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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小毕和王波他们第一时间赶到现场的时候,他们根本进不去。警察已经拉起了警戒线,五六辆交警摩托车已经把那一块地方照的像个士高大厅了。
“小毕,来,这里……”贾春生一眼就看见了个子高高的堂弟小毕。
“哥——哥,思思她,她怎么样了……?”贾毕虽然喝了很多酒,一惊吓,便出了一身的冷汗,酒也跟着醒了。
“哎,你看这……”贾春生咬着嘴唇,摇了摇头,示意小毕看地上。
贾春生正站在马路边的一棵棕榈树下,树的旁边,是一排水泥路障和铁拉杆。其中那三个巨大的路障已经被车子撞翻了,就连笔直的铁栏杆也被撞成了个v字。在那个v字铁栏杆的底下,有一大摊猩红猩红的血。天气很热,小毕甚至还能隐隐约约地感觉到血是冒着热气的。
看到眼前的这一切,小毕脑子“嗡”的一声,就像被人敲了个闷棍一样。
“是一辆无牌的面包车。车子还在逃。放心吧,兄弟。就算掘地三尺,哥也要把那辆面包车找到……”
说着,贾春生便和刘英跑过去,把瘫在了地上的小毕扶了起来。小毕原本就喝的有点儿多,加上受了这样的刺激,脚一滑,便一屁股坐到了地上。
这个时候,红萝卜已经烂醉得分不清地球和月球了。当大家跟他说思思出车祸了的时候,他还趴在沙发上说:“车祸是怎么出的啊,是咱们小毕哥爆菊吗……?”所以,王波也不指望在这紧急时刻,让红萝卜这小子出马了。他甚至气得直接冲过去,对准红萝卜的菊花就是一脚。
“队长,好像连个刹车印都很难找到啊……”一个交警走到贾春生面前,报告查验结果。
“给老子好好找,瞪大了眼睛找,真他妈的一群废物。全市各条线路的监控网络,务必都要给我做足备案,听到没有?”贾春生对事件很重视,他说话的口气也开始变得粗鲁了起来。
“哥,是不是有人故意的……”小毕忘了贾春生一眼。
“现在还不清楚。不过,我们先不排除这种可能。因为车子是逆行过来的……”贾春生这么一说,连他自己脸部的肌肉也抽搐了一下。
“操他妈的,他这是要把人故意往……”王波刚想说“往死里撞”,结果被贾春生从后面踢了他一脚。这个时候,小毕明显很脆弱,大家说话最好都照顾下他的情绪。
“要不这样吧。这里的情况,我会派人一直在这里研究和取证。你们还是赶紧去医院吧。刚刚医生说了,如果抢救得及时……”贾春生来不及多说,就给了一把车钥匙给小毕,让他赶紧带人去医院。
“好好,我们现在就去……”王波看小毕表情有点儿木讷,连忙接过车钥匙,打开车门拉着小毕就要走。
“队长,你看!这里还有伤者被撞飞的东西,要不要也一起拍照录像?”一个交警又跑来问贾春生。
“操你妈,你是昨天才当的警察啊?当然要啦!就算是她的一根头发,都要拍照,都要分析鉴定。等等,你刚刚说的是什么东西……?”说着,贾春生和小毕一起走到那个交警旁边。
“是个蛋糕,队长!”
“蛋糕……?”小毕蹲下身子,拿过贾春生手中的电筒一照,不禁连心都碎了。
原来,思思刚刚在青山湖的时候,说要给小毕一个惊喜,是去蛋糕店里拿蛋糕去了。连小毕自己都忘记了,今天是他的农历生日。而且,他的农历生日,除了他老爸外,应该谁都不知道的。没想到,思思居然翻遍了万年历找到了小毕的农历生日。
生日蛋糕如果没有被撞坏,那应该是极其漂亮的一个大蛋糕。那是小毕平时最爱吃的慕斯蛋糕,而且还是双层的。但此刻,这个蛋糕已经严重变形了,不但那个精美的正方体盒子被碾压成了照片。就连蛋糕上的水果,最远的一粒圣女果都飞到了二十米开外的草坪上去了。
小毕眼里噙着泪花,小心地用手把那个蛋糕盒子翻了过来。他的手上粘到了甜甜的慕斯,和带着温热的思思的血。蛋糕已经像烤炉前的雪人一样,被撞飞和融化了大半了。
就在思思那个漂亮的蛋糕上,虽然“生”字被撞成了“牛”;“日”字也被撞成了“f”。就连“快乐”两个字被撞的只剩下一点和一横了。但,小毕还是能借着手电筒的光,依稀地能认出其它的两个字。这两个字,小毕一辈子都忘不了,那就是——“老公”。
她在蛋糕上的祝福是——“老公生日快乐”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