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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锋看他神情,心中有数,莞尔道:“当然只要你帮我,他们什么都不会知道。”
那人哭丧着脸道:“我……我家里还有妻子和三个孩子,我……我不能冒险……”
陈锋重新搂着他走起来,轻描淡写地道:“我这样和你说话,已经被很多人看在眼里。事后就算你什么都没帮我,他们也会怀疑你,甚至调查你。而为了安全——你该知道这里需要多么高的安全性——说不定他们会以防万一,直接把你杀了。”
那俄罗斯人脸色惨白,说不出话来了。
陈锋精于心理战,哪看不出他害怕,似笑非笑地道:“但只要你按照我的安排来做,我保证他们不但不会伤害你,还会给你更多的奖励。”
那俄罗斯人脸色数变,终颓然道:“我叫瓦季姆。”
陈锋讶道:“这种名字我听过,据说有名门大族的意思。嘿!不瞎扯了,我叫庄固。”
那俄罗斯瓦季姆问道:“你想我怎么做?”
陈锋拍拍他的肩:“我要先问几个问题,第一个,假如有重要的人物被抓,最可能被关到哪里。”
瓦季姆愣了两秒:“地牢?”
陈锋已经不是第一次听到“地牢”这说法,奇道:“在哪?”
瓦季姆转身想指。
陈锋一把把胳膊给他按着:“用嘴说,不要指。”
瓦季姆也是非常机灵,醒觉道:“从居住区东北侧出去,靠近山崖有个洞,进去后会往下面走,地牢就在那里。”
陈锋大讶道:“你到底在这是干嘛的?怎么连这都清楚?”原本他只期望对方给点小提示,没想到这么详细。
瓦季姆叹道:“这里的英国人不想泄露太多信息,所以找来做杂工的人只有三个,我们什么都要做,电工、木工、清洁工甚至搬运工,还包括日常清理。今天下午就轮到我去地牢清理。”
陈锋恍然大悟。
确实,这里绝非见得光的地方,路易斯他们当然不敢找太多外人。
“下午带我一起去。”陈锋趁机道。
“不行!”瓦季姆吓了一跳,“那地方会检查,一看就知道你不是我的同伴,那时我就死定了!”
“你胆子这么小还敢来这帮忙?”陈锋惊奇地道。
“我也不愿意……要不是欠了一屁股赌债,我怎么也不会来赚这种钱。唉,虽然挣得很多,但是天天提心吊胆……”瓦季姆一副愁眉苦脸的模样,“更重要的是来了之后,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离开……”
“难道他们敢不放你们走?”陈锋越听越奇。
“你不知道,来这第一个月,我就想回家看老婆孩子,结果被人拿枪指着。那时候我才知道,原来签订的协议里的条款不是假的,必须要等他们这地方撤掉后才能回家。”瓦季姆叹道,“但在这呆得越久,我就越觉得不太可能回家了,只好努力多挣点钱给家里寄回去。”
“你怎么知道你的钱真寄回家了?”陈锋讶道,心知这家伙猜测的恐怕没错。到时候路易斯等人如果离开,肯定会把非“自己人”给做掉,以免泄露情况。
“每个月都可以给家里打个电话。”瓦季姆吁了一口长气,眼中透出依恋之色,“那也是每个月我最期待的时光了。”
陈锋可以感觉到他话里的真诚,心念一动,忽然道:“我们做个交易怎么样?”
瓦季姆无奈地道:“只要不是害死我的事,我都可以答应。”
陈锋哈哈一笑:“放心,不但不是害你,而且对你非常有利。只要你帮我,我就帮你逃出这里,回家去!”
瓦季姆一震停步:“什么!”
陈锋拉着他继续在居住区的小道上走起来:“但必须非常谨慎,每一步你都得严格按照我要说的话去做,明白吗?”
瓦季姆回过神来,将信将疑地道:“你哪来的本事可以救我离开?”
陈锋知道不下点本钱拉不到好帮手,压低了声音:“其实我是华夏的特种兵,来这为了救个重要人物。我的人已经在外围布下了天罗地网,只要救到那个重要人物,我的人就会把路易斯他们全抓起来——当然如果他们顽抗,也可以杀了他们,无所谓。”
瓦季姆震惊道:“这这……”
陈锋拍拍他的肩:“我不会骗你,反正都是救人,多救你一个无所谓。怎么样?交易吗?”
瓦季姆脸上露出挣扎神色,好一会儿终于转为决绝:“好!成交!”
陈锋欣然道:“恭喜你赢得了一个活着离开这里的好机会!现在,你先听我的计划。一会儿离开后,你立刻去找奥戈纳,告诉他,我想离开溪谷,明白了吗?”
瓦季姆失声道:“什么!”这不是叫他告密吗?
…
十多分钟后,陈锋刚刚推门回到屋内,后面奥戈纳怒叫道:“站住!”
床上,伊诺被这动静惊醒,勉强睁开眼睛,茫然看着门口。
陈锋看着冲进来的奥戈纳和他两个俄罗斯手下,一脸疑惑:“怎么了?”
奥戈纳一声冷笑:“终于露出狐狸尾巴了!把他给我抓起来!”
两个手下立时就想动手。
陈锋手一抬,虚按奥戈纳双肩:“等等!随便抓人我可是会反抗的,要抓,也得把话说清楚!”
床上的伊诺一惊清醒过来,捂着被子勉强翻身坐起来:“奥戈纳,到底发生了什么?”
奥戈纳让手下暂时停止,冷哼道:“这家伙想溜出溪谷!”
伊诺一震,看向陈锋。
陈锋一脸惊奇:“你怎么知道?”
奥戈纳冷笑道:“你找瓦季姆帮忙,以为我不知道?不怕告诉你,他已经主动向我告密,在这里,谁都休想逃出去!”
陈锋大怒道:“他竟然敢告密!我靠!不过也没啥,告就告吧,反正也不是什么大不了的事。”
他突然变化的态度令奥戈纳和伊诺均是一愣,前者怔怔地道:“你以为不是大事?告诉你!就凭你这点,我可以把你抓起来送进地牢去!”
陈锋一脸莫名其妙:“凭什么?就凭我想去镇上逛逛?”
这话一出,奥、阿两人又是一呆。
片刻后,奥戈纳才错愕道:“你想去镇上?你怎么知道这附近有镇?”
陈锋哂道:“你不会多问瓦季姆两句?我问他这里有没有女人,他跟我说附近的小镇上才有,这事他没说?”
奥戈纳一震道:“这……”他确实没细问,一听到这个庄固要出去,立刻跑来找事,没想到竟然还有这些事!
伊诺忽然道:“庄固,你懂俄语?不然你怎么跟瓦季姆交流?”
陈锋转头讶道:“你现在才知道?我要不懂俄语,昨晚怎么逼着那家伙帮我离开这里去找你?”
伊诺诧异道:“你真懂?”
陈锋忽然变成俄语:“我以前曾经去过燕云山脉的最北端,那边也会跨过边境,我在那里呆过两年,和一些俄罗斯人很熟,跟他们学的俄语。后来打猎没出息,才离开山里,到燕京去闯荡。”
他精熟的俄语令奥戈纳都不禁一时呆了,伊诺也通俄语,但水平远不如陈锋,更是听得目瞪口呆。
陈锋若无其事地恢复中文:“行了,我不过看这里没什么美女,才想出去逛逛,想不到连这都不行。奥戈纳,你非要用这种理由把我关起来,我也没意见,来吧!”摆出一副任由宰割的架势。
奥戈纳一时迟疑起来。
伊诺说道:“这不是什么大事,只是个误会,奥戈纳,你忙你的去吧。”
奥戈纳轻哼一声,借机带人退出了木屋。
伊诺看向陈锋,不满道:“原来你真的是去找女人,难道有了我还不够?”
陈锋哂道:“你看看你,连下床走两步都成问题,我要再跟你来两个回合,你还不直接废掉?”心里却暗暗好笑。
一切都照着他计划的方向发展着,看来要搞清楚那个“重要人物”是谁,已经不远了。
…
午后,伊诺才算恢复了点体力,起身下床。
陈锋正筹思怎么才能让她下午没办法缠着自己时,房门忽然被人推开。
房内两人正坐在桌边吃午饭,愕然转头看去。
卢卡面无表情地站在门口:“路易斯要见你。”
伊诺还没收到路易斯准备给陈锋“单独活动时间”的消息,蹙眉道:“什么事?”
卢卡冷冷道:“去了就知道了,哼。”一转身,走了。
陈锋心中微懔。
难道是对方确认的事已经有了结果?
但按说不该这么快才对。
伊诺歉然道:“我去去就回来,你在家等我,下午我带你去逛逛。”
陈锋大喜道:“终于可以离开这个闷得要命的地方了吗?”
伊诺白了他一眼:“当然不行,只能在居住区逛。”
陈锋失望地道:“那有什么意思?”
伊诺起身在他嘴唇上轻吻一记,甜笑道:“不喜欢逛,那就继续你想做的事好了。”抛了一记挑逗的媚眼过去,这才走了。
陈锋哑然一笑。
这妞看来是喜欢上了他在床上的“功夫”,体力都还没完全恢复,就又想来了。
不过她既然走了,那就是该他的活动时间,陈锋等了两分钟,这才起身,开门而出,径直朝着瓦季姆的住处而去。
现在他是该去找那家伙“麻烦”的时候了,这是合情合理的做法,就算奥戈纳想找岔也没辙。
这时是午休时间,到了瓦季姆的住处门外,陈锋沿途遇上了好几个人,几乎全是俄罗斯人。在这小小的行动基地里,路易斯请了相当多的俄罗斯人做安全防卫工作,人数甚至比英国人更多。
咚咚咚!
敲门声响过几秒,房门打开,瓦季姆依足了之前的计划,登时脸色惨白,就想关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