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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墨羽一直陪着妈妈，就连过来的爸爸都没有去看一眼，他都没有去看一眼。程宁远在沙发上坐着，一直都没有过去，他不敢去面对叶羽菲。

“呜呜，妈妈快醒醒。”小墨羽哭着在妈妈的床边看着妈妈，妈妈为什么到现在都不醒呢。

程宁远听着儿子的哭声，心里也难受的厉害，慢慢的起身过去，一手放在他肩头：“妈妈累了，让妈妈好好睡会儿。”

“你走开，我讨厌爸爸。”他不知道妈妈到底怎么了，只是看到了好多的血，只有受伤才会流血，所以妈妈一定是受了很重的伤。

程宁远的手被儿子打开，今天下午他去接儿子的时候，儿子还很亲昵的抱着自己说想爸爸了，不过几个小时的时间，一切就全部变了。

“宝宝，爸爸知道对不起你和妈妈，这次是爸爸错了，爸爸一定会好好补偿妈妈的好不好。”程宁远蹲下身子，却没有再去触碰儿子。

小墨羽愤恨的看着自己爸爸，突然哇的一声哭了出来，小手在程宁远身上一直打着：“爸爸为什么要让奶奶去家里，奶奶每次都会欺负妈妈，爸爸知道为什么还要这么做，呜呜，你把妈妈还给我，你把妈妈还给我。”呜呜都是他的错，他不该带着妈妈回来的。

小手打在身上不疼，可是这话打在心上却疼的让人窒息，程宁远任由儿子打着，这件事确实是他的错，明明知道母亲的态度，为什么没有在下午的时候直接拒绝，为什么会为了母亲的一句话弄到现在的地步。

等到小墨羽打累了，程宁远一手将小家伙搂在自己的怀里，一直低声道歉，是他的错，害了妻子，害了儿子，还有那个未出生的孩子。

楚玺送走了程母，在门口遇到了过来的武队，只是那脸色，简直可以比的过包公了。

“老大呢？别的没学会，学会打老婆了是吧。”他就一天没看着，就给他整出了这么大的事情，这是存心不让自己消停了。

楚玺摸了摸自己的鼻子，伸手拉住了武队：“头儿，老大这会儿自己还没缓过来呢，他比任何人都痛苦，您就别刺激他了。”

“老子刺激他？”武队怪叫了一声，看着楚玺，直接上脚踢：“老子怎么刺激他了，我看是他在刺激老子。”他饭还没吃呢，老婆就和自己说了这事，他来不及多想什么，拿了衣服就跑了出来。

楚玺躲了过去，开玩笑，这一脚踢过来，自己又要惨了，带着武队过去，在门口看着里面：“我说真的呢，现在没人比老大更难受的。”试问哪个男人能接受自己把自己的孩子给杀了这件事。

武队站在门口看着一家三口，又回头看楚玺：“到底怎么回事？”

楚玺拉着武队去了外面的走廊说这件事，怕一会儿武队嗓门大就把里面的人给惊动了。

叶羽菲一直没有醒过来，程宁远期间问过几次医生，医生说这个问题是和病人的心里因素有关系的，他们也没有办法，只能家属多开导。

小墨羽听到那话以后就几乎每天都在和妈妈说话，程宁远话不多，到是却把部队的事情都交给了楚玺，一天二十四小时的陪着她。

小墨羽在晚上十点的时候就撑不住趴在床边睡着了，程宁远过去将儿子抱起来放到了一边的床上，给他盖好了被子才过去坐到叶羽菲身边，将人搂在自己的怀里：“羽儿，我知道你醒了，只是不想见到我而已。”他苦涩的开口说着，低头吻在了她的额头上，“羽儿，我知道这次你不会在原谅我，可是即使你恨我，我也没有办法放开你的手。”

叶羽菲的眼睛微微一动，却始终没有睁开，程宁远感觉到却还是不动声色的继续开口说着：“恨也好，怨也好，只要你在我身边就行。”他可以承受她的一切怨恨，可是他不能承受失去她的事实。

叶羽菲听着他的话，整个人却更加的恨，为什么受伤的那个人都是自己，为什么他总是那么的霸道，这次她是真的想要离开了，她讨厌现在的生活，讨厌现在的一切，更加的讨厌去应对他那刻薄的母亲。

“你能守着我一时，不可能守着我一世，我会离开的。”叶羽菲没有睁开眼睛，可是声音里却带着失望过去的无奈。

听到她说话程宁远就已经很开心了，紧紧搂着怀里的人：“我会一辈子都这么守着你的，你不会有机会离开我。”只要她在自己身边，程宁远想，他就有机会把她伤了的心修复好。

叶羽菲说了那句话之后便不在说话，程宁远也没有强求，确定她已经恢复了正常就好了，别的都需要慢慢来。

第二天一早程宁远在她还没醒来的时候就快速的出去买早饭了，本来十分钟的路程他用了三分钟就回来了，他们还在睡着，程宁远松了一口气，好像一直在担心自己回来的时候她就突然不见了。

小墨羽醒来看了看在睡觉的妈妈，小脸上一片哀伤，妈妈还是没有醒来，小手摸着妈妈的脸：“妈妈你快点醒过来吧，你都睡了好久了。”

程宁远把为儿子买的鸡蛋羹拿了出来，将儿子抱到自己怀里：“先吃饭，吃了饭妈妈就能醒了。”

小墨羽拧着小脑袋不让爸爸喂，倔强的自己拿着小勺子一口一口的挖着吃。

程宁远看着儿子，无奈的摇头，伸手握住了叶羽菲的手：“起来吃点粥，好多天没好好吃饭了。”如果不是害怕她会消失，他一定会亲自去给她做饭的。

小墨羽看着自己爸爸，在想妈妈会不会醒过来，他希望妈妈可以醒过来哪怕只是和他说句话也好。

叶羽菲慢慢的睁开了自己的眼睛，水亮的双目中氤氲着一层雾水，看着天花板有些失神。

“妈妈，妈妈。”小墨羽丢下自己的小勺子，扑过去抱住了妈妈的身子，“呜呜，妈妈吓死宝宝了。”

叶羽菲苍白的纤细手指慢慢的摸着儿子的小背基，哑声开口说到：“妈妈没事，妈妈不是醒了么？”她想要给儿子一个微笑，可是漏出来的确实泪水。

小墨羽伸手为妈妈擦泪：“妈妈你哭了。”

“妈妈没哭，只是睡了太久眼睛有些疼了。”叶羽菲紧紧搂着儿子，却在想她失去的另外一个孩子，还不知道存在就已经消失了的孩子，让他怎么去接受。

程宁远看着母子俩，却始终没有开口说话，叶羽菲也没有看他，倒是把他买来的早饭给吃了，只有养好了身体，她才能有办法离开不是么？

看着她这么乖巧的吃饭，程宁远心里在打鼓，她不应该这样的，除非她是真的想要离开自己。

慕天磊来看过叶羽菲一次，叶羽菲只能开口和他道歉，因为自己，又连累了他。

慕天磊摇头笑：“作为一个男人，虽然我不赞成老大的做法，可是却能理解，老大的自制力一直7是我们三个中间最好的，只有你可以让他失控，因为他太在意你。”

叶羽菲苦笑了一声，在意么，只是这样的在意太恐怖了，“不管怎么说，我都要和你说，对不起。”这不是第一次害人家了。

慕天磊摸了摸叶羽菲的脑袋，笑着开口：“不用道歉，我们兄弟间不需要这个，你好好养病，会好的。”

叶羽菲点头，她当然会好，她还要离开呢。

程宁远回来慕天磊才离开，程宁远送他到了门口，在他肩头拍了拍，慕天磊回头看着程宁远：“羽菲不是不讲理的人，好好说说不会有问题的。”

程宁远点头，却也知道这个不是说的这么简单，她恨自己了。叶羽菲可以对任何人大方，可是唯独不会对他手软，她才是这个时间上最不好惹的女人。

以前程宁远会告诉自己，这是媳妇儿喜欢自己的表现，可是现在看来，这也不是一个好的现象，除非是自己可以保证他们一生都不出去问题。

“我的气话不要放在心上。”没有说对不起，却已经是在道歉了。

慕天磊点头，最后离开了这里。

程宁远转身回了病房，看着要下床的叶羽菲，过去将人抱了起来：“要去厕所吗？”

叶羽菲抬头看着这个男人，一句话都没有说，却也是默认了他的答案，程宁远忍着心酸抱着她进去，将人放在了马桶上：“好了叫我，我就在外面。”

叶羽菲点头，看着他出去才脱了自己的裤子。

程宁远关门以后靠在门上深呼吸了一口气，然后去给她收拾床铺，收拾完人还没有出来，他不放心的过去在门口敲着：“羽儿，还没好吗？”

叶羽菲微微咬唇，她又没说她上小的，怎么可能这么快，所以低头没有回答。

程宁远又叫了两声叶羽菲都没有回应，他拧着门柄，里面却是锁着的，他皱眉：“羽儿，你在做什么？”

叶羽菲这次直接翻了白眼，这男人干嘛一定要问呢，自己干吗一定要说吗？

程宁远再次拧着门，好像在思考要不要把门给踹开，里面的人似乎也想到了他的想法，闷声开口：“我没事，在等会。”其实他一直都是对自己这么好的，只是这个好，已经不是自己要的了，不知道这算不算是悲哀。

程宁远听到她闷闷的声音，好像想到了什么，讪讪的收回了自己的手，看了看时间，儿子应该也快回来了。

只是他没想到等回来却是父亲，叶羽菲刚刚被程宁远放在床上就看到了门口的人，她低头不去看向门口，程宁远表情淡淡的，拉过被子为叶羽菲盖上，“您来做什么？”他现在已经厌倦了自己的家人。

程父微怒：“我是你父亲。”

“承受不起。”程宁远淡淡的开口说着，连杯水都没有去倒。

程父深呼吸了一口气，继而开口说到：“这次的事情我知道是你妈的错，可是你妈妈现在也在医院，难道你不该去看看吗？”

婆婆住院了？叶羽菲很难想象自己那个婆婆还会生病么？

她看向程宁远，却发现他依旧没有多大的表情，程宁远不是冷清的人，在她和儿子的身上就能看的出来，有的时候对父母也是好的，可是这一刻，却让他她看到了一个不一样的程宁远。

“住院找医生，找我有什么用。”他低头开口说着，为叶羽菲整理了一下被子，叶羽菲却看到了他的隐忍。

“她是你妈妈，你怎么能这么做？”程父这次怒了以前就算是儿子对他们不冷不热，也不至于是这样。

“妈妈？”程宁远冷笑了一声：“她除了给了我生命，还给过我什么，我一出生你们就把我送到爷爷那边去，爷爷过世，你们说的身份，让我在部队一辈子不要回去，这样的你们也算是父母吗？”

他声音一直都很平静，叶羽菲却很震惊，她从来不知道这个骄傲的男人还有这么一个过去。

程父脸色渐渐发白：“你还在恨我们，我们只是……”

“不要打着为我好的幌子去做你们想要做的事情，我从来不觉得钱是多么好的东西。”程宁远的情绪终于有了波动，他一手握紧了叶羽菲的手，叶羽菲抬头看着他，却没有说话。

程父脸色有些灰白：“你还在在意你爷爷过世的事情。”

“不，我从来不在意，因为爷爷从来没有承认过你们。”程宁远冷笑出声，抬头看着自己父亲，“她为我做过什么，现在却来干涉我的生活，她是我母亲，我感激她给了我生命。，可是我希望妈妈能明白，这种感激不是毫无底线的纵容。”他说着，看向了叶羽菲，再次开口：“您帮我告诉妈妈，羽菲身体还没好，我就不过去看她了。”也许会被世人说自己不孝这个骂名他认了，也不会在这个时候离开叶羽菲。

程父抬头闭眼，让自己的情绪缓和了一下才睁开了眼睛看向了叶羽菲：“我想和羽菲谈谈总是可以的吧。”如果是叶羽菲来说，儿子可能会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