。”梦白说道:“方先生,您认识死者?”
“是的,他是我的一位老朋友,老王。”方明阳揉了揉太阳穴说道。
“不只是朋友这么简单吧?要不然,您也不会找我来。事情到了如此境地,您是否认为自己的安全也受到了危险。”梦白说道。
“他回来了。”方明阳说道:“老王曾经说过,见到一个像极了老马的人,但他应该死了才对,一个已经死去的人怎么可能重新出现?但他百分百肯定。他曾经见过他,他说那人是我们曾经的好友,已经死掉的老马。”
方明阳喘着粗气:“是看不见的鬼手,一定是老马!”
“老马是什么人?”梦白问道。
方明阳的说话正验证了欧阳山的说法“二十年前,我们曾经进行过一次伙盗,目标是八思巴墓里的长生碗,但是。利益驱使。我和老王、老马决定带走另外一样东西离开,但没有想到,还有人也想带走长生碗。事情一发不可收拾。”
他们猜到了开始,却没有猜到结局,林倾城愕然道:“有人冲着长生碗,但你们三个是冲着墓里的另外一件东西?”方明阳何其老道。马上说道:“果然,看到梦白出现在现场。我就猜到一些,你们知道得比我想得多,对不对?”
梦白只觉得冤枉:“真是偶遇,但是。对当年的事情我们的确知道一些,误打误撞。”
方明阳叹气道:“也罢,我已经累了。不想知道你们是如何知道的,只想明白。你们知道多少?”
“八人伙盗,五人死,两人活,一人生死未知。”梦天说道。
方明阳的眼睛瞪得老大,突然气喘吁吁,他捂着胸口眼睛往上翻,林倾城扑过去:“有药吗?药在哪里?”
方明阳的手指着上衣口袋:“药,药……”
在他的口袋上面翻出药,梦白马上取来水,迅速给他喂下去后,几人都有些提心吊胆,若有半分差池,怎么弄清楚真相恐怕也要费一番周折。
方明阳终于喘过气来,手依然按在心脏上,他受到的冲击不小,现在已经头晕脑胀
林倾城正在确认事实:“您和老王、老马决定带走另外一样东西离开,但不是长生碗?”
方明阳点头:“八思巴的私人藏宝室的地图,那才是我们想要的东西,长生碗虽然罕见,但没人认为那东西值多少钱,它是抽象的人,但藏宝图不一样,里面的金银珠宝是实打实的,事情就从我们仨人发现藏宝图后发生变化的。”
“另外几个人都是通过老王介绍过来的,其中有一个还是老王的发小。”方明阳捂着胸口说道:“我们三人一合计,决定只要藏宝图,而且要瞒过另外五个人,但没想到,另外两个人先行动,带走了一只长生碗,墓里突然只剩下六个人。”“我们仨拿了藏宝图要走,决定不管剩下的三个。”方明阳说道:“结果误掉进墓里的陷阱,被困在里面,后来发现那个机关想要出去,必须牺牲一个人垫在机关下面当人肉垫子,但是,那样一定必死无疑!”
“你和老王站在同一阵营,选择了老马。”梦白明白了:“老马成了你们的垫背。”
“不完全是这样的。结果是大家猜拳决定的。”方明阳说道:“他输了,他想挣扎,但是,我和老王已经找到处置他的充足理由,他不能拒绝,我们亲眼看到他被地下的利刃捅穿身体,不可能还活着,不可能,但是,如果是鬼手推了老王,是他,是他的鬼魂回来复仇了,咳,咳……”
“但是,老王也说过,他见过一个像极了老马的人。”林倾城说道:“见过,也就不是死人了。”
方明阳也怔住了:“如果老马还活着,鬼就说不通了。”
“先有两人带着长生碗离开,然后你们三人离开,剩下的还有三个人才对。”梦天说道。
八个人,四具已经发现的尸体,山洞自相残杀的两具,古墓里残留的两具,加上欧阳山已经去世的父亲,老王,方明阳,还有老马,一共八人。
如此说来,剩下的三个人里,唯一幸存的是欧阳山的父亲。
可他既然能活着出去,为什么什么也不拿,就这么落魄地离开?当时一定发生了什么事情。
此时,方明阳的声音再次传来:“老王死了,下一个可能就是我,我不想死,女儿还没有成家,我不能这么早就离开她,梦白,你开个价吧。”
“五十万。”梦白说道:“从今天开始会贴身保护你,我也想知道。到底是什么人杀死了老王,是不是你们嘴里的老马。”
方明阳掏出银票,“我还有一个要求,不要告诉我女儿。我这样的人拥有这么优秀的女人,欣慰了,如果我不幸死去,只希望她可以找到真命天子。安稳幸福地度过余生。”
林倾城、林依玲和夜月先回去了。独留梦天和梦白父子两人守在方明阳的住处,“两位,客房在那里。每天有工人负责打扫,你们可以直接入住。”方明阳正想继续说,外面传来急促的脚步声,方明阳的脸色微变:“我女儿来了。你们先躲起来。”
两人藏进一间客房,关上房门。紧贴房门听着外面的动静。
“爸,您刚才不在家?”方明阳的女儿,方明珠一进门直接进入重点:“我刚才来过一次,您没在。您到哪去了?”
“心里闷得慌,出去走走。”
“王伯伯走了,我知道您难过。”方明珠说道:“您一个人住我太不放心。不如我搬过来和您一起住吧,晚上就带行李过来。”
“不用了。”方明阳说道:“商铺的事情够你头痛。你管好那边就成,我现在不是挺好的嘛,能吃能喝能睡。”
“爸,您是不是有事瞒着我?”
方明珠是个精明的女人,岂是轻易被哄骗的,马上说道:“我打听过了,您最近没有找棋友下棋,就连王伯伯的后事也不理不问,要说您是为王伯伯的死伤心,我倒觉得不太贴切,似乎还有更多的事情让您烦心。”
“明珠,我没事,你快回店里吧。”
“爸,王伯伯的死为什么让您发生这么大的变化,不能告诉我吗?”
“年纪大了,经受不住打击,这样可以了吧?我想休息,你走吧。”
门终于啪地一声关上了,方明珠气性大,说走就走,两人松口气,拉门出去,没想到方明珠还在客厅,方明阳本想出言示警,但已经来不及了,方明珠根本没走,只是从里面打开门然后扯上而已!
她故意盈造自己离开的假象,两只被钓出来的鱼儿浑身不自在,尴尬地你看我,我看你,梦白默默地点头:“方小姐,你好。”
“你们是谁?”方明珠打量着梦家父子说道。
“我们是猎鬼师。”梦白老实的回答。
方小姐心里有气,正眼不瞧梦天和梦白,而是冲着自己的父亲撒气儿:“您到底遇上什么事了?居然请来了猎鬼师?““你王伯伯的死不正常,不是人干的。”方明阳说道:“我请来梦白他们保护我,就这么简单,不想让你操心,你就走吧。”
“果然,您和王伯伯有过一段不为人提的过去,”方小姐有些气哼哼的说道:“我先走了,您想告诉我的时候,记得联络我。”
这回,门真的关上了,梦白尴尬道:“令千金太犀利了。”
“是啊,不知道该喜还是忧,她的性子的确可以掌控我家的多家商铺,但个性太强,很难找到能够照顾她的男人。”方明阳无奈地说道:“让两位见笑了。”
“方小姐的精明能干自是不容置疑,但是,当年的那张藏宝图是最大的功臣。”梦白漫不经心地说道:“您和王老先生用老马的性命得到的宝藏,成就了两人的事业,这一辈子吃喝不愁,锦衣玉食。”
方明阳的脸抽搐着,捂着胸口说道:“这么说没错,我们找到金银器,变卖后各自分了一半,大家都各自成功,只是每每想到被垫在机关里的老马,我的内心不安,每逢他的生辰死辰,我都会烧香请大师做法事,让自己心安一些。”
“如果是老马的鬼魂做怪,这么多年了,报仇不用等到今天,”梦白的手撑在下巴上:“他是枉死,死后化为厉鬼,想取你们两个人的命,分分钟的事。”
梦白拿出礞石粉洒在客厅四周,将正阳符贴在方明阳的后背上,若有猛鬼推手,触到正阳符,就像人触到通了电的电网。
中间林倾城三人过来一趟,将梦白两人的衣物和生活用品送过来,方明阳心脏病险些发作一次,现在仍然打不起精神,想回房睡觉。梦白还不肯,给他在客厅弄了个地铺。
时至半夜,梦白盘腿坐在客厅,听着两人的鼾声,丝毫睡意也没有,只是打座入定,心内清明得很。子时已要过去。外面“砰”地一声,窗户啪啪作响,梦白的嘴角微微弯起来。那东西来了!
一个幽长的影子从窗口挤进来,头先进来,然后身子缓缓地滑入,如同烂泥沿着缝隙落进来。然后拉长为人形……
梦白看得分明,却屏息将礞石粉洒在自己身上。遮挡自己的阳气,等那鬼影子近了,梦白趁其不备亮出四面令旗,东方青面鬼头令旗。南方红面鬼头令旗,西方白面鬼头令旗,北方黑面鬼头令旗。中间黄面鬼头令旗,他的手一扬。四面令旗飞了出去,落在客厅的四周,直直地挺在那里!
四张符纸同时飘向正东,正北,正西,正南,再咬破舌尖,一口中童子眉喷出去,血雾弥散,地上的令旗上有白光显现,然后往上拉出一道屏障,将屋子里的一切包裹在其中,最终四道白光汇集在头顶,转瞬消失,屋子里一切如初。
那只鬼影子仓惶失措,原本已经到了方明阳身边,发现四周突地多了四堵气墙,一惊之下用力地往外飞扑,却在瞬间被弹了回来!
梦白上前一脚,那只瘦鬼被佛印笼罩其中,痛苦不已地触着喉咙奋力挣扎,眼看他的阴气慢慢稀薄,梦白终于松开脚:“不过是只黑影,还以为是什么。”
黑影还次于摄青与厉鬼,排位第三,通常都是由一些因恶病或郁郁不欢致死的人而变成,身体虚弱者更容易被附身。这只黑影是个三十岁左右的短命鬼,干瘦如柴,眼神空洞,“说,什么人让你来的?”梦白厉声问道。
黑影嘴硬,此时,梦天和方明阳惊醒,梦天看得分明,方明阳却只能看到梦白的脚微微抬起脚底空无一物,不明就里道:“怎么了?”
“那东西来了。”梦天站在梦白身边:“什么来头?”
“鬼间中排名第三的鬼,有些法术。”梦白说道:“但绝不是难对付的主儿,你看他后脑勺有丝丝黑线,这是被人控制的特征,来个简单的,只要你讲,我断了这根线,让你重获自由。”
那只黑影半信半疑地看着梦白:“你有这个能耐?”
梦白脚下施力,佛印大开,随即往下压,惹得这只黑影怪叫连连:“住手,住手!”
鬼影子像一砣要化开的雪糕,梦白非但没有停下,反而让佛印继续往下压,如此下去,这只鬼化成一滩脓水只在倾刻间,黑影终于妥协:“我说,我说,是一只摄青王让我来的。”
鬼王?梦天和梦白对视一眼,所谓鬼王只是对摄青中能力者的敬称,像之前出现的鬼王,只是死时在地眼,集中了无数阴气,能力在摄青中已是最强等级,被称为鬼王。
这只黑影嘴里的摄青王又是什么人?毕竟,鬼王现在已经成了阴间的鬼差。
“我也不认识。”黑影说道:“这只摄青脸生,咱们这些游魂,遇到厉害的都躲着,这么厉害的主儿,我们逃还来不及,哪能自己送上门去?”
“生面孔?”梦白一怔:“生到什么程度?”
“没有一只鬼晓得他的来历,而且穿着奇怪的衣服。”黑影无奈地说道:“那衣服我们都说不上来是哪个朝代的,但一定不是汉人的服饰,发型也很奇怪。”
“怎么个奇怪法,说!”
“额上的头发弄成一小绺,像个桃子,其他的就编成两条辫子,再绕成两个大环垂在耳朵后面……总之,长得很奇怪。”黑影说道:“这只摄青厉害得紧,手指一弹,我们就动弹不得,要是不听他的话,我也活不了啊。”
“呸,你本来就死了。”梦白说道。
“等等,他穿的是不是较短的长袍,比较紧、比较窄,在腰部有很多衣褶?”梦天问。
“你怎么知道?”
“那是质孙服,这种衣服是元代的特征服饰,方便上马下马。”梦天与梦白对视一眼,两人同时爆出一个名字:“八思巴!”
八思巴是受人尊敬的国师,死后的封号无限尊贵,可惜俱往矣。事情源于古墓,这只厉害的摄青还能是谁?
“哗啦”,身后碎裂的声音引得两人回头张望,砰地一声,阳台的玻璃轰然炸开,碎片飞过来,梦白眼疾手快。将方明阳护在身前。大喝一身:“进去房间,这个给你自保。”
一把朱砂枪塞到方明阳手里,方明阳不知道哪里来的勇气。拿着朱砂枪冲出客厅,他是普通人,自然能够穿过天罗地网阵藏进房间,梦白迅速转身。碎裂的阳台玻璃后面站着一个人,正如黑影所说。身着质孙服,留着桃子头,一幅苍老的模样,他一进来。黑影惨叫一声:“救我!”
梦白咬破手指,血线划过黑影脑后的黑线:“快滚!”
黑影想滚,奈何天罗地网阵法已立。凭他的能耐根本出不去,好在那只摄青也被阻隔在外面。暂时进不来,黑影灵机一动,身子缩成一团,钻进了客厅顶上的房梁里。
那只摄青站在天罗地网阵外,已然感觉一股强大的生气将自己阻隔,大喝一声,身子化作一道青色的影子刺破气墙朝梦白冲过来:“把东西还给我!”
梦白一怔,想到背包里的长生碗,不由得一怔,这家伙是冲着长生碗来的。
他略一沉吟,毅然将包里的长生碗掏出来:“国师,物归原主没有问题,但我有几个问题想问,咱们解决了问题,再打不迟。”
青色的影子已近到梦白跟前,梦白火速将一对长生碗放在地上:“这东西原本不属于我们,咱们也没想要。”
咳,要是你没出现的话。
那只摄青化作两股分别注入两只长生碗里,只听得“啪啪”两声,长生碗裂开了,化作无数细纹,打那些纹路里飘出一些细小的影子,他们扑天盖地地冲出来,透过刚刚打开的缺口呼嗖而去,它们非鬼非魄,连梦白也不知道是什么!
最后两个影子飘出来,分为两股细细的黑丝,摄青则从碗里钻出来,慢慢汇聚成人形,较刚才的鬼影子来说,此时的鬼影更加厚实,长生碗的颜色从原本的白泥色成了漆黑,“啪”地一声,化为碎片,无力地落在地上……
碎成了七八瓣啊,梦白欲哭无泪,刚才的黑丝应该是曾经注进去的阴气或者阳气,现在全部被放出来,这两只碗,现在连摆设的资格也没有了。
再说刚才飘出来的最后两股黑丝,梦白已经心中有答案,那正是八思巴自己的阴气与阳气,只是他与常人不同,那两物是属性分别为阴阳的两魄,为了炼就长生碗,他真是拼了老命。
如果是这样,魂魄不齐,八思巴死后无法投胎转世,所以,他一直呆在自己的墓室当中,成为当时的“第九人”!
当年发生的事情他其实都看着呢,梦白豁然开朗:“你的两魄藏在长生碗里,只有找到他们才能凑齐三魂七魄步入轮回,既然如此,你已经冲出古墓,为什么要杀人?”
摄青突然抖落两下,打他身上浮出两只单独的魄来,梦白看得分明,依次是精魄与英魄,这两魄颇有些奇怪,梦白突然明白了:“这两魄不是你的!”
独缺两魄的摄青摄取了其余鬼魂的两魄这才支撑着出了古墓,找到这里!
此时,房门打开一条缝,方明阳探头出来小心地张望着,梦白有些明白了:“你要杀王老先生和方老先生,原因只有一个,替他们当年的伙伴姓马的报仇,所以,你和那人的鬼魂达成了契约,让他交出自己的两魄与你融合,一来你可以走出墓穴,二来你才有能力替他复仇,他走不出墓穴。”
“我的墓室周围满是风印与朱砂,平常人等的魂魄一出体外就会消失无尽,在他之前,已经有两人的魂魄弥散,他在消失前,对自己的同伴充满了愤恨,装有我两魄的长生碗被带走,我魂魄不齐无法离开墓室,他将他的两魄给我,只有一个要求替他报仇,今天,那家伙必须死!”
刚刚才冒出头的方明阳赶紧缩了回去,悄然将门合上了……
“怪不得,两个不同的人魂魄想要融合不是一朝一夕的事情。你花了二十年时间才从墓室里出来。”梦白说道:“他死是迟早的事情,无需你动手,就能解决,你融过其它鬼魂下手,也知道若是直接惹下杀孽,你将不能轮回转世,对不对?”
他略显惊讶,猜中了!(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