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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时候我真好奇了,你到底是什么人。怎么什么都能做到。”千水儿有些复杂的看着柳无尘,在不久之前,柳无尘答应她让她嫁给太子,她本以为还要一番波折的。却没想到,只一道圣旨,便成了。而最可怕的是,皇帝竟对柳无尘的话,没一丝怀疑。好似他的话,都值得信任一样。这着实是太诡异了。
这个男人,太过神秘,总有无数的秘密,让人捉摸不透。
“我只不过是个被抛弃的可怜人。”柳无尘的声音很轻。
“你若是可怜,这世上便都是可怜人了。柳无尘,你做这些,到底是为什么?”千水儿忍不住问道。柳无尘闻言,想了一下,笑了:“或许,是为了让自己不再恨吧?我喜欢更加混乱的局面。你说,伉俪情深的太子夫妇,若遇见了一个为太子传宗接代的女人,最终会如何?”
柳无尘说完,给了她一包药。
“这是什么?”
“是能让事情更好玩的东西,只要太子与你成亲之日让他服下。”柳无尘说起这事儿的时候,眼中是满满的期待。
千水儿皱眉,这东西,她是不想收的,可奈何,柳无尘已经帮了她太多,若是不收的话,日后再用柳无尘,柳无尘就不会帮忙了。
心想着,千水儿收下了药:“虽然不知道你想做什么,不过我只要能得到我想要的,便足够了。不管怎样,这件事都要多谢你。若没有你的话,我是绝对没可能嫁给他的。”
“只希望你以后不会恨我就足够了。”柳无尘随意的说着,目光淡淡的。
“这是我选择的路。只要无人干涉,我就不会后悔。”千水儿目光灼灼。柳无尘闻言,便将面具再度压在了她的脸上:“那么,合作愉快了。”
在京城,那一向是好事不出门,坏事传千里。
澹台无月要娶平妃的消息,一早便已经传遍了整个京城。
而澹台无月本人,则是被派往柳城,关注柳城重建问题去了。
“小姐,奴婢看,太子殿下分明就是怕见到小姐才跑的。”梳妆台前,怜儿一边给司徒妖娆束发,一边说道。
司徒妖娆闻言,却只是笑了:“连你都能猜到的,那就不是他要做的事了。虽不知道他去柳城做什么,但是断然不是躲着我就是了。”
“小姐您只顾着为太子殿下说好话,太子殿下都已经要娶那个什么公主了,您还不生气。后院的女人一个个的都快炸开锅了。”
“任他千方百计,我自巍然不动。”司徒妖娆说完,道:“怜儿,一会儿与我一同去兰青楼。”
“是。”怜儿说着,翻了个白眼,然后跑去拿了一件男装过来,帮着司徒妖娆穿上:“也不知小姐您是怎么想的,都啥时候了,还想往兰青楼跑。我看再这么下去啊,指不定这太子妃的位置,都要拱手让人了。”
“只要太子不是澹台无月,这太子妃的位置,给谁与我都无关。”司徒妖娆打了个哈气,拿起桌边折扇,手一甩,折扇展开。看上去倒是颇有一分翩翩公子的模样。
浓眉墨目,白净又不显得女气。
“怜儿你这化妆的技术可是越来越好了。”司徒妖娆看着镜子中的自己,夸奖道。怜儿闻言,嘴角一抽:“小姐您还有闲时来打趣奴婢。”
“哈哈,走了走了。”此时的司徒妖娆已经将之前的糟心事全都忘在了脑后,毕竟,比起去为了已经成定局的事情糟心,不如为了还没发生的事情去努力。
昨日的皇后,说了一堆废话,却唯独有一句戳了司徒妖娆的心窝。澹台无月娶了她这么久,她的肚子都没动静。可事实上,不是不想有,而是不能。甚至到现在,她还没和他同房,这话说出去,谁信?
想到这里,司徒妖娆的目光变得坚定了起来。不论如何,她都要活下去,然后为他生儿育女。一生白头偕老。心想着司徒妖娆只觉得整个人都有动力了。
然而,刚迈出门槛儿,就见到门外摇摇摆摆走入了一群女子。这些女子都是一身素色。而带头的,是慕凌婉。她们入了院子之中,纷纷跪在了地上。这架势,吓了司徒妖娆一跳。看着这些人,皱眉:“慕侧妃,这是怎么回事?”
一句慕侧妃让慕凌婉心中厌恶,不过面上却是难过:“姐姐,这些姐妹们都是听说圣上要太子殿下娶什么公主,而跑来诉苦的。咱们府上,一直都是有太子妃在,如今还要来个平妃。这要咱们姐妹可都怎么活?这府上拘束的,只怕要比那天牢,还可怕。”
“哦?妹妹去过天牢?”司徒妖娆笑着反问。慕凌婉登时卡壳了。她身后的女子们,有些更是想笑不敢笑。
“姐姐,您身为太子妃,太子娶平妃一事,您可一定要维护自己的脸面才是啊。若是那平妃入了太子府,您的面子往哪里放?”
慕凌婉咬牙,继续说道。
司徒妖娆听的只觉得心累,于是道:“皇上亲下圣旨,你让我阻止?莫不是要怂恿我违抗圣旨?这可是要掉脑袋的。慕侧妃,长点脑子吧,别给太子添麻烦。还有你们,耳根子怎么那么软?别人说了你们就跟着做?都给我回自己的院子去。如果再让我看见有谁因为这件事议论纷纷,一律都给我滚出太子府。怜儿,我们走。”司徒妖娆说完,绕过这群女子,离开了院落。
慕凌婉的脸色变了又变。难看之极。
“慕姐姐,我看太子妃是一点儿都不在意那个什么公主做平妃,咱们又何必再继续折腾?”慕凌婉身后一名女子小心翼翼的说道。
慕凌婉闻言,目光一厉,一巴掌甩在了她的脸上:“你个贱人懂什么?让平妃进了太子府,我们都没有好日子过。日后,太子妃与平妃的话,你们听谁的?你们听了这个,得罪那个,听了那个,得罪这个。到时候,便是有一千张嘴,都无法全身而退。到底要怎么做,你们自己想想吧。看你们这些没用的东西我就来气!”慕凌婉说完,拂袖而去。
只留下在场的妾侍们面面相觑。其中胆小的妾侍竟直接哭了起来。大哭自己命苦。
还没走远的慕凌婉一听,牙差点儿咬碎了。命苦?可笑!她还没喊苦呢!她嫁给太子多年,一直以来兢兢业业,却只做了个侧妃。太子妃需身份尊贵,又可辅佐太子。她虽一直努力,可奈何,身份卑微,只因这一句身份卑微,便将她开出了局。眼看着自己经营多年的太子府,成了别人的!太子怜爱太子妃,对府上妾侍视而不见。所有人都一样。渐渐地,她开始重新掌握大权。太子妃对权势似也不感兴趣,除了她夺走太子这一点,慕凌婉对司徒妖娆没有太多的不满。可谁想到,还没稳定局势呢,又跑来一个什么巫国公主!做了平妃。
就算太子娶平妃,最该选的,不该是她慕凌婉吗?身份,又是可笑的身份!因为身份,她不能做太子妃,又是因为身份,她现在连太子平妃也不能做。只能做侧妃,在夹缝生存。只等那巫国公主入了门,一切就都结束了。想到这里,慕凌婉心中便不甘。若是她们都死了,该有多好?
这样的想法,在慕凌婉的心中生出,也就这样扎下了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