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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思思,你能不能听我解释?”
下课后,小毕鼓起相当于裸奔的勇气,跟在林思思屁股后面,希望能解释下那天在医院里的尴尬。
“你谁啊?我是你谁啊?你犯得着跟我解释什么呀?”
思思问了三句哲学味儿很浓的话。而且她说话的时候,头都没回。态度之冷漠,如秋风扫落叶。
“好吧,我不是人,我禽兽不如,我罪该万死,我万死不辞。”
小毕语无伦次,就差当街给自己扇耳刮子了。
他内心的独白,估计连旁边那个扫地阿姨都会背了:“曾经有一份真挚的爱情,摆在他面前,他没有珍惜……”
“别别,千万别,还‘万死不辞’了呢,我跟你没关系,你死了要攀关系的话,自己找人寿保险去。就算你‘不辞辛苦’都不管我屁事。走开,我讨厌有苍蝇跟着。”
思思说话的时候,朱之摩也凑热闹似的尾随过来了。他看着小毕一副狼狈样,还嬉皮笑脸地问思思要去哪儿吃饭,摆出一副伤口撒盐的变态架势来。
“走开走开,你没看到人家家思思在生气呐?叫你走开,她讨厌有苍蝇跟着她啊……”
小毕试图转嫁矛盾,怒目圆瞪地喝斥朱之摩。
“我说,你才是苍蝇,自个儿没有镜子还是怎样……”
思思骂完小毕,居然自甘堕落地拍了拍朱之摩的肩膀说:“走,你去哪儿吃,我就跟着去哪儿。”
这一拍,差点没把朱之摩的三条腿一下子全拍酥软了。
“走,思思,咱们去那家洋洋川菜吧,那里的水煮鱼真心好吃。”
朱之摩老家是四川的,川菜水煮鱼简直就是他的命根子。据说,高中的时候,老师课堂上提问,成君忆写了本著名的有关三国的书,书名叫什么?他居然第一个站起来,大声叫道:《水煮鱼》。同学们当时就差点给老师打了120急救电话。他奶奶的,能把《水煮三国》说成《水煮鱼》的货,而且后来他居然还考上了师大,很多他原来的高中同学都崩溃了。
“思思,我劝你最好还是别去了。那家洋洋川菜的老板,根本就不是四川人,人家用的也都是地沟油。前天,他们还被城管大队的人掀了摊子。而且,据他们那家辞职出来的小工爆料,他们那家人用的水煮鱼的汤料,都是过滤后重复使用的。真的,相信我没错。”
正巧,这个时候王波来了,他唾沫横飞地从侧面打击了朱之摩一通。
让他这么一说,本来就对川菜也不感兴趣的思思,连忙摆了摆手,道:“算了,我还是自己吃食堂去吧,再见。”
“王三皮,你……”
朱之摩对王波恨之入骨,恨不能扒他三层皮下来。
潇洒地拆穿了朱之摩之后,王波拍了拍小毕的肩膀,安慰道:“怎么了,真掰了?跟思思真的没有破镜重圆的可能了?”
“谁说我们掰了,没掰,我们只是房事不和谐。怎么着,取笑我成了你人生一大兴趣爱好了?”
小毕心情不好,出手也重,一记勾拳打得最近肾虚尿频的王波毫无招架之力。
“哦,难怪刚刚思思骂你是苍蝇,骂你没有精子。”王波不服道。
“妈的,什么精子啊,她是说我没有镜子。”
小毕懒得搭理这个喜欢落井下石的家伙。
“好吧,我相信你,你是一个正人精子。”王波笑道。
“怎么样,你跟那个洋芋头,现在发展的怎样?没让她去校医务室排队做人流吧?”小毕也得对王波礼尚往来的问寒问暖一下。
“做什么人流啊,哥最近节能减排,走可持续发展路线咯……”王波道。
“什么?你打算把她纳入‘十二五’计划,做你的固定资产?不会是,吃了人家的倒勾,现在想撤都撤不了了吧。”
从第一眼见到洋芋头,小毕就知道这女娃不是等闲之辈,套句刁德一的话,叫——“这个女人不寻常”。
“唉,家家都有本难念的《玉-女-心-经》嘛……”
看来,王波最近被洋芋头管得够紧的。
一说到洋芋头,他就长吁短叹。小毕万万没想到,像王波这样阅人无数的有为青年,曾经是何等的激情四射,精-液乱喷。没想到,现在竟也成了个传说中的“耙耳朵”。
真是一物降一物啊。
“别说我了,说说你的事儿吧。据探子来报,你现在不但跟林思思‘杀油那拉了’,而且,连那个白富美高岚小姐也一骑绝尘了?不是吧?这才几天啊,你有这么惨吗?”
王波假装皱眉地问。
“唉,也不知最近走什么狗屎运了。那天,在医院里,公安局长一来,把高岚拉出去谈了一通话后,她就跟中了邪似的,对我不冷不热、如隔三秋似的。不瞒你说,原来吃她个豆腐啥的,就都跟进自家厨房一样。现在估计要牵她的手,她都会打110。妈的,你说这是什么事儿嘛?”
小毕说的全是实话。
“不是吧?原来你们一直都没超越吃豆腐这条警戒线的呀,我以为你们俩早就雌雄同体了呢?”
王波颇为惊讶。要按他的速度,高岚确实早就该是他的菜了,而且搞不好人流都做了呢。
“靠,你以为像你逛站前路一样啊,一百块泰式,两百块小保健,三百块全套啊……我跟高岚是认真的。哥们我是形而上的,柏拉图式的,唐吉可德式的。说来太深奥,你iq\\eq都低,说了你也懂不了。”
小毕必须把自己的精英文化和王波的快餐文化区别开来。
“其实,自从找了洋芋头后,我就改邪归正了,不招妓了。站前路我再也没去过了。骗你不是人。”
“没人把你当人看,你是24k纯人妖。”小毕逗他。
“哦,你刚刚说什么来着?公安局长找高岚谈话?”
王波一聊到站前路,思维就容易慢半拍。
“是啊,怎么了,公安局长去医院探望上头版头条的英雄大学生——也就是你大爷我。然后……嗯,不过,我也觉得奇怪,我怎么感觉这局长应该和高岚是……”
小毕其实也一直在想这个令人费解的事儿。
“去你妈的,那肯定是她老爸啊。智商低于80的人都能猜到啊。”
王波说话的时候,激动得快要跳起来。
“咦,他娘的,你这么一说,还真是啊……我还以为是她妈妈的关系呢,我一直就没敢往那层意义上想。妈的,你这么一说,两个人长得还真有点儿像。”
听王波这么一说,小毕虽然心理素质过硬,但还是像被雷炸了一样。
“妈的,你没当着她局长老爹的面,啃得人家一脸口水吧?”
王波开始真正替小毕担心了。
“没有,遵纪守法,连秋波都没送半斤。”小毕说。
“那就好,据说她老爹很严的,最讨厌像你我这样下身不正的小年轻了,见一个枪毙一个。”王波声色俱厉地说道。
“妈的,你才下身不正呢。老子根正苗红,正处级一枚。没经历过泰式按摩,也没去过金盆洗脚城,更没有玩过你独来独往一条龙全套服务的那种大保健体验。我这样的人,放电视节目《天线宝宝》里,都算纯的。”
小毕这话,真不是自吹。起码,截至目前为止,他还算个纯洁少男,可以用卡通形象的方式表现。
“得了吧,好像没吃过猪肉,就能成仙似的。告诉你吧,要是有机会赶紧去找高岚或者是思思,把她们先端了。然后,你再跟她们好好谈你的人生观、价值观和爱情观吧……现在的女孩子,老子算是看透了,擒贼先擒**,办了以后,人家才跟你有思想的火花碰撞……”
王波正胡天海地说着,只见汪丽超步惊云似的朝他和小毕走来。
看苗头不对,王波赶忙道:“行了,小弟先不跟你贫了,我还得去接洋芋头,咱们下回分解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