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4章 这就开始(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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方琰在她耳边轻呵了口气,缓缓道:“她买通人在勤政殿燃了安神香,应是特别调制的方子,并无异味,不易察觉,效果却十分显著。我本就有些疲累,有那香助力,便沉沉睡去。醒来之时,人已经在马车上了。”

沈昕娘侧脸看他,“在马车上?”语气忽而有些冷意。

方琰凭着习武之人的敏锐,察觉到她语气之中似乎有些不悦,立即正色道:“那时还没出宫门,她还什么都没做,我的衣服更不可能叫她碰了!昕儿放心!”

沈昕娘冷哼一声,“我有什么不放心?”

“许是她自信我不会醒过来,马车里除却她贴身伺候的宦官和一宫女没有旁人。”方琰说道,“我醒来将她点晕,又打晕那宦官,勒使那宫女不出声,将两人扒光了放在一起,打晕那宫女藏入马车后厢。在马车进了王府大门,车速慢下来的时候,从暗厢藏至车底,趁人不备,翻身滚入冬青丛中,直接回了正院。”

“你说的这般清楚作甚?”沈昕娘挑着眉梢看他,“想要证明自己真是连一指头都没有碰过她么?”

“真是一指头都没有碰,天地可鉴,我对昕儿身心至诚无虞!”方琰认真说道。

沈昕娘这才勾着嘴角笑起来,“那也要罚你。”

方琰不敢不依,连连点头,“当罚当罚!昕儿要怎么罚我都依。”

说着他俯下身来,热切的吻落在她颈间,下颌,又一点点靠近她润泽的唇。

“王爷王妃,晚饭好了,要摆饭么?”丹心的声音从门外传来,打断两人。

方琰轻哼一声,“你的丫鬟,惯爱坏我的好事。”

沈昕娘淡淡看他一眼,“今晚的饭是我亲自下厨做的。”

方琰立即满面惊喜,“多谢昕儿!昕儿真是有心了!我刚回来便嗅到满院馨香,口水都流了三尺。”

“为了惩戒,”沈昕娘淡然道,“你今晚不要用饭了。”

方琰的笑容立即僵在脸上,“昕儿……何至于此?”

“摆饭,”沈昕娘扬声对外头吩咐道,“一双碗筷足矣。”

外头的丫鬟一愣,对视一眼,却也只好听吩咐而行。

待饭菜摆上食案,送到两位主子面前。

方琰舔着还有她余香的唇,轻轻握住她的手,唇贴在她耳边轻缓道:“昕儿,你是玩笑话对不对?”

“我从来不开玩笑,你不知道么?”沈昕娘认真说道。

说完,便拿起碗筷,食不言,不再理会他。

她做的饭菜,且是用心做的饭菜,当初连掌门人都克制不住,馋得不行。他自认为,克制力远不如掌门人,面对这么一桌子的美味,如何能够忍得住?

且一日疲累,早已饥肠辘辘,这般馨香在前,佳人又在一旁优雅用餐。他只觉自己浑身每根汗毛都在叫嚣着要饕餮一顿。

见沈昕娘对他求饶毫不动容,方琰忽而坏笑,折身将她压倒,薄唇贴在她唇上,探入她口中,两人唇齿缠绵。

那馨香的饭菜,亦不知最后入了谁的口。

·

黄帅印趁夜潜入虞泰府上,府上守卫立时发现潜入者,正要拿下,听闻他暗哑嗓音,“是我……”

守卫近前查看,“黄道长,您这是怎么了?好好的……”

“带我去见我师兄。”黄帅印满面疲惫,风尘仆仆,身上还带着伤,衣衫上不是灰,就是干涸的血迹。整个人狼狈不堪。

守卫们闻言不敢耽搁,立时带着他寻到了张铭之处。

“师兄……”黄帅印几乎站立不住,满目红血丝昭示了他的疲惫和辛苦。

张铭之原本正在打坐,听闻声音出得门来,瞧见这般狼狈的师弟也是微微一愣,“你这是怎么了?”

黄帅印却微微抬起手摆了摆,“进屋说吧。”

张铭之闻言点头,从守卫手中将他接过,扶进屋内,听闻守卫的脚步声走远,张铭之才又蹙着眉头看他,“怎生弄得这般狼狈?国舅爷交待你的事儿,办的怎么样了?”

“师兄……我,我有负师兄所托……我……”

黄帅印的话没有说完,张铭之鼻间便发出不满轻哼。

黄帅印立即住口,抬眼看着他。他以前是要多眼盲心盲才会以为张铭之是舍生忘死的救了他一命的人?是要多蠢才会相信,师父真的会弃他而去?

张铭之冷漠的脸上分明没有对他半分的关切之意,只有听闻他没有完成任务的恼怒和不屑。

“那你说说,究竟是怎么回事,怎弄得这般狼狈?又为何无功而返?”张铭之控制着自己的语气,尽量不夹杂太多的斥责。

但已经知晓了他的秉性,已经明白了当年在灵山自己不过是受了他的蒙蔽,并非真的为他所救,再看他就直观清晰多了,黄帅印垂眸道:“不曾想,齐王已经派了人前往了晋阳,且赶在了我的前头……那人十分厉害,初次见面,就伤了我。”

张铭之闻言看了看他身上已经干涸变硬的血迹,语气有些不耐,“不是随身带有伤药么?等个一两日,待伤好些,再图下手亦不迟。”

黄帅印点了点头,“我亦是这般想的,可不曾想,这伤口竟不能愈合,用了师兄给我的上好伤药,以往一日就能结痂的伤口,这次却是抹了伤药也不见起色。”

张铭之闻言,这才面色慎重起来,“竟如此,你脱下衣裳,让我看看那伤口?”

定是料到他不会轻信自己的话,王妃才执意不为他治伤,即便路上师父好说歹说,王妃亦毫不动容。黄帅印动作有些僵硬的将上衣除去,好似牵动伤口十分疼痛,让他时不时的倒抽一口冷气。

张铭之看着他左臂及胸前的伤口,眯眼摩挲着下巴,喃喃自语道:“这伤口和国舅爷肩头的伤,倒是有些相似。”

他细细查看,伤口确实是几日前的旧伤,并非新弄出的伤,也确实没有一丝要愈合的痕迹。这才隐约信了黄帅印的话。抬眼看他道:“你受苦了,只是这般无功而返,只怕在国舅爷面前,我也不好为你开脱。”说完,他长叹一声摇了摇头。

“原本想要趁着你去为国舅爷办事的时候,我在府上,好一力排挤陆北,不曾想,因他治好了国舅爷肩头的伤,国舅爷竟对他信任至此,我几番挑拨,都被他不轻不重的给驳了回来。”张铭之摇了摇头,“本想着你事成归来,总算对陆北他们是一个打击,而你……又这般无功而返,唉。”

若是以往还没有看清楚张铭之本来面目,他一定会自责愧疚的吧?黄帅印为自己的愚蠢难堪,却想到王妃叮嘱他的话,端正脸色道:“师兄,我并非毫无收获。”

“哦?”张铭之抬眼,略有些惊喜味道的看他,“师弟有何收获?”

“我瞧这伤口同国舅爷当初的伤口十分类似,就怀疑对我对峙那人来历不简单。”黄帅印缓缓说道。

张铭之闻言立即点头,“必然是呀,原来师弟不是受了伤就回来了?竟再去过?”

黄帅印重重点头,“不敢辜负师兄所托,这伤又不致命,哪里敢受了伤就回来?我悄悄潜入,发现那刺伤我的人,竟是在灵山国舅爷要抓的那小娘子!”

“沈娘子?”张铭之闻言瞪大了眼睛,“竟是她?果真?”

黄帅印连连点头,又从身上摸出一只小木匣子来,“这些药,也是从她那里得来的。”

张铭之闻言,瞪大了眼睛,伸手便接过木匣,打开来,瞧见里头那些品质上乘,盈盈有紫光流转的丹药之时,几乎大喜过望,眼中迸射出贪婪的光泽,“这般上乘品质的丹药!果然是灵山修行者才能够炼制出的啊!”

黄帅印垂眸不语,王妃叮嘱过他,张铭之多疑之人,心思狡诈,他不善撒谎,若是谎话,必定被张铭之从眼睛之中窥见一二。所以尽量不要让他看到他的眼神,虽然他如今所说,尽都没有谎言,他确实遇见沈娘子,这丹药也确实从沈娘子处得来,但如今想到这么长时间以来对师父的误解,这么长时间以来为虞泰作恶,他就仍旧不想看张铭之那张伪善的脸。

“你从沈娘子手中得来的?”张铭之瞪眼问他。

黄帅印闻言恰好抬头,四目相对,他这次却没有移开视线,定定看着自己叫了这么久师兄的人道:“是。”

张铭之的目光深入的他的眼底,仿佛能透过他的眼神直直看入他的内心深处。他眼中没有仓惶,没有躲避。

张铭之轻笑了笑,“这丹药不俗,师弟是专程回来送着丹药的?我瞧师弟身上还有伤……”

黄帅印低头抬手,按了按自己被沈昕娘桃木剑所伤的右臂,又抚了抚胸口的伤,点头道:“这伤同当初国舅爷身上的伤口十分类似。我本想在路上就用下这丹药,可……未给师兄看过,我不敢擅用。”

张铭之点了点头,“师弟慎重,是应当的,我瞧着这丹药品质是极为上乘,可究竟是不是有益,也还未可知。”

黄帅印点头未语。

张铭之确忽而道:“你既不防备,被那沈娘子所伤,又如何受了伤还能从她那里得到这丹药呢?”

黄帅印骤然抬头,“师兄是不信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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