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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我害了猴子,又是我害了猴子……”
马面身子一软,又坐在了地上,嘴里跟复读机一样,不断地重复着“是我害了猴子”
…………
事不宜迟,小毕和马面必须要去救果果。但是,在去救果果之前,小毕必须去一趟旅店,因为婉君还在那里等他。于是,两个人驱车出了城。
“小毕,我就不进去了,我怕到时候说不清!”到了旅店门口的时候,马面有点儿犹豫,他不敢上去见婉君。
“你上去吧,没事的,我会把事情跟婉君说清楚的。”小毕想拉马面上去,马面死活不肯,他也拉不动。
“要不,你把这个给她吧,她一看就知道了。这是我从牛头的那只被砍断的手里,取下来的……”说着,马面从口袋里掏出了一枚戒指。
没错,这枚戒指小毕认识。那是戴在牛头手上的,是当年豪哥送给他的。在那个大金戒指上,蚀刻了一个牛头的纹样。
“好吧,你先在车里呆着,我先去跟婉君道别一下!”说着,小毕便上楼去了婉君的那个房间。
轻轻地打开门后,婉君还在睡觉,背对着小毕。在她的床头,堆满了一团团的纸巾。看来,这两天,她没有小毕和哥哥的消息后,肯定是以泪洗面了。
“宝贝,我回来了……”小毕关上门,轻轻抚摸着婉君的身体,轻轻用手去摸了摸婉君的眼睛,有泪水。
“呜……”
婉君睁开眼睛一看,发现是小毕,立马坐了起来,抱着小毕就哭。哭得像个小女孩一样。不对,她其实就是一个小女孩,虽然她个子已经有那么高了,身体也发育了。
“不怕,不怕,哥哥在……”小毕抱着她,抚摸着她的背,安慰他。
“不对,你骗人,你骗人,哥哥不在了,哥哥不在了……告诉我,是不是哥哥不在了……”婉君一个劲地摇晃着小毕,终于小毕忍不住,眼泪一下子从眼眶里流了出来,像泄洪一般。
“你说过要把哥哥找回来的,你说过要把哥哥找回来的……”婉君不停地击打着小毕的胸,小毕只感到一阵刺心的痛。没错,他没有能好好的保护好牛头,甚至在牛头临死的时候,他都不能送他一程。他对不起牛头,也对不起婉君。
终于,婉君哭了很长一段时间后,停了下来。她是一个坚强的女孩,碰到任何事情,她都能扛得住。就像那天晚上,她将自己的第一次给在了小毕一样,虽然痛,但是她没有喊一句。
“我知道,我哥哥迟早会有这么一天的,这或许是上天给他安排的结局吧?”婉君说话的时候,眼睛始终看着远方,目光还有点儿呆滞。
“这个,给你……”说着,小毕将那枚牛头的戒指放在了婉君的手心里。
“这个是我哥手上的那枚戒指么?”婉君默默地流着眼泪,问道。
“是的,是你哥的!给你留作一个纪念吧……”
“不用,这是我哥仇人给他的,是你们江湖上的脏东西,我不想再看见它,永远不想再看见它……”
说完,婉君走到阳台上,用力一扔,将戒指丢到远处的灌木丛中了。那枚金黄色的戒指在空中,迎着阳光,放出一道弧线的亮光,于是便消失了。就像牛头的消失一样,无声无息,永远永远……
见婉君是个坚强的女孩,回到房间,小毕耐心地跟婉君说了一遍牛头哥的事儿。当然,他没有把牛头哥被断手断脚的事情告诉婉君,他只是将事情的原委修改了一下,委婉地跟她讲了一遍。
“你带我下去,我要见见那个马面哥!”没想到,婉君居然主动提出要去见一见马面哥。
“好的!”说着,小毕带着婉君就下楼。
到了车子旁边,马面还在擦拭着自己的双管猎枪,只见婉君扑通一声,一声不吭,跪在了地上。
“妹子,你别这样,快起来,快起来……”马面有点儿惊慌失措,立马下车要将婉君扶起来。婉君不管不顾,依旧给马面磕了三个响头。
“按照我们山东老家的规矩,一定要给救命恩人磕三个响头。你虽然没有救得了我哥哥的命,但是,你仍旧是我哥哥的救命恩人!”马面和小毕都没想,婉君居然是这么一个重情重义的女孩。
“恩,不错,和你哥一样,是个有情有义的人!”马面正想伸手去扶婉君,结果他看见小毕把她一把抱在了怀里。心想着,原来,这牛头的妹妹也跟小毕有一腿。于是,马面也没说什么,只是尴尬了一下,又独自回到车里,擦拭起他的双管猎枪来。
“马面哥,去救果果之前,我想先去躺老家,把婉君安顿一下,你看怎么样?”小毕问道。
“可以,这里离你老家远不远?”马面道。
“不远,抄近路,三个小时就到!”小毕说完,牵着婉君便上了车。
车子行驶在一条笔直的国道上,两边都是高高的柳树和花草。时不时,从路的两边,飞起一两只白露。开往小毕老家的路,很美,很安静。小毕开车,马面脸色凝重地看着窗外,婉君一只盯着小毕看。三个人,都没怎么说话。
“我们大家唱首歌吧?”车子开出很久,快要到小毕家的时候,婉君突然提了一个建议。
“好,婉娟,你先起个头。”小毕也显得有点儿兴奋。
“挑我哥原来在老家最喜欢唱的那首歌吧?”婉君道。
“好,歌名是什么?我马面会唱的歌曲可不多……”
“在我心中,曾经有一个梦,要用歌声让你忘了所有的痛……”
当婉君的这首《真心英雄》的歌刚起了个头的时候,马面一下子便嗷嗷地痛苦了起来。婉君并不知道,这首经典老歌,不但是牛头在老家最喜欢唱的,而且,它也一直是马面在ktv里必唱的一首歌……